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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名侦探柯南:伦敦惊魂咖啡续命

柯南盯着黑屏的手机足足愣了一分半,最后才泄气似的叹了口气。

现在必须找充电器了。可他这台手机经过不少特殊改装,普通充电器根本用不了,想找适配的难如登天。

等等——他之前在夏洛克的公寓里好像落下了一个背包?刚才满脑子都是案子,居然把这茬给忘了。要是运气好(虽然他的运气向来不怎么样),备用充电器说不定就塞在那里面。毕竟改装后的手机耗电比什么水果机都快,充电器从来都是跟他形影不离的。

可问题是,他得想办法偷偷给两台手机充电,还不能引起别人怀疑。在毛利家那套偷偷接线的法子,到了这儿估计行不通。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过了好半天,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柯南那台备用机说不定还剩点电?

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把工藤新一那台死透的手机塞进了装着柯南手机的口袋里,假装在翻找什么东西,实则飞快地清点着身上的家当。

结果清点下来,他简直想骂娘。裤兜和外套口袋加起来,也就几枚橡皮筋、两台手机、几袋常备的案发现场取证工具——美其名曰“哟呵又死人了真意外”套装——还有一两块手帕。

他烦躁地又叹了口气,假装没找到要找的东西(要是多诺万问起,就说在找耳机),然后又掏出了手机。这次靠着快得没人能看清的手法,他掏出来的是柯南那台。

(怪盗基德真是个……让人说不清的存在。他到现在都搞不懂基德对自己的影响是好是坏,毕竟在跟基德正面交锋之前,他就已经在干一些“不太合法”的事了。)

(身份造假这种事,说起来也是迫不得已的恶啊。)

(不过还好,多诺万完全没发现他换了手机。)

他按了按开机键,屏幕却跟他见过的那些冰冷的尸体一样,连个反应都没有。

多诺万刚好瞥过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我的手机呀!”柯南立刻把黑屏的手机举到她眼前,脸上堆起标准的孩童笑容,随即垮下脸,委屈地瘪着嘴,“本来想看看有没有消息的,可是它没电了。”

这话是他模模糊糊记得服部平次说过的,好像是从什么网上的梗学来的。现在的小孩子不都这么说话吗?

柯南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下次再也不瞎学了。他花了那么多功夫学英语语法,故意说错话简直比让他断案失败还难受。

多诺万皱起眉:“你昨晚没充电吗?”

柯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努力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昨晚在飞机上啊!欧洲的飞机,插头跟我们的不一样,怎么充?”

前提是他真的是坐飞机来的。除非把他弄过来的人搞了什么时间旅行或者瞬移——不过他觉得可能性不大。

(除非是基德干的,那倒真有可能——)

(不对,基德应该知道他现在处境危险,就算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以基德的脑子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而且基德明明说过,不许牵扯无辜的人受伤。)

(有时候他真搞不懂基德的坚持。人总是会干傻事的,他怎么可能在偷东西的时候,连围观群众都护着,还顺带盯着侦探们的精神状态?)

(哦对了,他刚才居然把自己当成“基德的侦探”了——就是属于基德的那种侦探。)

(肯定是英国的咖啡不够劲,才让他脑子不清醒。或者是约翰故意给了他脱咖啡因的咖啡?毕竟他现在看起来是个小孩子。)

(那个混蛋居然给我喝无咖啡因的咖啡!)

(还好现在有案子要忙,不然他非得把约翰的厨房炸了——他刚好摸清楚了基德上次偷东西时用的那种闪光胶的配方,而221B的厨房里刚好有大部分原料……)

“要不我去车里找找,说不定有能用上的充电器——”

柯南连忙摇头打断她:“谢谢你,多诺万警官,可是我的手机很奇怪,充电线是特制的,普通的用不了。”

这话出口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别扭。谁让他现在又倒时差又没喝到正经咖啡,脑子转不动舌头也不听使唤——都怪约翰·华生那个家伙!

