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刚过几分，卢修斯被小臂上黑魔标记传来的灼烧感猛地拽醒。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揉那处烙印，仿佛多搓两下就能把钻心的疼揉散。等疼劲稍缓，他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生怕吵醒身边的纳西莎。

“卢修斯？”身后传来纳西莎迷迷糊糊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担忧，“是……他吗？”

“嗯。”卢修斯背对着她应了声，“快睡吧。”

可纳西莎根本没听他的。她先摸过床头柜上的魔杖，指尖一抖就点亮了房间里所有灯，暖黄的光瞬间填满了整个卧室。

“你不在我身边根本睡不着。”她掀开被子坐起身，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我送你到飞路网休息室。”

卢修斯没再反驳。他太清楚纳西莎的性子——她对自己去见黑魔王这件事，比他本人还要紧张百倍。换成是纳西莎去赴这种要命的会面，他恐怕只会比她更坐立难安。

他挥了下魔杖，召唤出每次黑魔王传唤时必穿的黑袍，动作利落地套在身上。又对着空气甩了两个整理咒，把睡乱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顺便清新了口气。

就算是食死徒，他也是古老尊贵的马尔福家主。无论何时，都绝不能让家族蒙羞。

收拾妥当，卢修斯跟着纳西莎下楼走到飞路网休息室——这是马尔福庄园里唯一没设反幻影移形咒的地方。他在纳西莎额角印下一个轻吻，转身握住壁炉里的飞路粉，任由黑魔标记牵引着，幻影移形离开了家。

再睁眼时，他已经站在了那座麻瓜庄园的门厅里。黑魔王不知出于什么考量，把这里当成了临时据点。

“来得挺赶啊，卢修斯。”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旁传来，卢修斯转头就看见朱利安·诺特正斜靠在廊柱上，脸上挂着欠揍的笑。

卢修斯不屑地挑了挑眉。诺特就是条披着纯血传统外皮的蛀虫，虚伪又粗鄙，跟黑魔王手下那群货色没两样。这也是他越来越反感黑魔王行事的原因之一——那个疯子根本不把巫师界的传统规矩放在眼里，任由手下这群败类胡作非为。

“你要跟我一起去见黑魔王？”卢修斯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诺特嗤笑一声：“才不，我刚完事正打算走。”话音刚落，他就原地幻影移形，没了踪影。

卢修斯对着他消失的位置嗤笑一声，抬脚穿过门厅，朝着黑魔王用作王座室的房间走去。他在门口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挨罚的准备——每次见黑魔王，他就没躲过钻心剜骨咒。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阴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一如既往的昏暗，墙面和地板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看得卢修斯胃里一阵翻涌。他很快就要跪在这脏得要命的地板上，光是想想就浑身难受。这里以前好像是个餐厅，空间很大，黑魔王的王座就摆在最里面的墙根下。

“欢迎，卢修斯。”黑魔王沙哑的声音从王座上传来，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危险感。

“参见主人。”卢修斯躬身行礼，腰弯得极低。

黑魔王就这么让他保持着深鞠躬的姿势，足足晾了他一分钟，才终于开口命令：“过来。”

卢修斯挺直脊背，缓步走到黑魔王面前，优雅地跪在离那具扭曲变形的身体几步远的地方。

又过了一分钟，黑魔王才慢悠悠地开口：“你知道我今天听说了什么吗，卢修斯？”

“不知，主人。”卢修斯老老实实地回答，心里已经开始打鼓。

黑魔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朱利安告诉我，你居然给哈利·波特办了一场生日宴！”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卢修斯死死攥着拳头，强迫自己没敢抖一下。

“钻心剜骨！”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卢修斯咬碎了后槽牙才没喊出声。无论挨过多少次这个咒语，无论事先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那种骨头缝里都在被啃噬的疼，从来没半分减轻。他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尖叫咽了回去，直到痛感骤然消失，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在发抖。

