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陪着哈利和卢平来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送他们返校。哈利一开始还纳闷，卢平怎么也要跟着坐霍格沃茨特快，问过才知道，原来校车上每次都会至少安排一位教授随行——只是他之前从没留意过而已。

有人来送行的感觉挺奇怪，但奇怪里又带着点暖意。小天狼星伸手把他揽进怀里道别的时候，哈利拼命绷着表情，生怕自己显得太不自在。最近小天狼星总爱抱他，他到现在还没摸清楚该怎么回应才自然。

没过几分钟，马尔福一家也到了。哈利又跟纳西莎姨妈和卢修斯姑父道了别。德拉科跟父母说完再见，就拽着哈利往火车上走，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他常年霸占的包厢。

两人把行李箱塞进座位底下时，德拉科抬着下巴，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傲慢：“我猜你今年总不会再像去年那样，半路上就把我扔了去跟别人坐吧？”

哈利皱了皱眉，想起去年自己脑子一热，把德拉科丢在包厢里，跑去跟拉文克劳的那群人坐了一整趟车。结果呢？那群人整整半年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现在他早就不在乎了。能因为点破事就晾朋友半年的人，根本不配当他哈利·波特的朋友。

虽说接下来还要跟他们住一个宿舍，肯定会有点尴尬，但他大可以把课余时间都耗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或者干脆去霍斯待着。

“等会儿我想去看看纳威，”哈利跟表弟解释，“我都好几周没见着他了。”

德拉科皱起鼻子，一脸嫌弃：“说实话，隆巴顿至少还算守旧，可他家的血统也太浅了。”

哈利翻了个白眼：“德拉科，你的偏见都快从耳朵里冒出来了。”

“我才没有偏见！”德拉科急着反驳，“我只是看不惯他们对我们抱有偏见！”

“纳威没你想的那么糟，”哈利替朋友辩护，“他明明知道我用的是黑魔法，还愿意跟我做朋友。”

“可他讨厌我！”德拉科垮着脸，语气委屈。

哈利叹了口气：“那是因为你姨妈折磨了他父母。你往他面前一站，就等于提醒他那段过去，仅此而已。”

“这太不公平了！”德拉科皱着眉抗议。

哈利又翻了个白眼：“行了，别跟五岁小孩似的闹脾气，赶紧收一收。”

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挺直了肩膀，把表情板正：“抱歉。”

哈利挥挥手，没当回事：“纳威总会想开的。”

“他当然会，”包厢门口突然传来露娜的声音，“他只是需要明白，你不像她那样是个科里盖尔罢了。”

哈利立刻露出笑容，跟她打招呼：“日安，露娜。”

“日安。”露娜应着，蹦蹦跳跳地进来，先抱了抱哈利，又踮着脚抱了抱德拉科。

等露娜在哈利身边坐下，他才问道：“你这几周过得怎么样？自从我生日之后就没见过你了。”

“棒极了！”露娜眼睛亮晶晶的，“我和爸爸去克罗地亚探险了。”

“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吗？”德拉科随口问道。

“好多好多！”露娜飞快点头，“爸爸还找到了一只维奥普林！”

“维奥普林是什么？”

“哦，你知道的，”露娜语气轻松，比划着大小，“大概这么大，亮蓝色的，有五只角。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蓝色的生物呢，爸爸说它们特别稀有。”

哈利琢磨着，蓝色的动物好像也不少吧？鱼啊鲸啊，还有些鸟、蜥蜴和青蛙……这么一想，蓝色的动物居然比他印象里多得多。

“你对今年期待吗？”德拉科逗她，“你现在是二年级了，终于能见到比你还小的新生了。说出来可能有点难以置信，但这是真的。”

哈利忍不住笑出声——露娜才四英尺十英寸高，确实是班里最矮的。

露娜翻了个白眼：“要是我是你，我就该小心点了，德拉科。万一你现在就不长个子了怎么办？那你也会变成矮冬瓜的。”

德拉科一脸惊恐地瞪着她：“什么？不可能！我才不要一直这么矮！我会成为马尔福家族有史以来最矮的人！露娜，你别又拿你那些奇奇怪怪的预言吓我，快说你是故意的！”

露娜笑得一脸狡黠：“说不定是真的，说不定是假的。等过段时间不就知道你还长不长个子了？”

德拉科又瞪了她好几秒，才勉强镇定下来：“我才不信你。你就是故意气我。”

“我可没气你，”哈利笑着补刀，“我看你是被戳中痛处了。”

“你才被戳中痛处！”德拉科梗着脖子反驳，包厢门却在这时滑开了，西奥和布莱斯走了进来。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西奥忍着笑，“只能说，你确实比我和布莱斯都矮。哦对了，你好像还比潘西矮吧？”

