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弗利尔家正围着他们家新来的小家伙忙得团团转,而不远处的阴影里,某个存在正噙着满意的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袍。
计划完美达成。
好吧,也不能说完美。他没料到把小主子带到这儿后,对方一病就是一周多——不过这倒给了他机会,把小主子身上旧伤新痛全都治得干干净净,倒也不算坏事。
但结果终究是好的。他最爱的人类们聚在了一处,小主子有了能护着他的人,他无聊时也有了更多可以去烦扰的对象。
他差点就忍不住像听其他灵魂提过的那些卡通角色一样,搓着手尖声怪笑。可一想到在那些烦人的家伙面前得维持形象,他才勉强按捺住了这个念头。比如他待会儿还得去收一个烦人的灵魂。
唉,神的无奈,凡人不懂。他打算先让这一家子适应几天,再来登门道贺。
死神有点好奇,小主子到底觉醒了什么传承。从他感知到的气息来看,有一部分和他的冥界有关——这是理所当然的,但还有些别的东西藏在其中。
他得耐着性子等答案,但他毫不怀疑那会是个有趣的惊喜。毕竟他的小主子,运气从来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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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良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适应不了这新觉醒的感官了,尤其是刚从壁炉里跨出来,铺天盖地的噪音就差点把他掀翻在地。
他往哪儿看,都能看到孩子们在站台上疯跑,跟新认识的朋友或旧玩伴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有些小家伙正拉着回霍格沃茨重读的哥哥姐姐撒娇,那些高年级学生则被家长反复叮嘱,要看好家里最小的成员。
还有些孩子正仰着脑袋,一脸敬畏地盯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那气势逼人的车身。哈德良猜他们要么是麻瓜出身,要么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他恍惚了一下,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列火车时,是不是也是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实话,这火车确实够震撼——鲜亮的酒红色车漆锃光瓦亮,车头正中的霍格沃茨校徽骄傲地闪着光。
站台上攒动的少年少女让哈德良心里翻起两种情绪,一半是怀念,一半是心惊。这场景让他真切地意识到,那场战争对巫师界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但现在他只想捂住耳朵。这群小崽子能不能小声点?他耳朵都快炸了。
“里安,你还好吗?”
哈德良循声回头,迎上母亲米尔塔担忧的榛色眼眸。刚开始的时候,他总觉得叫她“母亲”有些别扭,可这几周相处下来,倒也慢慢习惯了——不过让他叫“妈妈”甚至“妈咪”还是免了。伊卡洛斯也是一样,夫妻俩为他起了好几个昵称,“里安”和“阿德里”是他们最常用的,他听久了,倒也不反感了。
“有点吵,”他老实承认,“我不记得以前这站台有这么闹。”
“正常,你还在适应新感官。”伊卡洛斯走过来站到妻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就好了,记得坚持冥想。”
哈德良点点头。毕肖普治疗师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继承完传承醒来那天,差点没直接吓出心脏病。他发现自己身上缠着缕缕黑烟似的影子,耳边的声音、鼻尖的气味,甚至皮肤感受到的风,都清晰得过分,简直要把他逼疯。
幸好毕肖普治疗师当时就在病房里,及时按住了他,耐心解释了一切。等他服下止痛剂和镇静剂,情绪稳定下来,才知道自己觉醒了暗影精灵的传承。
这倒是能解释他醒来时身边缠满影子的怪事,想来也和这过于敏锐的感官脱不了干系。可当他问起传承时身体里那冰火交加的剧痛时,治疗师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原来血脉认养在他的传承里起了关键作用。如果他还是波特家的人,本该觉醒光精灵或火精灵传承,甚至有可能成为锻造法师——那种能用魔力直接打造魔法物品的巫师。
而作为佩弗利尔家的孩子,他本该成为死灵法师、驯兽师或是先知。波特家的精灵血脉倒是保留了下来,可属性却变了。再加上他还是死神的主人,他的精灵传承属性会发生变化,倒也不算意外。
但真正让他震惊的不是这个。也不是他居然还保留着蛇佬腔,甚至额外觉醒了兽语。真正让他大脑宕机的是,他还觉醒了一种和波特、佩弗利尔两家都无关的传承——编织者。
那是比约尔家族早已失传的天赋。
毕肖普治疗师念出传承清单时,米尔塔当场喜极而泣。伊卡洛斯更是拽着妻子在病房里跳起了奇怪的舞蹈,气得治疗师翻了好几个白眼。
后来等米尔塔情绪平复下来,才给她解释了什么是编织者。那是一种不受传统魔法规则束缚的巫师,可以随心所欲地创造咒语、符咒或是恶咒,唯一的限制只有他们的魔力储备和想象力。
她还说,编织者的传承过程通常都很痛苦,因为他们的魔法核心需要大幅扩容才能承受这种变化,而且一般都会觉醒一两种元素亲和力。
哈德良承认,这个天赋对他来说简直量身定做,他甚至有点迫不及待想要掌握这种力量,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所有能想到的神——这传承的过程也太疼了点吧!
