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贝丝那是温特莱家的小少爷
旁边一个贫民窟女孩小声说。
斯贝丝听说才十七岁，已经是中级法师了。
艾蒂丝他来这儿干什么？
艾蒂丝看我们笑话？
斯贝丝谁知道呢……
队伍缓慢前移。每一次水晶球亮起——哪怕只是萤火般的微光——都会引发一阵或大或小的骚动。而那些毫无反应的，则在一片死寂中低头退场，有人当场痛哭，有人眼神空洞。
艾拉感到手心在出汗。左眼下的胎记又开始微微发烫，像在呼应什么。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早上那场火，不去想掌心那股怪异的热力。
拉马克下一个，下水道区，艾拉·无名者。
“无名者”这个姓氏被念出时，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的嗤笑。在维斯特利亚，只有最底层的孤儿才会被登记为“无名者”——没有家族，没有历史，连姓氏都不配拥有。
艾拉走上台阶。木板在她脚下发出轻微的呻吟。高台比她想象的要高，从这里能看见广场上黑压压的人头，能看见远处银月魔法学院的尖顶，还能看见……那位金发少年投来的目光。
不是嘲笑，不是鄙夷，而是一种纯粹的、不带评判的观察。
她走到水晶球前。这颗球有人头大小，内部仿佛有星云在缓慢旋转，触手冰凉。
拉马克把手放上去，孩子。
仪式官的声音没有波澜。
拉马克集中精神，感受星尘的流动。
没有想象中的暖流，没有光芒，没有共鸣。水晶球内部的星云依旧缓慢旋转，对她的触摸毫无反应。她集中精神，试图想象那些法师课堂上描述的感觉——“星尘如细沙流过指尖”，“如月光浸入皮肤”……
毫无用处。
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台下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斯贝丝毫无反应……
艾蒂丝枯竭者？
管凌菲又是贫民窟的……
仪式官皱眉，低声对旁边的助手说
拉马克记录:测试时间三分钟，星尘亲和度:零。判定:枯竭者。
助手在厚厚的羊皮卷上划下一笔。那声音很轻，但在艾拉耳中却像铡刀落下。
拉马克艾拉·无名者
仪式官提高声音，宣告全场。
拉马克星尘亲和度:零。
拉马克判定为——枯竭者
短暂的寂静后，哄笑声炸开。
管凌菲我早就说了！
管凌菲无名者能有什么天赋！
娄洛菡浪费时间……
艾蒂丝下一位！快下一位！
艾拉收回手。掌心还残留着水晶球的冰凉，那股凉意顺着胳膊蔓延到心里。她转身，准备走下高台——就像之前那些失败者一样，低着头，快速消失在人群里。
但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卡勒姆·温特莱等等。
全场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向声音来源——那位金发的年轻法师站了起来。
仪式官立刻躬身。
拉马克卡勒姆法师，您有什么指示？
卡勒姆·温特莱走下观礼席，银蓝色的法师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他在艾拉面前停下，比她高出一个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准确地说，是落在她左眼下的胎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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