“我早听过你和那小子走得近的传闻。”黑魔王的声音冷得像冰，“但我从没想过你会背叛我——你这个叛徒。”

“我只忠于您，主人。”卢修斯虚弱地辩解，“我接近那孩子，全是为了能更好地为您效力。”

黑魔王发出一阵阴冷的嗤笑。

“钻心剜骨！”

第二次的痛感比上次更甚，卢修斯拼尽全力才没一头栽倒在地。

“你倒是说说，你这是在怎么为我效力？”黑魔王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戏谑，“给我明说要杀掉的小子办生日宴，这就是你所谓的效忠？”

卢修斯大口喘着气，四肢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和传闻中不一样，主人。”他强撑着开口，“他的魔法带着黑暗属性，比起麻瓜的那套，他更认同我们的传统。他最亲近的朋友，都是您追随者的子嗣。我只是想仔细观察他，为主人带回最详尽的报告。”

黑魔王沉默了片刻，终于再次开口：“你觉得，他有可能倒向我们的阵营？”

“是的，主人。”卢修斯抬起头，主动敞开了自己的思绪，任由黑魔王用摄神取念查看自己的诚意。

黑魔王读取完他的想法，终于缓缓开口：“我给你两年时间。”

“两年内，你要把那小子和他的监护人，都拉到我们这边来。”

卢修斯的心猛地一跳，狂喜瞬间淹没了他——这比他敢奢求的结果好太多了。

“谢主人恩典。”

“但卢修斯，”黑魔王的语气陡然又冷了下来，毒蛇般的视线死死钉在他身上，“如果失败，你的整个家族，都要为你的无能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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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薰衣草田美得不似人间，德国的黑森林古堡又带着厚重的历史感，哈利实在选不出更喜欢哪一个。

这场旅行比他预想中要有趣得多。原本他还担心会无聊，结果却发现抛开那些烦人的训练和功课，纯粹地度假居然这么爽。每天睡醒不用想着要背多少魔法理论，也不用练到手腕发酸，这种松弛感，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当然，他也没彻底荒废时间。在他的要求下，小天狼星带他去了好几个魔法博物馆和古迹，他自己也随身带了几本魔法理论书，有空就翻两页。

最让他开心的是，终于有机会用上他之前学的外语。旅行结束时，他的法语已经流利得跟母语差不多，德语也能顺畅交流。至于接下来该学哪种语言，他还没想好——可选的实在太多了。

不过这场旅行最棒的，还是能跟小天狼星朝夕相处。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哪个成年人能像小天狼星这样，把他放在心上。小天狼星会认真听他讲自己对魔法的看法，会陪他在古堡里疯跑探险，会在他对着菜单犯难时，笑着帮他点好他可能会喜欢的菜。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假期里最严肃的一次谈话，是关于莱姆斯的狼人身份。

露娜在莱姆斯生日宴上的那番话，让哈利特意去查了“狼形”这个词。翻遍资料后他得出两个结论：要么莱姆斯是狼人，要么他是某种高大的开花植物——当然，也有可能是露娜又在说些没人能懂的疯话。

一开始哈利根本不信前者，直到他翻出之前的日程本掐着日子算，才发现莱姆斯每次满月那周都在“生病”。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确定，纠结了好几天，才终于试探着跟小天狼星提起这事。

小天狼星听完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点担忧的神色，直到哈利拍着胸脯说“就算是狼人也没关系，我照样把他当朋友”，他才明显松了口气。在哈利看来，狼人不过是种魔法生物而已，跟邪恶根本扯不上边。

这下他也终于明白，之前乌姆里奇推出那套狼人法案时，小天狼星为什么会气得砸了杯子。如今知道莱姆斯就是当事人，哈利心里的火气也跟着冒了上来——凭什么要用这种破规矩，把好好一个人逼得活不下去？