治疗师还告诉他,作为精灵,他的身体会发生一些细微变化:听力、嗅觉、味觉都会大幅增强,力量和速度也会提升。大概需要两到三个月,他才能完全掌控这些新感官,做到收放自如。
在那之前,只要待在人多的地方,他就很容易被过载的感官逼疯。
就像现在这样。哈德良皱着眉,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站台上的每一声笑、每一句喊,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耳膜上。
新学期开学前的日子,对哈德良来说简直是地狱副本。一边要啃完上学期没吃透的课程,一边还要跟刚觉醒的暗影魔法死磕,好几次他都想把课本从窗户扔出去,对着夜空尖叫三分钟泄愤。
也就只有去圣域的那几天能让他稍微喘口气,连死神那些不着调的打气话,居然都成了他精神稳定的安慰剂。
折腾了快一个月,他总算是能勉强掌控魔力了,至少不用担心在霍格沃茨一个走神,就把同学拖进影子里。九月一号这天,一家三口准时赶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准备送他上车。
“快点快点,咱们得抢个靠窗的好位置!”米尔塔拽着丈夫和儿子往火车走,手里还挥着魔杖,让哈德良的行李箱和猫头鹰笼飘在半空跟在后面,“我记得当年挤火车找座差点把鞋都挤掉了。”
哈德良本来没想再养猫头鹰。他之前的老伙计走的时候,他心都空了一块,哪有精力再接纳新的小家伙。可死神显然不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
生日过后没几天,死神就抱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找上门来。哈德良掀开羽毛一看,居然是只纯黑的乌拉尔猫头鹰幼崽——这种猫头鹰在野外几乎活不下去,漆黑的羽毛太显眼,根本躲不开天敌,市面上有钱都未必能买到。
死神说这是给主人的生日礼物,哈德良听着这话总觉得耳熟,刚想开口拒绝,对上幼崽那双圆溜溜的绿眼睛,心瞬间就软了。
后来知道这是只母猫头鹰,他干脆顺着家族传统给她起名叫尼克斯——她的羽毛像最深沉的夜色,眼睛亮得像星子,配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
走到火车旁,哈德良先把飘着的行李箱抓过来,念了个缩小咒塞进裤兜,又把猫头鹰笼稳稳抱在怀里。
“到了学校第一时间给我们写信!”米尔塔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得像在下达任务,“一定要告诉我们你被分到哪个学院了,还有记得按时喝我给你装的魔药,别偷偷倒掉!”
“我知道了,妈。”哈德良无奈点头。
“还有,每周必须写一封信回来。”伊卡洛斯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补充,“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用我教你的那个 hex——不对,那个恶咒,别跟我客气!”
哈德良忍不住笑出声:“用那个咒会被关禁闭的吧?”
“真被抓了就写信给我,我去给你摆平。”伊卡洛斯拍着胸脯打包票,那架势仿佛能把霍格沃茨拆了给他撑腰。
哈德良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暖得发涨。有人这么惦记着自己的感觉,比喝了热可可还要舒服。
站台的铃声突然响了,是时候上车了。他把猫头鹰笼往地上一放,先给了爸妈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又反复保证会照顾好自己,这才拎起笼子转身往车厢走。
刚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就探出头冲站台挥手。爸妈站在人群里笑得眼睛都弯了,那画面像团暖融融的光,裹得他鼻尖有点发酸。直到火车开动,再也看不到站台的影子,他才恋恋不舍地坐回座位。
哈德良拎起猫头鹰笼,打算找个没人的隔间清净一下。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碰到那个小魔王。
结果找空隔间的难度比他预想的大十倍。上辈子他上学的时候,随便走两步就能找到空车厢——毕竟那会儿巫师家族死的死逃的逃,麻瓜出身的学生更是被追得躲躲藏藏,霍格沃茨的新生少得可怜。
可现在不一样了,走廊里挤得水泄不通,每个隔间都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哈德良差点对着天花板喊哈利路亚,才终于找到一个锁着门的空隔间。
推开门进去,他长出一口气,伸手往袍子里摸了摸,拽出一只炸着毛的护树罗锅。
“对不起啊梅里,”哈德良看着小家伙气鼓鼓瞪他的样子,赶紧道歉,“我总不能让爸妈发现你藏在行李箱里吧,只能委屈你挤在我袍子里了。”
梅里抱着胳膊别过脸,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你那小盒子里不行吗?就是你装草药的那个方盒子!”
