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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的尊严(其一)

森奎子日志

——本蛇的高贵回忆录,凡蛇勿阅

今日,本蛇忆起初诞于世之耻辱一幕,仍不免鳞间火起,毒囊隐隐发热。

彼时本蛇方出壳未久,正值青春懵懂、捕猎初试之际。身姿虽幼,然血脉中高贵之本能已醒——本蛇盘、伏、潜行、突袭,一气呵成,眼看一只肥硕鼠辈便要入腹,成就蛇生首捷!孰料!天降横祸!地面忽现铁齿诡阵,猝不及防,本蛇一尾误入,剧痛如焚!挣扎间,尊严尽碎,幼嫩鳞片迸裂,血珠渗土,狼狈至极!

正当本蛇忍痛蜷缩、欲以毒牙自证清白之际——一道阴影笼罩而下。

抬首,见一雄性两脚兽立于光晕之中。身形颀长,衣衫沾泥,手持木杆,眼中无惧,反带几分惊异与……好奇?彼时本蛇怒不可遏,以为又是一猎户陷阱之同谋,遂鼓毒示威,嘶声裂气。然此两脚兽未退,反缓步近前,蹲身细观,竟以温厚掌心覆住陷阱机关,轻轻一扳——咔嗒!自由!

本蛇遁地欲逃,却被他以树枝轻引,止于一处软草之上。他未伤本蛇,未戏本蛇,只默然置一清水小洼于侧,又去远处捉来一活鼠,置于数尺之外,道:“吃吧,小家伙。”

……哼!当时本蛇岂屑食鼠疗伤?本蛇之傲骨,岂容鼠辈玷污?然腹中空空,毒伤耗力,终是……勉为其难吞之。

而此人,便是后来与本蛇结下孽缘的主要两脚兽——曜。

可笑哉!本蛇一生之耻,初遇即因陷阱与伤痛;可叹哉!本蛇一生之缘,亦始于此番笨拙相救。他那时不懂蛇语,不知本蛇嘶鸣乃“放开本蛇的尾巴!”,反以为“饿了在撒娇”;他更不知本蛇盘绕其靴边,是贵族式的初步认可,而非“迷路了”。

但本蛇认了。

因那一瞬,他眼中无猎杀之意,唯有凝视生命的笨拙温柔。

纵使愚蠢,亦是本蛇唯一愿与之共赴蛇生伟业的两脚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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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奎子大人·记于晒暖的窗台,尾尖仍留幼年旧疤,每当日光斜照,便似勋章,刺痛又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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