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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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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踏雪宫弟子清越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有请死生峰薛宗主入殿。"

薛孟心里其实一百个不情愿把自己搞得这么招摇,可不像那对没正形的双胞胎,他从小被薛正永按着规矩养大,该走的排场半分都省不得。

踏雪宫还是记忆里那副琉璃映雪的模样。薛孟想起小时候窝在父亲膝头,两人凑着脑袋,听薛正永给他讲蜀中之外的天地。那时候他还只是只没出过远门的小凤凰,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子。

"等你再长大些,咱们父子俩就一起去趟昆仑。"薛正永摇着手里那把金扇,扇面上的字朝外敞着,薛孟小小的指尖顺着墨色笔锋摸过去,把那几个字刻进了心里。"我和明宗主私下结了盟,就盼着这份交情能代代传下去。死生峰在修真界里资历浅,往后少不了要借昆仑的力。"

"那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呀?"薛孟晃着腿追问,压根没把什么宗门地位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那座传说中的冰宫。

一座用冰雕出来的宫殿,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每面墙都映着终年不化的雪色——光是想想都觉得妙极了。

"那儿很冷,"薛正永摸着下巴回忆,"全年都裹在雾里,可不是咱们蜀中春天那种润润的薄雾。实话说,气候算不上好,但那景致……"

后来父亲又讲过好多次昆仑的事,每次添油加醋,细节越来越鲜活。薛孟的脑子里慢慢拼出了一幅画:直插云霄的冰棱尖顶,漫山遍野的亘古积雪,冰川雕成的宫殿泛着幽蓝的光,冷得人一开口就能喷出白气。父亲说阳光穿过水晶般的宫墙时,会碎成五颜六色的彩虹,那是薛孟小时候能想象到的最美的画面。

可惜等他真踏上昆仑的时候,却是在父母双双离世之后。死生峰的焦糊味还粘在他衣袖上,他顺着山路走下来,撞进了梅寒雪的怀里。

那晚到踏雪宫的时候,他哪还有心思看什么风景。

就是因为这个,薛孟后来再也没回过昆仑。这座冰宫和父亲、和失去牢牢绑在一起,伤口太新鲜,碰一下都疼。这些年都是踏雪宫派人去死生峰,他从主动不踏足这片雪域。

可此刻站在天光透亮的大殿里,阳光透过冰墙在他周身洒下碎金似的虹彩,明月楼笑容温婉地迎上来时,薛孟忽然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拖了这么久才回来。

父亲说得没错,这里真的美到令人窒息。他下意识往身侧瞥了一眼,恍惚间好像看见薛正永就站在旁边,个子和他差不多高,笑着冲他点头,眼神里带着点得意,好像在说:"你看,爹没骗你吧?咱们这不就一起来了?是不是比我说的还好看?"

口袋里的金扇轻轻嗡鸣了一声,像是在应和他的幻觉。

薛孟敛了敛心神,双手抱拳行了个同辈礼:"明宗主,多谢款待。"

没人知道明月楼到底活了多少年,修真界里有人说她至少百岁,可踏雪宫的功法把她的样貌冻在了少女时代,一头白发衬得眼睛格外清亮。那身白丝雾纹的宫装穿在她身上,竟和周遭的冰雕融成了一体,声音也像冰棱相击般脆响:"薛宗主客气了。死生峰是踏雪宫最尊贵的盟友,本宫随时欢迎您。"

客套话没说几句就转入正题,先是续签了通商协定,又恢复了两派弟子的交换项目。薛孟忽然想起那个当年在他床上睡成猪、还把他踹下床的小胖墩,顺口加了条:交换弟子的住处必须提前安排好,别等孩子们见了面再临时凑活。

他太清楚,从小一起睡过一张床的交情,能缠上一辈子。可要是没了这份纠缠……他又有点不敢想。

说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带了几分母亲当年的温婉周全:"明宗主能出关主持大局,真是再好不过。"

明月楼的眼睛很黑,里面透着远超外表年纪的鲜活光彩:"多谢薛宗主体谅。说实话,闭关这几年,宗门大事全靠弟子们撑着,我刚回来的时候都快忘了该怎么管事了。"

"您说的是那两位梅公子吧?"

