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巴顿夫人看着他们三人变了脸色，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不容易啊，能把三个斯莱特林都唬住。”她一屁股坐进沙发里，语气带着点得意，“之前我还拿不准该找谁谈，直到看完纳威的信，再结合圣诞假期见他时的变化，我才彻底明白是谁在背后搞鬼——是邓布利多和那个黑魔王。还有塞巴斯蒂安和德拉科，他们是纳威真正需要的好朋友。”
黑魔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隆巴顿夫人，莉莉生前常提起爱丽丝，别这么生分，叫我汤姆就好。”
他的目光扫过哈利，很快就落在了塞巴斯蒂安身上。少年身上裹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脸色惨白。汤姆挑了挑眉，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有人敢动塞巴斯蒂安，看斯内普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事绝对和邓布利多以及他那群爪牙脱不了干系——他太了解斯内普了，能让这家伙压着火气，多半是先给塞巴斯蒂安灌了镇静剂。
“我先带他去休息。卢修斯和隆巴顿夫人可以把事情经过告诉汤姆。”斯内普说着就转身往塞巴斯蒂安的卧室走，又补充了一句，“他睡不了多久。”
他脑子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让邓布利多尝尝苦头了。刚才过来的路上，他接连灌了三瓶特制药剂才勉强压下火气，没当场冲到霍格沃茨去拆了那个老东西的办公室。
斯内普把塞巴斯蒂安放到床上，一直趴在窗台的混沌立刻跳了上来。这只猫总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比任何人都懂塞巴斯蒂安。
斯内普挥了个清洁咒，又给塞巴斯蒂安换上干净的睡衣，还召唤来了他那只标志性的毛绒蝙蝠。塞巴斯蒂安接过蝙蝠，乖乖钻进被窝，侧身躺着抬头看着斯内普。
“睡一会儿吧，我们都在这儿，等你醒。”
等混沌蜷在塞巴斯蒂安腰边发出呼噜声，少年才终于放松下来。斯内普抬手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心里又是一阵感慨——这小家伙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钻进他心里的？他一下下拍着塞巴斯蒂安的背，直到确认呼吸平稳才起身离开。
回到客厅时，黑魔王正靠在沙发上等他。
“睡倒是睡得快，就是耗得太狠了。”斯内普揉了揉眉心，“不过确实撑不了多久。你们商量出什么结果了？”
他脑子里还列着长长的报复清单，等塞巴斯蒂安好点，他非得让邓布利多那两个得意门生尝尝什么叫后悔。
“汤姆提了几个关键问题。”卢修斯率先开口，“罗恩·韦斯莱说那瓶药剂是从家里拿的，以为是双胞胎搞的恶作剧。以那小子的魔药成绩，再加上韦斯莱双子的恶名在外，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是不小心拿错了。”
“而且莫丽·韦斯莱本身就会熬制一些疗伤药剂，他们大可以说家里的药剂堆得乱七八糟，罗恩随手拿了一瓶。”隆巴顿夫人补充道，“邓布利多肯定会帮着圆谎，他有的是办法伪造记忆，让那小子反复‘回忆’细节，到时候连时间线都能给你编得滴水不漏。”
“就算我们拿去比对药剂成分也没用。”斯内普冷笑一声，“他有的是办法让罗恩服下混淆剂和强制遗忘剂，到时候就算我当面拆解记忆，也只能得到他想让我们看到的版本。”
“没错。”隆巴顿夫人点头，“那老东西最擅长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我们不能申请调查，没用的。”隆巴顿夫人一针见血，“邓布利多会反过来咬我们一口，说卢修斯是因为纯血偏见才针对韦斯莱家，把这事渲染成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对立。”
“更别提那个韦斯莱家的死对头名头了。”卢修斯满脸嫌恶，“只要我反对亚瑟·韦斯莱的提案，他就把这顶帽子扣过来，哪怕亚瑟的提案蠢到要给麻瓜的橡皮鸭申请魔法部经费。”
“橡皮鸭！”隆巴顿夫人嗤笑一声，“我上周刚在威森加摩投了反对票，简直是浪费纳税人的钱！我们确实该了解麻瓜的新东西，但也犯不着把钱砸在这种破玩意儿上。”
她肩头的秃鹫也跟着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主人的吐槽。
“所以调查的事先放一放，留着以后算账。”斯内普沉声道，“邓布利多最擅长把小事闹成正邪大战，要是牵扯到赫敏·格兰杰，他又能扯出一堆麻瓜出身者需要理解包容的鬼话，把我们说成是歧视麻瓜的纯血疯子。”
他太清楚邓布利多偏袒格兰芬多的尿性了，那几只狮子就算烧了霍格沃茨，老东西都能找理由帮他们开脱。
