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江千法，我警告你，你离哥哥远一点，我最讨厌你这样装可怜博同情的人，亏我真的以为你……】

【没错啊，我就是这样，可你哥哥不会离开我哦。】

她一脸得意的看着眼前生气跳脚的小女孩，晃了晃脑袋，对小女孩做出鬼脸故意挑衅。

看小女孩快被气哭了，才歇了坏心思收手，背起扔在一边的书包，【行了，快回家吧，以后走大路，再遇到这些混混，我不保证每次都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幽暗的街道尽头，他的身影细瘦，初有少年的硬朗，有种说不清的阴郁。

她身后响起小女孩的哭喊声，在她身侧快速掠过，小小的一只，直接扑在他的怀里。

【哥，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她……她，她……】

她的不耐和凶烦流露在表面，【你把话说清楚，一个劲儿她她她什么啊，是我打了你吗。】

【我送她回去。】

他的声音忽的响起，碎发下的双眸望着路灯下的她。

【谢谢。】

她一个人站在夜里，寂寥的路灯下，望着他们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无力，无力更改未来的恐慌感。

只能用凶猛和恼怒来伪装自己，其实她并不想那么说话，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她只能以这种姜暮最瞧不起的方式，苟活在他的身边罢了。

江千法在想，如果有机会可以不选择他，她一定会放弃，她再也不要这么患得患失。

只是等待这个机会的时间太久了。

“抱歉，我在里面洗澡，放着歌，没有听到你的敲门声。”

江千法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不经意看到自己脸色难看的样子，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纠缠的手指。

林岁察觉出她低落的情绪，轻踩了刹车，望着面前的红灯，没有看向旁边的人，“没关系，一会儿想去吃什么，我带你去。”

“下雨了，不如去吃火锅？”

江千法努力让自己的声调听起来活泼，脸却别到一边，怕他看出来失常，虽然他肯定早有察觉，只是不愿戳破。

“好。”

阴雨连绵，淅淅沥沥的落在地面上，激荡起一层层涟漪，蓄积在低洼里，形成一个小水坑，盛着那一洼凉意，直到它再也承受住，让冰冷的雨水溢出来。

店内的火锅汤水翻滚不停，辣油漂浮在表面，锅里咕嘟咕嘟着食材，丸子漂浮在上面，都快有些溢出来。

“太辣了，感觉我的鼻子不太舒服……我去趟洗手间。”

“好，有事叫我。”

江千法瞪大眼睛，两手在眼睛边扇来扇去，装作被辣哭的样子，微微仰起头，然后快步跑到卫生间。

跑到女厕时，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泪水终于溢了出来，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那股窒息的憋闷几乎要让她晕厥。

她抽出几张纸，擦了擦眼泪，不一会儿纸篓里一堆鼻涕纸，脑袋更加晕沉。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能反悔了，林岁才是你的目标，虽然忘不了靳朝，但是他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的生日还有一周左右，那个时候你就在众多人面前对他表白，剩下的事顺理成章，只要得手了，其余的人生都是你的。”

江千法的鼻音塞重，在心里默默对它回应。

“我知道，就是太长时间了，突然要割舍，是很难的事，我想我以后得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不要见到他的好。”

“那是你的自由。”

系统说完，就再次归于沉静。

那两个字就是最大的引诱，她可以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规则束缚，时时刻刻把控着自己与死亡的距离。

江千法待了一会儿，用冷水冲洗自己的脸，可眼睛还是肿的厉害，她轻叹一声，只好等它消肿了些，再出去。

林岁看她的心情一般，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对不起，我不想冒犯你，但我觉得，你这么难过，我该做些什么……”

他的口音有点蹩脚，但声音十分真诚，认真的看向对面的人，“不过，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江千法拿起筷子夹起几片肉放在他的碗里，“没什么，我可以解决的，我记得一星期后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知道你不缺什么，但我总不能两手空空。

不如你说想要什么？”

她刚想再夹掉什么，突然想起林岁的洁癖，“你……”

林岁已经将肉吞进嘴里，有些茫然，“怎么了……？”

江千法舒了口气。

“你生日那天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