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第十年，总算比之前那几年好过了些。
他的营养剂撑到了生日前三个月才见底，疗伤药更是坚持到了生日前两个月。算下来他不仅撑过了大半难熬的日子，临近十一岁生日时，身体状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更让他惊喜的是，无杖魔法的熟练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现在他不仅能用它偷偷干完德思礼家的脏活累活，还能悄咪咪给自己处理伤口，甚至趁佩妮姨妈不注意时，隔空从厨房摸点吃的。
汤姆在这些事上帮了大忙。毕竟是在孤儿院摸爬滚打长大的，对付大人的一套一套的，总能教他怎么躲着不被抓包。
生日刚过，霍格沃茨的录取信就像长了腿似的往德思礼家钻。看着弗农姨父被那些奇奇怪怪的送信方式逼得快要发疯，哈利和汤姆窝在沙发缝里笑得直拍大腿——这绝对是他们这一年来最开心的事。
更爽的是，他们终于不用挤在楼梯底下的储物间了，弗农姨父被逼无奈，把他们塞进了达力那间空着的次卧。
哈利本来还担心收不到信怎么办，汤姆却一脸笃定地告诉他，只要信送不到，学校迟早会派人来。
眼看午夜十二点就要到了，他们缩在弗农姨父找的海边小破屋里，周围只有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汤姆忽然沉下了语气。
“我们得谈谈。”
“好啊汤姆，谈什么？”哈利裹着薄毯子，往他身边凑了凑。
“到了学校，你最好假装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汤姆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严肃，“要是有人问起你怎么懂这些，你没法解释。而且万一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你会有危险。”
“我早就想到了。”哈利点点头，又皱起眉，“那我的无杖魔法呢？你说过这很罕见，是该藏着还是露出来？”
汤姆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利弊。
“藏好，包括你会说蛇佬腔这件事。永远别让别人看透你，低估你的人，才不会对你下死手。”
“就像去年那个妖精一样，只要他们把我和你联系起来，肯定会起疑心的。”哈利小声补充道。
“不然呢？你当时可是闯进了黑魔王的金库。”汤姆嗤笑一声。
“而且我成功了啊！”哈利不服气地反驳。
“是，你成功了，但那个邪恶的我还在外面游荡。”汤姆的语气冷了下来，“你必须低调，绝对不能被他盯上。我不想让你出事。”
话音刚落，挂在墙上的老钟敲响了十二下。几乎是同时，小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海格巨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哈利立刻收起脸上的表情，摆出一副茫然又胆怯的样子——这是他这辈子演过的最投入的一场戏。
直到坐在霍格沃茨的宿舍里，抱着刚到手的新魔杖，哈利才松了口气。汤姆在他脑海里拍着手笑：“演得不错啊，波特。”
“可我总觉得对不起海格。”哈利摸着手里的冬青木魔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那么热情……”
“总比你被抓去喂摄魂怪强。”汤姆的语气毫无波澜，“而且你忘了？海格那家伙藏不住秘密，要是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不出三天整个魔法界都会知道。”
哈利叹了口气，又想起了对角巷里那个金发小子。
“你觉得那个金发的家伙怎么样？”
“除了马尔福家的小崽子，没人会把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还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行。”汤姆的语气里满是嫌弃。
“他虽然讨厌，但好像对魔法世界挺了解的。”哈利嘟囔着，他才不想和那种人交朋友，但汤姆总说要和聪明人打好关系，免得被人欺负——不过这话在对付达力的小跟班时好像没什么用就是了。
“别和他走太近。”汤姆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他父亲是我以前最忠诚的追随者之一，靠近他对你没有好处。我不敢想象他带你回马尔福庄园会发生什么。”
