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的第一天，哈利就被小天狼星和卢平按在了客厅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红茶，可对面两个人的脸色却沉得能滴出水来。

卢平先开了口，语气严肃得像在宣读判决书：“小崽子，我们得跟你谈谈。”

哈利心里咯噔一下，腾地坐直了：“不是吧？谁死了？！”他盯着两人的脸，手指已经不自觉摸到了口袋里的魔杖，“刚没气的话还能救！我们现在就去！”

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耳尖居然有点红，他拼命想装出难过的样子，可嘴角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没人死……是你那几个亲戚，德思礼夫妇。”

“德思礼？”哈利皱起眉，后颈突然一凉——他脑子里那个熟悉的汤姆的声音不见了。他瞬间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了？”

“一天早上，你表哥跟朋友出去玩，回来就发现弗农和佩妮不见了。”卢平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解释，“你表哥没事，已经去投奔他姨妈了，可那两口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哈利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对着空气吼：“爸！立刻滚回格里莫广场！我们得好好聊聊！”

他吼得震得窗户都嗡嗡响，心里也同步给汤姆发了条怒吼的传音。他知道对方肯定听见了，毕竟家里的壁炉门还敞着。

小天狼星懵了，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客厅：“你跟谁说话呢，小崽子？”

“爸？”卢平也跟着四处张望，毕竟家里有个死灵法师，詹姆突然冒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我叫汤姆过来了。”哈利气鼓鼓地盯着壁炉，话音刚落，壁炉里的火焰突然爆发出一阵绿色的光。他立刻转头准备继续骂，结果走出来的居然是斯内普。

哈利的脸瞬间黑了：“别告诉我他派你当替死鬼。”

斯内普双手举在胸前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嘴角挂着欠揍的笑：“他就在我后面。不过就算把古灵阁的金子都给我，我也不会错过这场好戏。”说着他优雅地坐进扶手椅，掏出指甲锉慢悠悠地磨起了指甲，活像个前排看戏的观众。

卢平凑过去戳了戳斯内普的胳膊：“到底怎么了？”

斯内普斜了他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有人要挨训了。”

壁炉里的火焰又亮了一次，这次走出来的是汤姆。他脸上还带着惯常的得意，可对上哈利喷火的眼神，那点得意瞬间变成了不悦。

哈利上前一步，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怒吼：“我跟你说过别杀德思礼夫妇！你怎么能随便杀人！我以为我们早就达成共识了！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不然我把你咒得连斯内普都得喂你喝粥！”

汤姆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声音冷得像冰：“哈利·詹姆斯·波特，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罚你禁足一周！没有我或者小天狼星、卢平的允许，不准踏出格里莫广场一步！”

小天狼星和卢平都看傻了。这谁啊？上来就敢罚他们的小崽子？

“你凭什么罚我？！”哈利炸毛了。

“我就凭我是你爸！”汤姆叉着腰，语气理直气壮，“纳吉尼会盯着你，你别想偷偷溜出去。”

沙发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嘶嘶声，纳吉尼探出头来：<遵命，主人。我会看好这个调皮的小家伙。>

<干得好，我的宝贝，你是鳞甲女神。>汤姆用蛇语回应。

<叛徒！>哈利也用蛇语骂了一句。

“不准怪她！”汤姆立刻护着纳吉尼，“是你说话的态度太过分！你忘了那两口子对你做过什么？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小天狼星和卢平彻底懵了，他俩眼睁睁看着汤姆跟一条蛇聊得热火朝天。小天狼星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完整的话：“你……你是……”

“凭什么你杀了人，挨罚的是我？”哈利蹲在沙发上嘟囔。

“因为你被否决了，忘了？”汤姆的语气依旧强硬，“詹姆和莉莉托我照顾你，还让我处理掉那两个渣滓。我答应过他们要完成他们的心愿，这是我欠他们的。”

