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刚跨进大礼堂的门，屁股还没碰到长凳，就听见马尔福扯着嗓子炸毛：“你杀了斯内普教授！”

原本吵吵嚷嚷的礼堂瞬间死寂，几百道目光“唰”地钉在哈利身上，有好奇的，有兴奋的，还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家伙已经摩拳擦掌等着看好戏。

哈利挑了挑眉，先不急着辩解，反而慢悠悠开口：“过去二十四小时我都有不在场证明。不过——”他冲马尔福勾起一抹欠揍的笑，“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杀的？”

马尔福脸都憋紫了，正准备唾沫横飞地编故事，猫头鹰邮递的哨声突然响了起来。海德薇扑棱着翅膀俯冲下来，爪子里叼着个信封，精准落在哈利肩膀上。

是吼叫信。

哈利用魔杖尖轻轻一挑，信封“啪”地炸开。

小天狼星的吼声差点掀翻礼堂的天花板：“我太骄傲了小子！斯内普躺进医疗翼就算了，你一天扣的分比我一整年造的孽还多！继续保持，干得漂亮！”

话音刚落，吼叫信就化成了一堆灰烬。

礼堂里先是死寂了两秒，紧接着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弗雷德和乔治干脆点燃了早就藏好的烟火，金红色的火星子在半空中炸开，像把整个霍格沃茨的喜悦都泼了出来。

奥利弗·伍德拽着另一个六年级学长冲过来，不由分说把哈利架到了肩膀上。周围的人挤过来拍他的背，喊着他的名字，活像在庆祝一场魁地奇决赛的胜利。哈利坦然接受着这份追捧——他配得上。

“砰！”

一声巨响，所有烟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韦斯莱双胞胎发出惊天动地的嘘声，不满地踹了踹长凳。邓布利多正站在教师席的讲台后，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笑意，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以听我说两句吗？”

欢呼声不情愿地消了下去，哈利赶紧从伍德的肩膀上跳下来，规规矩矩站回原位。

“斯内普教授只是得了点小病，很快就能回来上课了。我想你们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高兴。”

“什么玩意儿！”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吼了一嗓子，礼堂里顿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哄笑。

“好了，麻烦大家有序地回到座位上继续用餐，保持得体的举止。”

虽然得知斯内普没死有点扫兴，但除了斯莱特林，其他学院都还在庆祝——尤其是格兰芬多，完全不在乎哈利因为养蛇怪（还有一堆别的破事）扣了五百多分。他现在就是学院的英雄，心里隐约有点愧疚，可更多的是扬眉吐气的爽感：终于给斯内普那家伙点颜色看看了。

他简直像个真正的掠夺者后裔。小天狼星在吼叫信之后又寄来一封长篇大论的信，把他夸得天花乱坠。既然都到这份上了，不来点新恶作剧简直对不起自己。

赫敏气喘吁吁地冲进礼堂，显然错过了刚才的热闹，一看到哈利就抓着他的胳膊喊：“他们说斯内普进医疗翼是因为你！据说他动脉瘤爆了！”

“对啊，爽翻了好吗！”哈利想都没想就接了话。

赫敏猛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哈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

“你疯了？！”她尖叫。

“啊不是不是！”哈利赶紧改口，背在身后的手偷偷交叉手指，“我是说，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呢！”

赫敏眯起眼睛盯着他，显然不信，但没再多说什么。

“那个……我在想啊……”哈利搓了搓手，语气里透着点不怀好意。

“哦不。”赫敏翻了个白眼，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

哈利气鼓鼓地哼了一声：“至于吗？”他凑过去压低声音，“你看啊，要是弗雷德和乔治能搭把手……”

他冲赫敏挤了挤眼睛，赫敏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要搞恶作剧了是吧。”她的语气像罗恩面对作业一样生无可恋。

“恶作剧？”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弗雷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哈利身边，眼睛亮得像看到了新的实验素材。

“听着就很对我们胃口！”乔治的脑袋从赫敏身后冒出来，兄弟俩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坏笑。哈利也跟着笑了起来。

斯内普已经离开医疗翼两天了，庞弗雷夫人反复叮嘱他要控制血压。他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带，满心都是对这无用建议的嗤笑。等黑魔王彻底完蛋，他就能顺理成章地辞掉这份破教职，再也不用看那群小鬼的脸了。

