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招惹自己的下场。
可现在，他只想看下她彻底沉沦的模样。
衣衫被粗暴地撕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当裴衍的注视到他那点殷红的守宫砂时，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他抬眸，撞上她不知何时睁开的双眼。
——原来还是个清家子。
顾泽之那个废物，放着这样的绝色在家，竟能坐怀不乱？
这也让他逐渐疯狂了起来。
……
窗外的天光微亮。
苏落雪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开始默默整理凌乱的衣衫。
被撕坏的领口，她只能用一枚玉佩勉强别住。
裴衍斜倚在榻看着她。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个香囊捏了捏，感觉里面除了香料，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他打开香囊，倒出来的，除了一些干花瓣，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裴衍展开那张纸，上面是几行娟秀的小楷，字迹清晰，只是墨迹未干，似乎是刚写下不久。
标题是两个字：和离。
“……夫妻情分已尽，恩断义绝，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裴衍挑了挑眉，嘴角笑意更深。
裴衍“原来嫂夫人早有预谋。”
他晃了晃手里的和离书，语气里满是玩味。
苏落雪系好腰带，转过身，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苏落雪“是。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裴衍（饶有兴趣）“为什么？顾泽之待你不好？”
“他很好。”
苏落雪（嘲讽)“他很好，好到拿我的嫁妆去外面养女人，还让那个女人的孩子，管我叫母亲。”
裴衍脸上笑容消失。
裴衍“所以，你找上我，就是为了报复他？”
苏落雪“不止。”(直视)
苏落雪“顾泽之这种虚伪小人，不配站在朝堂之上。他能有今天，全靠裴世子你的提携。”
苏落雪“我想，裴世子也不希望自己扶持起来的人，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将来在朝堂上碍了你的眼吧？”
她的话，正中裴衍的下怀。
他扶持顾泽之，本就是一枚闲棋。
顾泽之听话，有才学，家世清白，是个不错的傀儡。
但如果这个傀儡有了自己的心思，甚至品行不端，那他也不介意换一枚棋子。
只是他没想到，看透这一切的，竟然是顾泽之那个看似温婉无害的妻子。
裴衍“我凭什么帮你？”
裴衍(摩挲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你有什么筹码？”
苏落雪“筹码？”(笑了)
苏落雪“我这条命，算不算筹码？”
苏落雪“我知道世子爷瞧不上顾泽之，也知道世子爷在朝中需要安插自己的人手。我可以帮你。前世……不，是我比任何人都了解顾泽之的弱点。而且，我外祖父是苏太傅，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只要世子能保我顺利和离，脱离顾家，我便能为你所用。”
裴衍看着她，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有野心。
有点意思。
就在裴衍准备答应的时候，雅间的门被敲响了。
“世子，不好了，端阳郡主带人把楼下给堵了，非要见您！”
门外传来属下的急报。
裴衍眉头一皱。
端阳郡主，镇南王之女，也是他众多追求者里最疯狂、最难缠的一个。
仗着皇帝的宠爱，在京城里横行霸道，偏偏对他一往情深，赶都赶不走。
裴衍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看向苏落雪，突然计上心来。
裴衍“想让我帮你，可以。”(将那封和离书收进自己怀里)
裴衍“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让你表现诚意。”
裴衍(指向门外)“帮我打发了楼下那个疯女人。只要你办得到，你在顾家若有任何难处，爷保你。”
这是在考验她。
苏落雪深吸一口气，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除了嘴唇有些红肿，脖颈处有几点遮不住的红痕，其他地方并无不妥。
她拿起杯冷茶，毫不犹豫从头顶浇了下去。
苏落雪“这样，够狼狈了吗？”
裴衍没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深沉。
苏落雪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下楼时，整个千金阁大堂都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看着一个身着华服、满脸怒气的少女。正是端阳郡主。
端阳郡主“裴衍呢！让他给我滚出来！”
端阳郡主正拿着鞭子，气势汹汹地对着龟公叫骂。
苏落雪穿过人群，走到端阳郡主面前。
苏落雪“郡主息怒。裴世子喝醉了，正在楼上歇着呢。”
端阳郡主斜睨了她一眼，看到她一身湿透、发丝凌乱的狼狈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端阳郡主“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本郡主说话？”
苏落雪“我乃翰林院编修顾泽之的妻子，苏氏。”
苏落雪“方才世子爷酒后失态吐了我一身。我夫君不便出面，只能由我代为向郡主赔罪，还请郡主莫要与一个醉鬼计较。”
端阳郡主被她堵得一噎，想发作，却找不到由头。
毕竟，跟一个眼前这女人计较，实在有失身份。
她瞪了苏落雪一眼，又朝楼上看了一眼，最终跺了跺脚带着人悻悻离去。
楼上栏杆处，裴衍倚在那里，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裴衍“这女人，愈发有意思了。”
苏落雪回到顾府时，天已蒙蒙亮了。
她刚踏进院门，就看到顾泽之的贴身小厮长青焦急地等在门口。
长青“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少爷昨晚喝多了，在书房歇下了，一直念叨着您呢。”
长青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想来扶她。
苏落雪(不动声色避开)：“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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