好在他脑子里的吐槽还没演完,雷斯垂德就带着戴着手铐的布拉德利·格林从房子里走出来了,刚好打破了他跟多诺万之间的尴尬沉默。

雷斯垂德没说话,只是把装在证物袋里的杂志递给多诺万看。多诺万的脸立刻扭曲起来,眼神里满是厌恶,转头又狠狠剜了格林一眼。两个警察毫不客气地把格林塞进巡逻车,动作重得几乎算不上是“帮忙”,但又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毛病。格林抖得像筛子,要不是柯南看见警察眼里的冷意,说不定真会以为他们是不小心弄疼了他。

直到车门锁上,周围才安静下来。雷斯垂德靠在车边,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飘向远处:“你知道吗,柯南说的一点没错。还好我提前开了录音笔,我刚指出杂志和望远镜的位置——跟他说的地方一模一样——又问了问格林为什么突然搬家,那家伙立刻就崩溃了,把什么都招了。”

柯南无所谓地耸耸肩。他其实早就看出来格林不对劲了,但比起揭穿格林那点藏得很深的神经质,把这个恋童癖抓起来显然更重要。而且最后能让格林亲口认罪,彻底坐实他的罪行……

嗯,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他可没特意计划过什么。

“我数了一下,格林一共招了两起跟踪、十八起非法持有色情物品,还有两起猥亵。我们还能再给他加几条未遂的罪名,但这些已经够把他关个十几年了。”

多诺万突然转向柯南,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把他看穿:“他说的全对。全对。他才看了格林三十秒,就准确说出了我们能指控的罪名,还告诉了我们证物的位置?”

雷斯垂德沉默地点点头。

多诺万轻咳一声:“这么看来,他还真有可能是个小神童——或者说,小天才?”

雷斯垂德又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我们得把格林带回局里录口供,能不能再调一辆巡逻车过来?”

多诺万摇了摇头:“不行,上城那边的卧底行动今天收网,他们等了好几年才等到这个机会,把能用的装备都调走了,连钉在地上的都没放过。”

雷斯垂德皱着眉,拇指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语气里带着点认命的疲惫:“对了,尸体得赶紧送莫莉·霍珀那儿去,今天值班的是她吧?”

柯南跟着皱起脸。又是个新名字。他到英国才多久,要记的人跟事就堆成了山,光整理这些乱七八糟的观察记录都快烦死了。还有他到底是怎么跑到英国来的,到现在都没机会坐下来理清楚前因后果。

“应该是她。总比约翰逊强,那家伙跟那怪人待一间屋超不过三分钟就得炸毛。”

柯南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原来夏洛克从一开始跟警方合作,就要忍受这种破事?他刚才还觉得多诺万这人不算太讨厌呢。

他猛地抬起小短手指着多诺万,故意模仿光彦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脆生生地开口:“你不能这么说!兰姐姐要是听见了,非得用肥皂洗你的嘴不可!”

(其实兰才不会这么干。大概吧。

但她说不定会直接来记能劈碎混凝土的空手道手刀,那可比用肥皂洗嘴可怕多了。)

多诺万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被个小屁孩当面指责:“啊?你说啥?”

“你这么叫夏洛克哥哥太过分了!”光说这个还不够,得让她彻底没法再乱说话才行。柯南顿了顿,故意拖长了停顿,让两人都等着他的下文,“那又不是他的错,他只是能看见……”

他抬起头,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多诺万——其实是故意对着她身后的太阳,把眼睛晒出了眼泪——说完又猛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运动鞋装委屈。

耳边传来雷斯垂德倒抽冷气的声音,看来这老刑警get到了他的暗示。眼角余光瞥见雷斯垂德手忙脚乱地给多诺万打手势,柯南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赶紧咬住嘴唇,用痛感逼出更多眼泪。

他能猜到雷斯垂德大概在说什么——“莎莉(可能是扎利或萨里?但应该是莎莉吧?本来读唇语就够难了,还是第二语言,简直要命),你没看见这孩子肯定被人骂过几百次‘怪人’了吗?你总不能说他没被欺负过吧?尤其是他说不定真的有超能力啊!”

