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把众人领进她平时用来打牌的小会客厅，等大家都坐定，才继续刚才的话题。卢修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语气凝重——他清楚这些信息有多关键。

"布莱克的事爆出来后，所有人都炸了。谁能想到他连审判都没走就直接被扔去了阿兹卡班。"

隆巴顿夫人叹了口气，摇着头补充："而且按档案来看，他是唯一一个没被实锤为食死徒的。当然还有些人也不是食死徒，但确实沾了黑魔法的边。"

纳西莎猛地攥紧了裙摆，声音里带着后怕："就因为出身黑巫师家族，他就把我堂哥送进阿兹卡班？真不敢想邓布利多还干过更离谱的事没有。"

"不是因为出身，是因为哈利。"卢修斯的目光转向西弗勒斯，"从莫莉那儿挖来的消息说，邓布利多开了个闭门会议，直接决定无视波特夫妇的遗嘱。就在那次会上，他提出要接手哈利的监护权。"

"那天正好是你被收押后，等着判去阿兹卡班的时候。"卢修斯顿了顿，看着西弗勒斯越来越沉的脸色继续说，"他故意拖到你彻底没法突破麻瓜家的 wards 找到哈利，才让你出来。那会子参会的全是他的心腹，他就拿你和布莱克都在阿兹卡班说事，让大家以为哈利没别的亲人了，要么就是咬死你俩是无辜的——反正怎么对他有利怎么来。"

西弗勒斯指节捏得发白，硬生生把翻涌的怒火压下去。"他是故意的。"

伏地魔也拧起眉，他从没想过邓布利多为了掌控魔法界能做到这份上。

"更绝的还在后面。"隆巴顿夫人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那股堵得慌的气咽下去，"他好几次推迟你的审判，拖到最后阿兹卡班只剩你一个人。期间先把那些小罪名和财产清算都办了，直到 Igor Karkaroff 把你是食死徒的事捅出来，邓布利多没法再像扣布莱克那样扣着你，你才终于等来审判。"

西弗勒斯猛地抬头，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本来打算像布莱克那样，把我一辈子关在阿兹卡班？"

伏地魔也皱紧了眉。上一次战争里，他从不会把自己人扔在阿兹卡班烂掉——当然，贝拉特里克斯那种疯得没边、嗜血成性的除外，那丫头确实需要几个心灵疗愈师、一套束缚衣，再配点药剂才能镇住。但西弗勒斯不一样，他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邓布利多居然能做得这么绝。

"没错。"卢修斯点头，"不是邓布利多给你争取的审判，是老巴蒂·克劳奇。布莱克是直接在闭门会议里被定罪，连审判都没有；你是既没定罪也没审判，就这么耗着。克劳奇还留着你的案底，想着赶紧审完了能把案子从自己桌上清掉。本来他也打算照搬布莱克那套，但拖得太久，加上哈利藏在麻瓜世界，邓布利多觉得你出来也翻不起浪，反而能拿捏住你为他干活，也就没反对。"

"莫莉说邓布利多听见 Karkaroff 提你名字的时候脸都黑了。"卢修斯嗤笑一声，"我真好奇他是怎么觉得能把这事捂一辈子的。更没想到莫莉能憋到现在才爆出来，她现在一股脑往外倒，怕不是想转移注意力，免得被问起她自己干的那些破事。"

"我得去翻翻法律书，看看西弗勒斯能不能告邓布利多——毕竟你洗清罪名后，他还把哈利藏着不让你见。"隆巴顿夫人敲了敲桌面，"邓布利多肯定又拿'更伟大的利益'当挡箭牌，但现在信这套的人怕是越来越少了。莉莉那封信说不定能用上，字里行间好像对邓布利多的动机就有点怀疑。另外我想看看你从波特家族金库里找出来的所有东西。"

"没问题，妖精们都整理好了。"西弗勒斯靠在椅背上，想起古灵阁寄来的账单和附言——他们保住了大部分遗物，只有少数放在金库里的易腐品没能抢救回来。他本来以为哈利要失去不少传家宝了，没想到妖精们的清理和复原能力这么强，当时还挺意外的。

"我付完账单后还没来得及细看，我会安排人把东西送过来。"西弗勒斯闭了闭眼，回忆着账单上的细节，"妖精们按文件类型分了文件夹，每个都标了日期和年份。对了，账单里还附了几份傲罗报告。"

"那些没归档的报告得好好看看。"伏地魔摩挲着下巴，"我倒要看看里面藏着什么，能让邓布利多压着不让归档。"他顿了顿，又皱眉道，"不过布莱克的案子怕是翻不了，得要有彼得·佩迪鲁活着才行，不然只有爆炸的记忆根本没用。"

"我总觉得邓布利多在这事上藏着我们不知道的东西。"隆巴顿夫人冷哼一声，"他听说布莱克要开庭的时候，那表情别提多得意了，我看着就恶心。"

"他肯定有办法让布莱克脱身，不然不会笑得出来。"西弗勒斯眯起眼，"要是他真觉得布莱克是食死徒，哈利现在又在霍格沃茨，他拼了命也要阻止开庭才对。这老狐狸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我也这么觉得。"卢修斯点头，"所以我打算去魔法部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彼得·佩迪鲁的死亡证明。"他手里还攥着一长串要查的清单，头都大了。

"我这儿有波特夫妇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的日记，莉莉毕业后还写了一段时间。"西弗勒斯开口，"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詹姆斯的日记大多是写怎么帮卢平控制狼人，我还没仔细看，本来想着暑假看完了再决定要不要给哈利。"