“可……”哈利还想反驳。

“行，就算死者的意见不算，那活人的呢？”汤姆指了指小天狼星和卢平，“要不我们问问他俩？”

见哈利不说话，汤姆转向对面的两个男人：“你们都知道哈利这么年轻就能成为死灵法师意味着什么。我跟詹姆、莉莉一样，亲眼看着那两个怪物是怎么折磨他的。哈利为了突破死灵法师第三阶召唤了他们，是他们求我动手的。你们支持我这么做吗？还是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

卢平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怒火：“哈利是我的崽子，月亮脸早就想找那两口子算账了。”

小天狼星也狠狠点头：“希望你先好好折磨了他们一顿。”

哈利看向斯内普，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教授，你总不会……”

斯内普磨指甲的动作顿了顿，抬眼露出一个危险的笑：“我帮忙了。”

哈利泄了气，一屁股坐回沙发上：“行吧行吧，算你们赢了。”

“记住，禁足一周。”汤姆不忘补了一句，然后才转向还在发呆的小天狼星和卢平。

小天狼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汤姆笑了笑，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我是哈利的爸爸。在他遇到你们之前，他就认我当爸了。其实从他父母去世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看着他，真后悔没早点动手解决那两个杂碎。”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卢平还是懵的，他知道哈利认识这人很久了，可看对方的年纪，比查理·韦斯莱还小，当年怎么可能照顾得了哈利？

“他夏天才拥有实体，之前一直住在我脑子里。”哈利没好气地解释。

“住在你脑子里？！”小天狼星和卢平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斯内普终于放下了指甲锉，语气懒洋洋的：“你们听说过魂器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向了客厅门口——那里原本挂着小天狼星母亲的肖像。“听过，这跟魂器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个魂器。”哈利叹了口气，指了指汤姆，“小天，卢平，认识一下，汤姆·里德尔，以前也叫伏地魔。”

话音刚落，两个男人瞬间拔出魔杖，直指汤姆的胸口。

汤姆委屈地看向哈利：“宝贝？救我？”

哈利抱着胳膊笑：“你刚罚我禁足来着。”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赶紧把他们劝住吧，不然他今晚得撅着嘴哭一整夜，以为你不爱他了。”

“行行行。”哈利笑着摆手，“小天，卢平，放下魔杖。他不是坏人。外面那个主魂才是真的疯了，这个版本的他……还算正常，或者说，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样子了。”

“什么意思？”卢平还是没放下魔杖，满脸疑惑。

“汤姆从婴儿时期就住在我脑子里了，就是他当年试图杀我的时候。”哈利解释道，“我的灵魂修复了他破碎的灵魂，他之前早就疯了。现在这个版本的他基本恢复了理智，外面那个带着食死鬼到处作乱的才是彻底的疯子。这个汤姆至少救过我六次，还帮我一起对付外面那个家伙。”

小天狼星不敢置信地看向斯内普：“你居然信他？”

“那小子在波特脑子里住了十四年，换作是个被虐待到骨子里的黑巫师，早疯八百回了，他却还能好好活着。”斯内普往沙发背上一靠，语气漫不经心，“说白了，就是他一直在暗地里护着你家小崽子。”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扶手，补充道：“而且就算现在有了实体，他的意识还和波特连着。说起来……我们没杀德思礼那一家子。真动手的话，波特第一时间就能感觉到。汤姆没法瞒着他干这种大事，情绪会顺着链接漏过去。”

“等等——你们没杀他们？”哈利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眼睛瞪得溜圆，“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清楚？！”

汤姆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就当他们永远消失了呗，跟死了没区别。”

斯内普嗤笑一声，也跟着耸肩：“我刚换了个新鱼缸。哪天皮皮鬼不在的时候，我说不定会忘了盖盖子。那猫可是出了名的好奇心重。”

莱姆斯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魔杖，笑出了声：“我猜猜，这次又是把人变成老鼠了？”