八月九号，哈利和小天狼星结束旅行回了家，刚好赶得上十号重启补习课。

推开马尔福家书房门的瞬间，哈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这么想念德拉科。明明暑假开始后，他俩三天里总有两天黏在一起，上学时更是天天见，可才分开一周，就跟隔了半个世纪似的。

能再见到莱姆斯也挺好。之前旅行时莱姆斯死活不肯跟去，说要给哈利和小天狼星留点独处空间，后来被他俩缠得没办法，又扯了个“开学前要备课”的借口搪塞过去。

假期再舒服，也不如回到补习的日常让哈利踏实。他本来就爱学习，何况要学的东西堆得像小山，留给他的时间却少得可怜——距离他正式继承波特家主之位，只剩一年半的暑假了。

让哈利意外的是，他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找回了假期前的作息。等他反应过来时，第六千零二十三次威森加摩会议的日子已经到了。

这可是他盼了好久的日子，主要是想再看看小天狼星大杀四方的样子。

早餐桌上，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都显得有些紧张，哈利完全能理解。尤其是莱姆斯，今天乌姆里奇的狼人法案要是真通过了，他后半辈子恐怕都得活在地狱里。

哈利跟着小天狼星用飞路网去了魔法部，又一次见识到了教父判若两人的一面。平时的小天狼星随性得不像话，虽说最近收敛了不少反传统的脾气，可今天却活脱脱一个翻版马尔福家主——只是比那位少了几分傲慢，多了点讨喜的亲和力。

他跟路上遇到的女巫们打招呼，没几句话就能把对方逗得脸颊通红，眼尾都带着笑意。哈利看得啧啧称奇，原来教父还有这本事。

跟着小天狼星走进威森加摩大厅，再顺着台阶坐到自家席位上时，哈利忍不住瞥了眼旁边那个空着的波特家主位。

他忽然有点好奇，如果能跟爸爸一起来参加会议会是什么样子。詹姆·波特会不会像小天狼星一样，支持自己选择的传统道路？说不定要是从小跟着那样随性的父母长大，他反而不会这么执着于守旧规矩了。

一想到两年后自己就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哈利心里就发紧——他会是五十八年来最年轻的威森加摩成员，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要扛这么大的责任？他连怎么跟那些老油条议员打交道都还没学会，更别说像上个月的小天狼星那样，让一屋子人都听自己说话了。可再忐忑也没用，等他满十五岁，这个位置就必须是他的。

又过了十分钟，其他议员才陆陆续续到齐。哈利看着这场景忍不住想，威森加摩跟霍格沃茨的课堂也没多大区别，只不过人更多、年纪更大罢了。

十点整，大厅墙上的钟开始报时，又有十几个议员慌慌张张地冲进门。哈利在心里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威森加摩版的罗恩、迪安和西莫，永远踩着点迟到。

钟声落定，邓布利多站起身宣布会议开始。哈利至今想不通，邓布利多怎么能同时兼任威森加摩首席巫师和霍格沃茨校长。麻瓜世界里，下议院议长和上议院议长都是全职工作，更别说管理一所学校了，他难道有三头六臂？

邓布利多先是例行公事地讲了一堆套话，随后请魔法交通司司长上台发言。

那可能是哈利这辈子听过最无聊的演讲。他本来以为上次会议讨论坩埚底部厚度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这位阿利斯特·沙菲克居然花了四十分钟，大谈特谈飞毯作为交通工具的优越性——据说飞毯在四十七年前被禁了，他想推动立法让它重新合法。

紧接着又有一堆人花了四十分钟逐条反驳，把飞毯说得跟定时炸弹似的。哈利听得眼皮打架，恨不得掏出魔杖把所有人的嘴都封上。

好不容易熬到邓布利多宣布投票，结果是飞毯没能合法化。哈利翻了个白眼，这决定不仅蠢透了——飞毯能比麻瓜的汽车危险到哪去？更重要的是，他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全白费了。

