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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名侦探柯南:伦敦惊魂咖啡续命

刺眼的舞台灯光猛地刺进眼底,新一猛地睁开眼,一时分不清方向,头顶的荧光灯还在不停闪烁,晃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演出还没开始,那束舞台光只亮了几秒就灭了,应该是工作人员在试灯。还好,谨慎点总没错。

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新一刚要回头,突然愣住了——他的视线居然比平时矮了一大截,可这高度又该死的熟悉,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喂,新一!新一!”

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少年音,带着股说不出的少年气的粗粝。

新一眨了眨眼,僵硬地转过头。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小兰,是个看起来顶多十岁的小男孩,头发乱蓬蓬的像鸟窝,眉眼间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劲儿。

更诡异的是,他的嘴不受控制地动了:“干嘛,快斗?”

他根本没想开口。

快斗嗤了一声,抱着胳膊撅起嘴,浑身都写着“快理我啊笨蛋”,可下一秒就绷不住了,脸上绽开个灿烂到晃眼的笑:“你看刚才彩排了没?超酷的对吧!”

“超酷”两个字是用外语说的,新一皱着眉想,好像是法语?那奇怪的卷舌音听得他浑身发痒。

他习惯性地抬了抬下巴,摆出一副骄傲的样子:“那些把戏我全看穿了!”

当然是瞎扯。他也就看懂了个纸牌魔术,连彩排内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快斗立刻垮下脸,这次的委屈倒不像装的,真真切切写在脸上。

新一心里一软,连忙低下头,掩饰住脸颊上的热意:“好吧……确实挺‘超酷’的。”

他学着快斗的发音念那两个词,结果学得四不像,自己都觉得别扭。

快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像是惊讶,又像是……欣喜?新一有点摸不准,视线边缘总像蒙着层雾,看得模模糊糊,跟他平时锐利的观察力完全不一样。

不过那点情绪转瞬即逝,快斗立刻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笑,攥着拳头蹦了两下:“那可不!我爸爸是全世界最厉害的魔术师!”

“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新一顺着他的话说,没提自己其实从没看过别的魔术师表演。

快斗斜了他一眼,像是在纠结要不要瞪他,可还没等他做出决定,一只温暖又有力的手就按在了新一的肩膀上。

新一仰起头,脖子都快酸了。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还带着点熟悉的气息,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

“新一,该去坐好等演出了。”爸爸的声音响起,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

新一盯着爸爸看了好一会儿——他好像比记忆里高了好多。

……是自己变矮了吧?

他点点头,跟着爸爸往座位走,临转身前还冲快斗挥了挥手。

“等等!新一!”

新一顿住脚步,挑眉回头。这个挑眉的动作他对着镜子练了好久才练会,现在逮着机会就想用。

快斗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定要看最后的压轴戏!结束后找我,你绝对猜不透那是怎么变的!”

新一忍不住勾起嘴角:“我肯定能看穿!”

快斗吐了吐舌头:“才怪!”

新一也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回爸爸身边。爸爸正站在台阶上等他,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

“你怎么敢给小孩喝功能饮料?!”

“夏洛克,你他妈是不是疯了?给小孩灌功能饮料?!”

“拜托,他又不是真小孩。”

“福尔摩斯先生,要是他是你儿子,我立马报警抓你,博尔特都没我跑得快!”

“谁?”

“柯林斯小姐,我保证会让夏洛克接受处罚——”

舞台着火了。

其实那不是舞台,是过山车轨道,但在魔术师眼里,任何表演的地方都是舞台,何况莎士比亚都说过,世界是个大舞台——

可这火不该现在烧起来啊。彩排时的烟火特效明明是放在最后用来烘托气氛的。

现在却只有燃烧的噼啪声和尖叫。那是快斗的声音,不是黑羽叔叔的。他们明明开场前检查过舞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新一。”

一只手猛地攥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可比起被活活烧死的疼,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是爸爸的手,他的声音还算平稳,可藏着一丝绷到极致的慌乱:“新一,我们得走,现在就走。”

爸爸拽着他往前跑,可新一忍不住回头看。那团冲天的火光突然变了,变成了一个着火的地下室。世界是个大舞台,所有男女不过是演员——

玛丽在火里看着他,嘴型是“救我”,她抓着脖子上细细的项链,月光奏鸣曲的旋律隐约响起,火焰瞬间吞没了她。

新一猛地睁开眼。

他变成了柯南。

胸口好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柯南迷迷糊糊地环顾四周,把刚才的梦暂时压进心底。他能感觉到梦里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手上还有两个案子没解决呢。

或者说,是案子找上了他?

