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和斯内普一同俯身盯着坩埚里冒泡的绿色药剂。

“完美。另一锅再过几分钟就能好了。”

斯内普拿起长柄勺，小心翼翼地将黏稠的药剂舀进柠檬糖形状的模具里。他看着模具表面泛起一层淡银色的光晕，原本带着刺鼻药味的绿色液体，眨眼间就变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柠檬硬糖。

当然，这糖只是看着正常而已。邓布利多要是敢拿一颗放进嘴里，尝到的就是盐巴、大蒜、洋葱、甜菜根、辣椒粉和咖喱的混合怪味。但其他人吃起来，却和普通柠檬糖毫无差别。

“多比已经在外面等着换糖了。”黑魔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已经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下了咒。”

斯内普挑了挑眉。他知道那个诅咒有多阴损——邓布利多会永远失去他引以为傲的银发和长胡须，而且不管他穿什么衣服，都会觉得像是裹了一层爬满跳蚤的粗麻布，不仅痒得要命，尺寸还永远不合身。

那老东西之前还总抱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被诅咒，这下他该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倒霉了。黑魔王特意用蛇语下的咒，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解开。

“韦斯莱和格兰杰也该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了。”斯内普一边说，一边将另一锅药剂倒进小玻璃瓶里，“我给格兰杰配的药，会让她每次动手打人时，自己也感受到一模一样的疼痛。至于韦斯莱，他每说出一句伤人的话，就会尝到被那些话戳痛的滋味。”

“希望他们能长点记性。”

黑魔王没接话，只是微微点头。他和斯内普都清楚，那两个被邓布利多惯坏的小鬼，大概率不会吸取教训。相对而言，格兰杰还有一丝可能——毕竟她的父母不是邓布利多的走狗。

正说着，多比突然“啪”地一声幻影移形进来，怀里抱着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的糖盘。

“盘子空啦，先生们。”

斯内普和黑魔王立刻动手，将那些特制的柠檬糖填满糖盘。

“要不要多放一些？那个刻薄的老校长肯定会把难吃的糖都扔掉。”多比眨着大耳朵问道。

“可以。”斯内普点头，“你盯着点糖盘，快空了就过来取新的。另一锅已经快熬好了。”

他又把装着药剂的小玻璃瓶递给多比：“这是给韦斯莱和格兰杰的。每天早上把这个加进他们的食物和饮料里。”

多比兴奋得在原地蹦跶起来，耳朵都快扇出风了。在他心里，没人能欺负他的“小蝙蝠”斯内普先生，能帮上忙简直太开心了。

“多比一定会办好的！”

“用完了就来告诉我。”斯内普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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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课上，纳威、德拉科和塞巴斯蒂安坐在前排，格兰杰和韦斯莱就跟在他们身后。

德拉科和纳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戏谑——这两个家伙又要搞事了。

今天是周一，从早上起，韦斯莱和格兰杰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黏着他们。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节课，这俩居然还抢在其他斯莱特林学生前面，占了他们身后的位置。

“叛徒。”

韦斯莱的声音刚落，自己先猛地一缩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疑惑地看向身边的格兰杰。

“又来了又来了。”纳威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们。

“这两个蠢货。”塞巴斯蒂安刚吐槽完，就听到上课铃响了，连忙竖起手指抵在唇前示意安静。

弗利维教授走上讲台，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意。他敢打赌，这节课结束前，韦斯莱绝对会被他罚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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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周，塞巴斯蒂安都成功避开了那对烦人精，这多亏了蒂娜每天用幻影移形带着他们在霍格沃茨各处乱窜。只要没课，他们要么跟着斯内普和黑魔王待在禁林边缘，要么就泡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待在一起。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自发地护着所有一年级新生，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则刻意和韦斯莱、格兰杰保持距离。

