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窗外的蝉鸣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林疏月靠在沙发上，指尖捻着一片薯片，目光却没落在电视屏幕上，反而时不时飘向坐在旁边的江砚。茶几上的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屏幕上跳动的都是和地下钱庄相关的零碎信息。
“再看手机，眼睛该酸了。”林疏月伸手抽走江砚手里的手机，随手扔到沙发另一端，“说好的陪我看电影，你倒好，魂都飞案子上了。”
江砚失笑，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那个账户的流水有点奇怪，和三年前的案子……”
“打住。”林疏月捂住她的嘴，仰头瞪她，“现在是私人时间，不许提案子两个字。”
江砚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伸手掰开她的手，在她掌心轻轻咬了一下：“遵命，林小姐。”
电视屏幕上的电影演到了高潮，男女主在雨中相拥，林疏月却没什么心思看，手指无意识地在江砚的胳膊上画着圈。她能感觉到怀里人紧绷的肩线，知道那起牵扯甚广的案子，始终是江砚心里的一根刺。
“其实……”林疏月顿了顿，声音软了下来，“你要是真的放不下，我可以陪你一起看线索。”
江砚的动作顿住，低头看着她。暖黄的灯光落在林疏月的脸上，柔和了她的轮廓，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不用。”江砚摇摇头，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陪你更重要。”
林疏月心里一暖，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在她下巴上啄了一下：“笨蛋。”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安安静静地看着电影，直到片尾的字幕缓缓升起。林疏月揉了揉眼睛，刚想起身，就听见江砚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同事的电话。
江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接起电话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靠在她怀里的林疏月听清。同事说，那个小偷又交代了新的线索，他不仅帮地下钱庄转账，还曾经帮老板送过一个黑色的皮箱，目的地是城郊的废弃仓库。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江砚挂了电话，起身就要去拿外套。
“我跟你一起去。”林疏月也跟着站起来，眼神坚定。
“不行。”江砚想也不想地拒绝，“废弃仓库那边不安全，你在家等我。”
“我不。”林疏月拉住她的手腕，不肯松手，“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可以在车里等你，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江砚看着她执拗的眼神，心里的那点坚硬瞬间就软了下来。她知道林疏月的脾气，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许乱跑。”江砚叹了口气，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知道啦。”林疏月笑了，眼底亮得像星星。
夜色里，车子疾驰而出，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林疏月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江砚专注开车的侧脸，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安定。她知道，不管前路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只要两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废弃仓库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清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江砚停好车，转头看着林疏月：“待在车里，锁好车门，我很快回来。”
林疏月点点头，看着江砚推开车门，身影很快融入了浓重的夜色里。她攥紧了手心，目光紧紧盯着仓库的方向，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仓库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江砚的身影跑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皮箱。
“走！”江砚拉开车门坐进来，声音带着几分喘息。
林疏月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江砚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后视镜里，几个黑影渐渐被甩在了身后。
车子驶上了大路，两人都松了口气。
林疏月转头看向江砚，才发现她的胳膊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正渗着血丝。
“你受伤了！”林疏月惊呼出声，伸手想去碰。
“没事，小伤。”江砚摆摆手，目光落在那个黑色皮箱上，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这里面，应该就是关键证据。”
林疏月看着那个皮箱，又看看江砚胳膊上的伤口，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骄傲。她伸手握住江砚的手，掌心的温度，暖得让人安心。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前路漫漫，却满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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