他打量着周围单调的白墙白床单,应该是在医院。他到底是干了什么,居然进了医院?左边的窗户没拉窗帘,上午的阳光刺眼得很。他记得自己失去意识时明明是傍晚,也就是说,他晕过去整整一晚上?

真是够倒霉的。

“别又是中弹了吧……”柯南盯着床头的监护仪嘟囔。还好,上面的曲线平稳得很,看来没什么大碍。

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绿线顺着屏幕慢慢流淌,节奏沉稳得有些催眠。柯南撑着下巴看了会儿,甚至有点想把这玩意儿改成笔记本电脑的屏保——或者干脆和灰原的监测系统连起来,既能当动态壁纸,又能让她实时掌握自己的心跳,省得她天天追着打电话查岗。

倒不是嫌她烦,真的。要是他自己说不定也会这么做,这会儿吐槽她未免太双标了。

“请问你在看什么?”

一个又高又冷的女声突然从背后传来,柯南差点没绷住,指尖在床单上掐出个印子。

他最讨厌背后站着陌生人,尤其是在这种连窗户朝向都搞不清的陌生房间里。

心理医生说这是正常应激反应,后面还巴拉巴拉讲了一堆大道理,柯南没听进去——这周他实在太累了,盯着医生的嘴都能睁着眼睡着。连环杀手专挑收藏家下手,已经杀了五个人,要不是他上周偶然撞见凶案现场,还不一定能把零散的线索串起来。

他慢腾腾地转过身,尽量让动作看起来自然无害。

身后是个小姑娘,深色卷发打着俏皮的小卷儿,一双灰眼睛亮得像淬了冰。她穿着件淡蓝色的长款睡裙,明明是居家的打扮,坐在轮椅上却像端坐在王座上,发带都透着王冠的气派。

有意思。

“你是……黛莉拉小姐?”柯南的舌头好像打了个结,发音磕磕绊绊的,把人家名字念得跟“达-来-拉”似的。

他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为了练准L音,他对着镜子练了快一周,结果一缺咖啡就全还给老师了,简直丢死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完全记不起自己怎么进的医院,脑子还没彻底醒过来的缘故。

黛莉拉微微颔首,动作利落得不带半分拖泥带水。“我是黛莉拉·柯林斯。你之前来我家做客,然后突然晕倒了。”

她的声音和年龄不太相符,偏低沉,每个字都像精心挑选过的,发音标准得让柯南莫名有点嫉妒。

“那个……我好像不太记得当时的情况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话是真的,而且有点吓人——他当初中枪都没出现过这种断片的情况。

黛莉拉好像早料到他会这么问,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我妈妈说你晕倒了。”

柯南的眉毛差点飞上天:“我晕倒了?”他瞬间清醒了大半,“怎么会?”

“你的心脏差点停跳。”黛莉拉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可柯南注意到她搭在膝头的手攥得发白,指节都泛出了青色,“我妈妈给你做了心肺复苏,直到救护车来。她不让任何人碰你,因为不知道是谁给你喝了红牛。”

柯南恍然大悟。

难怪她看起来这么紧张,朋友刚被人谋杀,又亲眼看见一个陌生人在自己家心脏停跳,换谁都得留下心理阴影。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命案和紧急状况,甚至忘了这种事对普通人来说有多可怕。

回头得跟心理医生聊聊这个问题——如果他下次能忍住不睡着的话。

“看来我得听医生的话,少喝点咖啡了。”柯南尴尬地挠挠头,“话说红牛里到底有多少咖啡因啊……”

黛莉拉的嘴唇颤了一下,明明脸上没什么变化,柯南却清晰地感觉到她在瞪自己。那股寒气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差点让他打了个哆嗦。

“你明知道可能会有不良反应,还敢喝来路不明的东西?”她问得客客气气,却让柯南后背发凉。

柯南老脸一红,被她这么一说,自己好像确实有点缺心眼。

黛莉拉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半点指责的意思:“你认识他们多久了?”

