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刚踏进后院,视线就被妹妹牢牢锁住。
祢豆子站在院子中央,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眉头皱成一团,正卯足了劲想发出威慑的低吼——可从她唇间漏出来的,只有一阵像猫咪炸毛时的呼噜声,又响又奶。
炭治郎下意识勾起嘴角,差点笑出声来。他家妹妹怎么能这么可爱?可这笑意刚浮上来就瞬间僵住。蝴蝶屋的姑娘们一个都不在祢豆子身边,倒是风柱站在那儿——更糟的是,祢豆子好像正对着风柱"示威"。
他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拔腿就冲过去想护住妹妹,可刚跑了几步就停住了。他没闻出不死川实弥身上有半分怒意,那人甚至单膝跪在祢豆子面前,正手把手教她怎么装凶。
"对,就是这样,小崽子。"
看见祢豆子露出小虎牙,风柱居然还点头赞许,用拇指轻轻按在她额头上,帮她把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接着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可祢豆子半点都不害怕,反而歪着脑袋学他的样子,憋出一串奶气的低吼。
"不赖。"不死川实弥低声夸了句,抬手揉了揉祢豆子的小脑袋。
"不死川先生,您为什么要教她这些?"炭治郎终于忍不住开口。
风柱转头看向他时,脸上的冷硬线条瞬间软了下来,脚步往这边挪了两步。祢豆子则兴奋地拍着手,张开胳膊扑向哥哥。
"她想学会怎么变厉害,好保护你。"风柱的声音比平时柔和太多。
炭治郎愣住了,下意识把扑过来的祢豆子抱进怀里,低头看着她,眼神满是惊讶。
"不用的,祢豆子。我是哥哥,保护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可祢豆子却用力摇头,鼓起腮帮子瞪他,接着又蹭了蹭他的脸颊,奶声奶气地喊:"祢豆子保护炭治郎!"
"好好好,你保护我。"炭治郎的声音有点发颤,拼命忍着才没掉眼泪。要是妈妈还在,肯定会为祢豆子骄傲的。
一股暖意从心口漫上来,他抱着祢豆子转身看向不死川实弥,抬手轻轻搭在对方颈后,把两人的脸凑得很近。在风柱露出困惑眼神的瞬间,炭治郎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谢谢你。"他笑着说,才发现风柱的耳根悄悄红了。
"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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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绝不是最后一次。炭治郎早就该明白的,当初就不该松口答应善逸——可那家伙缠人的功夫实在太厉害。
就像现在这样。
"炭治郎!求你了!"金发少年死死抱着他的腰,两人就站在祢豆子的房门外,整条走廊都能看见他们黏在一起的样子。
"善逸,你答应过我的!"炭治郎左右张望,生怕被蝴蝶屋的人撞见。
"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我真的需要你!"善逸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带着哭腔。
炭治郎叹了口气,明知道这次松口,下次肯定还会有下下次。可他实在不忍心看善逸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抬手顺着善逸的金发,对方立刻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容,整个人往他怀里蹭得更紧了。
"你们在干什么?!"
葵带着怒意的声音突然炸响,炭治郎和善逸都吓了一跳,可善逸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我之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葵的眼神冷得像冰,"要是再敢靠近柱们的慰藉omega,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善逸打了个哆嗦,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低着头不敢看她,活像只被主人踹了一脚的小狗。
"这不公平——"
"行了,别再说那些废话了!"葵抬手打断他,"你先走吧,我有话跟炭治郎说,你的事待会儿再算账。"
"不是炭治郎的错,是我非要缠着他的……"善逸小声嘟囔。
"我知道,你先走吧。"
金发少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背影委屈得不行。
"葵,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了照顾我们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是故意给你添麻烦的。"炭治郎的道歉带着十足的诚意。
葵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神里没了刚才的火气。
"我根本没法对你生气,你知道吗?"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算了,这次就当没发生过。但你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了。那些柱……他们是真的想把你据为己有。"
"可、可不该是这样的啊,我只是他们的慰藉omega而已。"
"炭治郎……"葵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这次我不会告诉他们,但你绝对不能再有下次了。不过现在,我需要你帮个忙——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当然!我能帮什么?"炭治郎立刻应下。
"有个alpha失控了。"
炭治郎的心瞬间揪紧,第一反应就是担心隐和蝴蝶屋的姑娘们。
"他伤人了吗?"
"没有,他不是那种会随便伤人的家伙。"葵摇头,"他缩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不肯接受治疗,谁靠近就朝谁低吼。我带了几个慰藉omega过去,结果他也对着人家露獠牙。平时都是他哥哥能让他冷静下来,可他哥哥出任务去了,我实在没办法了。"
"交给我吧!我去看看!"
"还有,炭治郎,这件事你也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要不是知道他哥哥对你格外不一样,我也不会找你帮忙的……"
"他哥哥是谁?"
