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死死攥着手里的魔杖，指节都泛了白，声音压得极低：“我们怎么出去？”

他身边的斑斑——不对，是那个叫“万鼠之敌”的家伙——没说话，只是朝角落里一扇圆形木门抬了抬下巴。那门上刻满了盘绕的蛇形纹路，积了厚厚一层灰，看起来至少有好几年没人碰过了。

“行吧。”哈利翻了个白眼，对着门低吼，“开门。”

木门纹丝不动。

他又提高了音量，把能想到的蛇语口令全砸了出去：“开门！蛇王！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

话音刚落，门上的蛇纹突然活了！那些雕刻的小蛇一条接一条从木门上游走，伴随着几声咔哒咔哒的开锁声，木门发出一阵干涩的吱呀声，缓缓向内敞开。

哈利没敢立刻进去，举着魔杖在门口站了好半天，连眼都不敢多眨一下。天知道门后会不会蹲着那条传说中的巨型蛇怪，一睁眼就能把他石化，或者干脆一口把他吞了。直到确认没什么异常，他才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跨了进去。

门后是一间狭长昏暗的石室。头顶的石柱上缠绕着石雕巨蛇，直插漆黑的穹顶，看不见尽头。石室里静得吓人，只有偶尔的水滴声和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沙沙摩擦声，在空旷的空间里被放大了好几倍，听得人后背发毛。

“何人敢擅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

一个低沉沙哑的嘶鸣声突然在石室里炸开。哈利吓得魂都飞了，条件反射般猛地闭上眼，心脏狂跳得快要撞破胸腔。他甚至能感觉到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莎莉！是我！万鼠之敌！还有我的人类！”万鼠之敌的声音从他脚边传来，语气熟稔得像是在跟老邻居打招呼。

石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哦，万鼠之敌啊。”蛇怪的声音软了下来，甚至带了点期待，“你带零食给我了吗？”

哈利先是愣了一秒，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得直不起腰，差点把魔杖都扔了。

“你的人类怎么了？”蛇怪莎莉的声音里满是困惑。

“他一直这样，抽风是常态。”万鼠之敌的语气透着习以为常的嫌弃。

哈利笑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扶着石柱直起腰，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点了点头，用蛇语嘶声道：“你好，莎莉。我叫哈萨。”

“我叫他主人。”万鼠之敌立刻补充。

“我只认萨拉查·斯莱特林和他的后裔当主人。叫我莎莉就行。”蛇怪的声音温和了不少，“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小人类。我的眼睛被遮住了，不会伤到你。”

哈利慢慢睁开眼，先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才敢一点点往上挪视线。

他先看到了莎莉那至少三十英尺长的庞大身躯，鳞片泛着翡翠般的虹彩光泽，每一片都有餐盘那么大。接着是那排锋利的獠牙，每一根都比他的魔杖还长，泛着寒光。最后，他终于敢直视莎莉的眼睛——果然有一层薄薄的面纱挡在前面，看不到那双能石化一切的竖瞳。

他下意识地对着莎莉鞠了一躬，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他居然直视了蛇怪的眼睛，还活着！这简直是奇迹！

“你太壮观了。”哈利由衷地赞叹道。当然，也他妈太吓人了，后半句他只敢在心里碎碎念。

“谢谢夸奖，小人类。下次来记得给我带零食。”莎莉的声音里带着点开心。

“没问题。”哈利嘴上应着，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蛇怪爱吃什么？生老鼠？还是更离谱的东西？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什么要攻击那些学生？”

这话刚出口，莎莉突然发出一声震得石室都在晃的咆哮。哈利吓得往后跳了三步，差点摔在石柱上。

“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命令我的！我没杀他们！他们会醒过来的！”莎莉的声音里带着委屈。

哈利赶紧又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莎莉的尾巴轻轻扫了扫地面，然后慢慢缠上了哈利的腰。那触感冰凉坚硬，却意外地没用力，像一条超大号的围巾。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好久没来了。没事就好。”莎莉的声音软得像在哄小孩。

“我就说她很友好吧。”万鼠之敌的声音从莎莉尾巴底下传出来，似乎正躲在那儿蹭鳞片。

“能遇见你真的很开心，莎莉，但我的朋友们肯定在找我了。”哈利摸了摸肚子，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从这里出去？”自从掉进那条隧道，这个问题就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

莎莉发出一阵像是笑声的嘶鸣：“跟我来。”

哈利跟着莎莉穿过几条蜿蜒的隧道，最后停在了一条和他掉下来时一模一样的管道前。

“爬到我头上来，我把你送上去。”