德拉科“唰”地一下站起来，魔杖已经抵在了西奥胸口：“你给我把话收回去！”

西奥连忙举起双手投降：“别别别，开个玩笑而已。”

“行了行了，”哈利赶紧起身打圆场，“德拉科，我们就是逗你玩呢，你也没那么矮。”

“我根本就不矮！”德拉科气鼓鼓地纠正。

“好好好，”哈利顺着他的话说，“你是完美身高，配得上你完美的脸，完美的头发，还有完美的性格。”

德拉科这才把魔杖插回杖鞘，坐回座位上，得意地点点头：“算你有眼光。谢了。”

哈利翻了个白眼，转头跟西奥和布莱斯打招呼：“日安。”

“日安。”两人躬身行礼，“我们能坐这儿吗？”

“当然。”哈利点点头，“进来吧。你们看见女生们了吗？”

“我在站台上看见潘西了，”西奥把行李箱塞到哈利的箱子旁边，在德拉科身边坐下，一脸头疼，“又在为了点什么事撒泼。”

“她不一直这样吗？”德拉科说完，跟哈利对视一眼，齐齐坏笑起来，“哈利，今年祝你好运。”

哈利不自觉地撇了撇嘴：“我可没耐心应付她那些破事。德拉科，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了她两年的。”

“不止两年，”西奥笑着补充，“她从七岁起就开始缠着他了。”

“那她也缠不了我多久！”哈利斩钉截铁地说，“要么她安分点，要么就等着瞧。我绝对不允许她一整年都黏在我身上，太不成体统了。”

“你打算怎么做？”布莱斯坐在德拉科另一边，好奇地问。

西奥身体前倾，眼睛亮得像发现了百年难遇的八卦：“你真该亲眼看看，布莱斯，简直大快人心！他居然把潘西半道请出了自己的生日派对。这就是暑假乱跑的代价——错过这么精彩的好戏。”

哈利不自在地别开脸，指尖无意识抠着长袍下摆。他到现在还有点心虚：“她实在太过分了，明知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侮辱麻瓜，还一个劲说个没完。”

“等等，”布莱斯皱起眉，一脸不解，“她不是想追你吗？怎么会干这种蠢事？”

“谁也没说过潘西是个聪明人啊。”西奥摊手，语气理所当然。

布莱斯叹了口气，满脸遗憾：“早知道我就不回家了。从一年级起我就想收拾她一顿，那女人简直烦透了。”

“那你怎么没动手？”哈利偏过头看他，“要是早点有人治治她，她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嚣张。”

布莱斯的目光有些躲闪，下意识瞥了眼旁边的德拉科：“轮不到我啊。”

哈利没法反驳这个理由。要说谁最该管教潘西，那也该是德拉科，再不济也是西奥。

“其实也轮不到我。”西奥跟着点头，“你懂的，德拉科都没意见，我们总不能多管闲事。”

“我什么时候没意见了！”德拉科猛地坐直，急声辩解，“我只是不想把她弄哭而已！”

“还好现在有哈利。”西奥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笑得不怀好意，“哈利可不怕把女孩弄哭。”

哈利皱起眉，一脸无奈：“你别把我说得跟恶人似的。我也不想让潘西哭，生日派对那事我到现在还觉得过意不去。”

“别傻了！”西奥立刻打断他，“她早没事了——两周后达芙妮家的聚会上，她还凑上来跟你套近乎呢。再说了，要是我们任由她胡作非为，跟那些所谓的‘血统叛徒’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一直窝在角落里看书的卢娜突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你们只是伪君子而已。”

“多谢你啊，卢娜。”德拉科语气干巴巴的，“听完我感觉好多了。”

卢娜从书顶上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脸认真：“哦，对不起德拉科，我可能说错了。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舒服。”

德拉科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第一次认识卢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我现在是二年级学生了。”卢娜一本正经地说完，又把脸埋回了书页里。

没过多久女生们就来了，哈利心里五味杂陈。达芙妮总能把气氛搞得轻松愉快，人又长得漂亮，米莉森特和特蕾西也还算合得来——可偏偏潘西也在。

看到达芙妮第一个走进包厢，还径直坐在了自己身边，哈利悄悄松了口气。要是被潘西抢了先，他要么就得忍着她的纠缠，要么就得再把她弄哭一次。他确实不喜欢潘西，但也不想做那个恶人。可他心里清楚，真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他还是会选择阻止她，哪怕又要让她掉眼泪。他只盼着潘西能有点长进。