哈利打了个寒颤，赶紧换了个话题：“那分院呢？你觉得我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斯莱特林，毫无疑问。”
“啊？就是那个金发混蛋说他要去的地方？”哈利皱起脸，一脸嫌弃。
“那我们得想办法让分院帽把你分到别的地方。斯莱特林里太多老部下的孩子，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分院帽？就是那顶会说话的帽子吗？”
“还记得我让你看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吗？就是它。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总能想出办法的。”
“汤姆？”
“嗯？”
“谢谢你。”哈利的声音有点哑，“要是没有你，我根本撑不到现在。这两年……你真的改变了太多。”
“你当初让我用一辈子来还债，永远不离开你。”汤姆的声音软了下来，“只要你需要，我就会一直陪着你。再说了，我现在好像也没法离开你的脑子，只能在这儿待着了。”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一年过去了，西弗勒斯·斯内普还忘不了那个自称汤姆·史密斯的小男孩。那个瘦弱、满身伤痕的孩子，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每次去对角巷，总会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搜寻那个小小的身影，可他却记不清男孩的脸了，只记得他很瘦，头发是深黑色的。
新生们列队走进大礼堂时，斯内普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稚嫩的脸庞，心里既期待又不安。
他先排除了所有女生，又排除了几个非白人血统的孩子——那个红发的一看就是韦斯莱家的小子，还有那个圆脸的，明显是隆巴顿家的小崽子。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比同龄人瘦小一圈的黑发男孩身上。可当他看清男孩的脸时，却皱起了眉。这孩子的眉眼像极了詹姆·波特，那股张扬的劲儿简直和他一模一样，绝不可能是他见过的那个怯懦又安静的汤姆。
斯内普的眼神暗了下去，他垂下眼，深吸一口气，逼回了眼眶里的酸涩。西弗勒斯·斯内普从不会为任何人掉眼泪。
看来那个孩子终究没能来霍格沃茨。他只能祈祷那孩子走得不痛苦，而德思礼家那群麻瓜能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一年，注定不会好过。
“波特，哈利！”麦格教授的声音在大礼堂里响起。
哈利在一片窃窃私语中走上前，坐在那把高高的木凳上。当那顶破旧的分院帽扣在他头上时，他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哦，波特先生……还有里德尔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同一个身体里？”分院帽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炸开。
“呃，你好，帽子先生。”哈利有点手足无措，“我和汤姆现在共用一个身体。”
“说来话长。”汤姆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我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事！”分院帽的语气里满是惊叹，“你们俩让我怎么分？这可是两个人啊！”
“分哈利就好，我早就毕业了，你忘了？”汤姆没好气地说。
“我当然没忘，里德尔先生，整个魔法界都没忘。”分院帽的语气里带着点嘲讽。
“不许你这么说汤姆！”哈利立刻炸了毛，“他现在变好了，一直在照顾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分院帽的语气软了下来，“你的灵魂治愈了他留在你体内的碎片，你们俩的羁绊很深啊。说实话，你们俩的童年经历太像了，都很适合斯莱特林。”
“绝对不能把哈利分到斯莱特林！”汤姆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带着一丝狠戾，“那里有太多我旧部的孩子，他去了会死在睡梦里的！你必须把他分到安全的地方！”
