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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火影:双生少年的治愈日常

日子总算走上了正轨——至少在他们俩能接受的范围内。

一开始还得小心翼翼地试探对方的底线,比如不能随便翻对方的抽屉,不能把泡面汤洒在木地板上,连吵架都得按说好的规矩来,先数三个数再开口。后来慢慢熟了,不光会吐槽对方的臭袜子堆成山,偶尔也会分享点开心事——比如鸣人昨天在忍者学校摸了一把新到的苦无,或者佐助练了三个月的火遁终于能烧着一根火柴。

一个月下来,佐助回自己家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连他那套常年挂在衣柜里的备用忍具包,都快落上灰了。

变故发生在一个普通的清晨。

鸣人叼着半片面包冲进卧室时,习惯性地喊了句“佐助快点,再迟到伊鲁卡老师又要罚我们抄校规”,却发现被子还鼓得像个小山包。按往常,这时候佐助应该已经换好衣服,正靠在厨房门框上,用眼神嫌弃他把果酱抹到了脸上。

他走过去戳了戳被子:“喂,佐助?你没事吧?”

被子里传来一声闷哼,之后就没了动静。

“你病了?”鸣人又问。

这次连哼都没了。佐助这人就这样,觉得没必要回答的问题,连敷衍都懒得敷衍。鸣人顿时心里一沉——这货肯定是真不舒服了。

他急急忙忙往学校赶,半路撞见伊鲁卡老师,临时编了个瞎话,说早上路过佐助家时听见他咳嗽得厉害。毕竟他俩同居的事还藏着,总不能说“我跟他睡一个屋檐下,亲眼看见他爬不起来”。

放学后鸣人绕去了村口的药铺,纠结半天只买了包止疼片和一包速溶汤料。别的药他不敢乱买,贵不说,他从小到大发烧感冒最多扛一天就好,根本不知道该给病人买啥。

路上他还在琢磨,说不定等他回去,佐助已经能坐起来吃碗热汤面了。

结果推开门,屋里空荡荡的。

心脏猛地一缩,鸣人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汤料包。他已经练过好多次了,每次佐助不在家时,都要把那股窜上来的恐慌按下去。他们签了那卷写满规矩的卷轴,佐助当时别扭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不会随便走的”——虽然说得含糊,但至少是句准话。

他深吸一口气,把汤料倒进锅里,又翻出两颗昨天剩下的青菜切碎丢进去,勉强把速溶汤煮成了像模像样的家常味。

汤热了凉,凉了又热,鸣人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盯着墙上的挂钟从下午五点跳到了半夜十二点。他知道第二天上课肯定要打瞌睡,可就是没法上床睡觉。

佐助没回来。

鸣人是穿着昨天的外套蜷在自己床上醒的,浑身骨头都透着酸。佐助的被褥还好好地卷在墙角,和他出门时一模一样。他随便扒了件衣服就往学校冲,连早饭都没心思吃。

按规矩,佐助要是在外过夜,必须提前说一声。佐助平时最看重那些破规矩,连垃圾该哪天倒都要严格按卷轴来,这次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鸣人心里堵得慌,却没生气——比起生气,他更怕佐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直到踏进教室,看见佐助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他悬了一整夜的心才落地。

佐助脸色很差,眼下乌青一片,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鸣人猜他肯定没睡觉,说不定又去后山练了一夜的刀。他俩在学校里基本不说话,像是刻意保持距离——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毕竟两个男生凑太近,总被班里的女生八卦来八卦去。鸣人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是不是佐助嫌跟自己待在一起丢人,才在学校里装得这么疏远。

放学时,丁次拽着他的袖子喊:“鸣人,去糖屋吗?我请你吃红豆糕!”

鸣人刚要答应,就看见佐助没去后山,反而往公寓的方向走了。他连忙摆手拒绝了丁次,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公寓楼下,他鬼使神差地躲在电线杆后面,盯着楼道口看了十分钟——就怕佐助是回来收拾东西的。直到看见三楼的灯亮了,他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却又忍不住有点开心。

“我回来了!”他推开门,像往常一样喊了一句。

“嗯。”佐助应了声。

这就好办了。鸣人知道,要是佐助真生气了,连个“嗯”都不会给他。看来这次的事,跟自己没关系。

他放轻脚步走进卧室,看见佐助坐在地板上,手里攥着一把没来得及擦的苦无,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像尊没生气的雕像。他看起来不是生病,是累——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累,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得抬不起头,连抬手擦刀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佐助抬眼看见他,脸上那股死气沉沉的劲儿才散了点。