多诺万尴尬地咳了一声:“抱歉,柯南,我没意识到……”

还好她没继续往下说,不然就得越描越黑。雷斯垂德赶紧打圆场:“你说的那个‘兰姐姐’会用肥皂洗嘴?我还以为只有英国人才会干这种事。”

柯南耸耸肩,顺势被转移了注意力。用肥皂洗嘴是他能想到的最接近兰教育方式的说法,总不能说兰会把人揍一顿吧,听着像虐待儿童。

“其实也不会真洗啦。要是我乱说话,兰姐姐会先跟我好好聊聊。有时候别人故意教我错的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我以前住在美国,刚到日本的时候连怎么称呼人都搞不清楚,经常惹人生气。兰姐姐跟我谈了好久好久,告诉我什么人该怎么叫,她认真起来超可怕的,我可不想再出错,所以才叫你雷斯垂德警部,叫她多诺万刑警,华生医生就是华生医生。”

柯南停下来喘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反应。他说的不全是编的,毕竟他对“正常”的标准跟普通人本来就不太一样。

(其实他之前不小心叫了兰好几次“兰”,结果被拉着上了一小时的日式敬称课。这些规矩他本来就懂——毕竟他就是在日本长大的——但这个随口编的背景,倒是帮他完美掩盖了不少口误。

除了有一次他暂时变回去,下意识叫了声“兰姐姐”那次。)

“那为什么华生医生是‘医生’,我却是‘刑警’啊?”多诺万赶紧抓住这个话题,显然想把刚才骂人的事翻篇。

(柯南承认自己有点护着夏洛克——算同事吧?)

“因为雷斯垂德警部叫你‘警长’啊,那不就跟高木刑警一样是警部补嘛!”柯南故意把语气放得更孩子气,拖长了尾音,“夏洛克哥哥说雷斯垂德警部是‘督察’,那就跟目暮警部一样。华生医生是医生,当然就跟新出医生一样啦。”

“那夏洛克为什么是‘哥哥’?”

“因为他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医生啊,又没什么特别的头衔。”柯南说得理直气壮,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他想说的是“没有专属职称”,不是“没什么特别的”。都怪华生那杯脱咖啡因咖啡,害得他脑子都转不动了。“不然我叫他福尔摩斯侦探?感觉怪怪的。”

不知道为什么,雷斯垂德跟多诺万突然捂嘴憋笑起来。柯南完全get不到笑点,英国佬的脑回路果然都很奇怪。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见夏洛克跟华生从拉着警戒线的房子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警员,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那应该就是玛丽亚的尸体。夏洛克正对着华生指手画脚,不知道是在训人还是在吵架,离太远看不清。

华生的表情活像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夏洛克。

柯南深表认同。

(不过他也没资格说别人,毕竟是他自己非要跟夏洛克·福尔摩斯住一块儿的。跟这个比起来,身体变小简直像去野餐一样轻松。)

雷斯垂德叹了口气,捏着鼻梁一脸生无可恋。柯南摸了摸口袋,可惜没带阿司匹林——他那小口袋塞不了多少东西。

多诺万翻了个白眼,仰头对着天翻了个白眼,估计是在求老天爷赐她点耐心。夏洛克已经看见他们了,正迈着大步走过来,那件拉风到离谱的大衣在身后飘得像朵乌云。

(说实话,柯南本来觉得基德已经够爱装模作样了,现在看来,跟夏洛克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他俩加起来都不如他妈能折腾。)

柯南打了个寒颤,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一堆噩梦般的回忆。他要是哪天得PTSD,绝对不是因为见过多少命案,也不是因为黑衣组织,全得怪他妈。

比如那次他妈假扮成黑衣组织成员来骗他,结果转头就说自己其实是亲妈;还有她给他套上防弹背心,用橡胶子弹射他来教他躲子弹的事。

还有她开车的时候——算了,想都不敢想。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出租车后座上了。他刚才光顾着回忆他妈那些离谱操作,居然下意识跟着华生和夏洛克上了车,连车往哪儿开都不知道。

他盯着窗外,认出了前面开着的巡逻车的车牌,应该是之前来过现场的那辆。说不定是去警局?或者是去 morgue?这俩地方都有可能。

……其实直接问不就行了。

柯南拽了拽华生的袖子,仰着小脸问道:“华生医生,华生医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约翰的肩膀猛地一缩——换做任何没受过军事训练的人,恐怕直接就跳起来了。他瞪圆了眼睛看着柯南,连说话都结巴了:“柯、柯南!你怎么在这儿?!”

柯南斜睨着他,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冰,半点情面都没留:“总不能让我跟刚被我抓的恋童癖坐一辆车吧?难不成你还打算把我扔在凶案现场?”