但斯内普就没这么幸运了。周五下午，他突然接到校医院的传唤。刚推开门，就看到庞弗雷夫人正和邓布利多争执，老东西非要从病床上爬起来，而韦斯莱和格兰杰则在一旁添乱。

斯内普这一周都没怎么见过邓布利多，说不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倒是很想给那老东西再加点诅咒，但真那么做了，他就得去阿兹卡班蹲大牢。黑魔王当然想直接杀了邓布利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斯内普，梅林保佑你可算来了！”庞弗雷夫人像是看到了救星，指着床上的三人组说道，“他们不信我的诊断，你帮我跟他们说说！”

“出什么事了？”斯内普心里暗叫不妙，有种不祥的预感。

邓布利多立刻开始长篇大论地抱怨，说自己这一周天天都来校医院报到。斯内普瞥了他一眼，果然，那老东西引以为傲的长胡须和银发都没了，光秃秃的脑袋看着格外滑稽。

老东西絮絮叨叨地说他的衣服总是痒得要命，尺寸还不合身，就连他最爱的柠檬糖也变了味。他试过换衣服、买新糖，甚至用了各种扫描咒语，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紧接着，韦斯莱和格兰杰也加入了抱怨大军。格兰杰说自己总觉得胳膊、肩膀和后背疼，却找不到任何淤青；韦斯莱则一个劲地喊头疼，却连具体哪里疼都说不清。

三人越吵越凶，都想盖过对方的声音。斯内普听得太阳穴突突跳，恨不得给他们三个都套上个静音咒。

庞弗雷夫人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施了个静音咒，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这也是问题之一。”她无奈地摇头，“他们根本停不下来，非要比谁的声音更大。”

斯内普有些意外——这副作用倒是他没预料到的，不知道是诅咒本身的效果，还是药剂的额外加成。他得记下来，以后改良的时候可以参考。

“邓布利多的问题就是秃头、衣服不适和柠檬糖变味？”他接过庞弗雷夫人递来的诊断报告，快速扫了一眼。他知道庞弗雷夫人做事向来严谨，但没想到她连残留魔法扫描都做了。

“没错。”庞弗雷夫人心有余悸地说，“我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任何药剂残留。他说衣服痒，我试穿了一下却完全正常；他说柠檬糖变味，我尝了一颗也没问题。我已经联系了圣芒戈魔法医院，他们也查不出原因，还在研究呢。”

她走到格兰杰面前：“格兰杰小姐总说胳膊、肩膀和后背疼，但不是持续性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扫描结果全是正常的。”

又走到韦斯莱床边：“这个更离谱，他只说疼，头疼得厉害，却连具体位置都说不清，扫描结果也是一片空白。”

“我想不出有哪种药剂能同时引发这些症状。”斯内普说得一脸坦然，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确实没说谎——毕竟这是诅咒和特制药剂的组合效果，根本不属于常规药剂范畴。

“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但邓布利多非要我叫你来。”庞弗雷夫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他一口咬定是黑魔法搞的鬼。”

她早就看不惯邓布利多的偏见了——除非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否则他永远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非要有人佐证才肯罢休。

“不能因为他搞不清病因，就把什么都往黑魔法上扣。阿不思，你心里清楚，魔法里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多了去了，可不是沾点边就叫黑魔法。”

斯内普的指节都捏白了。他最厌恶邓布利多这套自以为是的评判标准——解释不清的就是黑魔法，不合他心意的仪式也是黑魔法。老头从来没想过，黑魔法的使用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和精准的控制力，不是谁都能碰的。使用者必须完全驾驭自己的情绪，稍有差池就会被反噬。就像那些格兰芬多，连自己的脾气都压不住，自然觉得黑魔法是洪水猛兽。黑魔法这东西，穷极一生都未必能彻底精通，哪是他一句话就能定义的。

“我明白。要是真的黑魔法，肯定会留下痕迹，早触发黑魔法预警咒了。再说这东西根本没伤人，顶多就是让人烦得慌。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恶作剧，可从没见过能和其他恶作剧产生连锁反应的整蛊。”