汤姆勾起嘴角，笑得有点欠揍：“我变形术可是大师级别的，尤其是变人。”

“得了吧，他哪样不厉害。”哈利翻了个白眼，对着天狼星和莱姆斯吐槽，“你们能想象脑子里住了个天才是什么滋味吗？天天催着你学习，考试却连个提示都不给！”

天狼星笑得直拍大腿，顺势往哈利身边一坐，突然语出惊人：“斯内普，汤姆，留下来吃晚饭吧？我倒想听听你们俩在哈利脑子里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这话一出口，连空气都凝固了。汤姆立刻眼巴巴地看向斯内普，后者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嘟囔：“行吧，留下来吃。”

哈利瞬间来了精神，刚要欢呼，余光瞥见壁炉上的挂钟，又垮下脸：“先等会儿，我得先去喂纳吉尼、贝拉和西茜。你们仨可别趁我不在打起来！”

他刚冲上楼，天狼星就立刻转向汤姆，语气严肃：“你真就只是把他们变成老鼠了？我是说……你可是黑魔王，他又是食死徒……”

汤姆往扶手椅里一瘫，一脸无辜：“从我们进门到他们变成老鼠之间，说不定发生了很多事呢。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让哈利知道了，省得他烦心。”

“说得对。”斯内普勾起嘴角，“而且他居然没问能不能把老鼠当宠物养，这也算是进步了。”

“或者是被你们俩吓出心理阴影了。”莱姆斯吐槽道。

“我当年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折磨人的本事可没丢。”汤姆笑得一脸纯良，眼神却冷得吓人，“西弗勒斯出手又够狠。反正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来烦哈利了，大家今晚都能睡个安稳觉。”

“安稳觉？我可睡不着。”天狼星盯着汤姆，眼神复杂，“你直到今年夏天才从哈利脑子里出来？那你岂不是跟着我们住了两年，我们居然都没发现？”

“也就你们三个、查理和卢娜知道。卢娜最早看出来的，毕竟她眼光毒。查理一开始还以为我是鬼，撞见哈利对着我的投影说话，没想到他居然挺支持的。”汤姆摸着下巴琢磨，“我得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聊聊，当爹的总得提点几句——哈利好像有点喜欢他。”

“有点？”天狼星嗤笑一声，“他都盯着人看了好几年了，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他还太小了，而且年龄差也太大了。”莱姆斯皱着眉摇头。

“所以才要找他谈啊。”汤姆看向天狼星，“不然你来？”

“别别别！这活儿还是你来吧！莱姆斯，性教育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天狼星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把锅甩给好友。

“其实四年级前我就跟他讲过了。”汤姆轻描淡写地说。

斯内普突然嗤笑出声，三人都看向他。他强忍着笑摆手：“抱歉，我就是突然想到，现在的黑魔王一本正经地跟波特讲性教育的样子。”

等哈利下楼时，就看见四个人笑得直不起腰，瘫在沙发上喘气。他一头雾水：“你们笑什么呢？”

“小主人，开饭了。”克利切突然冒出来，一如既往地只搭理哈利。

五个人围坐在厨房的大餐桌旁，气氛有点尴尬，但至少没人再剑拔弩张。毕竟自从天狼星和莱姆斯把正式餐厅改成决斗场后，他们就没在那儿吃过饭。哈利和汤姆对视一眼，眼神里都带着股倔强，显然是打好了主意。

“我看出来了！”天狼星突然喊出声，“你们俩刚才又在脑子里聊天了吧？也太诡异了！”

“何止诡异，时间长了简直烦死人。”斯内普慢悠悠地补刀。哈利和汤姆立刻恶狠狠地瞪过去，他却一脸无所谓地勾起嘴角。

“哈利，汤姆，不如说说你们俩是什么关系？”莱姆斯顺势问道。

“抱歉，莱姆斯，这事儿免谈。”哈利摇着头拒绝，“其实你们认识我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平时跟你们聊天，大部分都是他的吐槽，除了他犯浑的时候。”汤姆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哈利无视他的眼神，继续说道：“我们从十一岁开始就有一堆问题想问你们，现在终于凑齐人了，总得给我们个交代吧？”