“好些了?”鸣人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又把佐助惹得闷不吭声。

“没事。抱歉。”佐助的声音哑得厉害。

按规矩,鸣人能问“你没事吧”的次数有限,佐助能撒谎说“没事”的次数也有限。鸣人一直觉得这规矩不公平——他又不会读心术,怎么知道佐助是不是在骗他?但相处久了,他也摸透了佐助的脾气,只要看他眼下的乌青有没有变重,就知道是不是在硬撑。

他没再追问,转身去厨房把昨天的热汤热了热:“汤还在锅里,要喝吗?”

“嗯。”

之后几天,日子又回到了原样。鸣人把那次的事当成了佐助偶尔的情绪低落,没再放在心上。

没想到一周后,同样的事又发生了。

这次鸣人没去学校。倒不全是怕佐助又突然消失,更多的是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能把那个永远绷着一张脸的佐助,压得连床都爬不起来。

最近他总能感觉到佐助不对劲,有时候正吃着饭,佐助会突然停下筷子,眼神飘向窗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整个人瞬间就冷了下来。鸣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问,只能默默把他碗里凉掉的饭重新热一遍。

他想帮佐助,却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佐助最烦乱糟糟的环境,上次他把训练用的手里剑扔得满地都是,佐助整整一天没跟他说话。

他们之前还商量过,周末要来一次大扫除,列了长长的清单,连买哪种清洁剂都讨论了半天。换做别的小孩,肯定觉得这种事无聊透顶,可鸣人却偷偷把清单夹在了课本里,没事就拿出来看。他喜欢这种一起规划未来的感觉,喜欢屋里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擦完桌子,又把佐助扔在地上的忍具一件件摆回架子上,动作轻得像怕吵醒什么。卧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佐助均匀的呼吸声。鸣人靠在门框上,看着那个鼓起来的被窝,心里默默发誓,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不会让佐助一个人扛。

鸣人正瘫在沙发上纠结午饭,肚子饿得咕咕叫,明明想去佐助最爱的那家店买饭团,可又实在懒得下楼。

玄关那边传来响动,佐助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他盯着鸣人看了好几秒,眼神里带着明显的错愕——这足以证明他今天状态有多差,毕竟鸣人早上起床时动静可不小,连厨房的杯子都摔碎了一个。

“你该去上课。”佐助皱着眉训斥,语气严肃得像个抓逃课的老师,完全忘了他自己也没去学校。

这是他们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不许逃课。佐助对忍者学校的出勤率看得比什么都重,不仅自己从不缺席,还天天盯着鸣人,熬夜帮他补课程笔记,训练时也会抽时间给他讲战术要点,嘴上还总嫌弃鸣人笨得无可救药。鸣人没法反驳,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笨得头疼。

“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家。”鸣人挠了挠后脑勺,声音软了下来。

“我没事。”

“你才不是没事。”

佐助的眉头皱得更紧,却没力气再嘴硬反驳。他昨晚一夜没睡,眼下泛着青黑,连站着都有些晃。

鸣人见他松了口,连忙凑过去打圆场:“饿不饿?我去热咖喱。”以往只要拿出食物当台阶,佐助总能顺坡下驴。

佐助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鸣人把昨晚剩下的咖喱倒进锅里加热,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餐桌,偷偷观察佐助的饭量。佐助吃得很少,半碗咖喱就放下了筷子,不过比起前几天一口都不肯碰的样子已经好太多,鸣人决定今天暂且放过他,不念叨他吃饭的事。

收拾完碗筷,佐助又发起了呆,眼神空洞地盯着鸣人后背某处,像是魂都飘走了。鸣人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你……要不要说说?”

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甚至已经脑补出佐助炸毛怒吼的样子。

可佐助脸上的冷漠却在瞬间崩塌了,那是一种鸣人从未见过的痛苦,像有根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

“还……还不行。”佐助的声音在发抖,手指紧紧攥住了桌角。

“行,那我……还在这儿陪你?”

鸣人觉得这次肯定要被赶走。在佐助眼里,除非是打仗或者得绝症,否则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他允许别人旷课。这一周佐助已经逃了两天课,还纵容他也不去上学,这反常的态度让鸣人心里发慌。

“我……我想让你留下。”

.