可偏偏是这种平静,比被指着鼻子骂还让柯南难受。他硬着头皮转移话题:“那个……今天几号来着?”没办法,这小姑娘给他的感觉太像灰原了,浑身都透着“别骗我我都知道”的气场,实在让人发怵。

黛莉拉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眼神表达了明显的不满——她居然能在不动脸的情况下,把嫌弃写一脸!

柯南叹了口气,放弃了打太极的念头,编了个半真半假的借口:“他们是我妈妈的朋友,我也是第一次见。”

至少遇刺前他确实没见过约翰和莱斯特雷德两个家伙,这话不算完全撒谎。而且他现在顶着小学生的身体,就算说自己记不清,也没人会怀疑。

黛莉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妈妈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柯南没忍住,“嗤”地笑出了声,赶紧把快要冒出来的疯癫压下去:“我妈这辈子就没靠谱过。”

看着黛莉拉好像又要开口吐槽,柯南赶紧抛个转移注意力的问题——他还得查玛利亚的案子呢,他可不想变成《神秘小学生疑案剧场》的主角,这破名字居然还在他脑子里扎根了。

他清了清嗓子:“如果你妈妈要出门,又不能带你一起,会把你托付给谁?”

黛莉拉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小嘴微微地张成了个圆。“一般会找临时保姆,我妈妈有点过度保护。不过她偶尔也会让我去比赛认识的朋友家住,比如阿姆斯特朗家或者彼得斯家。舒梅克先生认识时间太短,她不放心;安吉拉上周和另一个女孩吵了架,史蒂文斯-鲁伊斯家暂时不行;雷诺兹家的走廊太窄,我的轮椅进不去。”

她随手敲了敲轮椅上的轮毂,像是在解释。那玩意儿看起来对轮椅的功能性没什么帮助,是淡紫色的,上面画着零散的白色花纹,轮椅扶手底下还插着支白色马克笔,一看就是她自己手绘的。

画得还挺好看,柯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继续追问:“她和朋友吵架了?为什么?”

黛莉拉随口应着,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针,死死钉在柯南脸上。这滋味可太美妙了。

“还能有什么事,”她慢悠悠地说,“安吉拉说她们的主题撞了,玛利亚就一口咬定她偷创意。安吉拉当然不承认,说自己先想到的。玛利亚心里清楚她说的是实话,就开始人身攻击,安吉拉本来懒得搭理,结果她嘴贱到说安吉拉的裙子看起来像地摊货——然后安吉拉就脱了鞋砸她脸上了。”

柯南眨了眨眼。这反应好像有点太激烈了吧?

黛莉拉瞧出他的疑惑,补了句:“鲁伊斯·加西亚太太亲手给女儿们做所有裙子。”

哦,那没事了。换他他也得砸。

“说真的,那手艺绝了,我妈说就算是批量买的料子,做出来也比商场里的成衣精致。”她顿了顿,“我跟我妈正合计着要不要找她定做几件礼服。”

柯南没接话,心里默默给这位手艺逆天的太太点了个赞。

“所以玛利亚踩了安吉拉妈的手艺,就被扔了只鞋?”他总结道。

黛莉拉点头:“是细高跟,玛利亚躲得快,不然眼睛都得被戳瞎。”

柯南不知道细高跟是什么样,但他知道细高跟刀长啥样,结合语境大概能脑补出画面——跟苦艾酒常穿的那双鞋应该差不多。

“要是阿莱娜当时在现场,下场只会更惨。”黛莉拉的眼神依旧没离开他,语气却淡了点,“后来加西亚太太逼着安吉拉道歉,雷诺兹夫妇也让玛利亚赔了不是,但玛利亚明显不服气,两家家长干脆先让孩子们别见面了。”

挺合理的,换他是家长也得这么干。

黛莉拉忽然话锋一转,语气礼貌得挑不出错,却藏着股冰碴子似的尖锐,跟灰原问他今天灌了多少咖啡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还有,你总说那个‘桑’是什么意思?”

柯南猛地回神,把飘到灰原递咖啡杯的画面上的思绪拽回来。

“啊?那个是敬语啦!”他挠挠头,故意装出小孩子的慌乱劲儿,“我以前住在美国,那边都不用这个,刚到日本的时候搞不懂,就随便喊。结果兰姐姐生气了,把我摁在沙发上给我讲了半小时规矩,说必须用敬语,不然就罚我一个星期不准吃鳗鱼饭!”

