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每次出任务回来,不管身上挂了多少彩,第一件事永远是找炭治郎。
仿佛只要没见到他,身上的伤就不算伤,任务就不算真正结束。
炭治郎早就摸清了柱们的习惯,现在每次听见柱们回来的动静,第一反应不是打招呼,而是先扫一眼对方身上有没有带伤。
可这次炼狱的情况有点棘手。
他刚跨进蝴蝶屋的院子,腿一软就跪在了炭治郎面前,连缓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直接伸手圈住了炭治郎的腰,把脸埋在他小腹上蹭了蹭。
“炼狱先生,您受伤了吗?要不要我去叫葵小姐过来?”炭治郎被他勒得有点喘不上气,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没事,炭治郎。”炼狱的声音闷在布料里,带着刚打完仗的疲惫,却又透着股撒娇似的亲昵,“我只是……想和你待一会儿。”
炭治郎每次被柱跪在面前都有点手足无措。他很清楚,除了主公大人,柱们就是这里的顶梁柱,是所有人的依仗。可不管他提醒多少次,柱们还是总爱对着他跪,仿佛他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次数多了,炭治郎也只能随他们去了,连蝴蝶屋的护士们都见怪不怪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抬手顺着炼狱那头像火焰一样蓬松的红发,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可炼狱的手还是牢牢圈着他的腰,半点没打算松开。
“要我再喂您吃东西吗,炼狱先生?”
炼狱猛地抬头看他,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炭治郎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发烧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倒是正常得很。
“我很喜欢你喂我,我的孩子,”炼狱的耳朵尖都红透了,声音也低了几分,“只是现在我可能有点累……不如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
炭治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害羞,也搞不懂“喂饭”怎么就成了“太累”的事,但还是乖乖点了头。
结果炼狱直接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全程都没让他下来。
柱们好像都特别喜欢让他坐在腿上,炭治郎早就习惯了,只是今天炼狱的耳朵尖一直红着,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敢看他。
忽然,炭治郎感觉头顶被轻轻碰了一下,像是……有人亲了他的发顶?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炼狱,对方却正好低头扒拉碗里的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炭治郎捏着手里的饭团,心里犯嘀咕。应该是错觉吧?毕竟柱们都知道,安慰型omega不能随便和alpha产生过度接触,不然很容易让对方产生依赖心的。
一定是他太累了看错了。
***
炭治郎正坐在蝴蝶屋的院子里,轻轻拍着怀里的祢豆子哄她睡觉,水柱富冈义勇就回来了。
他看着祢豆子的眼皮慢慢耷拉下来,忍不住在她发顶亲了一下。
如果不是主公大人和柱们收留他们,他和祢豆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荒山野岭里颠沛流离。蝴蝶屋是他们这辈子找到的最安稳的家,炭治郎打心底里感激。
“富冈先生,您需要什么吗?我可以先把祢豆子送回房间……”
“不用,”富冈义勇在旁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声音轻得怕吵醒祢豆子,“你就在这儿陪她吧。”
炭治郎把这当成了邀请,挨着他坐了下来,继续哼着母亲生前教他的摇篮曲,哪怕怀里的小丫头早就睡得香甜了。
他没注意到,富冈义勇正侧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主公大人说……她是你的妹妹。”富冈义勇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生怕惊扰了祢豆子的美梦。
“嗯。”炭治郎低头看着祢豆子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又蹭了蹭她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温柔。
等他抬头的时候,正好撞见富冈义勇微微泛红的脸颊。
“你……很会照顾孩子。”富冈义勇别过脸,耳尖也红了,像是在害羞,“你……以后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想啊。”炭治郎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可是我现在是安慰型omega,不能找伴侣,也不能有孩子。除非我辞去这份工作。”
可他不能辞职。蝴蝶屋是祢豆子能安稳生活的唯一地方,他不能冒这个险。
富冈义勇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脸颊的红晕顺着脖子蔓延到了耳后。
“没关系的,”炭治郎很快又笑了起来,把祢豆子往怀里搂了搂,“祢豆子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富冈先生呢?您想要孩子吗?”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突然变得格外害羞:“想……但前提是……我的伴侣也想要的话。”
“您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的。”炭治郎认真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句话好像让富冈义勇特别开心,虽然对方还是面无表情,可炭治郎就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好了。
柱们好像都特别在意他的看法,炭治郎一直搞不懂原因,但每次看到他们因为自己的话开心,他也会跟着开心。
***
“炭治郎!”
炭治郎还没开门,就闻到了善逸身上那股带着哭腔的甜香。
他打开门,就看到善逸红着眼睛站在门口,头发乱得像鸡窝,一看就是从蝴蝶屋护士们的看管下逃出来的。
“怎么了善逸?”炭治郎让他进来,顺手关上门,“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需要你!”善逸一把抓住他的手,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身上好痛,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刚才好可怕,我好害怕啊炭治郎!我要抱抱!”
炭治郎最不忍心拒绝别人的亲近,尤其是善逸这种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孩子。可他突然想起葵小姐反复叮嘱过的话——他是只服务柱们的安慰型omega,不能随便和其他alpha接触。
“葵小姐没和你说过吗?”炭治郎咬了咬牙,硬生生忍住了拍他肩膀的冲动,“我只能陪柱们……”
“这不公平!”善逸哭得更凶了,眼泪蹭了炭治郎一袖子,“我也需要你啊!伊之助也需要你!他比我还惨,现在躲在房间里不肯说话,他说自己不够强!”
炭治郎心里一紧,立刻就忘了什么规矩。
“带我去见伊之助。”他拉着善逸的手,“还有,下不为例。”
善逸立刻破涕为笑,用力点头,拉着他往伊之助的房间跑。
还好房间里没人,伊之助戴着野猪头套,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连他们进来都没反应。
“伊之助,你还好吗?”炭治郎轻声问。
过了好半天,伊之助才闷闷地开口:“我不够强……差点就输了。”
善逸在旁边补充,说伊之助刚才和一只恶鬼缠斗,差点丢了性命,最后还是被一位柱救了下来。
“才不是这样,”炭治郎走到床边,轻轻摘下伊之助的野猪头套,伸手顺着他乱糟糟的黑发,“你能撑到柱来救你,就已经很强了。”
伊之助没说话,往里面挪了挪,给炭治郎腾出了个位置。
善逸得意地笑了笑,飞快地爬到床的另一边,一把抱住了炭治郎的胳膊。
炭治郎释放出安抚性的信息素,看着伊之助紧绷的后背慢慢放松下来,忍不住笑了笑。
没关系的,只要没人发现就好。
“这是最后一次了,善逸。”炭治郎轻声说。
善逸用力点头,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炭治郎看着身边两个睡得安稳的孩子,心里默默想。
就这一次,应该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