"薛宗主不必拘礼,叫他们名字便是。"

薛孟看着她那双了然的眼睛,忽然心头一跳——明宗主的神态,竟和梅寒雪有几分相似。

"薛宗主从蜀中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明月楼指尖交叠抵着下巴,"不如就在本宫盘桓几日,养足精神再返程。我让最得力的弟子陪您四处逛逛,也好让您看看昆仑的新景致。"

冰宫的镜面墙照不出旁人,只能看见薛孟一身红衣的影子,在明月楼身后的墙面上瞪着他自己。

"寒雪。"明宗主的声音轻得像风,手腕一翻,姿态优雅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薛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转过去,心脏骤然一缩——那是刻在他骨血里的身影,光是看一眼,胸口就又酸又胀。

梅寒雪应声走进殿内,薛孟这才反应过来,他怕是早就守在门外了。也对,明宗主闭关时长不定,梅寒雪本就熟稔踏雪宫的规矩和两派盟约,守在这里是理所当然。

他一身白金相间的衣袍,还是那副温和的笑模样:"师尊。薛宗主。"

那笑容像根软绳,缠得薛孟喘不过气,偏又带着点熟悉的暖意,让他连躲开的力气都没有。

才过了短短几周。

明悦楼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说是要将薛宗主的起居托付给含雪。可薛孟压根没听进去半个字,他的目光像被钉死了似的,只黏在那张漾着浅淡笑意的脸上,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直到她转身离开大殿,将他和梅含雪二人单独留在这空旷的厅堂里,薛孟才勉强抓住了她临走前的那句随口叮嘱。那声音轻得像春风拂过刚冒头的嫩芽,带着几分怅然的怀念。

“你父亲生前最爱去王宫后的冰窟探险,薛宗主,你和他真是像极了。”

薛孟垂在袖中的手几不可查地蜷了蜷。还好这会儿殿里只有梅含雪一人,没瞧见他眼底那点转瞬即逝的茫然雾气。

踏雪宫的回廊曲曲折折,两人一路沉默着走了许久,只有梅含雪腕间的银铃偶尔轻响两声,像把碎冰撒在了雪地上。明明梅含雪才是踏雪宫的主人,该是他带路才对,可这人却乖乖跟在薛孟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半点不逾矩。

薛孟的手心不知何时冒了汗,黏糊糊的,让他觉得格外别扭。这踏雪宫里冷得像冰窖,即便裹着厚重的冬裘,领口的白狐毛几乎把他半张脸都埋住,寒气还是顺着毛缝往骨头里钻。他得不停运转灵力稳住内息,才不至于冻得打颤。可就算这样,藏在宽袖里的手还是潮乎乎的,握着龙城剑的力道都因为湿热松了几分,后颈还隐隐发烫,那股热意顺着脊椎往上往下窜,弄得他心浮气躁。

他到底是脑子抽了才答应来这鬼地方?放着好好的死生峰不回,非要顶着暴雪跑一趟昆论,现在倒好,被冻得跟条落水狗似的。

薛孟心里骂骂咧咧,可再怎么自欺欺人,也骗不过自己——他哪是为了什么通商协定才亲自跑这一趟?真要谈,派个长老过来不就完了?

“子明。”

梅含雪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默,薛孟像是突然从闷罐里钻出来似的,重重吐了口气,差点没当场松垮下来。

“你还好吗?”

梅含雪不知何时停了脚步,斜靠在侧边一扇厚重的木门上。极北之地的仲夏白昼格外漫长,薛孟的肚子早就开始咕咕叫,显然已经过了饭点,可他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跟半分饥饿都扯不上关系。

“挺好。”薛孟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他们之间早就变了味,不止是他和梅含雪,还有那个人。

那天他在病床醒来时,两个梅公子一左一右守在床边,三人默契地谁都没提前一夜发生的事。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还记得自己指尖触碰到梅含雪胸口那道狰狞伤口时的触感,指腹下是温热发炎的皮肤,身前是梅含雪压抑的喘息,颈后是另一个人平稳的呼吸。两人的体温从两侧裹过来,鼻端全是他们发间残留的龙涎香,还有刚揭下来的药包散着的草药味。