"那个alpha是不死川家的。"
炭治郎瞬间反应过来——是玄弥。不死川实弥跟他待在一起时,偶尔会提起这个弟弟。
房间里只有葵和另外两个蝴蝶屋的姑娘,角落缩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alpha,眼白翻得几乎看不见黑瞳。炭治郎刚推开门,对方的鼻子就动了动,却没像对其他人那样发出低吼。
"奈穗,麻烦你帮我把门关上,好吗?"炭治郎笑着对其中一个姑娘说。
奈穗毫不犹豫地照做了,另外两个姑娘也没露出半点担心,只有葵显得有些紧张。
"炭治郎,你打算怎么做?"
"放心吧,你是beta,不会有事的。"
"炭治郎……"
炭治郎转头看向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身上缓缓散发出平和的气息。
"真的没事。我只是……把我的气息铺满整个房间而已,可能会比平时浓一点,但你不会受影响的。"
"你是说……从来没人闻过你完全放开的气息?"葵的语气满是惊讶,"可你平时的气息就已经很好闻了。"
"谢谢你。"炭治郎笑了笑,"妈妈以前说过,灶门家的omega天生气息就比旁人浓郁。她教我一直控制着气息,免得刺激alpha提前进入发情期。我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用过一次,毕竟alpha闻到我完全放开的气息,基本会对我言听计从。"
"什么?!"葵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又摇摇头,"可就算你不这样,他们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啊!"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葵立刻转移话题,眼神担忧地看向缩在角落的玄弥,"我怕他会提前进入发情期,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他不会伤到我,也不会进入发情期的。”炭治郎按住她的手腕,语气笃定,“我只是用信息素帮他清醒过来。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说了,我们家的Omega天生就有颗硬邦邦的额头,专门用来防这种情况的。”
没等葵反驳,炭治郎已经抬起手,指尖蹭过颈侧的信息素腺体。他正感受着自己甜腻的气息逐渐浓郁,忽然察觉到身后没了动静。
回头一看,葵的脸已经红得能滴血了。
“你……你闻起来好香。”她声音细若蚊蚋,旁边三个小丫头片子已经扑上来,胳膊死死缠上了他的腰。
“像妈妈的味道!”三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炭治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安抚信息素对幼崽也有效果。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哄得她们松开手,刚直起身,就看见房间里的Alpha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没事了,过来吧。”炭治郎笑着张开双臂。
玄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扑了过来,将他打横抱起,转身坐在床边,把人牢牢圈在自己腿上。
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紧接着就是湿润的舌头舔上了皮肤。
“不行,不能咬我。”炭治郎立刻伸手捧住对方的脸,语气带着几分严肃,“我不是你的Omega。”
玄弥委屈地噘起嘴,却没再继续舔舐。
“听我说,玄弥。”炭治郎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你得醒过来,不能一直被体内的Alpha本能控制着……醒醒,好不好?”
看见对方的虹膜终于恢复了清明,炭治郎才慢慢收敛了信息素的浓度。玄弥猛地眨了眨眼,像是被烫到似的往后弹开,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茫然。
“没事了,玄弥。”炭治郎放柔了语气,“我是灶门炭治郎,是安抚Omega,刚才只是在帮你。”
玄弥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像是要发作,可最后还是硬生生压了下去,只是脸更红了,别扭地别过脑袋坐回床边。
“你是实弥哥的Omega吧?”他忽然开口,“他每次回家身上都带着你的味道。”
说着他又想凑过来,却不知为何又停住了脚步。
“我不是他的Omega。”炭治郎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玄弥立刻闭上眼,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像是只被顺毛的大狗。“我是柱们的安抚Omega……他应该在结束疗程后立刻换衣服的。”
“他们都不换!”葵翻了个白眼,语气满是无奈,“一个个都巴不得把你的味道焊在身上,能多留一秒是一秒。”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柱们会产生依赖的。
“或许我应该……”炭治郎皱起眉,“不再为他们做安抚了。”
“不行!”葵几乎是尖叫出声,慌得手都在抖,“你不能走!柱们需要你!他们开心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实力啊!”
“可是——”
“没事的,炭治郎,别担心。”葵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会有事的。”
“实弥哥现在确实开心多了。”玄弥忽然把脑袋搁在炭治郎的腿上,感觉到对方的手指插进自己的黑发里时,耳朵尖又红了,“别离开他,好不好?”
“喂!你的时间到了!”葵叉着腰瞪他,“之前是谁说不需要安抚Omega的?嘴硬得很呢!”
玄弥的脸红得快蔓延到脖子根了。炭治郎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觉得这小子别扭得有点可爱。
可玄弥非但没松开手,反而把人抱得更紧了。
“不准告诉别人!”他闷声说。
“我不会说的。”炭治郎失笑,“但你该让我起来了。”
“再陪我一会儿……就几分钟。”
“行吧……喂!你干什么!”
玄弥直接躺倒在床上,拽着炭治郎的手腕把人拉到身边,死死圈在怀里不肯撒手。炭治郎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顺着他的后背,感觉怀里的人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像只讨宠的大猫。
“你真是个温柔的Alpha。”
玄弥发出一声窘迫的呜咽,把脸埋进炭治郎的颈窝不肯出来。旁边的葵看得直摇头,三个小丫头却已经叽叽喳喳地跑出去,说要给他们拿点心。
葵看着床上黏在一起的两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要是被柱们发现了,咱们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