“说出来会好受点。”

佐助从未从父亲那里得到过任何人生建议,不管是训练还是生活,父亲永远只会讲一遍要点,然后就丢给他自己摸索。他所有的人生道理,都是母亲教给他的。

除了这句话。

这句话是鼬说的。

那天他们在训练场练习手里剑,佐助因为又被亲戚拿来和鼬比较,气得一整天都没说话。鼬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而是耐心地问了他好几次,直到他终于憋不住吼出自己的委屈。

鼬听完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说出来会好受点。”

当时佐助只觉得这话从鼬嘴里说出来特别讽刺——毕竟鼬才是那个永远把心事藏得最深的人。可鼬的话又总是对的,于是他还是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说自己有多讨厌被拿来和哥哥比,说自己有多没用。那番话让他觉得羞耻又难堪,像个只会抱怨的小孩子。

但鼬没有嘲笑他,也没有让他“再努力点”,而是又说了一句当时听着同样讽刺,现在想来却字字诛心的话。

“人生不只有当一个优秀的忍者这一件事。”

可鼬自己从未践行过这句话。在佐助眼里,鼬的人生里只有任务和变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他这个弟弟。为了成为最强的忍者,鼬甚至……

既然如此,佐助凭什么相信他的话?说出来真的会好受吗?说出来就意味着要把最狼狈的自己摊开给别人看,意味着那些痛苦会变得更加真实,让他无处可逃。

但这次听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是鸣人。

鸣人的安慰不像其他人那样空洞,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都能让佐助觉得心里踏实。鸣人总能莫名地让他放松下来,就像以前待在鼬身边时一样——那感觉已经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了。

佐助多希望这句话是母亲教给他的,如果是母亲说的,他或许会更早一点愿意敞开心扉。

他知道鸣人肯定想问,甚至觉得如果鸣人主动开口,自己说不定就能顺着说出来。可鸣人偏偏很懂分寸,从不会越过他划下的界限,哪怕心里急得要死,也只会小心翼翼地待在一旁,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把他吓跑。

佐助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鸣人,他不会突然炸毛跑掉,更不会讨厌他的关心。

鸣人也有自己的痛苦吧。

这让佐助更难开口,却又莫名觉得安心。鸣人懂那种深入骨髓的疼,哪怕不能完全共情,也能理解他的感受。

可鸣人不会问。佐助之前跟他说过不想提的事别问,他就真的一句话都不再多问。

佐助坐在餐桌前,手里又端着一杯热茶。自从他住进来,鸣人家的烧水壶就没歇过。他喜欢喝茶,茶总能让他想起一些温柔的事:傍晚时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的安静,吵完架后母亲递来的和解,清晨和鼬一起坐在院子里的沉默。茶是治愈,也是勾起思念的引子,喝着喝着,眼眶就会发烫。

鸣人正对着一本历史课本死记硬背,说是为了下周的审讯课做准备,可他显然学得很痛苦。佐助从没见过有人能在五分钟内就把注意力发散到窗外的麻雀身上,他大半时间都在和自己的注意力较劲,手按着课本皱眉头,眼神却飘得老远。

佐助看着看着,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鸣人好像对日期特别不敏感,连个日历都没有。

他忍不住想,鸣人这辈子有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日子?像他一样,有些日期刻在骨头里,哪怕想忘也忘不掉。鸣人记不住日期,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需要他牢牢记住的事吧。

佐助坐在那里快一个小时了,心里清楚自己想说什么,可那些话像被胶水粘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他一直在等,等自己鼓起勇气把那些压在心底的事说出来。而就是这个关于日期的念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上周……是我妈妈的生日。”

话音刚落,他就像在水里憋了太久终于浮出水面,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刚才有多紧张,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鸣人猛地抬起头,几乎是立刻就读懂了他的情绪,课本被随手扔在了一边。

“就是你第一次逃课那天?”