后来他们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时,薛孟没有推开,只是闭着眼,任由那点慌乱和不知所措在心里翻涌。可到了夜里,他又会借口要回自己房间,躲在被子里攥着空落落的床单发抖。那些时候他总盼着能听见银铃轻响,能摸到那间房里特有的顺滑床单,甚至蠢到想把自己的床单换掉,再在窗外挂一串银风铃,好骗自己他们还在。

可没用。

梅含雪的伤好得比江汐预料的快些,可才躺了一周,他就死活不肯再当病号了。薛孟跟这两个死倔的家伙天天吵,吵得死生峰上下人尽皆知,成了全峰最热门的八卦素材。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又都假装不知道。

可有些时候,这层窗户纸根本包不住火。比如那天,梅公子在王夫人以前的药圃旁突然停下脚步,手捂胸口,脸色煞白。薛孟像只护崽的猛禽似的扑过去,双手扣住梅公子的脸,眼睛因为恐惧瞪得老大,声音都变了调。

那天是大白天,谭浪长老的大半疗伤课弟子都在场,薛孟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吼出了一句让全峰记到现在的话。

“梅含雪!你要是再乱跑,信不信我把你捆在我房里!你等着!”

第二天薛孟就借口染了急病闭关了,等他再出来时,两个梅公子已经回了昆论踏雪宫。

从那以后,死生峰的窃窃私语就没停过。

“你哥……还好吗?”

薛孟听见自己的声音时,差点没绷住。那语气太软了,带着连他自己都嫌恶心的温柔。他自从离开大殿后第一次正眼看向梅含雪,只觉得心里那道堵了好久的堤坝彻底决了堤,翻涌的情绪差点把他整个人都冲垮。

他好想他。

不管这是什么感觉,他就是好想他。

“你想自己去看看吗?”梅含雪抬手理了理头发,腕间的银铃又响了起来。薛孟的胃突然抽了一下,像是身体早就记熟了这个声音,盼着能再听见。

他总觉得自己该警惕些,比如刚才路过空地上那片晒着铜器的阳光时,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可薛孟最擅长的就是假装一切如常,哪怕天塌下来都能硬撑着说没事。

“他又在作妖不肯静养了?”

“说不定。”

两人走到了室外,风又大了起来,天边堆起了一簇簇白云,云底发暗。薛孟能感觉到,再过几天就要下暴雪了。真他妈倒霉,暴雪天根本没法御剑回蜀宗,要是不想被困在这半个月,他今天就得动身离开。

可当梅含雪带着他走到踏雪宫后花园的那片冰地时,薛孟脑子里所有关于离开的念头,瞬间就碎得无影无踪。

那不是一小片薄冰。

新落的积雪厚厚盖在湖面,却掩不住湖岸那圈错落的石块。棕的、灰的、泛着幽蓝的、像漂白过的兽骨似的,光滑的棱角和尖锐的岩块勾出湖水的轮廓。云层恰好遮住了烈阳,把刺眼的镜面柔光成一片柔和的银,终于能让人直视。

湖心站着梅含雪。

他披着件纯白斗篷,两缕细辫垂在脸颊两侧,额前那枚烦人的玉坠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雪蒙盯着他看,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梅家兄弟生来就没什么血色,说容光焕发肯定不对,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的气色比刚从鬼门关爬回来那一周好太多——那时候的脸简直像放馊了的牛奶,看着就晦气。

可这也太早了。江汐明明勒令他卧床静养一个月!

“梅含雪!”雪蒙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里的火气快把头顶的雪都烤化了,“你能不能别再干这种不要命的蠢事?”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堆可怕的画面:冰面突然裂开,梅含雪掉进刺骨的湖里;或是脚下一滑,刚长好的伤口崩开,缝线全扯断;甚至可能尖锐的肋骨直接戳破好不容易才复张的肺……

“子明。”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雪蒙猛地回头,看见梅含雪——是那个一直守在岸边的弟弟——正举着两件奇怪的东西。

那是两根磨得发白的长条,底部削得锋利,顶端却平展,侧面钻着小孔,穿了皮质的带子。

“小心点,刃口很利。”梅含雪说着,把东西递了过来。

雪蒙接过细看,才认出是晒得发白的兽骨,看形状应该是某种四足动物的髋骨,正好能留出平坦的顶面,下方的凹陷收窄成尖,还被仔细磨过,锋利得能轻易划开皮肉。

当然,也能划开冰。

远处湖心的梅含雪动了,白斗篷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厚重的料子让斗篷没被风吹得翻飞。雪蒙飞快扫了眼对方的脚,瞬间毛骨悚然。

这对双胞胎是想让他死在这儿!用这鬼东西套在他脚上,让他掉进冰湖里,尸体永远冻在底下不会腐烂!