他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小玻璃瓶，里面装着蛇怪毒液——这是整个破事里唯一的好事，还是他让邓布利多命令波特去取的。那小子居然没受什么像样的惩罚！换作是他，早就把费尔奇的指套拿出来了。

突然，一阵剧痛从左侧腰腹窜上来，斯内普闷哼一声，右手死死按住左臂。

黑魔标记在灼烧。

他立刻用飞路粉联系邓布利多。“他在召唤我。”

“祝你好运。”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凝重。

斯内普从三把扫帚的壁炉里钻出来，幻影移形到小汉格顿。黑魔王的结界扫过他的手臂，确认了标记的存在，才放他进去。他踩着磨损得不成样子的红色天鹅绒地毯，慢悠悠爬上三层楼梯，推开主卧室的门。

黑魔王正坐在书桌后，脸色苍白，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

“啊，西弗勒斯。”他拖长了调子，语气里带着惯常的傲慢，“我的药剂带来了？回到那群该死的小鬼中间，这一周过得怎么样？”

斯内普躬身行礼，等黑魔王示意后才直起身。“药剂带来了，主人。邓布利多和他的那群跟屁虫还是一如既往地烦人，波特那小子也还是那么骄纵任性。”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迟早的事。”黑魔王摩挲着手里的魔杖，声音阴恻恻的。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递出第一瓶药剂。“补血剂、提神剂、强身剂，还有营养补充剂。”

黑魔王一把夺过药剂，仰头灌了下去，皱着眉嫌弃药剂的味道。斯内普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额角渗出一滴冷汗。

“做得好，西弗勒斯……你是我最忠诚的——呃啊！”

黑魔王突然捂住喉咙，手里的蛇怪毒液空瓶“哐当”掉在地上。

“除你武器！”斯内普大喊一声，趁黑魔王慌乱间夺过了他的魔杖。

伏地魔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西弗勒斯？”

“你的魂器已经全毁了！”斯内普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伏地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不——！”他发出嗬嗬的嘶吼，重重摔在地上，“好疼……好疼！”他在地毯上扭动着，指甲抠着地板，呼吸急促得像濒死的鱼。斯内普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嫌恶，却又有点隐秘的快意。

“妈妈！”伏地魔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

然后，他不动了。

斯内普慢悠悠走下楼梯，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原本狰狞的黑魔标记已经消失不见，皮肤恢复了苍白，只有一点泛红的痕迹，像是终于摆脱了缠了几十年的诅咒。他施了个警报咒通知傲罗，然后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慢悠悠等着人来。

第一个到的是个头发像泡泡糖一样粉的姑娘，跟在金斯莱·沙克尔身后，嗓门大得能震碎玻璃。

“伏地魔的尸体，”斯内普语气平静，“在这栋房子的主卧室里。”

姑娘的头发“唰”地变成了亮绿色，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幸好沙克尔还算专业，没像她一样失态。

“去叫博恩斯夫人过来。”他对姑娘厉声吩咐道。

斯内普认出了她——尼法朵拉·唐克斯，当年赫奇帕奇的学生，魔药学成绩也就马马虎虎。

接下来他和沙克尔对视着，心里清楚自己赢定了。他连伏地魔、邓布利多和麦格都能瞪赢，沙克尔这点气场根本不够看。果然没过多久，沙克尔就先败下阵来，移开了目光。

“啪！”

博恩斯夫人带着唐克斯、另外四个傲罗、福吉部长、丽塔·斯基特和她的摄影师一起幻影移形过来。博恩斯夫人脸上的表情像吃了十斤多味豆里的耳屎味。

“只是一场药剂事故，”斯内普一本正经地开口，“出了点小差错，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 神秘人彻底完蛋！

# 专访英雄西弗勒斯·斯内普

# 一场拯救了所有人的药剂事故！

丽塔·斯基特著

约克郡的小汉格顿村风很大，卷着路边野草的碎屑往我领口钻。我刚把公文包往地上一放，就看见那位当下最炙手可热的英雄——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等我。

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神沉得像无底深渊，我甚至有种错觉，那对深不见底的黑眸正一寸寸探进我的灵魂里，里面翻涌的情绪浓得几乎要溢出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极具魅力的男人。宽大的黑袍衬得肩膀愈发挺拔，勾勒出硬朗的下颌线，带着种桀骜不驯的俊美，周身萦绕着危险又迷人的气场。但作为一名专业的记者，我可不能被这张脸晃花眼——我得挖的是那个神秘黑魔王被击败的真相，不是什么花边新闻。