他打了个寒颤,压低声音凑过去:“兰姐姐生气的时候超可怕的!”

黛莉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突然发病的小屁孩。

完了,刚才那番解释简直是车祸现场,逻辑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我觉得该叫护士过来看看。”黛莉拉斟酌着措辞,没吐槽他那堆前言不搭后语的废话。

柯南倒没太在意——至少听起来像个七岁小孩能编出来的瞎话。

就是他这脑子今天好像不太灵光,总往奇怪的地方飘。

黛莉拉转着轮椅挪到他床边,按下了呼叫铃。

“确实该叫。”柯南蔫蔫地应了声。

没想到按铃不仅招来护士,还把外面那群扯皮的大人给引来了。铃刚响完,病房门就被猛地撞开。

露西·柯林斯第一个冲进来,径直走到黛莉拉身边——刚好站在柯南病床旁。她的眼神冷得能冻住卢特沙漠,不过那股寒气全冲着身后的夏洛克去了,夏洛克倒像是无所谓,只摆出一副勉强算不好意思的表情。

雷斯垂德和约翰一左一右夹着夏洛克,看架势更像怕他再干出什么蠢事——比如又塞给柯南一罐红牛。

可惜了,柯南还真想再来一罐,虽然他至今没尝出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味儿,只觉得怪得很。

(光彦说得没错,他的血里可能半罐都是咖啡。不然怎么会对这种看起来像核废料的饮料有瘾?)

(他的自我保护意识到底跑哪儿去了?哦对了,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过这玩意儿。)

露西伸手按在女儿肩膀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视线却还黏在夏洛克身上,嘴上问的却是柯南:“柯南宝贝,感觉怎么样?”

柯南耸耸肩:“还行吧,比之前好多了。”

这话显然踩了雷,露西的眼神瞬间更冷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夏洛克冻成冰棍。

她勉强收回杀人的目光转向柯南,眼神终于软了下来,原本像燧石一样的灰色瞳孔透出点暖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庆幸自己没提被假生化恐怖分子扔出飞艇的事。

“他醒过来第一句话是‘希望这次没中枪’。”黛莉拉凉凉地补刀。

完了。

早知道还不如说飞艇的事,至少听起来没那么离谱……吧?

(柯南心里门儿清,自己的危险阈值早就歪到姥姥家了。普通七岁小孩眼里的“糟心事”是被纸划破手或者玩滑板摔断腿,他的是被罪犯拿刀拿枪拿炸弹威胁,或者被人从贝尔树塔扔下去。低于这个级别的事,他根本不往心里去。)

(难怪灰原每周都要逼他做检查,虽然她根本不是医生。)

“中枪是挺疼的。”柯南试图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可惜演技实在拉胯。

露西看了他一眼。

就一眼,却把担忧、失望和无语揉成了一个完美的“妈妈式凝视”。

柯南瞬间就怂了——他最扛不住这种眼神。

“好吧好吧!是特别疼!我在山洞里就晕过去了,还是别人把我送进医院的!但我一周就出院了!真的!我现在好得很!”

他越说越慌,感觉自己像在往坑里跳,还越挖越深。

(没办法,面对妈妈的凝视,他根本撒不了谎。以前他亲妈倒是很少这么看他,但那时候他是真没什么好藏的。)

露西的声音陡然拔高:“等等,你刚才说‘山洞’——?”

柯南站在原地,手心都快攥出汗了。他刚才差点就被柯林斯老师逼得回答那个要命的问题——天知道那女人有多能缠,活脱脱就是小兰她妈的翻版,要是真被缠上,他今天别想从这医院脱身。

万幸的是,护士正好推门进来救了他的命。

那是个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的男人,个头不算高,留着深色短发,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很匀称,一看就是休息日会去公园踢足球的类型。整体而言没什么特别显眼的地方,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在护士这种女性占多数的行业里,他是个男护士而已。

真正让柯南起疑的,是约翰看见护士时的反应。那家伙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口喊:“汤姆,是你?”