好狠的心!

“要我帮你穿上吗?”

雪蒙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梅含雪跪在积雪里,手脚麻利地把皮绳在他脚踝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多缠了一道才系紧。

雪蒙盯着对方的手——那双手正停在他的脚上,动作轻得不像在绑凶器,倒像是在系什么易碎的宝贝。就在这时,梅含雪突然抬头看他。

“松紧合适吗?”

雪蒙喉结滚了一下。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间拉着帐帘的屋子,他的衣袍滑到肩头,有双手在他皮肤上游走,也是用这样的语气问出了同样的话。

他只能给出和当时一样的回答,声音发颤,刚出口就被寒风卷走:“……还行。”

“穿另一只的时候,你能站稳吗?”

雪蒙抬脚就往他膝盖上踹,自己却差点摔在雪地里,还是梅含雪及时攥住他的小腿才稳住。

“闭嘴!”雪蒙的脸烧得厉害,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赶紧弄完!”

他好像……以前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在那间弥漫着药香的屋子里,在两人之间。

雪蒙用力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去。肯定是饿的,天这么冷,他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都饿出幻觉了。那股莫名其妙的心悸、那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似的心跳,全是低血糖闹的。

等梅含雪也把自己的骨刃绑在靴上,便伸手拉住他,带着他往冰面走去。湖心那个白影是他们的目的地,雪蒙感觉脚下的冰面随时都会裂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脏悬在嗓子眼,胳膊胡乱挥舞着却抓不住任何东西,眼睛闭得死紧,好像一睁眼就要掉进无边的黑暗里。

这感觉……该死的,居然有点像爱上一个人的滋味。

“子明。”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雪蒙猛地睁眼,发现梅含雪已经站在他面前。这片荒芜死寂的冰原上,连他一贯冷硬的声音都染上了点暖意。

“你来了。”

雪蒙腿一软,伸手就抓住了对方斗篷里露出来的暖毛,指尖触到底下温热的胸膛。手臂立刻被人圈住腰,梅含雪的笑声贴在他耳边,带着点细碎的热气。雪蒙往他怀里靠了靠,不是故意的,是他真的没练过在冰上走路的本事。

他看着梅含雪的脸,那上面再也没有一丝病容,冰霜似的眉眼软下来的瞬间,雪蒙居然觉得,这片冰封的土地好像要开春了。就算冰面现在裂开,他也要拉着这两个人一起掉下去。

当然,冰没裂。梅含雪往前凑了凑,雪蒙眼里只剩一片干净的白。身后的梅含雪适时开口:“我们转一圈吧。”

不等雪蒙回答,左右两人已经带着他滑了起来。雪蒙吓得倒抽冷气,却被牢牢护在中间,顺着冰面滑出流畅的弧线。

他真的完全摸不着头脑。

“别松手,子明。”梅含雪的声音就在耳边,“我接住你。”

雪蒙感觉整个世界都跟着晃了晃,只有握在他腰上和手臂上的手,是唯一能让他稳住心神的锚点。

那种心悸的感觉自始至终都没消失,每一步都像在赌命,每一次眨眼都怕睁眼时只剩自己一个人,面对这片空无一人的冰原。可雪蒙心里清楚。

脚下是滑溜溜的冰面,暗藏着无数危险,但只要左右两边的手还紧紧握着他,他就敢再往前迈一步,再一步,又一步。

他不松手,他们就绝不会让他摔下去。

“两个笨蛋。”雪蒙吸了吸鼻子,把鼻尖的酸意压下去,这句话裹着冰碴子被风吹走,恰好遮住太阳的云层也悄悄散开。

铜镜映无邪 扎马尾

你若撒野 今生我把酒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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