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盯着西弗勒斯，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旁边的塞巴斯蒂安正把他那只毛绒蝙蝠往怀里又紧了紧，看样子是打算把这玩意儿带去古灵阁。
他倒不是怕自己丢人，就是担心路上蝙蝠被碰坏，或是塞巴斯蒂安带着这东西出门，回头被别的孩子笑话。
“巴斯，你确定要带蝙蝠一起去？”
“要去！”塞巴斯蒂安把蝙蝠夹在胳膊底下，另一只手摸了摸脚边的混沌，“我们要去看小矮妖，还要坐矿车。我跟混沌说它不能去，坐矿车会晕车的，它答应帮我们看家。”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用眼神问黑魔王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他当然知道塞巴斯蒂安为啥非要带着毛绒玩具——最近邓布利多那老东西在外面搅风搅雨，孩子怕是没安全感了。就不知道黑魔王看出来没。
“混沌确实不该去，”西弗勒斯顺着话说，“它胆子小，坐矿车指定吓够呛，看家倒是一把好手。”
黑魔王蹲下身，平视着塞巴斯蒂安的眼睛：“你要带蝙蝠，是不是怕因为邓布利多搞的那些麻烦，我们就不要你了？”
西弗勒斯心头一动，忍不住高看了黑魔王一眼。他知道这人最近在恶补儿童自闭症相关的书籍，以前谁能想到这魔头会去研究这种东西？更别说还花了这么多心思在塞巴斯蒂安身上，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塞巴斯蒂安果然绷紧了脊背，把夹在胳膊下的蝙蝠抱得更紧，像抱着救命稻草。混沌也往他脚边凑了凑，他咬着下唇，半天没说话。
“小蝙蝠，你没做错事，”黑魔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声音放得很柔，“我们永远不会不要你，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们了。”
“他说得对，”西弗勒斯站在一旁没动，语气难得温和，“你想带蝙蝠就带，没人拦着你。”
只要能让孩子安心，别说带一只毛绒蝙蝠，就算塞巴斯蒂安想要一整屋的毛绒玩具，西弗勒斯也能立刻给他搬回来，再配个专门的收纳箱。
塞巴斯蒂安看看黑魔王，又看看西弗勒斯，低头盯着怀里的蝙蝠看了半天，突然转身走到椅子旁，把蝙蝠小心翼翼地放上去。
“混沌，你帮我看着巴蒂。”
那只叫巴蒂的毛绒蝙蝠被摆得端端正正，活像个看家护院的小哨兵，盯着壁炉和整个房间，等着他们回来。
黑魔王转头对着西弗勒斯无声地口型：巴蒂？
他最近看书里说，自闭症孩子会通过一些特殊的小物件抒发不安，还好塞巴斯蒂安只是有点黏玩具，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撒泼打滚，已经算省心了。
西弗勒斯心里好笑，这名字倒是跟孩子那堆蝙蝠主题的东西挺配。他又补了一句：“巴斯，要是想带巴蒂去就带，别勉强自己。”
他还在琢磨着，回头要不要捐点钱给蝙蝠保护区，再在房子周围装几个蝙蝠屋，也算顺了孩子的心意。
“不用，混沌需要作伴。”塞巴斯蒂安跑到黑魔王身边，仰着脑袋问，“矿车能开得很快吗？小矮妖会不会让车飞得特别快？”
西弗勒斯看着他黏着黑魔王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他们会的？”塞巴斯蒂安又追问了一句，拽着黑魔王的衣角往壁炉走，“小矮妖还会给巴蒂亮晶晶的宝石！”
“是啊，他们会。”黑魔王任由他拽着，和西弗勒斯一起走进壁炉。西弗勒斯落后一步，看着前面一大一小的背影，胸口莫名有点发暖。这种感觉他这辈子没体会过几次，全是塞巴斯蒂安带来的——是幸福？好像是。
---
塞巴斯蒂安走在黑魔王和西弗勒斯中间，一路蹦蹦跳跳的，刚进古灵阁就扯着西弗勒斯的袖子问：“我们能买青蛙吗？”
“可以，”西弗勒斯早就习惯了他的突发奇想，“只能买一只，别再像上次那样把蛙池弄翻了。”
“还要给混沌买零食！”
“买三文鱼味的行，金枪鱼的它不爱吃。”西弗勒斯随口接道。
“蝙蝠叔叔你看！书店老板进新书了！”塞巴斯蒂安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魔法书店喊。
“有空再去看。”西弗勒斯无奈又纵容地拍了拍他的头。
“必须给混沌买三文鱼味的！”塞巴斯蒂安又转头跟黑魔王强调，“不能买金枪鱼的！”
黑魔王想起上次的惨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上次他忘了买混炖指定的三文鱼零食，隔天早上就被那只猫拖了一整袋金枪鱼零食砸脸。一开始是整袋砸，后来干脆一颗一颗往他床上扔，闹得他一整夜没睡好。他早上跟西弗勒斯和塞巴斯蒂安告状，结果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说“你自己答应的事怪谁”，塞巴斯蒂安还帮着猫辩解“混沌只是想吃三文鱼”。
他招谁惹谁了。
西弗勒斯去了私人金库区域，黑魔王带着塞巴斯蒂安往矿车和家族金库的方向走。
“我们要给蝙蝠叔叔买戒指吗？”塞巴斯蒂安拽着他的斗篷问。
“对，但要保密，等到圣诞舞会再拿出来。”黑魔王摸了摸他的头，“还要看看你的小戒指，要不要改成项链戴在脖子上，省得你弄丢。”
