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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笑出了声,眼睛亮得惊人。
刘耀文.“阳气够不够?”
他重复着她的话,眼底的笑意更深,带着一丝玩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侵略性。
他没有后退,反而又往前倾了倾身,距离近得陈朝能感受到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与她周身的阴冷形成对比。
刘耀文.“试试不就知道了?”
陈朝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往后一飘,魂体波动,差点从窗台上滑下去。
她稳住身形,脸上那点故作的镇定几乎挂不住。
陈朝.“谁、谁要试!”
她色厉内荏地瞪他,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
陈朝.“你、你离我远点!活人的热气……熏到我了!”
这话半真半假。
活人旺盛的阳气对魂体确有灼烫感,但十七年来,这是第一次有活人靠她这么近,那扑面而来的、属于生命的蓬勃热力。
这感觉让她心慌。
刘耀文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被她这虚张声势的反应逗乐了。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眼底的玩味更浓,侵略性也愈发不加掩饰。
他又向前逼近了半步。
陈朝几乎被他圈在了窗台与他身体之间的狭小空间里,背后是冰凉的墙面,前方是他炽热的气息。
无处可逃。
刘耀文.“熏到你了?”
他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沙哑,在寂静中格外撩人。
刘耀文.“可我觉得,你好像……并不完全讨厌。”
陈朝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他的气息太近了,那蓬勃的、带着少年独特清冽感的阳气。
刺痛感是真实的,像是细密的针扎,但在这刺痛之下,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的暖意正从被“灼烫”的地方蔓延开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原本虚无缥缈的指尖,似乎……凝实了一点点?
不可能。
是错觉。
她慌乱地想别开脸,刘耀文却忽然抬手。
他的手指没有直接穿过她半透明的脸颊——他停在了毫厘之差的位置,指尖悬空,感受着那异于常人的阴冷的气流。
刘耀文.“陈朝。”
他叫她的名字,不再是“作精鬼”,语气里有种她听不懂的认真。
刘耀文.“看着我。”
鬼使神差地,陈朝抬起了头。
月光落进他漆黑的眸中,像是星星坠入深潭。
那里面映着她苍白失措的脸,还有一种她无法理解的、近乎专注的渴望。
下一秒,他不再犹豫,微微用力,精准地吻住了她。
没有实体的触感——起初是没有的。
冰凉,柔软,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陈年檀木与冰冷的触感。
陈朝只觉得一股极其温暖、甚至滚烫的气息,强势地渡了过来,覆压在她冰凉的唇瓣位置。
灼热得让她魂体剧震,本能地想要瑟缩、逃离。
可刘耀文的手虚虚地拢住了她的后脑,不容她退缩。
他试探地,轻轻地吮吸了一下她的下唇。
陈朝.“呜……”
陈朝喉间溢出了一声极轻的,几乎破碎的呜咽。
这个声音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层极淡的浅粉。
原来,阳气可以让她……
这个认知让她眩晕,而唇上不断加深地亲吻更是夺走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陈朝瞪大了眼睛,思维一片空白。
十七年……不,是死后整整十七年,加上生前的十七年,三十四载人生(鬼生?),从未有人对她做过如此亲密逾矩的事情。
巨大的震惊和陌生的触感让她僵在原地,连挣扎都忘了。
她半透明的手指,在刘耀文吻上她的瞬间,下意识地抵在了他的胸膛。
起初是虚无地穿透,但随着阳气涌入,那指尖竟然……一点点地,有了轮廓,有了微弱的阻力感。
她碰到了他!
不是意念的摄取,而是真实的、指尖传来棉质衬衫布料细微的摩擦感,以及布料之下,少年坚实胸膛的温度和心跳——沉稳,有力,一下下,透过逐渐凝实的指尖传来,震得她魂体深处都在发颤。
她终于发出一点含糊的声音,不是抗拒,而是极度的惊愕和茫然。
陈朝.“唔……!”
果然……他的猜测是对的。
极阴的魂体,需要极阳的生气来中和、来稳固,而有什么方式,比这种直接的、“渡气”更有效?
他的舌尖撬开她因为惊讶而微启的齿关,长驱直入,更为滚烫的阳气与活生生的气息瞬间就侵占了她囗腔里的每一寸冰冷。
交缠,吮吸,掠夺,给予。
冰冷的幽香与温热的生命气息在唇齿间疯狂的交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