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却没半分惊讶。邓布利多最爱用赤胆忠心咒，这老家伙大概是信了旁人的鬼话，以为只要保密人守口如瓶，这咒语就牢不可破。
可惜他忘了最关键的一点——要是有人从别处摸到了秘密本身，那咒语不攻自破。
“是的。”克利切的声音带着哭腔，干枯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他把雷古勒斯少爷带到了一个山洞里，洞里的水潭里漂着死人。他逼着少爷做保密人，少爷不肯，他就把一小瓶毒药举在小少爷头顶，说要让小少爷喝下去。”
“雷古勒斯少爷被逼着喝下了一杯毒酒，痛得在地上打滚，小少爷在旁边哭哑了嗓子。那杯子里藏着一个挂坠盒，邓布利多拿走了挂坠盒，把雷古勒斯少爷丢在山洞里，只把我送回了夫人身边。他再也没管过小少爷的死活。”
克利切忽然抬起头，看向哈利的眼神狂热又虔诚，“我的小少爷，都长这么大了。”
汤姆脸色煞白，瞳孔骤缩，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那个挂坠盒是假的！我和雷古勒斯故意做了假货，就是为了拖慢邓布利多收集霍格沃茨创始人遗物和死亡圣器的脚步。他居然为了一个假货死了！”
他的声音发颤，死死咬着牙，像是要把邓布利多生吞活剥。雷古勒斯居然死在了他们自己的计划里，死在了邓布利多的算计里。
“没错，邓布利多偷走了小少爷。”克利切的语气清明了不少——赤胆忠心咒破了，他不用再被控制，“我试过从那些麻瓜疯子手里把小少爷抢回来，差一点就得手了，可邓布利多在房子上布了咒，我根本靠近不了。后来那个爱尖叫的红发女人又在雷古勒斯少爷的房间外布了结界，邓布利多还亲自加固过，我连门都进不去，没法把真相告诉小少爷。”
斯内普拍了拍汤姆的肩膀，试图安抚他快要炸掉的情绪：“汤姆，雷古勒斯是为了救哈利才死的，邓布利多根本没给他别的选择。但你和他做的事确实拖慢了邓布利多夺权的脚步，他现在还在到处找那些遗物。”
“是真的。”哈利脸色发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不敢想象雷古勒斯当年是怎么在毒酒和弟弟之间做出选择的，“邓布利多一直暗示我去寻找魂器，还故意跟我说……跟我说伏地魔有多崇拜那些创始人。就连我的那件隐形衣，也是他告诉我的来历。”
“铁爪，克利切说的这些能用来对付邓布利多吗？”
铁爪摇了摇头，语气冷静：“不行。克利切是家养小精灵，邓布利多可以一口咬定他是在执行主人的命令，就算把记忆提交上去也不会被采纳。他现在权力太大了，我们动不了他。不如先把记忆保存下来，留着以后用。”
他早就联系好了几个妖精部族和其他魔法生物，是时候选边站了——邓布利多的真面目已经暴露，跟着他死路一条，而哈利这边，才是赢面更大的一方。
“克利切，选择权在你。”汤姆深吸一口气，把翻涌的恨意压下去，等回到家，他非要把那些邓布利多模样的假人炸成碎片不可。
“我愿意！”克利切立刻点头，枯瘦的手攥得更紧了，“只要能为雷古勒斯少爷和小少爷做事，我什么都愿意！”
“斯内普，还是你来取记忆吧，我怕我一动手就忍不住把这记忆捏碎。”汤姆额角青筋暴起，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瞳孔猛地放大，“梅林在上，他居然亲自动手了！雷古勒斯是1981年二月死的，之后的六个月里，他们肯定在一步步控制波特夫妇，为杀他们做准备——这一定是格林德沃提的条件！格林德沃肯定在旁边盯着，怕邓布利多反悔，更怕邓布利多暴露他的丑事！”
“如果格林德沃披着波特家的隐形衣，克利切是看不到他的。”斯内普皱着眉回忆，“我记得詹姆曾经同意邓布利多借用那件隐形衣，他们躲起来的时候，还提出可以借给凤凰社用，只要用完尽快归还。”
他忽然恍然大悟——难怪当年在霍格沃茨上学时，掠夺者总能轻易找到他，原来邓布利多早就知道那件隐形衣的存在，却从来没阻止过掠夺者的恶作剧，更没保护过他。
“难怪他能把隐形衣给我，还说是詹姆留给我的圣诞礼物。”哈利攥紧了拳头，“詹姆明明那么嘴严，怎么可能把隐形衣的事告诉别人？我们得给邓布利多的计划搞点破坏。”
“铁爪，你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克利切的记忆吗？绝对不能让邓布利多拿到。”斯内普抽出魔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没问题。”铁爪点头，“我会把它放进我们存证据的金库，现在虽然用不上，但总有一天能公之于众。”
哈利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克利切：“邓布利多让小天狼星打开布莱克老宅，让凤凰社用那里，是不是以为他还能控制你？”
他打算找机会偷偷跟奶奶联系，绝对不能让凤凰社和邓布利多发现他还活着。
“是的！”克利切眼睛一亮，“我可以告诉夫人，我们还能把画像移到任何地方，这样就能偷偷监视他们了！菲尼亚斯·布莱克的画像也能帮忙！”
“太好了，菲尼亚斯从来就不喜欢邓布利多。”斯内普看向克利切，“你现在回忆一下雷古勒斯死亡前后的事，从他第一次提到邓布利多开始，到你回到老宅为止。准备好了就告诉我，我来取记忆。”
他瞥了眼汤姆，后者的脸色依旧难看，显然还在憋着怒火。他们找到了监视邓布利多的办法——用布莱克家的画像，这是邓布利多绝对想不到的，他一直以为霍格沃茨会忠于他，可霍格沃茨真正效忠的是哈利，是它的主人。