“按说他也挺适合拉文克劳，但那学院跟斯莱特林走得太近。你的不少追随者，家里的孩子都在那儿待着。去那儿根本躲不开危险。”
“那格兰芬多呢？”哈利追问，“我在火车上认识个新朋友，他说自己肯定会去格兰芬多。他姓韦斯莱，说家里所有人都是格兰芬多毕业的。”
“没错——虽然说这话我有点反胃——韦斯莱家确实能给你提供庇护。呕，我感觉胃里都翻江倒海了。”汤姆干呕着抱怨。
分院帽突然笑出声来：“哈哈，韦斯莱家的崽子们可全是格兰芬多的料！去那儿不仅能躲开那些想害你的人，说不定你还能给那群莽撞的狮子们补补心眼。既然你打定主意了……格兰芬多！”
哈利挺喜欢格兰芬多餐桌上的新室友们，可全场的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往他身上扫，实在让他浑身不自在。他这辈子基本没怎么跟人打过交道，更别说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了。他偷偷抬眼瞟了一眼教师席，额头上的伤疤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啊——疼死我了！这是怎么回事？！”
“糟了哈利，出问题了！”
“汤姆？我的疤为什么突然疼起来了？”
“你别慌，但我得告诉你——真正的我，那个邪恶的本尊，就在教师席上附了身。这痛感应该是咱俩灵魂相连，我的怒气顺着链接传过来了。”
哈利强装镇定，又往教师席扫了一眼。“是斯内普吗？你说过他是你的手下。”
“不是，我觉得是那个戴头巾的家伙，叫奇洛对吧？我对他没印象，应该是在我上次杀你失败之后才认识的。”
“这么说斯内普说不定已经背叛你了？”哈利的声音里藏不住兴奋，他真心希望那个在药店帮过自己的人是个好人。
“别高兴太早。我只是说他没被附身，不代表就能信他。”
“合着我既要躲着你那些追随者的孩子，又要防着可能还是你手下的教授，还要避开附在另一个教授身上的你本尊？行吧，看来我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尽量当个透明人算了。”
汤姆在哈利脑子里嗤笑一声：“就你这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想当透明人？别做梦了。不过有些事确实得藏好——比如咱俩的灵魂链接，你那不用魔杖就能用的魔法，还有……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两年我给你补的课，已经让你比其他学生领先一大截了。”
哈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跟以前也没区别嘛，只不过从前是躲弗农姨夫的揍，现在是躲杀身之祸。再说我本来就习惯了考个中游，不显眼就行。”
“对不起哈利，真的对不起……”
“打住！你都救过我两回命了，还一直陪着我没丢下我，早就还清欠我的了！不准再道歉！”
“行吧行吧，那你多吃点，把身体养壮点。盘子里添点绿的，比如西蓝花或者菠菜。”
哈利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舀了一勺西蓝花放到盘子里，咬了一口：“这下满意了？”
“简直心花怒放。”
“早啊汤姆！”
“早啊哈利。”
“准备好第一天上课了吗？”哈利一边笑着跟罗恩打招呼，一边把课本往书包里塞。
“这又不是我第一次上课，该问的是你准备好了吗？”
“哦对哦！那你上课能帮我对吧？”哈利眼睛亮了起来。
汤姆通过灵魂链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会像以前那样帮你复习，但你想让我帮你作弊？去年二战历史考试我都没帮你，今年变形课你还想走后门？想都别想。”
“小气鬼！”哈利哼了一声，跟着罗恩出了宿舍，往餐厅走去。
哈利特别期待魔药课——毕竟教这门课的要么是帮过他的朋友，要么是想杀他的敌人。他真心希望斯内普已经背叛了汤姆，连汤姆自己都在心里偷偷这么盼着。“不过你可得小心，魔药大师想下毒杀你，简直易如反掌。”汤姆提醒道，他俩刚在地下教室罗恩旁边坐下。
“可那样所有人都会怀疑他，这可不像是斯莱特林的作风。”
汤姆通过链接给了哈利一个赞许的信号：“说得对，我的这位疑似叛徒的朋友，肯定比这聪明。”
“对了，既然你一直不确定他的忠心，当初为什么还留着他？”
“因为我的食死徒里，有脑子又有点幽默感的人，实在没几个。”
“食死徒听起来就像那种最无聊、最折磨人、最让人糟心的邪教组织。”
“呵，你知道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刚开始其实还不错，后来我疯了，一切就全完蛋了。”