“只能慢慢来。”汤姆接口道，“我不想再引发战争，能不流血就尽量避免。得在那老头的脑子被柠檬糖彻底蛀空之前，把他从权力宝座上拉下来。”
“隆巴顿夫人，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那老东西上周刚去过我家，拐弯抹角地说纳威不是哑炮，将来能成为对抗黑魔法的栋梁，还故意提起那个预言，就是不点破纳威和预言的关系。”隆巴顿夫人的语气冷了下来，“他这是想把塞巴斯蒂安和纳威的身份调换。”
“他还在四处散布我要回来的消息。”汤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可惜我没兴趣陪他玩正邪对抗的把戏。”
“要扳倒他得花点时间，但不是不可能。”隆巴顿夫人眼神坚定，“我和奥古斯塔在威森加摩和董事会都有不少人脉，可以慢慢影响其他人。”
“泰德·唐克斯一直想恢复那些被砍掉的课程，他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卢修斯补充道，“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好好商量具体步骤。”
“我让纳西莎给你发茶会邀请。”
话音刚落，就听见混沌发出一声尖利的猫叫。
斯内普几乎是瞬间弹了起来，第一个冲进塞巴斯蒂安的卧室，汤姆紧随其后。
少年正缩在床上，双臂紧紧抱着膝盖，身子一抽一抽地来回摇晃，哭得肩膀都在抖。
斯内普放轻脚步走过去，声音放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小蝙蝠？”
塞巴斯蒂安猛地抬起头，眼泪糊了满脸，看到斯内普的瞬间，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在……”
他嘶吼着扑了过去，斯内普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接住他，差点被带着一起摔在地上。少年死死抱着他的腰，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红毛一直说你不要我了……他说我是累赘，只有他们才会要我……”他把脸埋在斯内普的胸口，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不要跟他们走，别让我走好不好……”
汤姆低低地吼了一声，上前帮着把两人扶到床上。斯内普一下下拍着塞巴斯蒂安的背，一遍遍地重复着不会丢下他。
哭了好一会儿，塞巴斯蒂安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汤姆。
“配对……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汤姆看着他哭红的眼睛，心一下子软了下来，露出个安抚的笑容。
“没有，巴斯。我不是气你，是气那些敢伤害你的人。”他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我和斯内普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就生你气了？真要是做错事，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塞巴斯蒂安盯着汤姆的脸，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刚才那些人的话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所以……你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把我赶走？”
汤姆嗤笑一声，指尖在魔杖柄上敲了敲，眼底翻涌着冷意。“当然不会。我要是敢动这个念头，西弗勒斯能把我吊在天花板上抽一顿。再说了，我们是家人——是我们自己选的、亲手拼起来的家。”
他越想越气，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思怎么给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下咒了。最好把那老头的柠檬糖全变成盐巴味，让他尝一口就皱成干橘子皮。
“小巴，”西弗勒斯把男孩抱到自己腿上，低头蹭了蹭他的发顶，“是我选了你当我的儿子，选了你成为斯内普家的人。记住，那些乱嚼舌根的全是蠢货。”
趴在地毯上的黑猫恰好在这时蹭了蹭塞巴斯蒂安的小腿，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是蠢狮子。”塞巴斯蒂安小声补充。
“没错。”西弗勒斯勾了勾唇角。他很清楚，邓布利多和那两个蠢货很快就要尝尝黑魔王的诅咒是什么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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