"听起来我们有得忙了。"纳西莎提议，"卢修斯的法律研究我可以帮忙，傲罗报告和日记就交给你们几个？"

"傲罗报告我来整理吧，毕竟食死徒的活动我最清楚。"伏地魔叹了口气，心里暗悔上一次战争里没跟手下多交底——这绝对是个致命的错误，不然他也不至于像个孤魂野鬼似的飘了十年。要是当初肯听精英们的建议，说不定早就成大事了。至于到底是袭击哈利那次让他幡然醒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总归是庆幸的。

“正式庭审至少还要几周才会开始，魔法部得先通知所有相关人员。要是有证人死了，他们还得重新评估证据，决定是重审还是直接释放被告。”

他指尖敲着桌面，语气冷硬，“邓布利多肯定会逼着魔法部先审布莱克的案子，但布莱克那档子事本来就不是优先项——他父母都死了，牵扯的又是十二个麻瓜的命案。除非布莱克真知道小矮星彼得的下落，还能把人揪到魔法部，才能让威森加摩开全席审判。可现在福吉和好几个部门主管都在海外，至少一个月内别想凑齐人。”

“梅林在上，幸好他不是威森加摩首席巫师！”隆巴顿夫人猛地拍了下桌子，语气里满是嫌恶，“不然他那帮马屁精只会无条件附和，连理由都懒得听他说，直接就能把所有规则踩在脚下。”

她越说越气，手指攥得发白，“当年他身兼首席巫师、国际巫师联合会委员和霍格沃茨校长，手握那么大权力，却半点实事都没做。魔法界 stagnate（停滞不前）了多少年？他只顾着维持现状，霍格沃茨的实用课程砍了一门又一门，魔法界的就业问题却从来不管。我绝对不会再让他重新掌控一切。”

“我们得提前把所有事情布置好。”黑魔王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眼底闪过一丝凝重，“邓布利多说不定真能把小矮星彼得挖出来。就算庭审得等福吉回来才能开，他也肯定会动用所有关系，施压其他部门主管和家族族长，逼着威森加摩开紧急听证会，把布莱克从阿兹卡班捞出来。”

他指尖在桌面画出复杂的纹路，脑子里已经开始推演各种应对方案，“他太擅长这套了。”

“可不是嘛！”斯内普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他就爱刷存在感，装出一副慈祥老爷爷的样子，把人哄得团团转。嘴上说从不干涉别人，暗地里却把所有人都拿捏得死死的。我有时候都怀疑，他当年是不是进错学院了——哪有格兰芬多这么工于心计的？”

他顿了顿，想起那些年看到的画面，语气更冷，“连那些守着宗教信仰的麻瓜，都能被他说动，把孩子送到霍格沃茨来。这手段，说他是斯莱特林出来的都有人信。”

“他确实有几分斯莱特林的特质。”隆巴顿夫人皱着眉，陷入了沉思，“我想了好几年，都搞不懂他当年怎么会进格兰芬多。他自己半点格兰芬多的勇气和担当都没，却总逼着手下人为他冲锋陷阵。”

她忽然眼睛一亮，“要不，我们去找他弟弟谈谈？他们兄弟俩向来不和，阿不福思说不定能透露出一些戈德里克山谷早年的秘密。”

“没用的。”黑魔王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阿不福思虽然没把食死徒赶出过他的酒吧，但也算不上我们的盟友。我之前几次利用他的地方散播谣言，都没掀起什么水花。”

“我去试试。”隆巴顿夫人立刻接话，眼底带着一丝笃定，“我上学时和他还算合得来，阿尔bus（阿不思）不会怀疑我去找他弟弟。大不了就是喝一晚上酒，反正我酒量好得很。”

她顿了顿，补充道：“就是得麻烦纳西莎帮我照看一下纳威了，估计得折腾到后半夜，他肯定没法回家睡了。”

“放心吧，纳威随时都可以来我家住。”纳西莎温柔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暖意，“他跟德拉科也合得来。”

隆巴顿夫人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卢修斯：“对了，卢修斯，德国那边的事有人跟进吗？罗恩·韦斯莱现在怎么样了？”

“据我所知，罗恩暂时会跟着亚瑟住。”卢修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平静，“亚瑟打算收养那四个男孩，已经跟卢克伍德约好见面，商量探视权的事了。至于德国那边，阿米莉亚说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她不确定能插手多少，打算先跟德国魔法部的对口官员谈谈。”

“亚瑟得知真相时确实崩溃了，但他是真的疼那些孩子。”隆巴顿夫人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赞许，“他是少数能平衡好两边的人——既能给孩子们稳定的家，又不会让他们忘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他绝对不会抛弃那些孩子的。”

“亚瑟的表现比我预想的要好。”卢修斯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外，“我之前以为他被莫莉磋磨得没了骨气，现在看来，他只是被压抑太久了。我估计他不会加入我们，除非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一次，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再也不会跟着邓布利多走了。”

黑魔王的目光落在隆巴顿夫人身上，语气带着一丝询问：“你觉得，如果我们找个中立的地方见面，他会愿意听我们说话吗？”

“会的。”隆巴顿夫人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让他看清真相，让他知道你现在是真心为魔法界好，他肯定会听的。亚瑟一直希望魔法界能变得更强，他虽然喜欢麻瓜，也愿意和麻瓜接触，但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斯内普忽然笑出了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要是能把韦斯莱家拉过来，估计能把邓布利多气得当场心梗。”

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