庞弗雷夫人早问过麦格和韦斯莱双胞胎了。那对捣蛋鬼都承认这恶作剧够精妙，但确实不是他们干的。

“你说得对。我可以去查查这些奇怪症状的资料，现在能做的就是按你的需求配制药剂。”斯内普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保证药剂不会和那三个小鬼身上的玩意儿起冲突。

“我实在没什么能给他们的。本来想让他们暂时分开，各自静养，可阿不思非要我先来找你。他一口咬定你能解决这个麻烦。”庞弗雷夫人早跟邓布利多提过，斯内普未必有办法，可老头不听。

“我会去查，但不敢保证能同时解决三个人的问题。”

斯内普确实打算去查资料，但不是为了找解药。他另有打算，等会儿和黑魔王共进晚餐时，得先跟对方聊聊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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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记住，去哪都要带着德拉科、纳威和蒂娜。”

斯内普在黑魔王敲门前，最后一遍叮嘱儿子。今晚他要和黑魔王出去，巴斯、德拉科和纳威就留在他的宿舍里，由蒂娜照看。

“知道啦！你会给我们带巧克力蛙吗？”

巴斯怀里抱着混沌，正蹲在地毯上看德拉科和纳威摆棋盘。

“要是你们三个乖乖的，就给你们带。”

斯内普根本不担心这几个孩子。有他设的重重 wards，再加上黑魔王偷偷补的蛇语咒，除非他自己开门，否则谁都别想踏进宿舍半步。“要是遇到麻烦，就叫多比来通知我们。蒂娜，看好他们。”

“我会看好小蝙蝠们的。”蒂娜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她从心底不信任邓布利多、格兰杰和韦斯莱，就连其他家养小精灵和幽灵，对那几人也没什么好感。

敲门声刚好响起，斯内普抬手打开门。

“爸爸！”巴斯立刻抱着混沌蹦起来，黑猫的后腿耷拉在他胳膊上，还在舒服地打着呼噜。“你看！我们今晚可以一起玩游戏！”

“嗯？”黑魔王瞥了斯内普一眼，像是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要留在这儿玩，你带我蝙蝠爸爸出去约会！”巴斯扑过去，用没抱猫的胳膊给了黑魔王一个大大的拥抱。混沌被挤得晃了晃，却还是没醒，呼噜声反而更大了。

斯内普看着这一幕，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当初把混沌送给巴斯，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准备了不少游戏。”黑魔王扫了眼桌上堆着的棋盘，又看向斯内普刚摆上去的几盒新游戏。

“对呀！德拉科和纳威今晚要在这儿过夜！”巴斯蹦回沙发上，指着桌上的游戏盒显摆，“你看，爸爸还给我们买了新的！”

“我们不会太久。你们三个老实点。”斯内普板着脸警告，可眼神里没半点威慑力。他知道这三个孩子不会闯祸——德拉科和纳威把巴斯当成要守护的珍宝，巴斯也格外珍惜这两个来之不易的朋友。他们三个以前都没交过朋友，这份情谊比什么都金贵。

“我们会在你睡前回来的，就出去吃顿晚饭而已。”黑魔王接过话。他其实想和斯内普多待一会儿，但只要还在霍格沃茨，就不能让巴斯离开保护圈太久。他早偷偷在宿舍周围补了好几层防护咒，确保万无一失。

为了这场约会，斯内普和黑魔王特意跳过了大礼堂的晚宴。至于邓布利多，最近一直缩在宿舍里，生怕别人看到他那副鬼样子。

巴斯把混沌放在沙发上，光着脚跑到斯内普身边，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腰：“你们玩得开心点！蒂娜会看好我们的！”

“我们会的。”斯内普弯腰把儿子抱起来，在他发顶亲了一下，又把他送回沙发上坐好。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