我清了清嗓子，举着录音笔递过去：“请问你是如何知晓那个不能提及名字的人的藏身之处的？”

斯内普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念一份枯燥的实验报告：“正如我八一年受审时的笔录所写，过去十二年我一直是邓布利多安插在黑魔王身边的卧底。当他重获肉身时，我回到他身边，成了他最信任的手下。只是……不小心把随身携带的那瓶蛇怪毒液，和他日常服用的营养补剂弄混了。他就这么死了。”

“不小心？！”我惊得手里的录音笔都差点掉地上，“您是说，您误把致命的蛇怪毒液当成了普通补剂？”

“我就是这个意思。”他淡淡瞥了我一眼，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今天的下午茶有点凉。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赶紧拿起随身的小扇子扇了扇。天呐，他居然这么英勇——连击败黑魔王都是无心之举！光是站在他身边，我就心跳加速得快要晕过去。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我问出了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那……那个黑魔王临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他只说，遗憾没能多陪陪家人。”

多动人的遗言啊！我敢肯定，我的读者们一定会深有共鸣，这简直是值得所有人铭记的人生箴言！

“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安排自己的人生呢？”我记得不久前福吉部长刚邀请他加入傲罗办公室，而我之前提的为他写自传的提议，也被他婉拒了。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先把霍格沃茨这学期的课上完，然后找个你这种记者永远找不到的地方隐居。”

我捂着嘴笑出声：“您可真会开玩笑，这话太伤人啦！”

我故意朝他抛了个媚眼，分明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我倒是希望这话能伤到你。”他低声咕哝了一句。

我笑得更欢了。斯内普教授可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幽默大师！

我有种预感，我和这位英雄之间已经产生了某种特殊的羁绊。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成为整个巫师界的大众情人。各位女读者不妨问问自己：你们的丈夫击败过黑魔王吗？西弗勒斯·斯内普做到了！而且圣诞节前他都还在霍格沃茨任教——不过先到先得，我可是第一个抓住采访机会的人！

邓布利多把报纸往办公桌上一放，忍不住笑出了声，手指绕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打转。

“斯内普要是能被评为英雄，那猪都能飞上天！”

哈利·波特的大嗓门猛地撞开了大礼堂的门，把正在吃饭的学生们都吓了一跳。整个礼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气得脸发黑的斯内普，还有哈利那一脸得意的坏笑。

下一秒，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就炸开了。

哈利和他朋友们筹备了好几天的恶作剧终于奏效——几百只长着白色羽毛翅膀的猪，呼啦啦地从大礼堂的各个角落飞了出来，扑扇着翅膀撞翻了好几张餐桌。

“波特——！”斯内普的怒吼震得吊灯都在晃，紧接着就是学生们哄笑着逃离的脚步声。

“快救救我们呀，我那英勇迷人的英雄！用你桀骜不驯的俊美脸庞赶走这些猪吧！”麦格教授故意捏着嗓子喊了一句。

邓布利多朝她投去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可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斯内普冷哼一声，猛地起身离开了教工桌。

“你真觉得这么做合适？”邓布利多问。

麦格教授咧嘴一笑，手腕轻轻一抖，把那份刊登着斯内普采访的报纸放大，贴在了大礼堂的墙上，供所有人传阅。

“我现在也有点心跳加速呢。”斯普劳特教授眼含笑意，头都没抬就挥了挥魔杖，把一只扑到她餐盘上的飞猪变没了。

“我觉得我抛媚眼的样子肯定也不差。”弗立维教授尖着嗓子补充道，还真的对着空气抛了个眼风。

邓布利多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眼斯内普离开的方向——他已经没影了。

紧接着，他举起魔杖，给每位教工都变出了一把精致的折扇，包括他自己那把。

“敬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们的英雄！”

他“唰”地一声打开折扇，慢悠悠地扇着，任由风把自己的胡须吹到肩膀上。

“我看他这次是真被逼疯了。”麦格教授凑到邓布利多耳边，压低声音吐槽。

邓布利多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说不定，真的是呢。

第1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