“我们知道你们以前总欺负他，”哈利突然转向天狼星和莱姆斯，眼神带着控诉，“你们得道歉。”

“而且除了校园霸凌，肯定还有别的事，不然你们三个也不会恨成这样。”汤姆补充道，“就算是当年疯疯癫癫的我，也没像你们恨彼此那样恨邓布利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狼星和莱姆斯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愧疚和后怕。天狼星率先开口，声音干涩：“斯内普，关于当年的狼人事件，我真的很抱歉。莱姆斯当时根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是我太混蛋了。你不该受那种罪，我早就该被开除，甚至被抓起来。对不起。”

“狼人事件？”哈利皱着眉回忆，“邓布利多一年级的时候跟我说，我爸救过你的命。难道是你想把斯内普丢给月亮脸？！”

“你居然想杀西弗勒斯？！”汤姆瞬间炸毛，下意识地把斯内普护在身后，眼神冷得能结冰。

“也不能算杀……”天狼星坐立不安，可怜巴巴地看向莱姆斯求救。

“这次我帮不了你，大脚板。”莱姆斯看向斯内普，语气诚恳，“对不起，这些年我明知道他们在欺负你，却没阻止。”

斯内普的表情依旧古怪，像是勉强接受了莱姆斯的说法，可眼神却在几人之间来回扫，满是不敢置信，始终没开口。

“行吧，”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又开了口，“我早料到詹姆会拦着你，特意提前跟他说好了这事。我就知道你根本到不了那间小木屋，就是要让你欠詹姆个人情，让你一辈子都觉得该报答他。”

“你居然设计让他欠詹姆一条命？！”汤姆猛地抬头，眼神里全是震惊和嫌恶，“这比蓄意谋杀还恶心！”

“我知道这不是借口，但那时候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斯内普，真对不起，把气都撒在了你身上。”小天狼星诚恳地摇着头，脸上难得没有半分玩世不恭。

“可你俩道歉的重点根本不对吧？”哈利盯着斯内普的脸，他早把这位魔药大师脸上的微表情摸得门儿清，狼人事件确实糟透了，但斯内普此刻记恨的好像根本不是那件事。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对视一眼，满脸茫然。“呃……我们不该总拿恶作剧针对你？”小天狼星语气里带着不确定，“虽然你也没少给我们下咒，但我们确实该适可而止。这点是我们不对，抱歉了。”

斯内普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声音平静得吓人，却透着股阴寒：“就这些？你们想说的就只有这个？”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天狼星急了，“不然还有什么？”

“五年级！”斯内普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几乎要从牙缝里喷出来，“黑魔法防御术O.W.Ls考试结束那天！”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又对视一眼，满脸疑惑。“那天詹姆不是又像往常一样追着你跑了吗？”莱姆斯问小天狼星，“是倒挂金钟那次？”

“没错！就是那该死的倒挂金钟！”斯内普怒吼道。

“那是你先骂莉莉泥巴种的！”小天狼星皱着眉，反咬一口。

“就是因为你，她再也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斯内普彻底爆发了。

“不就是个蠢恶作剧吗？跟我们以前玩过的那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小天狼星回怼，“你到底发什么疯？”

斯内普猛地站起身，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他扫了屋里所有人一眼，没再说一个字，怒气冲冲地转身摔门走了。几秒后，另一间屋里传来了飞路粉燃烧的噼啪声。