那语气怪得离谱,和约翰平时说话的腔调完全不一样,音调都飘了。但最诡异的是,他说出来的时候居然显得无比自然——就跟怪盗基德模仿别人声音时一样自然,明明是假的,却像是天生就该那么说。

护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名牌,应该是叫哈里斯,他猛地转过身,刚吐出一个“阿尔——”就突然住了嘴,飞快地转了个弯补救:“我、我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你了吧?”

约翰笑了起来,这次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可不是嘛,我当年毕业典礼还迟到了,浑身都是伤——我姐肯定把那天的照片全撕了,换我我也撕。没想到还能考上医学院,在被派出去之前混到了医生执照。我是约翰·华生医生,幸会。”

他对着哈里斯鞠了个躬,还故意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明摆着是借机报上自己的名字,生怕这位老伙计再喊错。

柯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约翰·华生绝对有鬼,他之前甚至怀疑过这人是福尔摩斯造出来的机器人,没想到居然是个有真实过去的活人,可那一身的秘密多到柯南连碰都不想碰他——就凭他这七岁小孩的胳膊,估计连把人推远一点都费劲。

“我是汤姆·哈里斯护士,幸会。”哈里斯也回了个同样浮夸的手势,然后才想起正事,转头要给柯南做检查,结果被柯林斯老师毫不客气地训了一顿。

当然是用嘴训的,那女人一看就是能用眼神和尖酸刻薄的话解决问题的人,犯不着动手。

约翰没理福尔摩斯投过来的审视目光,随口问道:“我之前还以为你要去当老师呢,怎么成护士了?”

哈里斯耸了耸肩,故意避开约翰的视线,手上给柯南量血压的动作倒是没停:“我本来也这么想,后来想通了,与其教孩子怎么应付这个破世界,不如先保证他们能健健康康地长大。原因你应该猜得到。”

柯南在心里默默吐槽,他能想出上千种用鱼线杀人的手法,却连最基础的急救知识都只会皮毛,说出来简直丢侦探的脸。

约翰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消化这句话,随即转移了话题:“也是,不过我之前不知道你在伦敦,不然早约你见面了。”

哈里斯斜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调侃:“我五分钟前才知道你在伦敦,还以为你在伊拉克那边待着呢。”

约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差不多吧。有空得一起喝一杯。”

柯南没忍住和福尔摩斯对视了一眼。那不是小孩之间的眼神交流,是两个侦探之间的暗号——这种眼神他只跟服部或者他爸用过,绝对不是一个七岁小孩该有的表情。

哈里斯嗤笑一声,故意捏着嗓子模仿起蹩脚的美式口音:“‘喝一杯’,你跟那帮美国人待久了吧?行吧,周六街角公园有足球赛,有空就过来,到时候边看球边喝。”

柯林斯老师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哈里斯立刻收敛了调侃的表情,脸上堆起职业假笑转向柯南。

“柯南小朋友!你今晚最好留院观察一晚,不过目前看没什么大问题!记住以后别再喝那么多功能饮料了,知道不?”

柯南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这就是他平时装七岁小孩时的样子吗?

他宁愿相信不是。

“哦对了!”哈里斯突然拍了下手,在口袋里翻了半天,掏出个东西来,“我知道你在等这个!贴上这个,伤口很快就好啦!”

他说着就把一张卡通创可贴贴在了柯南小臂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小划痕上。

柯南盯着那印着超级英雄的创可贴,嘴角抽搐:“我不需要创可贴……要做的应该是 concussion 测试——不对,是脑震荡检查才对。”

他不明白哈里斯为什么露出那么震惊的表情,像是第一次听见七岁小孩说这种话似的。

“……你刚才说你几岁来着,柯南?”约翰眯起眼睛,死死盯着柯南的脸,那眼神像是想用目光给他做个CT扫描似的。柯南突然觉得这是个有趣的课题,回头得跟灰原提一嘴。

柯南立刻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眨巴着大眼睛:“我七岁呀,华生老师!咱们之前说过的呀!”

约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肩膀不自觉地绷紧——柯南一眼就认出那是危险的信号,说明这家伙已经开始怀疑了。

更糟的是,福尔摩斯也注意到了这段对话,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个!”柯南赶紧抓住自己小孩身份的优势,假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移话题,“我有问题要问柯林斯老师!”

柯林斯老师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什么问题呀,柯南?”