“嗯。”佐助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的遗体早就火化了,有人在宇智波祠堂的墓地里立了块碑。我去了之后……就再也走不动了。”

石碑底座的石面冷得像块冰,他就在这儿坐了一整夜。

他从前从不敢靠近这块刻满全族名字的石碑,可昨晚不知怎么回事,脚像被无形的线牵着,鬼使神差就走了过来。父母的名字刻在冰冷的石面上,字体硬邦邦的,不带半分温度——这就是他们最后留下的痕迹了,也是他们在这世上仅剩的全部。

他甚至想就这么一直坐下去,坐到天荒地老都行。

直到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他才猛地想起,今晚轮到他做饭。要是一声不吭就跑路,鸣人那家伙绝对会炸毛,指不定会把他藏起来的红豆包全吃光泄愤。

他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尘土,往回走。

此刻他坐在鸣人家的小饭桌前,喉咙里像卡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堵得他发疼。都已经说到这儿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我……”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我想他们了。”

这句低语在他耳边炸开,像庙里撞响的铜钟,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死死咬着后槽牙,把快要涌上来的眼泪逼回去,头埋得极低,既不想看见鸣人的表情,也不想让鸣人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我好想他们。”

他猛地松开抓着马克杯的手——再用力一点,那廉价的陶瓷杯子恐怕就要碎在他掌心。空落落的双手攥成拳,指节泛白。

“对不起。”

鸣人声音里的哭腔让他猛地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

“你哭什么?”

鸣人吸了吸鼻子,脸皱成了个包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因为难过啊!你难过,我也跟着难过。对不起。”

“为什么?你又没错,道歉干什么?”

鸣人挠了挠头,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结果把眼泪鼻涕蹭得满脸都是:“就……就因为这件事发生了啊。我宁愿它没发生,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了。”

就这么简单?蠢得离谱。要是没发生,要是没发生……

佐助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哭有什么用?哭不能让死人活过来,不能让一切回到从前,什么用都没有。

“那今天呢?”鸣人突然开口。

佐助浑身一僵。他本来没打算提今天的事,可现在好像没了退路。

这件事比想念父母更让他害怕,他根本不想让鸣人知道。

“今天……”

鸣人家连个日历都没有,他真希望自己也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忘了这个日期背后藏着的意义。他多希望一切都不一样,多希望今天永远不会到来。

或者说,永远都不要有这么一天。

“今天是……是我哥哥的生日。”

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心口像被钝刀子狠狠捅了一下,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鸣人皱起眉头,一脸困惑:“哦……谁是你哥哥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鸣人刚问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他认识佐助才两个月,对佐助的过去一无所知。他只是想多了解一点,想帮上忙,可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佐助本来就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再配上一身黑衣服,整个人像张褪了色的黑白照片,半点生气都没有。

鸣人看着心里发慌——这让他想起了死亡。

他张嘴就想道歉,可佐助之前才教训过他,说他动不动就道歉,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他正努力改正这个毛病,学着像佐助说的那样,别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他是……我的哥哥,宇智波鼬。”

鸣人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隐约听说过宇智波一族的灭门惨案,知道凶手是佐助的亲哥哥,也是唯一放过佐助的人。

“对不起,”他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我不该问这个的。”

“你想去石碑那儿看看吗?你也想念他对不对?”

鸣人绞尽脑汁想找点能安慰人的话,他实在不懂怎么哄人,只能照着自己的逻辑来——想一个人的时候,去他留下痕迹的地方看看,应该会好受点吧?

可这话刚说完,佐助的脸就变了。刚才还毫无血色的皮肤,瞬间涨成了通红,身体绷得像张拉满的弓,眼神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

“不想!他是叛徒!是杀人犯!”

鸣人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我知道啊……可他毕竟是你哥哥啊,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吧?而且他已经……”

“那又怎么样!他……他是个凶手!我才不会想他!”

佐助猛地拍桌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死死盯着鸣人。可这眼神里的怒火,好像不是冲着他来的,更像是在跟谁较劲。

鸣人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他们之前约好的,在这个小出租屋里可以畅所欲言,这是他们定的规矩。

“我觉得……你可以想他。”

佐助的动作僵住了,连呼吸都好像停了。

“这很正常吧?你以前……应该很爱他吧?他已经不在了,想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鸣人只能凭着从电影里学来的道理瞎琢磨——人没了,就会被想念,哪怕那个人不是好人,哪怕他不在了反而更好。这是他上周偷偷溜进电影院看的那部悲情片里说的,电影可是他获取人生智慧的主要渠道。

他看着佐助像往常一样,在情绪的悬崖边摇摇欲坠,不知道下一秒是会爆发还是会突然冷静下来,根本猜不透。

“我不能,”佐助还是固执地摇头,“他做了那种事……”

“可对现在的你来说,跟他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在鸣人看来,那个杀光全族的宇智波鼬,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温柔的哥哥了,跟死了没两样。他实在没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家人下这么狠的手,但他只能这么安慰佐助。

佐助缓缓坐回椅子上,眼神里翻涌着挣扎,像是有场战争在他脑子里打响。鸣人虽然觉得佐助应该不会动手打他,但还是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你说……背叛是不是就等于死亡?”