“妈临走前把行李箱翻了三遍,”哈德良无奈地摊手,“我要是把你塞进去,肯定一出门就被她抓包。”
前几天他偷偷把布鲁和米莉塞进箱子,结果被米尔塔抓了现行,之后每隔一小时就检查一遍他的行李。阿什本来藏在箱子里,也被揪了出来。伊卡洛斯知道这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硬是把他的小伙伴们都扣在了家里,说什么也不让带。
可惜他们忘了检查他长袍内侧的暗袋。
梅里没再说话,顺着他的胳膊爬到肩膀上,还是一脸不爽地瞪着他。哈德良看着他圆滚滚的小脸皱成一团,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小家伙生气的样子也太可爱了。
“小家伙,我还要在笼子里待多久啊?”尼克斯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声音软乎乎的,“这里又小又挤,我翅膀都伸不开了。”
“现在就能放你出来,”哈德良打开笼门,指尖戳了戳她的小脑袋,“但你得答应我,到霍格沃茨之前只能在隔间里飞,不能往外跑。等下了火车,你想怎么飞都行。”
当初没拒绝死神的礼物,这也是原因之一。尼克斯才刚学飞,只能扑腾着飞个几米远,翅膀还没长硬,要是让她留在野外,不出三天就得被天敌叼走。
小黑猫头鹰乖乖点头,等笼门一开就扑棱着翅膀飞出来,歪歪扭扭地落在哈德良腿上,还得意地把羽毛炸得蓬松,仿佛完成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
“记住啊,最多只能从这个座位飞到对面那个,不许飞太远。”哈德良又叮嘱了一遍。
“放心吧小家伙,我有数。”尼克斯理直气壮地甩甩头。
哈德良翻了个白眼。明明她才是刚破壳没多久的幼崽,偏偏一口一个“小家伙”叫他,仿佛他才是需要照顾的那个。这小倔驴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隔间里成了尼克斯的训练场。她扑腾着翅膀在两个座位之间来回飞,梅里还煞有介事地站在哈德良肩膀上指挥,明明他自己连飞都不会。哈德良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俩闹,难得能享受到片刻的清净。
可惜这份清净没持续多久,隔间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红头发的少年探进头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哈德良刚瞥见那团熟悉的红发,还以为是韦斯莱家的小子,可视线刚扫到对方眼睛就顿住了。那是双像淬了闪电的蓝眼睛,韦斯莱家绝不可能有这种瞳色。
他紧绷的肩膀刚松下来,又猛地僵住——那红发小子正盯着他肩头的护树罗锅。
“我记得霍格沃茨好像不许带树精入校吧?”少年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哈德良肩头的小护树罗锅不满地吱了一声,小树枝似的胳膊挥了挥。
“我……”哈德良脑子突然一片空白,连该说什么都忘了。恐慌像潮水一样漫上来。给他一忘皆空?对别的巫师有用吗?对未成年人用这咒语合规吗?
“别紧张,我不会告密的。”红发少年的声音稳得很,像在安抚炸毛的猫,“对了,能让我坐这儿吗?别的隔间都挤爆了。”
听见这话,哈德良才稍稍松了口气,抬手示意蹲在对面座椅上的尼克斯回来。红发少年道了谢,拖着行李箱挤进来,关上门后在他对面坐下。
哈德良把小家伙们拢到身边,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个不速之客。红发、亮眼的电蓝色瞳孔、满脸雀斑,身形偏瘦但肌肉线条利落——说是魁地奇球员都不意外,这体格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少年表情没什么防备,眼里的好奇都快漫出来了。
肯定不是韦斯莱家的,那双眼睛就露馅了。那只剩另一种可能了。
“我是阿瓦隆·普威特。”红发少年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哈德良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猜中了——他居然在跟韦斯莱家的祖爷爷聊天。这展开是不是太离谱了?
“我是哈德良。”他学着对方的样子点头,心里突然有点后悔没看妈妈塞给他的礼仪手册,这会儿是不是该报全名?
阿瓦隆挑了挑眉,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哈德良皱了皱眉才反应过来自己漏了什么,赶紧补了句:“佩弗利尔,哈德良·佩弗利尔。”
红发少年的眉毛倏地抬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哈德良忍不住嗤笑出声——他本来以为对方早该认出自己的姓氏了,毕竟他查过英国巫师界的资料,妈妈米尔塔·佩弗利尔是目前唯一一个银发女巫。不过也难怪,对方说不定以为他是外国交换生。
“佩弗利尔?是那个传说里的佩弗利尔?吸魂的佩弗利尔?”阿瓦隆往前凑了凑,眼睛亮得像发现了宝藏。
哈德良眨了眨眼,他家啥时候有这外号了?虽说祖上出过不少厉害的死灵法师,但他们可没本事吸人灵魂啊。
“据我所知,只有摄魂怪能吸魂。不过没错,就是那个佩弗利尔。”
爸妈早就跟他说过,别的巫师都怕他们家,总想着躲远点,连嫁进来的人都跟着遭殃。这名声是把双刃剑,能挡掉一堆别有用心的人,可也把真心想交朋友的人拒之门外了。他们还问过他要不要换个短点的姓氏,方便他融入学校,结果被他一口回绝了——他凭什么要藏着自己的名字?怕他是别人的事,要是有人不在意这名声还愿意跟他做朋友,那才是真朋友。
他倒要看看,这位普威特家的小子会选哪条路。是想结盟,还是吓得跑路,或者真的愿意跟他做朋友?