柯南故意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眼睛在房间里乱转,特意避开某个角落——不出所料,福尔摩斯的目光立刻被那个空无一物的角落勾走了。

“嗯……你家玄关挂着一条绿色的围巾,对吧?”他故意拖长了语气,像是在复述别人教他的话,“那条围巾有故事对不对?”

柯林斯老师挑了挑眉:“是有故事……”

柯南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又无辜的表情,他看得出来这女人对小孩毫无抵抗力。“那你能给我讲讲吗?”

她慢慢吐出一口气,没到叹气的程度,却带着股挥之不去的沉闷。她在黛莉拉的轮椅对面坐下,先打了个预防针:“这故事没什么意思,你可能不爱听。”

说着她调整了下姿势,明明坐的是张吱呀作响的旧塑料折叠椅,却硬是坐出了陷进松软扶手椅的从容感。

(柯林斯家的人简直像有魔法,能把破烂玩意儿坐成奢侈品——当然,这不可能。)

(……对吧?)

露西·柯林斯终于开了口。

“我上中学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我从来没对早恋、八卦那些事感兴趣过——毕竟学校里的八卦十有八九都跟搞对象沾边。结果某天玩得最好的朋友突然问我要不要跟他约会。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他说的约会大概就是食堂请客吃顿午饭,但光是想到要跟他单独待着,我胃里就翻江倒海,硬憋出一句‘不了谢谢’,之后整整一个月都躲着他。好在他没往心里去,后来我们还是朋友,就是其他朋友都搞不懂我为什么拒绝。”

“我那时候年纪小,觉得爸妈什么都懂,就把这事跟他们说了。结果他们的反应跟所有家长一样:‘没事宝贝,你只是还没遇到对的男生!’我只好又说,其实我好像也不喜欢男生。”

“他们倒是挺开明,立马改口说‘那你肯定能找到好姑娘!’可我又说我对女生也没那种感觉,气氛一下就僵住了。”

“之后整个高中最后两年,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话。现在想想我也算幸运,他们没把我赶出去。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坐一张桌子,可除非必要,基本不交流。气氛很僵,更多的是尴尬。直到我毕业那天,他们才主动找我谈话。”

“那天出发去参加朋友办的升学派对前——就是休伯特·雷诺兹,你跟着查案的话肯定听过他——他们把我叫到厨房餐桌旁,说为我骄傲,还为之前的态度道歉。我妈递给我个包着漂亮彩纸、系着蝴蝶结的盒子,说‘我知道我们不是完美的父母,但至少我们会努力试着理解你’。”

“盒子里就是你在玄关挂钩上看到的那条围巾。本来是黑、白、灰、绿四色条纹的,可我小时候天天戴,洗的次数多了颜色都晕开了,现在全靠情怀撑着没散架。是我妈查了教程,我爸亲手织的。他几年前出车祸走了,这是他留给我为数不多的东西,所以我从来不敢把它摘下来,生怕一碰就碎了。”

柯南听完没说话。

其实那条围巾的绿色跟案发现场的毛线颜色根本对不上。

“柯林斯老师,你太谦虚了。”柯南认真地说,“这故事挺好的,我喜欢。”

这故事里藏了不少信息,大部分跟眼下的案子无关,但都指向了更深层的东西——他得先把这些念头压下去,不然等会儿……

走廊里的对讲机突然滋啦一声响起来,紧接着是一阵诡异又癫狂的电子音笑声。

“我已经控制了整座医院!”那声音尖得像被掐住脖子,“如果警察不答应我的要求,从现在开始,每到整点就杀一个人!”

——他又要撞上别的案子了。这才两天不到,就已经是第七件了?离谱。

柯南瞥了眼窗户。才二楼,跳下去完全没问题,顶多扭个脚,算不上什么重伤。

(他的心理医生要是知道他这么想,估计得气炸。)

他完全可以抽身就走——跳窗逃出去,继续查玛利亚的死因,或者干脆去搞清楚自己当初怎么会躺到福尔摩斯的沙发上。

但他当然不会这么做。

“你们可以叫我小脑博士!”

怎么,大脑博士被人抢了?

柯南深深叹了口气,把额前的碎发一把扒上去。为什么每次遇上的都是这种疯子?

这种破事从来不会落到服部平次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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