สังสาระเวียนว่ายทุกข์ทั้งสามภพ สรรพสัตว์ปราถนาการหลุดพ้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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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林倦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再也支撑不住，沿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帽檐彻底滑落，露出他苍白的脸，冷汗早已浸湿了额发。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牵引着肋下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刚才那短短几分钟内爆发的极限战斗，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生命力。
樊霄站在他对面，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有细微的呼吸声表明他的存在。他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惊吓，反而异常平静，仿佛在黑暗中凝视着濒临崩溃的林倦。
缓了好几秒，林倦才勉强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精准地锁定樊霄，声音因脱力和疼痛而沙哑不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樊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和猜颂……到底什么关系？”
他紧紧盯着樊霄，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如果樊霄的回答有一丝破绽，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制服对方，但无论如何，他必须弄清楚。
樊霄沉默了片刻，向前走了两步，蹲下身，与林倦平视。微弱的光线从小窗户里透进来，勾勒出他模糊的轮廓。他没有直接回答林倦的问题，而是伸手，指尖轻轻擦过林倦额角的一道细微划伤，那是刚才林倦为救他而被子弹划破的。
“林先生，” 樊霄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叹息的语调，“你刚才……是为了救我？那么拼命？”
他的指尖冰凉，触感让林倦微微一颤。林倦猛地偏头躲开，语气更加冷硬：“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出现在毒贩的交易现场？”
樊霄收回手，指尖摩挲着，仿佛在回味刚才的触感。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品风创投有些账目往来不太干净，我查到似乎和这个场所有关，今天过来只是想谈谈，看看能不能解决。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至于毒品，”他顿了顿，语气显得异常坦然，“我樊霄再利欲熏心，也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死也不能沾。”
他说的合情合理，眼神在黑暗中显得真诚而无辜。
林倦的眉头皱了皱，他摸不透樊霄的话几分真几分假。然而，此刻林倦的身体状况已不容他深究。剧烈的疼痛和脱力感阵阵袭来，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视线也变得摇晃。
看着林倦虚弱却依旧强撑着的模样，樊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异样光芒。这个男人，明明讨厌他到了极点，却在生死关头闯进来救他；明明自己已经摇摇欲坠，却还要摆出这副审问的架势。这种矛盾，这种强大与脆弱交织的感觉……很有趣。
“林先生，” 樊霄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意味，“你看起来很不好。需要帮忙吗？”
林倦想拒绝，想让他滚远点，但刚一张口，便是抑制不住的一连串低咳，血腥气涌上喉咙。他用手背抵住嘴，身体因咳嗽而蜷缩起来，意识终于被黑暗彻底吞噬，整个人软软地向前倒去。
樊霄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倒下的林倦。怀中的人轻得让他有些意外，那苍白的脸上，即使昏迷了，眉头也依旧紧锁着。
樊霄低下头，近距离地打量着林倦毫无防备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他微蹙的眉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观音” 他低声自语，“好想把你拉下神坛，堕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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