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专属调色盘

三月的某个清晨，秦嗣程的办公桌上多了个奇怪的快递——棕色牛皮纸裹着个长方形木盒，盒盖上用红颜料画了只吐舌头的柴犬，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给秦总的‘职场解压神器’——周愉南特制”。

他拆开盒子时，秦峰正好进来送文件，当场吓得差点把咖啡泼在限量版地毯上：里面是个印着小煤球爪印的搪瓷调色盘，盘里十二格颜料挤得像彩虹蛋糕，而调色刀上还沾着片没洗干净的樱花花瓣。

“周少爷说……”秦峰颤巍巍递上便签，“这是‘总裁情绪管理课’教具，让您每天用颜料在调色盘上画表情包，代替摔钢笔。”

秦嗣程捏着那张画满柴犬表情包的便签，指尖在“生气时画红色小煤球”那行字上停了停。当天下午，他破天荒在董事会上迟到十分钟，回来时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调色盘，被眼尖的副总问起，只淡淡一句：“解压工具。”

周末的工作室飘着松节油和焦糖布丁的香气。周愉南趴在画架前给油画上光，画布上是秦嗣程的办公室：男人坐在办公桌后，手里却拿着他送的搪瓷调色盘，窗外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没干透的水彩画。

“秦总您怎么来了？”少年转身时撞翻了画架，颜料溅到秦嗣程的白衬衫袖口——又是那熟悉的靛蓝色，和三个月前画展上一模一样。周愉南慌忙去掏去渍笔，却被男人抓住手腕。

“别擦了。”秦嗣程低头，用指尖蘸了点未干的颜料，在他鼻尖画了个小小的星星，“这样比较配你的画。”

小煤球突然叼着个东西从储藏室跑出来，秦嗣程弯腰捡起——是块被啃得坑坑洼洼的画板，背面用铅笔写着：“秦总的专属调色盘：第1次弄脏衬衫（3月15日，靛蓝色）”“第2次弄脏领带（4月2日，鹅黄色）”“第3次……”

周愉南的脸瞬间红透，扑过去想抢：“不许看！那是我的‘总裁污染记录册’！”

秦嗣程却把画板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往怀里带：“第37次弄脏……”他低头吻上周愉南沾着颜料的唇角，声音混着松节油的甜香，“现在，该记今天的了。”

六月的慈善拍卖会上，周愉南那幅《总裁与调色盘》拍出了全场最高价。当主持人请买家上台时，秦嗣程牵着少年的手走到聚光灯下，白衬衫袖口那抹靛蓝色颜料被做成了胸针，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幅画的创作灵感，”周愉南拿着话筒，眼睛亮得像落满星星，“来自某个总被我弄脏衣服，却会把颜料当勋章的好心人。”

台下突然响起快门声，秦嗣程低头，看见少年正踮脚替他整理领结，指尖划过他喉结时轻轻一颤：“秦总，今晚回家，要不要试试用颜料画……爱心？”

秦嗣程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个完整的圆：“好。但这次换我弄脏你——用你最喜欢的那管金箔颜料”

当晚秦峰收到秦嗣程的消息：“明天给周少爷送新的调色盘，要最大号的。”附加一张照片：周愉南趴在秦嗣程怀里睡着了，鼻尖沾着金色颜料，而那只搪瓷调色盘里，不知何时多了两颗交叠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