接下来的议题是古灵阁，万幸这次讨论没那么久。某个明显是麻瓜出身的议员提出，要让魔法界按照麻瓜银行的模式改革古灵阁，还煞有介事地拿出了一套让妖精乖乖听话的方案。

结果妖精联络官当场就炸了，尖锐地反驳道：“你是想再引发一次妖精叛乱吗？”投票结果毫无悬念，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议员支持这个提案。看来巫师们就算再看不起妖精，也还没蠢到主动去捅马蜂窝。

会议随即进入四十分钟的午休时间，小天狼星和马尔福家主带着哈利和德拉科，去了一家哈利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高档餐厅。

刚点完餐，哈利就忍不住开口：“我真搞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讨厌妖精？”

德拉科皱着眉翻了个白眼：“今天听这些还不够？我刚才差点在会场睡着。”

马尔福老爷斜眼扫了德拉科一眼，语气冷得像刚从地窖里捞出来的冰碴子：“我和你母亲的教导，没让你变得这么没规矩吧。”

“知道了，父亲。”德拉科低下头，语气听着倒是诚恳，可后半句还是忍不住抱怨，“可那会子实在太无聊了啊。”

“威森加摩总不能整天围着魁地奇或是你感兴趣的那些闲事打转。”马尔福老爷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显然对儿子的抱怨很不满意。

“我知道，父亲。”德拉科赶紧服软，却还是忍不住嘟囔，“可他们至于花一个半小时讨论飞毯吗？”

“确实够无聊的。”哈利突然插了句嘴，“而且最后还投票说不合法，我倒觉得飞毯挺好的。”

马尔福老爷挑了挑眉，视线精准地落在哈利身上：“这么说，波特先生是支持那份提案的？”

“是的，马尔福先生。”哈利坦然应下。

小天狼星一脸诧异，转头看向哈利：“你没听隆巴顿夫人说飞毯有多危险吗？”

“听了啊。”哈利耸耸肩，“可魔法界哪有完全没风险的东西？飞毯的危险性不比侧幻影移形或是小孩子用飞路网高多少吧。沙菲克先生之前还说，每年都有小孩在飞路网里迷路。用飞毯至少爸妈能跟着，还能照看着点。”

“那怎么避免飞毯在空中相撞？”小天狼星追问，“当年禁飞毯不就是因为这个？那会儿巫师人口还没现在多，天上的飞毯都撞得乱七八糟，现在要是放开，还不得堵成一锅粥？”

“麻瓜都能搞定的事，我们巫师还学不会？”哈利嗤笑一声，“麻瓜只能在地上开车，都能搞出交通规则来。我们完全可以在天上划几条航道嘛。”

马尔福老爷的眼睛眯了起来，像在评估什么猎物：“你倒是想得挺简单。”

“本来就不难。”哈利迎着对方的目光，强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紧张，“麻瓜都能把汽车、飞机的交通管得井井有条，我们只要照搬思路就行。”

马尔福老爷沉默了几秒，居然点了点头：“说得倒也算有理，波特先生。就是下次可以委婉点，没必要直接戳对手的痛处。”

“谢谢指教，马尔福先生。”哈利差点绷不住笑出来，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袖口，免得脸上的得意被人看出来。“我会注意的。”

午餐过后，几人返回威森加摩大厅。哈利攥紧了袍子下摆，心脏砰砰直跳——他等这一天，等了快一个月了。

邓布利多笑着示意他们入座，随后抬手示意全场安静，把发言的机会交给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站起身，大步走下台阶，径直站到了威森加摩中央的发言台旁，气场强得能压过全场的喧嚣。

“多谢首席魔法师。”他朝邓布利多微微颔首，随后转向台下的议员们，朗声道，“各位威森加摩的议员们，日安。”

跟上个月一样，半数以上的纯血贵族、家族继承人都站起身，对着小天狼星躬身行礼：“日安，布莱克勋爵。”