“肯定有什么事我们没搞清楚。”哈利皱着眉，看向屋里剩下的人。

汤姆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恍然大悟，随即脸色煞白。“糟了。”他低声道。

“爸，倒挂金钟不就是把人倒过来吗？这比被狼人袭击还严重？”哈利满脸不解。

汤姆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眼神凶得能把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生吞了。“哈利，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对角巷那天，跟你说过巫师界的穿衣风格吗？”

哈利翻了个白眼：“爸，那天的事我记着不少呢，妖精、斯内普，甚至连那三明治都记得——毕竟我之前饿了好几天。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记得你随口提的一句穿衣风格？”

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听到“三明治”三个字，脸色瞬间变了，汤姆却没理他俩，接着说道：“我跟你说过现在流行敞着穿长袍，可斯内普上学那会流行的是扣紧的长袍。天热的时候，好多学生嫌闷，干脆不在长袍里穿裤子，甚至连内衣都不穿。我以前有个朋友……好像叫罗齐尔，他就总这么干。”

“斯内普那天穿了内衣！”小天狼星梗着脖子辩解，“我还是没懂这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哈利周身突然泛起一层诡异的暗光，黑里透着红，看着就吓人。“儿子，冷静点。”汤姆赶紧按住他的胳膊，知道他快要控制不住魔力了。

“我冷静不了！”哈利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低吼，死死盯着小天狼星和莱姆斯。

“至少先把魔力收一收，别把克利切的厨房炸了。”汤姆劝道。

暗光渐渐淡了下去，可哈利的火气半点没消。“你们干的事，往轻了说是性骚扰，往重了说……”他说着猛地站起身，一把扯下身上的T恤，狠狠摔在桌上，露出了布满伤疤的上半身。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的脸瞬间白了——哈利的胸口和肚子上全是交错的疤痕，连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找不到。

“我跟你们俩住了两年多，这是你们第一次见我不穿衣服？”哈利冷笑一声，见他俩呆呆点头，又接着说，“我跟罗恩住了五年，他连我穿泳裤的样子都没见过！”

莱姆斯的嘴慢慢张开，眼神里终于透出了恍然大悟，可小天狼星还是一脸茫然。哈利盯着自己的教父，声音冷得像冰：“要是你当着我所有朋友和同学的面，把我倒过来吊起来，让所有人都看见这些我藏了五年的伤疤，你会这么对我吗？”

小天狼星拼命摇头：“不会，哈利，我绝对不会那么对你！”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斯内普？”哈利吼着抓起T恤，狠狠套回身上，“我知道我现在被禁足了，但今晚我要住斯内普那儿。”这不是商量，是通知，“我明天再回来，再待下去我怕说出什么没法收回的话。”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下，背对着他们说：“要是你们还想让我留在你们的生活里，就得明白我爸和斯内普都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们必须把这事解决了，不然等我被逼着二选一的时候，你们不会喜欢我的决定的。”

几秒后，飞路粉的火光再次亮起，宣告哈利也怒气冲冲地走了。

“梅林啊，我们到底干了什么？”小天狼星瘫坐在椅子上，声音里满是后怕。

“我们必须把这事摆平。”莱姆斯叹了口气，“哈利说得对，我们确实越界了。”

汤姆冷冷地盯着他俩，语气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爱斯内普。你们俩该庆幸我还保持着理智，也庆幸哈利虽然生气，但心里还是在乎你们的。把事情解决好，”他加重了语气，“别等哈利忍无可忍才后悔。你们那时候才十五岁不是借口，十五岁的哈利已经在救人，还完成了死灵术大师考核。别拿年纪当挡箭牌，去弥补你们的过错。”

说完，汤姆也转身走进了飞路粉的火光里，追着斯内普和哈利去了。

等汤姆从飞路粉火焰里走出来时，正看见斯内普抱着胳膊，皱着眉盯着哈利——这小子正坐在客厅地板上，用盐在地上画着圆圈和符文。

“你没事吧？”汤姆轻手轻脚走到斯内普身边，低声问道。

斯内普短促地点了点头，眼神依旧没离开哈利，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他不是在召唤什么恶魔吧？”

