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城郊别墅区,警灯的蓝光刺破浓稠的黑暗,警戒线将林疏月的独栋别墅围得密不透风。
林疏月裹着一件驼色大衣,指尖还捏着那支刚拆封的香槟杯,杯口的酒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站在玄关处,身后是倒在地毯上的死者——她的合作方张总,胸口的血洞还在缓慢渗着暗红,与昂贵的羊毛地毯融成刺目的色块。
“林疏月,对吧?”
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林疏月回头,撞进一双淬了冰的眸子。
来人穿着白大褂,大褂下摆沾着未干的血迹,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白皙却带着薄茧的手腕。她指尖捏着解剖刀,刀身反光晃得人眼晕,正是市局法医江砚。
“市局法医江砚,”她没多余的寒暄,径直走到尸体旁,蹲下身时白大褂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消毒水的冷味,“现场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和足迹。说说,你和死者最后接触的时间。”
林疏月压下心头的颤意,声音还维持着影后的镇定:“半小时前,他来谈合作,我开了瓶香槟,聊了不到十分钟,转身去拿合同的功夫,就听见身后的动静。”
江砚没接话,指尖拨开死者的衣领,解剖刀在指尖转了个利落的圈,划开死者的外套:“死因是单刃锐器刺入心脏,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她抬眼,目光落在林疏月那只没戴手套的手上,“你的手,刚才碰过什么?”
林疏月下意识蜷了蜷手指,那只手刚碰过香槟杯,也碰过玄关的门把手:“只有杯子和门把。”
“跟我回局里做笔录,”江砚站起身,将解剖刀收进腰间的皮套,语气没有一丝温度,“配合调查,别浪费时间。”
警车的门被拉开,林疏月弯腰坐进去时,余光瞥见江砚正蹲在尸体旁,用镊子夹起一根细长的金色发丝,放进证物袋里。那发丝的颜色,和她今晚挑染的浅金一模一样。
车窗外的警灯还在闪烁,林疏月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觉得,这位传闻中清冷不近人情的女法医,比镜头前的任何聚光灯,都更让她喘不过气。而她不知道的是,这起命案,只是她和江砚纠缠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