可那女人的固执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暑假里小天狼星给她父亲写了信，对方也回信道歉了，可潘西的德行半点没变。这让哈利陷入了两难——要是把这事告诉小天狼星，教父肯定得兑现对帕金森先生的威胁，哈利知道那会让小天狼星很为难。

思来想去，他只剩两条路：要么忍着潘西的臭脾气，要么自己动手收拾她。可上次他已经试过一次，结果就是把人弄哭了。要是真想让她彻底收敛，就得做得更绝，那肯定又要让她掉眼泪。

哈利重重叹了口气，忍不住胡思乱想——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是不是活得更轻松？比如韦斯莱双胞胎，要是潘西这么烦他们，他们会怎么做？估计会把人整得很惨，到头来还是得哭。这么看来，不管选哪条路，他都免不了要让潘西哭一场，除非他想被逼着娶她。

女孩怎么就这么麻烦？

8-8-8

等格雷格和文森特也挤进包厢，哈利果断决定去找纳威。再待下去，他肯定会被挤在中间动弹不得——这包厢本来就塞不下十一个人。卢娜显然也有同感，默默合上书本跟了上来。

他们探着头挨个包厢找，足足花了十分钟才找到纳威。让哈利意外的是，纳威居然和韦斯莱、费尼根还有托马斯待在一起。

那三个男生一看到哈利，脸立刻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波特？”韦斯莱的语气像淬了毒。

“好久不见，纳威。”哈利故意无视那三张臭脸，笑着跟好友打招呼。

“好久不见。”纳威站起身，姿态比一年级时舒展多了，优雅地欠了欠身。

哈利忍不住在心里点头。纳威确实变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缩手缩脚了——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韦斯莱三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卢娜站在哈利身侧，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好久不见，隆巴顿继承人。”

纳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回应：“好久不见。你是卢娜·洛夫古德吧？好像还没正式认识过。”

韦斯莱的脸涨得通红，吼道：“滚出去，波特！把疯姑娘也带走！”

哈利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说话注意点，韦斯莱。”

纳威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哈利，要不我们换个包厢吧。”

“你要跟他走？”费尼根不敢置信地看着纳威，“他跟斯莱特林那群家伙混在一起，跟个纯种斯莱特林没两样！”

哈利挑眉，一脸疑惑：“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天天跟他们待在一起，不是吗？”托马斯啐了一口，“你跟他们一样讨厌麻瓜！”

“你说什么？”哈利皱起眉，满脑子都是问号，“你忘了我是在麻瓜家长大的？”

“别装蒜了！”韦斯莱 snarled，“我们去年都听见了！你说你更喜欢巫师世界，再也不想跟你那麻瓜亲戚说话了！”

哈利在心里哀嚎一声。他就知道，当初和莉萨·特平说的那些话迟早要惹麻烦。

“我不讨厌麻瓜。”他耐着性子解释，“我觉得他们很好。”

托马斯嗤笑一声：“说得好听。那你怎么跟一群小食死鬼混在一起？”

哈利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这上面，一时有些懵：“他们不是食死鬼！”

这话其实不算完全实话。德拉科的父亲确实是食死徒，而且还是个卧底；根据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的消息，西奥、格雷格、文森特还有潘西的父亲也都是。但达芙妮、米莉森特、特蕾西和布莱斯的父母不是。

“他们就是！”韦斯莱冷笑，“谁不知道他们是食死徒！”

纳威又一次试图打圆场：“哈利，我们走吧。”

“你凭什么这么说？”哈利没理纳威，盯着韦斯莱追问。

“所有人都知道！”韦斯莱梗着脖子吼道。

哈利也笑了，笑得带着点嘲讽：“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怎么还没被关进阿兹卡班？”

“还不是靠家里砸钱脱的罪！”费尼根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对面，“你们这帮高高在上的贵族就是这点让人恶心。”

“要不我们换个包厢吧。”纳威缩在座位里，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难怪你是格兰芬多的。”哈利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换成拉文克劳根本容不下你。我们做事靠的是事实，可不是空口说白话。”

这话其实也是自欺欺人。除了他自己，拉文克劳三年级的所有人都认定斯莱特林的家伙们就是一群小食死徒。

露娜从旁边探过身，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哈利，我们去别的包厢吧。”

“太好了！”纳威如蒙大赦，立刻站起来，“我跟你们一起走。”

剩下三个男生齐刷刷转头瞪着他，眼神里全是不敢置信。

“你要跟他走？”