约翰愣了一下,刚要开口辩解,脸却先红了半截:“不是,我本来打算叫个警官——”

他的话突然被打断。夏洛克猛地探过身,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像锁定猎物的猎鹰,死死钉在柯南身上,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你抓的?”

柯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就不该指望夏洛克能把注意力全放在选美皇后的案子上——这人分明还记着当初把他当成“一桩案件”的事。

他耸耸肩,干脆把脸转向车窗,故意不理夏洛克。反正他现在顶着七岁小孩的壳子,任性点也没人觉得奇怪。柯南越想越觉得这是变小之后为数不多的好处,早知道他该早点发现这一点的。

比如在怪盗基德的现场,他能趴在地上找机关而不被当成可疑人员,这招已经救过他好几次了。

还有撒娇、假哭、亮晶晶地装无辜——这些本事全是跟他那个女演员妈妈学的,而且百试百灵。只要一掉金豆子,立刻就能转移话题,把别人的怀疑撇得干干净净。虽然每次做这些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老脸要丢光了,但管用就行。

柯南晃荡着两条细腿,故意把下唇噘得老高,依旧没看夏洛克一眼,只是拖着点哭腔问约翰:“我们要去哪儿啊?我知道要么是停尸房要么是警察局,你总得告诉我吧?我还认不全伦敦的路呢。”说着还把胳膊往胸前一抱,活脱脱一副闹脾气的小屁孩模样。

约翰叹了口气,一脸认命——他现在相当于要同时应付夏洛克和一个迷你版的夏洛克。“我们要去——”

“你刚才没在听吗?”夏洛克又一次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点莫名其妙的不耐烦。

柯南立刻梗着脖子顶嘴:“我没听你说话!”

他特意挑在夏洛克深吸一口气准备长篇大论的时候插了嘴。约翰当场就笑喷了,夏洛克却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微微张着,好像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人敢不听他说话,更别说还敢打断他了。

“你最好把嘴闭上,不然要飞进苍蝇了。”柯南一本正经地补刀,“我妈妈总是这么说。”

当然,有希子这辈子从没说过这种话。兰和园子也没说过。他就是单纯想逗逗夏洛克·福尔摩斯而已,谁让上次见面这人把他折腾得够呛。反正夏洛克也不知道,随便他怎么想。

约翰的笑声好不容易压下去,终于能回答柯南的问题了:“我们去停尸房,柯南。”

柯南乖乖点头:“哦,那就是和胡珀检验官见面咯?”或者说“病友”更合适,毕竟她居然能天天跟夏洛克共事,心理素质绝对过硬。

这话瞬间把夏洛克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检验官——日语里是法医的意思。”他理所当然地接话,好像会日语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你怎么认识茉莉·胡珀的?”

柯南耸耸肩,故意把脸贴在车窗上,手指着外面大喊:“哇!那是大本钟吗?”

他明目张胆地转移了话题。

窗外确实是大本钟。旁边那座桥的排水口他还记得,上次拆炸弹的案子里,他就是在那儿找到关键线索的。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奇怪,那案子里的嫌疑人怎么全是希腊神话里的名字,简直离谱到家了。

不过再离谱也比那些死者自杀后还嫁祸给别人的案子强。那种案子才是真的邪门。

接下来的车程里,柯南彻底把夏洛克当成了空气。一来是为了报复约翰早上给他喝脱因咖啡的仇——毕竟没人能剥夺一个咖啡因成瘾者的快乐,二来是他知道夏洛克最受不了被人无视,这招百试百灵。

当然,他没打算就这么算了。等会儿绝对要给约翰的电脑上点 glitter glue(闪粉胶),敢给侦探喝咖啡因替代品,就得做好被整的准备。要是换做灰原哀被这么对待,约翰恐怕连渣都剩不下——就算是他这个“死神小学生”都找不到尸体。

柯南毫不避讳地承认,灰原哀是真的吓人。不过她的吓人跟兰不一样,兰是一拳能砸碎承重墙的物理攻击,灰原哀却是不动声色就能把人坑进局子的智商碾压。

一想到灰原哀,柯南的后颈突然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好像错过了今天早上的例行报平安——每天醒来第一件事互报平安,确认对方没被黑衣组织抓走或干掉。灰原哀最讨厌他失联了,上次晚了十分钟回消息,她直接把他骂了半小时。