汤姆胳膊搭在斯内普肩上，嗤笑出声：“那是死灵术第十二层的玩意儿，召唤恶魔的法阵。不过咱们现在画的是招灵阵——我有种预感，很快就能跟莉莉和詹姆唠上了。”

斯内普重重叹了口气，那模样仿佛宁愿对面出现的是恶魔。“行吧，趁我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准备直面我当年的校霸兼童年挚友，你倒是说说，怎么张嘴就知道召唤恶魔要用到死灵术第几层？”

汤姆冲他咧嘴一笑：“你得承认这主意够绝吧？连过去那个邪恶的我都想不到有人会反过来用我的魔法搞我。”

“是够绝，”斯内普挑眉看他，那挑眉的频率高得汤姆都怀疑他眉毛会不会僵在那儿，“等召唤出来的恶魔把伦敦掀翻一半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觉得挺绝？”

汤姆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哈利肯定能在那之前搞定它。”

斯内普看着自家男友，一脸无语又带点担忧。他简直要感谢梅林，掌握死灵术的是哈利而不是汤姆。

没等他吐槽，汤姆已经转头看向哈利：“哈利，你刚才是从飞路网跑过来的，那你的仪式包怎么跟着过来的？你总不能把它缩在口袋里带过来吧——你明知那些蜡烛不能用缩小咒。”

“我没缩包，”哈利翻了个白眼，终于舍得搭理他俩了，“我又不是傻子。我在你客房里留了个备用包，就怕哪天过来能用得上。”

“客房？你说的是我家那间客房？”斯内普又挑起了眉毛。

“不然呢，我还能说哪儿？”哈利耸耸肩，已经开始从包里往外掏捆好的药草，准备启动仪式。斯内普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幅地狱画面——他家某个房间里贴满魁地奇海报，被格兰芬多的红色糊得满满当当。

“我还在衣柜里放了 Sirius 挑的衣服和睡衣，本来是万事俱备……糟了！”哈利拍了下自己脑袋，“我忘带牙刷了。”

不过他很快又无所谓地摆手：“算了，用清洁咒对付一下就行，多大点事。”

斯内普还没来得及反驳哈利默认那客房已经是他的私人领地，甚至已经半搬进来了，哈利已经开始用古拉丁文念起咒语。汤姆冲斯内普挤了挤眼，悠哉地窝进扶手椅里——他早就知道哈利在偷偷往这儿搬东西，还暗地里推波助澜。反正他本来就没打算离开蜘蛛尾巷，除非斯内普愿意跟他一起走。

斯内普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詹姆·波特和莉莉·伊万斯——不对，现在该叫波特了——就出现在了他的客厅里。

“斯内普，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你！”詹姆抢在所有人开口前大喊，“所有事，我为所有事道歉！”

看着死对头变成了灵体，斯内普心里那股火倒是奇异地消了大半。或许是因为哈利跟詹姆长得太像，这小子早就在他心里赖下不走了。“我当年也没少往你身上甩恶咒。”他终于叹了口气，迎上莉莉悲伤的目光，“我不是说我原谅你了，但或许我们迟早能跨过这道坎。”

“西弗，我也对不起你！”莉莉紧跟着开口，声音发颤，“要是当初我能多陪你一阵，说不定就能改变些什么，你也不会落得后来的下场。”

斯内普对詹姆还剩点火气，只是不至于动手；对布莱克和卢平，那股暴力冲动还没消；但对莉莉，心里只剩下对亡友的思念。“莉莉，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不用为我人生里的错误选择负责。该说抱歉的是我——我不该骂你那个词，不该亲手毁了我们的友谊。”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怀念，“我好想你。”