“上个月，魔法部副部长乌姆里奇女士，就狼人议题发表了看法。”小天狼星的语气平淡，却字字带刺，“乌姆里奇女士对这个议题似乎充满热情，可惜的是，尽管她自称熟悉威森加摩的议事规程，却忘了请一位真正的专家证人到场。所以，我已经征得各位的同意，替她找了一位。”

哈利顺着视线看向乌姆里奇的座位，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那女人正死死瞪着小天狼星，脸涨得像颗熟透的草莓，浑身都在发抖——这也正常，小天狼星这明摆着是在打她的脸。

“不过在请斯卡曼德先生上台前，我想占用各位几分钟时间。”小天狼星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我不是斯卡曼德先生那样声名赫赫的专家，但我确实和一位狼人相处过很久。各位别想歪了，我不是在阿兹卡班认识他的，而是在霍格沃茨。”

台下顿时响起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哈利好奇地四下张望，发现发出声音的不是自己这排，也不是前排的人——其中一声八成是乌姆里奇发出来的，那女人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了。

“我讲这个，是想告诉大家，人很容易犯以偏概全的错。”小天狼星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自嘲，“我以前就是这样。我曾经觉得所有用黑魔法的巫师都和那个神秘人一样，就像在座很多人觉得所有狼人都跟芬里尔·格雷伯克是一路货色。格雷伯克是个恶魔，必须受到制裁，这点我不否认，但这不能代表所有狼人都是怪物。”

哈利看着台下不少议员都若有所思地点头，胸口涨得满满的，全是骄傲。小天狼星说得太棒了！

“好了，言归正传。”小天狼星转向邓布利多，“首席魔法师，我请求允许纽特·斯卡曼德先生入场。他是梅林爵士团二级勋章获得者，著名的神奇动物学家，原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司长，《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

可惜接下来的环节又变得无聊起来。斯卡曼德先生年纪跟邓布利多差不多大，性格也一样古怪，说起话来没完没了，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把乌姆里奇那份狼人法案批得一无是处。老头骂起人来倒是挺狠，句句戳中要害，看得哈利暗爽不已。

斯卡曼德先生发言结束后，邓布利多给了乌姆里奇最后辩解的机会。可听过专家的证词再听她说话，就像听一个小孩在胡搅蛮缠，她嘴里的论点全被斯卡曼德先生戳破了，简直漏洞百出。唯一有点意思的是，她居然敢说过去一年狼人袭击案翻了三倍。哈利压根不信——这女人嘴里就没几句真话。

乌姆里奇终于骂骂咧咧地结束了发言，邓布利多宣布开始投票。票数比哈利预想的要接近得多，尤其是看到马尔福老爷投了赞成票时，他差点没惊掉下巴——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肯定是伏地魔逼他投的，就是搞不懂那家伙为什么要掺和狼人法案的事。

最终，邓布利多宣布提案未通过。

哈利看着乌姆里奇气得快要炸掉的脸，拼命憋住笑，差点把自己憋出内伤。

爽！太爽了！

霍格沃茨开学前最后一周，哈利和德拉科忙得脚不沾地，连轴转地收拾行李准备返校。

魔法部听证会结束第二天，他们的学校通知信终于寄到了，可还是没附上上学期的成绩。还好有小天狼星和马尔福公爵出面，直接给学校发了封信催成绩。哈利心里暖乎乎的——终于不用自己攥着衣角跟人交涉这种麻烦事了。

更让他惊喜的是，小天狼星居然爽快答应在霍格莫德许可单上签字。换作弗农姨父，绝对会把单子撕得粉碎再把他骂一顿。不过小天狼星提了个条件，要求他每次去霍格莫德都必须待在镇子里，不许乱跑。