斯内普黑袍一掀，大步走进教室。刚听见斯内普阴阳怪气地嘲讽哈利的“救世主光环”，汤姆就差点炸毛，可等斯内普开始长篇大论地吹嘘魔药制作的精妙艺术时，汤姆却忍不住嗤笑出声。“我的天！这家伙可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别吵！我要记笔记听课呢！”
“波特！告诉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斯内普阴恻恻地盯着哈利。
“你知道答案的！前几天刚看过相关的内容！”
哈利在桌子底下翻了个白眼，生怕被斯内普看见：“我知道，但要是我答上来了，这家伙肯定会变本加厉针对我。你也看见了，他刚进来就没给我好脸色。我觉得他还是你的人。再说这题的答案比老师要求预习的内容靠后多了，我得夹着尾巴做人，当一个不显眼的中等生，忘了？”
“随你便，不过那个头发像灌木丛的小姑娘快憋疯了。”
“我不知道，教授。”哈利故意说道，他实在不忍心看赫敏憋得难受，干脆给斯内普递个台阶，让他去问赫敏。
斯内普又嘲讽了他几句，接着提问：“再试一次。波特，要是我让你找一块粪石，你该去哪儿找？”
“山羊的胃里，最好能直接塞你喉咙里！”
汤姆在哈利脑子里笑疯了：“干得漂亮！怼得好！”
“你在小孩脑子里待久了，怎么跟个小学生似的。”
“我不知道，教授。”
“这是今天第三次被骂了。”哈利气得差点把羽毛笔捏断，就听斯内普又问，“波特，告诉我，附子草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它们是同一种东西，也是能最快毒死你的毒药。”哈利在脑子里回答，逗得汤姆乐不可支。
“我不知道。不过赫敏肯定知道，你可以问她。”
接下来的整节课，汤姆都在疯狂吐槽斯内普的黑袍、油腻的头发、混血身份、品味糟糕的红酒（哈利完全听不懂这个）和辣耳朵的音乐，哈利拼命憋着笑，一边还要熬出一锅合格的疥疮药水。
“哦天呐。”汤姆看着纳威把西莫的坩埚熔了，叹了口气，“至少我们知道谁是全班倒数第一了。以后绝对别跟他组队。”
哈利脚步沉重地往公共休息室走，脑子里还在碎碎念。
只要别让我跟赫敏一组就行。那姑娘要是发现我搞砸了——尤其是故意搞砸的——说不定真能把我活撕了。
是有点夸张啦。
也就你会这么想，哈利。也就你。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阵笑声在他脑海里炸开，带着点揶揄的意味。也就你会为了别人那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拼命，那隆巴顿家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再买一个不就完了？结果倒好，成了百年以来最年轻的魁地奇队成员。
可飞起来真的超爽啊汤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飞天扫帚能这么带劲！
连接里传来一阵明显的恶寒。因为我讨厌飞。你骑在扫帚上那全程，我都快把心提到嗓子眼了——当然是打比方。你就没察觉到我在紧张？我都以为你要摔断胳膊了！
没啊，我光顾着爽了。咱俩得集中精神才能交流，我玩嗨了就把这茬忘了。等等……你该不会是变弱了吧？我可不能再失去你一次！恐慌顺着连接，一股脑全传给了汤姆。
没有，哈利，我没事。就是你刚才光顾着开心，没搭理我而已。别慌，我还在。
哦，那就好。哈利长舒了好几口气，才把狂跳的心脏按捺下去。太好了……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你也是我唯一的牵挂，哈利。只要你需要，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我真是个蠢货。
万圣节晚宴正热闹，奇洛突然瘫倒在大厅中央，汤姆的吐槽立刻在哈利脑海里炸开。到底是谁脑子抽了，会在满是孩子的学校里放巨魔？那些教授是瞎了吗？奇洛是唯一一个没出席晚宴的人，巨魔又不会自己溜进城堡！
哈利没工夫搭理他，跟着级长往塔楼走，忽然脚步一顿。等等，赫敏！
“罗恩！赫敏在女厕所里！”他拽住身边红头发的男生，声音都急变了调。
“该死的梅林啊。”罗恩哀嚎一声。
我同意这小矮子的话。不过还好她待的厕所离地牢远。
“我们得去告诉她！”哈利拽着罗恩的胳膊就往反方向跑，“她还不知道巨魔的事！”
两人滑着停在女厕所门口，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只该死的巨魔居然已经找到了赫敏。