这问题太难了,鸣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他没法告诉佐助,对他来说,死亡才是最大的背叛。他甚至偷偷怨恨过父母,恨他们丢下自己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有时候他宁愿相信,父母不是死了,而是背叛了他,背叛了整个村子——这样至少说明他们还活着,只是不想回来,他的愤怒也有了落点。死亡太随机了,他连恨都找不到对象。

对着死人发脾气,实在太蠢了。

“是吧。”他含糊地应了一声。电影里还说过,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人,也值得被哀悼。他没敢把这话直接说出来,怕佐助会骂他蠢。佐助懂的都是大道理,都是那些已经不在了的、真正的人教他的。

不像他,所有道理都来自电影和漫画。

佐助沉默着,眼神里的挣扎慢慢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茫然的空洞。鸣人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心疼——这家伙明明快撑不住了,还要硬扛着。

沉默像无形的丝线,把两人缠得喘不过气。夕阳正顺着楼宇和树桠往下沉,把最后一点暖光也拽进了地平线。佐助垂着眼,目光钉在自己摊开的手背上,指节泛着冷白。鸣人站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断他翻涌的思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佐助终于抬起眼,视线撞进鸣人的瞳孔里,声音像冰刃一样劈开了死寂。

“我确实……想他了。”

话音刚落,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像决了堤的洪水,堵都堵不住。

鸣人几乎是瞬移到他身边的,手臂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佐助僵在原地,浑身的骨头像被冻住了,那股汹涌的思念混着滔天的恨意,把他砸得粉碎。他再也绷不住了,积攒了这么久的眼泪疯狂涌出,像是要把前半辈子憋回去的所有情绪都倒干净。

“我也想他。”鸣人一遍遍地重复,像卡带的录音机,“我也想他。”

他知道自己很混蛋。他根本没资格说这种话。只要一想到哥哥,他的心脏和灵魂就会被烧得通红的恨意填满,那股恨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噬。可偏偏,偏偏……

他还是会想哥哥,想爸妈,想那个曾经完整的家,想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日子。哪怕鼬说过,那些全都是谎言。

可在他心里不是。他记得自己偷偷溜进隔壁哥哥的卧室,趴在他床上看书,鼬就在旁边桌前批阅文件到深夜;记得他们在宇智波族地后面的树林里一起练手里剑;记得他们翻出鼬的旧武器和衣服,挑出他能用上的塞进自己的储物袋。

他知道这很可笑,知道自己不该怀念一个灭了全族的凶手,可他控制不住。

上周是妈妈的生日,往年这天都是妈妈的“休息日”,鼬会系上围裙下厨,他在旁边打下手,爸爸也会推掉所有工作在家陪着。今年可能不行,最近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族里气氛也怪得很——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大人总说他太小不该掺和,可他又不是傻子。

但就算这样,他也会守在妈妈身边,一遍遍地跟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哪怕她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担忧和悲伤。

那今天呢?哥哥会不会回家?

他不敢想。他只知道,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给鼬的生日礼物,是在三个月前路过武器店时一眼看中的剑鞘。他记得鼬的旧剑鞘早就裂了好几道缝,每次练完剑都会抱怨要找个新的。

可那把剑……那把剑后来却被用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想不通,什么都想不通。买剑鞘的时候他有多开心,还在脑子里反复模拟鼬收到礼物时的表情,盼着他能喜欢。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等鼬生日到来的时候,全族都已经没了,只剩下鸣人陪在他身边,捡着他碎掉的人生?

佐助哭到几乎要断气,中途好几次想挣开鸣人的怀抱——他觉得羞耻,觉得自己像个没出息的废物,可最后却反而抱得更紧了,手指死死攥着鸣人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鸣人也在哭,哭声又粗又哑,分不清是谁在发出那种压抑的呜咽,是谁在抽噎着喘气,是谁在浑身发抖。

或许是两个人都在抖。

不知道哭了多久,天色彻底黑了下来,眼泪终于流干了。佐助靠在鸣人的肩膀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鼬并没有骗他所有的事。

至少他说过,哭出来会好受点。

现在好像……确实稍微舒服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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