哈利当时就垮了脸，他还想去尖叫屋探险呢——那可是霍格沃茨学生的成人礼标配。结果当天下午，小天狼星就拽着卢平，带他去尖叫屋野餐了。

开学前的那个周四，两人泡了一整天对角巷。他们买了新学期的课本、魔药材料，还各换了一把全新的火弩箭飞天扫帚。哈利这一个暑假窜了三英寸，旧校袍已经短得露脚踝，只能重新定制一套。

现在他身高五英尺五英寸，比德拉科整整高了三英寸，把他那位表哥气得三天没跟他好好说话。不过他还是比小天狼星矮两英寸，跟卢平更是差了九英寸——要不是卢平总驼着背，这身高差还能更扎眼。

哈利的成绩单拖到八月三十一号才寄到。他刚拿到信封就想拆，却被小天狼星按住了，非要等卢平一起吃午饭时再看。

那一个上午简直度日如年。哈利把信封攥得皱巴巴的，连煎蛋吃着都没味儿，满脑子都是成绩单上的数字。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哈利强忍着没主动提，等小天狼星先开口。好在教父没让他等太久，刚把餐盘摆好就笑着说：“行了，拆吧。”

哈利翻遍厨房没找到拆信刀，犹豫两秒，拿起黄油刀就往信封封口上划。反正纳西莎姨妈看不见，偷一次懒应该没关系。

展开信纸，他先飞快扫了眼弗立维教授的评语，才敢看向成绩栏。天文课八十七分。

哈利差点把叉子戳进煎蛋里。怎么比去年低了五分？都怪那个破行星模型作业！他手工课是真的不行。

“快念念。”小天狼星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哈利乖乖把视线挪回信纸开头，大声读了起来：“亲爱的波特先生，恭喜你取得优异成绩。能有你这样的学生，是拉文克劳的荣幸。我期待着见证你新学年的成就。弗立维教授敬上。”

“拉文克劳的骄傲！”小天狼星拍着桌子笑，“不愧是我的教子！”

“干得漂亮，哈利。”卢平也笑着点头，“具体成绩怎么样？”

哈利垮下脸，戳着盘子里的土豆泥嘟囔：“天文课只拿了八十七分，比去年低了五分。”

“八十七分还嫌低？”小天狼星眼睛都瞪圆了，“这已经是优等了啊！”

哈利抬头看了眼教父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反讽，才小声解释：“都怪那个行星模型，占了好几分平时分。我手工真的很差劲。”

“没关系。”卢平温和地安慰他，“没人能面面俱到。抛开手工分还能拿到八十七分，反而更说明你理论学得扎实。”

哈利勉强扯出个笑：“谢谢。”

“快说说别的！”小天狼星催得急。

哈利重新看向成绩单，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魔咒课九十八分，黑魔法防御术满分，草药课九十一分，魔法史和魔法理论都是满分，魔药学九十六分，变形术九十八分，古代魔文九十四分。”

“我的天！”小天狼星一把抢过信纸，凑到眼前反复看，“你这是要把学校的奖都拿遍吗？天才啊！”

“太厉害了，哈利。”卢平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骄傲。

“三门满分！”小天狼星惊叹，“除了天文课，其他全在九十分以上！我赌你天文理论肯定拿了满分，扣的全是手工分！”

哈利拼命压着嘴角，不想显得太得意，可耳朵尖还是红透了。

“要不跟学校申请跳级吧？”小天狼星突然提议，“就你这成绩，完全可以在几门课上跳过一年级。”

哈利皱起鼻子摇头：“算了吧，古代魔文我已经比别人多学一年了，不想再跳级了。”

“再说了，”卢平补充道，“他这学期还要加一门课。”

“哦对。”小天狼星一拍脑门，“你选了古代研究对吧？”

“嗯，”哈利点头，“古代魔文和魔法理论我也继续学。”

“那你这学期要比别人多上一门课。”卢平说。

小天狼星皱起脸，一脸不能理解：“我真是搞不懂，选三门选修课干嘛？两门就够累死人了！”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