赫敏尖叫着缩在墙角，巨魔挥着大棒砸垮了隔间门，木屑飞溅。两个一年级男生面面相觑，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办？能不能把它的大棒浮起来砸晕它？汤姆快帮我！
那是成年巨魔！不行！我教过你昏昏倒地！瞄准它的脸，把你所有魔力都灌进去！不一定能直接砸晕，但至少能拖到老师来！用无杖魔法，你对那个控制力更强！
罗恩和赫敏会看见的！
那我现在教你遗忘咒！赶紧用！
哈利猛地从魔力核心里拽出那团篝火般的力量，皮肤瞬间泛起红光，像是被火焰裹住。他把魔力聚在掌心，嘶吼出声：“昏昏倒地！”
一道刺眼的红光从掌心射出，结结实实砸在巨魔脸上。
巨魔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眼白翻起，晃了晃身子，“轰隆”一声砸在地上，震得墙上的洗手池掉下来好几个。
那个……哈利？汤姆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提醒我以后再也别让你“把所有魔力都灌进去”了。我忘了你那魔力到底有多离谱。
完了！我是不是把它打死了？
汤姆叹了口气。没有，但你这道昏昏倒地的威力，别说一年级学生，就算是七年级的尖子生都未必能放出来。
这下麻烦大了对吧？
先看看接下来几秒的情况再说。
“赫敏，你没事吧？”哈利试探着走进满地积水的厕所，伸手想把吓得发抖的女生扶起来。
“你……你刚才做了什么？”赫敏盯着他，根本没伸手，“你没拿魔杖！这不可能！”
“你刚才还发光了！”罗恩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你把巨魔砸晕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从哪儿学的那个咒语？我们还没学过啊！”赫敏连连后退，眼神里全是戒备。
哈利脑海里传来轻轻的提示。遗忘咒，哈利。只消去他们刚才一分钟左右的记忆，我会在你脑子里帮你引导咒语。
哈利抹掉眼角的泪，狠狠点头。“对不起。”他对着两个同伴轻声说，“一忘皆空。”
现在给他们编个合理的故事，要像真的发生过一样，等他们醒过来就这么说。
“呃……罗恩，我们本来是来叫赫敏的，结果不小心把巨魔关在里面了。我们只能折回来，我跳上巨魔后背缠住它，你用悬浮咒把它的大棒吊起来，一棒子砸下去就把它打晕了。”
汤姆嗤笑一声。行吧，希望没人深究。
罗恩和赫敏茫然地眨了眨眼，赫敏先反应过来，抬手就拍了哈利胳膊一下。“你们俩是不是疯了？这会害死你们的！”
“没错，你们差点就没命了。”麦格教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和斯内普、奇洛一起站在门口，扫了眼狼藉的厕所，“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恩把哈利编的故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没想到赫敏居然帮着圆了谎。汤姆翻了个白眼，说他们本来就不会受罚，毕竟只是去救人而已，但哈利心里还是暖乎乎的——尤其是刚被赫敏戒备地躲开之后。
哈利，认真听我说。
当晚哈利躺在床上，汤姆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嗯，汤姆，怎么了？
如果有东西或者有人来杀你，别再纠结会不会把对方弄死。该下狠手就下狠手，别犹豫。要么是他们死，要么是你死，选你自己。不管别人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又开战了。那个邪恶的我就在外面，他不会手下留情的。
哈利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会尽量的汤姆，但我不敢保证。
尽量就好，哈利。求你了……为了我。
好……汤姆？
嗯？
谢谢你。
随时都在，孩子。
还有……汤姆……我、我爱你。
连接里陷入了一阵死寂。哈利闭上眼，心想肯定是把汤姆吓傻了，他大概不会回应了。
就在意识快要沉入睡梦时，一句极轻的话顺着连接飘了过来。
我也爱你，哈利。
哈利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笑，终于安心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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