“西弗！我也想你！”莉莉眼眶发红，看起来恨不得立刻扑过来抱住他。

“哇，我俩长得也太像了吧！”汤姆突然插了一嘴，正对着詹姆比量自己的脸。

“是吧？我就说这发型绝了。”詹姆冲他挤眼笑。

“绝个屁！这破发型最难打理了！你当年是怎么忍下来的？！”汤姆夸张地哀嚎起来。

“够了， boys！”莉莉板起脸打断他们，“我很高兴大家现在相处得不错，但哈利召唤我们的时间有限，我们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们。”

“是关于邓布利多的吗，妈妈？”哈利眼睛一亮，看着眼前这一小群人和谐相处的模样，笑得像个傻子——尤其是想到一小时前那场鸡飞狗跳的晚餐，现在简直像做梦。

詹姆给了他个“你懂的”眼神：“我这辈子加死后，见邓布利多的次数已经够多了！死后还要跟着他打转，可不是我想要的冥界生活。”

“那他到底是光明巫师还是黑巫师？”哈利追问，总算能把这悬了好久的问题搞清楚了。

“绝对是光明巫师。”莉莉点头。

哈利立刻伸手，汤姆不爽地把一个金加隆拍进他手里。

“那凤凰怎么说？”汤姆抱臂瞪着莉莉，故意无视旁边正幸灾乐祸看他输了赌约的斯内普。

“不如我们从头说起吧，我们发现的事情不少。”詹姆连忙拦住要解释的莉莉，提议道。

“也好，省得漏掉什么。”莉莉想了想点头，“首先得告诉你们，邓布利多为魂器的事快魔怔了。我们亲眼见他试过用灵魂魔法召唤——应该是想招那枚复活石戒指。先不说戒指早就毁了，就算没毁，他那灵魂魔法的水平也不可能成功。他的黑魔法烂透了，也就心灵魔法还行，灵魂魔法完全是门外汉。”

“对了，”詹姆突然转向哈利，“你把魂器里的碎片取出来之后，那些容器都放哪儿了？”

哈利挠挠头，笑得有点心虚：“呃……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先塞我学校的行李箱里了。”

“你是说，那几件价值连城的创始人遗物，就跟你的备用羽毛笔和内衣裤堆一块儿？”詹姆的语气一半是好笑一半是震惊。

“创始人遗物？”斯内普猛地转头看向哈利——他之前根本不知道魂器的容器居然是这些东西。

“嗨，我当年确实有点狂妄自大嘛。”汤姆耸耸肩。

“‘当年’？”哈利笑着拆台，“你现在不也一样？”

汤姆没理他，接着说：“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这三个都是我的魂器。”

斯内普又惊又气地看向哈利：“你把它们塞你行李箱里了？！”

“急什么！”哈利摊手，“我行李箱上的 wards 和 jinxes 多到古灵阁都得夸一句专业！西莫上次碰了一下，直接晕了俩小时，之后没人敢再碰我的箱子了。”

“他没吹牛，”汤姆帮腔，“他把我知道的所有防护咒都加上了，还从布莱克家的禁书里翻出几个狠咒用上了。”

“别扯远了，”哈利不耐烦地催促，“你们还查到邓布利多什么了？”

“他确实知道魂器的事，而且因为找不到魂器快急疯了。”莉莉接着说，“不过我们还发现一件更让人担心的事——哈利，我们怀疑他得了痴呆症。”

“应该是类似的病症，根据他的症状猜的。”詹姆补充道。

“有人给他治疗吗？”斯内普难得露出担忧的神色。

莉莉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口的布料，语气沉了下来：“他一直在喝魔药，但我们猜这毛病其实拖了挺久了。巫师界的痴呆症治疗比麻瓜那边强得多，可终究是退行性的病，他最近已经开始露破绽了。上次在麦格教授面前犯了糊涂，被教授点破后，他喝了瓶魔药，转头就把教授那段记忆消掉了。”

“什么？！”哈利和斯内普异口同声地喊出来，前者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后者则是眉头拧成了疙瘩。