塞巴斯蒂安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指：“我不想戴戒指。”
“不用你戴，”黑魔王赶紧安抚，“我们只是先看看，要是有你喜欢的宝石，还能给你定制个专属的首饰。”
“就像山洞里那些宝石一样？”塞巴斯蒂安眼睛亮了。
“对，就像山洞里的。要是你好好跟小矮妖说，说不定能让他们带我们去矿场参观一圈。”黑魔王说得笃定——古灵阁的小矮妖谁不喜欢塞巴斯蒂安？就算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见了塞巴斯蒂安也得耐着性子回答问题，别说参观矿场了，只要孩子开口，估计连金库钥匙都能递过来。
“钩子叔叔！”塞巴斯蒂安远远看见拉环，挥着小手喊，“你跟我们一起坐矿车吗？”
“嗯哼。”拉环看看黑魔王，压低声音说，“都安排好了，斯内普教授去金库的话我们会提前通知，保证他不会撞见你们挑戒指。”
“多谢了，拉环。”黑魔王拍了拍塞巴斯蒂安的后背，抬了抬眉毛，“巴斯，该说什么？”
塞巴斯蒂安两眼直勾勾盯着矿车，压根没听见他的话：“矿车能开多快？能比飞天扫帚还快吗？”
“塞巴斯蒂安！讲礼貌！”黑魔王又气又好笑，旁边的小矮妖们也憋不住笑出了声。
塞巴斯蒂安这才回过神，对着拉环和周围的小矮妖认认真真鞠了个躬：“谢谢你们让矿车开快点，谢谢你们帮蝙蝠叔叔收集戒指！”
黑魔王把他抱起来放进矿车座位里，心里默默祈祷小矮妖们别真把车开得太快。拉环坐进了司机旁边的位置，矿车的闸门缓缓打开，风迎面吹了过来。
矿车像往常一样缓缓启动，伏地魔紧绷的后背终于松了些。旁边的塞巴斯蒂安却已经按捺不住，屁股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活像只刚出笼的小猴子。
他眼尖地看见轨道前方就是第一个下坡段，还没来得及提醒，耳边就炸开了自己的尖叫。等矿车终于停下时，他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塞巴斯蒂安却笑得直拍大腿，连旁边的妖精们都带着看热闹的笑意。
"你的头发！"塞巴斯蒂安指着他的脑袋，笑得更凶了。
伏地魔抬手一摸，才发现精心打理的头发被风吹得炸开，活像个鸟窝。他黑着脸把乱发捋顺，强行绷住表情："还挺有意思。"
"这还没开到最快呢，比平时已经快多了。"塞巴斯蒂安没接他的茬，突然指着墙壁上的光点喊，"看！蓝色的！"
"是蓝宝石。"妖精拉环适时科普，又看向塞巴斯蒂安，"我们该去金库了吗？路上我可以给您展示些更有趣的宝石。"
塞巴斯蒂安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伏地魔至今都搞不懂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一向吝啬又排外的妖精们对他言听计从。
他们被一路护送到金库门口，里面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戒指——不光是传统的伴侣戒，所有能用作订婚戒的款式都配好了对应的婚戒。
"咱们给蝙蝠挑个戒指吧。"塞巴斯蒂安搓着手，眼睛亮晶晶的。
他差点直接冲进金库，又猛地刹住脚步，故作镇定地走了进去。伏地魔跟在后面，看着他飞快地把所有带红色、或者红金配色的戒指扫到一边。
"不要红色。"塞巴斯蒂安皱着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东西。
"你不喜欢红色？"伏地魔正翻看着不同款式的戒指，想着挑几款西弗勒斯可能会喜欢的，先缩小范围。
"太格兰芬多了，蝙蝠才不会戴这种 Gry——才不会戴这种满是勇气蠢货气息的戒指。"塞巴斯蒂安及时改了口，语气里满是嫌弃。
"说得对，他肯定不喜欢。"伏地魔朝拉环递了个眼神，所有带红色宝石的戒指瞬间消失。他拿起斯莱特林主题的戒指和佩弗利尔家的传世戒，"巴斯，你看这几款怎么样？"
塞巴斯蒂安扫了一眼，又转头打量其他戒指，突然指着其中一款眼睛发亮："就这个！有绿色但又掺了银，他刚好喜欢这种深绿色！"
"那就定斯莱特林这套了。"伏地魔拿起那套戒指，越看越满意。主戒用了一颗深邃的祖母绿，周围镶嵌着四颗小一圈的同色宝石，简约又大气；配套的婚戒则是纯银基底，细细的纹路里嵌着碎钻般的祖母绿砂，低调又精致。西弗勒斯肯定会喜欢的。
"我们现在去看洞穴吗？"塞巴斯蒂安已经对其他戒指没了兴趣，满脑子都是之前拉环提过的洞穴。
"先给你挑件东西。"伏地魔看向拉环，"下一个金库？"
"不必，您可以看看右边桌子上盖着布的东西，我们觉得或许适合那位小蝙蝠。"
伏地魔犹豫了一下，没西弗勒斯在场就擅自替他选东西，总觉得有些不妥。但他还是走了过去，掀开桌布，飞快地把所有不带绿色的饰品推到一边，最后拿起一枚和斯莱特林戒指几乎一模一样的戒指，还有一条配套的项链。
"蝙蝠，你看这条项链怎么样？"他随口问了一句。
塞巴斯蒂安凑过来一看，眼睛瞬间亮了："刚好能和我的配成一对！"
"没错。"伏地魔满意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完美的解决方案，"那我们趁等蝙蝠的空档，先去看洞穴？"
"好呀好呀！我早就想去了！"塞巴斯蒂安立刻转向拉环，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