等克利切准备好了，斯内普用魔杖取出了他的记忆，装进铁爪递来的小玻璃瓶里。铁爪在瓶身上写下了日期、时间、记忆主人，还有邓布利多的名字，小心地收了起来。
“克利切，你去把老宅封起来，除了斯内普，任何人都不许拿走里面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连一根针都不行。”哈利的语气冷了下来，“如果有东西被卖掉、偷走或者扔掉，你就去把它们找回来，放在凤凰社碰不到的结界里。要是老宅里的东西被他们造没了，你就把能用的都收起来，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过日子。”
“你可以随便折腾，只要别下咒、别伤人就行。让他们不舒服没关系，就说你是在保护布莱克家的遗物。要是他们敢抱怨，你就装疯卖傻，怎么方便怎么来。”
克利切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干瘪的嘴角咧到了耳根：“遵命，汤姆少爷！我一定会让那些麻瓜疯子和凤凰社的人过得生不如死！”
克雷奇还没等哈利纠正他的称呼，就嗖地消失了。
哈利盯着空荡荡的空气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现在到底还算不算哈利？毕竟从技术层面来说，他已经死了。
他挠了挠头，语气带着点纠结：“我得换个新名字，原来的本名和哈利·波特都不能用了。”
“没错。”汤姆指尖敲着桌面，目光扫过桌上的检测报告，“你的本名会把你直接推到风口浪尖——他会立刻知道你恢复了记忆，肯定一口咬定你已经堕入黑魔法，要么直接动手杀你，要么捏造罪名把你扔进阿兹卡班。搞不好还会栽赃你杀了麻瓜，彻底把你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布莱克这个姓氏必须用上。西弗勒斯，你怎么看？”
斯内普的脸色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几分算计：“我同意。就对外宣称是小天狼星在外风流留下的私生子，让妖精那边出面通知他继承遗产。那老东西最喜欢拿捏布莱克家的人，肯定会忍不住插手。而且一旦他真的把霍格沃茨关掉，哈利还能借着布莱克的身份回来复学，其他学生也能跟着回来。”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冷了几分：“但我担心斯莱特林的学生回来后会被针对。那老东西会把斯莱特林返校当成自己的胜利，放任其他学院的学生欺负他们——除了那些站在我们这边的人。”
他嘴上没说，心里却翻了个白眼。邓布利多偏袒格兰芬多的德行他早就忍够了，可要是其他老师敢反过来针对格兰芬多，他照样会出手阻止。
哈利忽然眼睛一亮，看向汤姆：“除非我们换个玩法。他肯定算准了能关掉霍格沃茨，也算准了学生们最后还是得回学校。但就算他真的把学校关了，妖精那边不是也开课程吗？还有家庭教师可以上门授课。他以为国际巫师联合会会支持他，但我们都知道根本不可能。”
“没错，他们不会。”汤姆挑了挑眉，好奇自己这儿子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可那是邓布利多啊！”哈利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嘲讽，“只要他对外宣布国际巫师联合会支持他，有谁会质疑？有谁会真的跑去联合会要求看投票记录？又有谁敢站出来说他撒谎？”
斯内普低咒一声，脸色更沉了：“除了我们几个，没人敢。但他会直接把我们打成黑巫师。要是他在威森加摩上提交伪造的投票结果，以他联合会代表的身份，随便编个理由就能蒙混过去。卢修斯打算提交联合会的真实数据，但他肯定会动用权力掩盖学校没被关闭的事实。哈利说得对，没人敢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挑战他——除非想被他泼一身脏水。”
他顿了顿，咬牙道：“这肯定就是他的计划。在我们掌控威森加摩之前，根本动不了他。”
“掌控威森加摩？我们现在就能做到。”汤姆重新拿起那份检测报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哈利，你今天就去继承你的所有头衔。按你说的，我们换个玩法。你先以格兰芬多领主的身份进入威森加摩，再逐步掌控局面。”
斯内普、哈利和铁爪同时眼睛一亮，显然都觉得这主意绝妙。
“现在就去办手续，把需要的官方文件都弄好，费用从我的金库出。”汤姆搓了搓手，已经开始想象邓布利多看到格兰芬多领主出现在威森加摩时的表情了。
哈利摸了摸下巴，语气带着复仇的快意：“我得雇个老师教我威森加摩的议事规则，免得第一次参会就出丑。卢修斯应该懂那些贵族领主该注意的细节，正好可以请他帮忙。”
“我也会教你。”斯内普立刻接话，眼神里带着和哈利一样的狠劲。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一定要让那个老东西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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