“看来他打算走歪路了。”汤姆倒是异常平静，指尖敲着桌面，“我倒是惊讶麦格教授居然能看出不对劲——毕竟那可是邓布利多。”

“他不走歪路才怪。”斯内普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不然他早该来找我配药了。估摸着是想把这事瞒一天算一天，能撑多久是多久。”

“可福克斯的事你还没说清楚。”汤姆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心里也清楚斯内普说得没错，随即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你听我跟你说——”詹姆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福克斯根本不是他的契约兽！”

“真的假的？！”哈利猛地坐直了身子，“那它为什么天天跟在校长身边？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契约兽只要主人召唤，一定会立刻回应的。”莉莉接过话头，解释得清清楚楚，“我们亲眼见过邓布利多召唤福克斯带信，喊了足足十五分钟，那只凤凰才带着一肚子火气姗姗来迟。换作是你在南极召唤海德薇，她都会拼尽全力赶过去，更别说凤凰能眨眼间跨越千里了。”

“我们猜它是受了别人的托付，盯着邓布利多呢。”詹姆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至少看起来是在监视校长，还会给某人汇报情况。可惜我们没法跟着陌生人，毕竟我们不是真正的幽灵，只能盯着生前熟悉又亲近的人。”

汤姆盯着哈利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福克斯对你倒是挺亲近，暂时就先当它是友非敌吧。不过以后重要的事，还是别在它面前说为妙。”

“我同意。”哈利点点头，余光瞥见桌边的蜡烛开始噼啪作响，蜡油顺着烛台往下淌，“还有别的事吗？我们时间不多了。”

“没了，之后还得继续盯着邓布利多，真是晦气。”詹姆皱着眉，一脸不情愿。

“记得再召唤我们呀，亲爱的。”莉莉温柔地看着哈利，笑容里带着化不开的思念，“下次就别聊这些烦心事了，多说说你自己的生活。”

“好的，妈妈。”哈利的声音软了下来。

“斯内普，之前的事……对不起。”詹姆看向斯内普，语气难得正经。

“我也想你，莉莉。”斯内普对着昔日的挚友笑了笑，眼眶微微泛红。

“替我们照顾好哈利。”莉莉最后看了眼儿子，和詹姆一起化作微光消失在了房间里。

哈利长长地叹了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詹姆的灵魂立刻凑过来，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把少年往自己这边搂了搂。

“爸，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哈利嘟囔了一句，身体却诚实地往温暖的方向靠得更近了些。

“今天这事……信息量太大了。”斯内普揉着太阳穴，把乱掉的头发抓得更糟了。

“你们聊吧，我先睡会儿。”哈利闭上眼睛，嘴角却带着笑意，“至少现在召唤完你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黑魔法后遗症折腾得要死要活了，就是还是有点累。”

“睡吧，等会儿我把你抱回房间。”汤姆冲斯内普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点调侃的意味。斯内普翻了个白眼，往扶手椅里又窝了窝，懒得理他。

突然一声脆响在房间里炸开，汤姆和斯内普瞬间拔出魔杖，看清来人是克利切后才松了口气。汤姆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窝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的哈利，压低声音问：“你有事？”

家养小精灵挠了挠自己的耳朵，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随即打了个响指。汤姆和斯内普对视一眼，都一脸茫然地耸耸肩。

见两人这副反应，克利切突然露出一个堪称邪恶的笑容，啪地一声幻影移形，再出现时怀里多了个玻璃缸，里面两只小白鼠正缩在角落发抖。

“这下省事了。”斯内普嗤笑一声，重新低头看起手里的魔药笔记。

“你该不会平时就备着老鼠做实验吧？”汤姆凑过去小声问，“万一哈利问起来想看，你也能拿得出来？”

斯内普勾起嘴角，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那是自然，我当然备着。不过他不会问的。”

他说得笃定，仿佛早就摸透了哈利的心思。

第3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