换做他是灰原哀,恐怕会更紧张。毕竟他们俩都是黑衣组织的头号目标,稍微松懈一点可能就没命了。灰原哀从来没错过报平安,他倒是偶尔会忘,要么是忙案子忘了时间,要么是太晚回毛利家,手机没电关机,第二天睡过了头。

上次他失联了半小时,灰原哀一整天都没跟他说过话,脸冷得能刮下冰来,还偷偷躲在厕所里平复情绪,生怕被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发现。柯南只能帮她打圆场,说她只是有点感冒。小林老师每次看他们俩的眼神都怪怪的,不过他光顾着照顾灰原哀和孩子们,没心思去琢磨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后来他特意让爸妈寄了最贵的咖啡豆赔罪,他真不是故意要让她担心的,纯粹是运气太差而已。

现在灰原哀的规矩是,五分钟内不回消息就直接打电话。要是他手机在旁边,多半能被吵醒。要是还不接,她就会打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座机——那座机的铃声简直是魔音贯耳,不知道是谁(柯南心里门儿清,但他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暂时还没揭穿)故意把音量调到最大,还把音量键给粘死了,根本调不回去。每次这铃声一响,就算他在睡觉也能被吓得弹起来。

……他得赶紧找到充电器才行,手机电量已经只剩百分之三了。

出租车猛的一顿停在了路边,柯南被晃得回了神,抬头就看见医院门口的招牌——圣巴塞洛缪医院。

还好还好,至少带个小孩来医院不算太离谱。

等等,他们是要去停尸房啊!

柯南把脸往福尔摩斯那件拉风到离谱的大衣后面缩了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位大侦探光是站在那儿就能把所有人的目光吸过去,再加上他故意显摆的走路姿势,简直就是移动的聚光灯。柯南躲在这道"人墙"后面,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托福尔摩斯那爆棚的 ego 福,柯南一路顺顺利利溜到了停尸房门口,除了约翰没人发现他。约翰只是叹了口气,一副"随你们折腾吧"的无奈表情。

雷斯垂德和多诺万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这样子应该是刚把格林送回警局——多半就是约翰非要让司机绕着伦敦兜一圈,美其名曰让他熟悉地形的那段时间。

柯南从福尔摩斯身后探出头,冲两人挥了挥手。多诺万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雷斯垂德则翻了个白眼,那表情明明白白写着"小孩不该出现在凶案现场,更别说是停尸房"。

这话倒也没错。但柯南又不是真的七岁小孩。

雷斯垂德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才抬手敲门。

门里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请进。"

门刚推开一条缝,柯南就像被冻住了一样,浑身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他虽然不像灰原那样对组织成员有敏锐的直觉,但高层的气息他还是能察觉出来的——这里绝对有组织的人。

他跟着福尔摩斯和约翰走进去,眼睛飞快地扫过房间,最后定格在唯一的活人身上。

那是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女人,有点怯懦,脸上挂着拘谨的笑,时不时左右换着重心,还咬着下唇不敢直视福尔摩斯,看不了十秒就会脸红着移开视线。

怎么看都不像跨国犯罪组织的成员。

她没穿黑衣服,反倒套着件白大褂,里面是酒红色针织衫配米白色衬衫,下身搭了条同色系的半裙。不过转念一想,波本不也没天天穿黑吗?贝尔摩德更是花样百出,水无怜奈也没守着单一色调。卧底嘛,本来就不用遵守什么着装规定,之前碰到的成员爱穿黑说不定只是巧合——毕竟穿黑装酷是反派的通病。

但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骗不了人。停尸房里就她一个活人,总不能是尸体散发的吧?柯南暗下决心,能少跟她待一秒是一秒。

哦豁,这大概就是灰原念叨了一年半的"自我保护意识"?总算派上用场了。

他拽了拽雷斯垂德的衣角,躲在门后只露出半张脸。等雷斯垂德低头看他,才小声说:"我不想进去。"

雷斯垂德的表情很诡异,像是想皱眉又想挑眉,最后混成了一脸纠结。"不想进去?为什么?"