“那你们会挖人眼睛吃吗?”阿瓦隆问得一本正经,半点不觉得这问题离谱。
哈德良直接笑出了声,看得对面的红发少年一愣。“我们才不干那事,听着就又瘆人又恶心。”
“那……”阿瓦隆顿了顿,“你们真的能跟所有神奇生物说话?”
这点倒是真的。“我爸能直接跟它们对话,我妈只能感知到它们的情绪。”哈德良随口解释着,手无意识地摸着腿上的猫头鹰。
“你呢?你能吗?”
“什么?”
“你能听懂动物说话吗?能跟它们交流吗?”阿瓦隆又问了一遍,眼里满是期待。
哈德良觉得没必要撒谎,干脆点了头:“能,我们管这叫兽语。”
“太厉害了!”阿瓦隆的语气里满是惊叹。
“铲屎的,这红头发的人类挡路了!我还没飞够呢!”尼克斯不满地啾了一声,这只黑色的乌拉尔猫头鹰刚才正练飞,被打断了很是不爽。
“它说什么了?”阿瓦隆立刻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它嫌你打断了它的飞行练习,问你为啥挡路。”哈德良一边翻译,一边给对方补了句前因后果。
“我跟它说话它能听懂吗?”得到哈德良肯定的答复后,阿瓦隆立刻转向炸毛的猫头鹰,语气诚恳极了,“对不起啊打断你练习了。要是你愿意,可以站我身上练降落,我比椅子高,刚好能练往高处飞。”
尼克斯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这提议不错。要是这红头发的人类一直坐着,那它除了椅子和铲屎的腿、肩膀,又多了个降落点。它转过头,用湿漉漉的圆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哈德良,等着他点头同意。
哈德良叹了口气——每次它这么看他,他就没法拒绝。“别用爪子挠人,知道吗?”
尼克斯欢快地啾了一声,点了点头,立刻又开始练飞。它还算听话,收着爪子没抓伤两人。
猫头鹰在隔间里扑腾着,时不时停在两人的肩膀或头顶,扯扯他们的头发和衣角玩。趁这功夫,两个少年也聊了起来。
越聊哈德良越明白,他那对双胞胎儿子的调皮捣蛋和爱搞恶作剧的性子是遗传谁了。阿瓦隆·普威特性格开朗又随性,果然跟他猜的一样,是魁地奇球队的——还是赫奇帕奇队的追球手。
这倒是让哈德良有点意外,他本来以为普威特家都跟韦斯莱家一样,全是格兰芬多。结果阿瓦隆说,普威特家大多进格兰芬多,但也有不少去赫奇帕奇或者斯莱特林的。
哈德里安很快就跟那个少年熟络起来,两人聊得格外投机。从课堂布置聊到哈德里安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再顺着爱吃的食物,不知不觉就吵起了哪种甜点才算天花板。
"我跟你说,苹果派就是神!" 阿瓦隆一脸虔诚,仿佛在宣读什么真理。
"拉倒吧,糖浆挞才是王道!" 哈德里安立刻反驳。
"糖浆挞是不错,但苹果混着红糖烤出来的甜香,根本没法比啊!" 阿瓦隆叹出一口满足的气,已经开始脑补迎新宴上那盘油亮的苹果派了。
"那得是苹果不酸的情况吧?万一挑到酸苹果,整盘派都毁了。" 哈德里安寸步不让,语气里满是对自家心头好的维护,"糖浆挞就不一样,糖浆的甜和柠檬汁的酸刚好中和,春夏秋冬、早中晚吃都合适,完美得没话说。"
要说哈德里安这辈子有什么执念,那肯定就是这外酥里嫩、酸甜适口的糖浆挞。
"你们俩争面包屑有意思吗?老鼠肉才多汁好吃!" 站在窗台上的猫头鹰突然插了句嘴。
梅里那团黑羽毛顿时炸了毛,像是被踩了尾巴:"放屁!虫子才是极品,嘎嘣脆还香!"
"老鼠也能嘎嘣脆!"
哈德里安哭笑不得地把两只小家伙的翻译给阿瓦隆听,这位普威特家的继承人直接笑喷了。
隔间里全是阿瓦隆的笑声,还有两只小兽叽叽喳喳的争吵声。哈德里安靠在椅背上,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来到这个新世界才多久,他就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看来这学年,总算有点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