哈利咬咬牙，抓着莎莉的鳞片一点点往上爬，直到稳稳地坐在了她的头顶。莎莉轻轻甩了甩尾巴，带着他顺着管道飞快地往上窜。

“开门。”哈利对着管道口的石板低吼一声，石板立刻应声而开。他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摔在了铺着瓷砖的地面上。

他回头对着管道里的莎莉挥了挥手，用蛇语说：“谢谢你。”

莎莉的脑袋在管道口露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哈利又对着管道吼了一句“关门”，石板哐当一声落了回去。

“哈利！”

一声尖叫差点把他的耳膜震破。

赫敏正站在浴室门口，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指着他身后的管道吼道：“那是蛇怪吗？！”

哈利挠了挠头，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对啊，她叫莎莉，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你怎么可能和蛇怪做朋友？！”赫敏的声音都劈叉了。

哈利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我们这是在沙雕同人里啊赫敏，这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赫敏皱着眉头，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别纠结这个了。”哈利指着地上一堆散落的书，“你看，你的书掉这儿了。”

赫敏的注意力瞬间被书勾走了，鼻子像猎犬一样抽了抽，嗖地冲过去扑向那堆书，速度快得都快突破音障了。

“你肯定是掉下来的时候弄掉的。”哈利蹲下来帮她捡书，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女生浴室里。

“哦天哪！男生居然进女生浴室！你怎么能在这儿！”

一个湿漉漉的幽灵突然从马桶里飘了出来，正是哭泣的桃金娘。哈利翻了个白眼，强忍住叹气的冲动——合着他从密室爬出来，居然爬进了桃金娘的地盘。

“我是来找你的。”哈利张嘴就编瞎话，语气真挚得能拿奥斯卡，“我听说有个超级漂亮的幽灵在这间浴室里，特意过来看看。”

“哦天哪！”桃金娘立刻羞红了脸，尖叫着钻进了马桶里，溅了哈利一身水。

“哈利·波特！你太过分了！”赫敏气得直跺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气呼呼地走出了浴室。

哈利咧嘴一笑，跟在她身后往外走，路过门口的德拉科时还故意眨了眨眼。

德拉科正张着嘴愣在原地，看见他们出来，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朝着走廊尽头狂奔：“教授！波特刚从女生浴室出来！女生浴室啊！”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抬手给了他一个静音咒，转身就走。至于什么时候解开？谁知道呢。反正德拉科的惨叫暂时是传不出去了。

哈利没管身后的闹剧，径直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去。到了石墙前，他对着那只石像鬼低吼了一声口令：“酸味汽水糖。”

石像鬼往旁边挪了挪，露出后面的螺旋楼梯。哈利爬上去推开门，发现麦格教授和小天狼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像往常一样摸着胡子，脸上挂着慈祥的老爷爷笑容，看起来什么都知道。

“西弗勒斯，真是意外之喜啊。我可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主动和天狼星待在一个房间里。要来块柠檬糖吗？”

“别胡说八道了阿不思！”麦格教授气得用魔杖敲了一下邓布利多的脑袋，“你最近的胡闹已经够多了！”

斯内普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小天狼星则张着嘴，像是第一次认识麦格教授。邓布利多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哪儿错了。

“抱歉，米勒娃。”他嘴上说着道歉，眼神却飘得很明显，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哈利在女生浴室里发现了这个。”小天狼星把那本被毁掉的日记本放在桌上，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一个魂器，应该就是它附身在学生身上，打开了密室。”

邓布利多脸上的慈祥瞬间褪去，立刻拿起魔杖对着日记本开始施展探测咒，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想知道的是，学校的防御结界为什么没检测到这么危险的黑魔法物品！”麦格教授气得拍了下桌子。

“唉，最近董事会拒绝让我更新结界，它们已经年久失修了。我们没有预算。”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这简直是放屁。”小天狼星骂了一句，正好说出了斯内普的心声。

“太离谱了！”麦格教授气得浑身发抖。

“我怀疑卢修斯在背后搞鬼。”斯内普低声说。

“哦？”小天狼星挑了挑眉，脸上突然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事交给我。”

看着小天狼星杀气腾腾地走出办公室，斯内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哈利好像对他有积极的影响。”麦格教授欣慰地说，“你不觉得吗？”

“确实。”邓布利多点头。

“比起年轻时，天狼星至少稍微没那么讨人厌了。”斯内普不情不愿地承认。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