这问题问得倒也合理,毕竟他这一天(或者说这辈子)基本都泡在凶案现场找线索。柯南两秒就编好了借口——哦不,是他现在的万能挡箭牌:"我能看见死人。"

他得赶紧搞懂"通灵"用英语怎么说,总不能一直这么含糊着。

没想到雷斯垂德秒懂了他的意思,恍然大悟道:"哦对,停尸房里死人多,所以有好多鬼魂?"

柯南立马点头,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能掉下来:"被害死的人都很生气。但玛利亚不一样,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气氛有点尴尬。雷斯垂德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他顿了顿,好像不敢相信自己会问出这种问题,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玛利亚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吗?"

柯南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抱臂站着,仿佛雷斯垂德问了个天大的蠢问题:"不是那样的!而且你可以说'死',雷斯垂德警官,我又不是四岁小孩。"

"那是怎样的?"雷斯垂德问,眼神里透着猎奇的好奇,又好像在心里疯狂吐槽。柯南有点佩服他的演技,这情绪转换得够自然。

柯南得编个合理的解释才行,他故意皱起眉头装出思考的样子,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组织语言:"这很难解释……而且我这两年没怎么说过英语,有点词穷……"

其实难解释是因为他根本没想好细节。之前十四年他一直对超自然的东西避之不及,要不是小兰硬拉着他看,要不是破案需要,他才不会去了解这些。哦对了,还有怪盗基德的预告函。

等等,好像有一次基德的目标叫什么"灵魂之泣"?当时预告函里的提示他完全摸不着头脑,随手扔在桌上就忘了,结果被小兰看到了。小兰说那是常识,柯南只能一边在心里社死,一边听她讲了十分钟鬼魂和灵体的知识,才终于破解了预告函。

如果他没把这段记忆彻底删掉的话,应该还能回想起来点什么。

"嗯……不是所有死人都会变成鬼魂的,对吧?如果死的时候没什么遗憾,或者没有执念,就会直接消失。就算是惨死的人,刚死的前几分钟也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小兰姐姐说好像是因为创伤?我不太清楚。有些鬼魂什么都记不住,就像失忆了一样,这种情况通常都很惨。还有小孩,他们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我问他们问题的时候,他们根本听不懂,超烦的——"

柯南对自己的侦探能力一向有信心,但他又不是傻子。

想在这群看惯了夏洛克神乎其技的人面前装“灵媒”,总得给自己套点合理的限制——总不能什么都能从“鬼魂”嘴里问出来,那也太假了。不过他占了两个便宜,一是年纪小,二是可以假装不太会说英语,多少能蒙混过去。

“而且有时候我也能从活人身上看到些碎片画面。”他收尾的时候特意加了句定心丸,“我一般都能找到证据的,你们不用担心。这下你问清楚了吧?我饿了,不想在这儿待太久。”

雷斯垂德叹了口气,算是妥协了。其实他也没怎么坚持——柯南看着也就五岁大,能不待在停尸房这种地方就别待了。

“行吧,我先跟里面说一声。”他探着脑袋冲门里喊,问多诺万他们要不要带点吃的回来。

多诺万要了杯加两勺糖和少许奶油的咖啡,再加一个贝果三明治。约翰先是点了培根三明治,瞟了眼夏洛克之后,又随口补了杯黑咖啡,摆明了是给那家伙带的。那个应该是法医的女人——茉莉·霍普——指了指自己桌上的马克杯,说她那杯茶还没喝完,不用带东西。

等雷斯垂德关上门转身往回走,柯南立刻在他背后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机会来了,这下可以一箭三雕。

既能报上次被夏洛克怼的仇,把他的咖啡偷过来;又能报复约翰之前给他递低因咖啡的仇——抢了约翰给夏洛克带的那杯,让那家伙不得不应付一个因为没咖啡喝而暴躁的侦探;最重要的是,他终于能给自己灌上一杯正经的、带咖啡因的咖啡了。

别说正经咖啡了,就算是警局那种浓得能嚼着喝的玩意儿,他现在都能咽下去。

柯南蹦蹦跳跳地跟在雷斯垂德身后,心里第一次觉得,自从今早醒在夏洛克和约翰家的沙发上之后,事情终于有点转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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