“你居然选他不选我们？”韦斯莱的脸涨得像熟透的番茄，额角青筋都爆出来了。

“他是我朋友。”纳威攥紧了书包带，硬着头皮反驳。

“你个忘恩负义的叛徒！”托马斯恶狠狠地骂道。

哈利猛地站起身，刚要开口帮纳威说话，就被露娜拽着胳膊往外拖。纳威赶紧跟在后面，三步并作两步逃出了这个火药桶似的包厢。

直到进了一间空包厢，露娜才松开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男生真是幼稚得可以。”

“我才没有幼稚！”哈利气呼呼地坐下来，后背还带着刚才的火气，“明明是他们不讲理！”

“跟他们争论没用的。”纳威耸耸肩，把书包扔到对面座位上，“他们根本就没在听你说话。”

哈利胸口的火气渐渐散了，转头看向纳威，语气带着点担忧：“他们不会为难你吧？其实你不用跟我们一起走的，到学校再碰面也行。”

纳威别过脸，盯着车窗外面飞速倒退的树影：“他们本来就是一群浑蛋，我跟他们也算不上什么朋友。”

哈利瞬间蔫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对不起，都怪我把事情搞砸了。”

“没事，他们过两天就忘了。”纳威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本来就知道我们是朋友，毕竟每节课我都坐你旁边。”

“大家真的都觉得我讨厌麻瓜吗？”哈利皱起眉，“还是只有他们几个这么想？”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觉得。”纳威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说，“但不少人都这么看你。你从来没跟麻瓜出身的同学做朋友，天天跟马尔福待在一起，又一直守着那些老规矩。”

“你不也守规矩？”哈利立刻反驳，“那他们也觉得你讨厌麻瓜吗？”

“我是格兰芬多的啊。”纳威说得理所当然，“而且我又不跟马尔福混，平时也会跟麻瓜出身的同学说话。”

“我也跟他们说话啊！”哈利急了。

“那都是迫不得已的时候吧。”纳威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再说了，去年你跟特平那番对话，可不太好听。”

“我不是不想跟他们说话，是真的没什么共同话题啊！”哈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们从小在麻瓜家庭长大，有爸妈疼有家人爱，跟我完全不一样。我在亲戚家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哪懂他们那些开心事。”

“我知道。”纳威声音软了下来，拍了拍他的手背，“但他们不知道这些。”

“凭什么我非得跟麻瓜出身的人做朋友？”哈利气得踢了踢座椅腿，“这跟逼着每个人都交个黑人朋友，证明自己不是种族歧视有什么区别？”

纳威皱着眉，一脸困惑：“什么是种族歧视？”

哈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魔法世界里根本没这说法。他怎么也没想到纳威连这词都没听过。

“就是觉得某个种族比别的种族高人一等。”他耐着性子解释，“你看托马斯的皮肤是棕色的吧？”

“嗯。”纳威点点头。

“有些麻瓜就会因为这个，觉得他不如自己。”哈利叹了口气，“跟我们这儿争论血统优劣是一个道理。”

纳威更懵了：“这也太蠢了吧？”

“对啊。”哈利苦笑一声，“可我们这儿的血统论不也一样蠢？”

纳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你……你其实并不觉得纯血统比麻瓜出身的人高贵，对不对？”

哈利的心猛地一揪，又酸又涩：“你居然会这么想？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那么认为？”

“可你天天跟马尔福待在一起啊。”纳威的声音弱了下去。

“德拉科也不觉得纯血统更高贵。”露娜突然插了句嘴，“他只是以为自己是这么想的而已。”

纳威转头瞪着她，一脸茫然：“这是什么话？完全说不通啊。”

“德拉科跟我去过麻瓜世界。”哈利赶紧解释，“他坐过麻瓜的汽车，还跟我一起看过麻瓜的电影，他觉得那些东西棒极了。他只是不想让我们的魔法世界变得跟麻瓜世界一样而已。”

“真的假的？”纳威眼睛都瞪圆了，满脸都是怀疑，“你是说，德拉科·马尔福根本不讨厌麻瓜？”

哈利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嘴快。这话要是传到伏地魔耳朵里……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是真的。”他深吸一口气，“但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他必须装作讨厌麻瓜的样子，不然他和他全家都会有麻烦。”

纳威一个劲地摇头：“我不信，这不可能。”

“是真的。”露娜在旁边帮腔，只是哈利知道，纳威根本不知道露娜是个先知，她说的话估计没什么说服力。

“太离谱了。”纳威喃喃自语，“马尔福家一直都讨厌麻瓜啊，从来都是这样。”

“他们只是喜欢我们现在的魔法世界而已。”哈利反驳道，“他们只是不喜欢麻瓜出身的人想把一切都改掉。”

“我还是……”纳威又摇了摇头，“我还是没法相信。”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