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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陈情令:江厌离的复仇

住进金麟台的第三天,江厌离只觉得哪儿都比这儿强。

她跟着父亲走过不少地方,江枫眠总爱带她去见其他世家宗主,说出门在外总得有个姑娘家打理些细枝末节的事。他每次都邀虞夫人同去,可虞夫人十次里有九次都推了。

此刻她坐在铺着鎏金软垫的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窗棂,心里疯狂想念莲花坞的热闹,想念云深不知处的清净,甚至连不净世那刻板到不近人情的军纪,都比金麟台的虚与委蛇强上百倍。

最想的还是莲花坞。可她心里清楚,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至少,回不去那个她从小长大的莲花坞。哪怕日后战争结束,他们能夺回故土(她绝不肯去想“夺不回”这种可能),那里也不再是从前的模样。如今的莲花坞于她而言,只剩满地的亡魂与化不开的悲伤,恐怕这辈子都抹不掉了。

兰陵金氏的人倒也算有心,总想着用喧闹的宴席、精致的点心和醇厚的佳酿哄她开心,帮她从悲痛里走出来。那些世家贵女们更是天天围着她转,拉着她逛遍了金麟台的名园、戏台和画廊,一半是真心想安慰她,一半是想炫耀金家的排场。

没人忘了她和金子轩那桩黄了的婚事。他们倒没怪她,只是想让她看看兰陵有多好,劝她回心转意,重新接下这门亲事。

可江厌离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半分也没被打动。

但她也知道,这怪不得他们。大多数人是真心想帮她,只有少数人是真的讨人嫌。

而金光瑶他爹金光善,恰好就是那少数里最让人头疼的一个。他倒没提过婚事,大概是觉得她一个姑娘家做不了主,只爱拉着她展示金麟台的富丽堂皇,恨不得把金家的财富都摆在她眼前。江厌离大多时候都顺从地跟着走,反正去哪儿对她来说都一样。实在撑不住了,就借口身子乏了想休息,这时金光善的妻子虞夫人(哦不,是金夫人)总会出声骂醒丈夫,让她回去歇着。

她好想爹娘,好想莲花坞的一草一木,更日夜牵挂着两个弟弟。自她离开夷陵后,就再也没收到过他们的消息,心里又怕又念,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她甚至有点想念金子轩——那小子前几天还笨拙地试图安慰她,后来才去了琅琊随军。

江厌离讨厌金麟台,说不清是因为心里的悲伤,还是单纯厌恶这地方的风气。莲花坞也热闹,可那热闹是鲜活的,是师兄弟们围在灶台抢莲蓬的烟火气;可金麟台的热闹全是演出来的,上到宗主下到仆役,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表演,连他们自己都在互相攀比炫耀。

住进金麟台的第七天,她终于收到了江澄的信。信里说,他和魏无羡成功修复了他的金丹,他正要去琅琊和聂、蓝两家的队伍汇合。江厌离把信纸紧紧按在胸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高兴得忘了留意信里江澄提到行程时,用的是“我”而非“我们”。

当晚吃饭时,金夫人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莲子羹:“阿离,看你气色好多了,是不是收到阿澄的好消息了?”

金夫人一直待她极好,哪怕婚约黄了,也依旧把她当自家姑娘疼,坚持要她每天和他们一起用饭。偶尔会有点长辈的架子,可比起虞夫人从前那副“你连衣服都穿不好”的嫌弃模样,已经好太多了。

江厌离点点头,轻声说:“嗯,阿澄说他正带着云梦江氏剩下的弟子去琅琊前线。我虽担心,可也替他高兴。”

话音刚落,金光善就嗤笑一声。才刚上第二道菜,他就已经喝得半醉,说话也没了分寸:“去前线?真是可笑。当初各世家就不该去招惹温若寒,要是安分点,哪会有这些祸事?”

江厌离握着餐巾的手紧了紧,没说话。她想起当初父亲带着重伤的姚宗主来兰陵求助时,金光善也是这副嘴脸。他肯收留伤员,不过是卖父亲一个面子,转头就说什么“让温若寒折腾去,他守着他的火山玩阴铁,迟早把自己玩死,咱们何必掺和”。

那时候她虽不认同,可也没多说什么。可如今温晁和温逐流杀了她爹娘,几乎灭了云梦江氏,再听到这种话,只觉得心口堵得慌。更让她生气的是,还有人说这一切都是魏无羡在岐山不听话招来的报应。她绝不认同!聂家、蓝家也遭了温氏毒手,这明明和魏无羡在岐山的所作所为无关——再说他到底闯了多大祸,传回的消息也各不相同。

“光善,你少说两句!”金夫人皱着眉呵斥,“阿离的爹娘都死在这场战乱里,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金光善闷哼一声,非但没道歉,反倒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酒。

江厌离低着头,默默等着这顿难熬的晚饭结束。

好不容易挨到饭毕,金光善还在喋喋不休,一会儿吹嘘金家有多厉害,一会儿数落其他世家的不是。江厌离只觉得脑袋嗡嗡响,回到房间前必须得透透气才行。他们没给她安排单独的别院,直接把她安置在金麟台主殿里,她虽更喜欢前者,可也没机会开口拒绝。

她在外面坐了好久,直到凉风吹散了胸口的闷气,才起身往回走。才刚走了五六步,就撞见了绕过来的金光善。江厌离几乎想转身就跑,可还是停下脚步,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好。

“阿离!”金光善一改饭桌上的臭脸,笑得满脸堆花,“晚上的园子好看吧?我去过这么多地方,就属咱们金麟台的夜景最美,没人能比!”

江厌离心里想着莲花坞的荷塘月色,脸上却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轻轻点头:“是很美。”

金光善笑得油腻,手还搭在廊柱上晃了晃:“不过啊,再好的景致,也比不上你半分好看。”

江厌离扫过他泛红的脸颊,听着他含糊不清的语调,就知道这老头还没醒酒。她懒得跟他掰扯这话有多逾矩——谁不知道金光善在女色上的名声有多臭。

她只淡淡行了个礼,声音冷得像廊下的夜露:“金宗主,夜深了,我先回房歇息。”

既不反驳,也不承他那份虚情假意的夸赞,转身就走。

可刚迈出两步,屁股上突然挨了结实一巴掌。

江厌离浑身一僵,下意识低呼出声,猛地回头瞪着他:“金宗主!”

老头笑得更放肆了,口水都快喷出来:“你们这些女人啊,装得有多端庄,脱了衣裳就……”

“金宗主,适可而止。”江厌离的语气骤然冷硬,再也没看他一眼,快步往自己的住处走。

她实在想不通,虞夫人当年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堂堂虞家大小姐,怎么能容得下丈夫这般轻浮无礼?

她忍不住想起自家母亲,要是虞紫鸢撞见江枫眠敢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怕是当场就能拔了他的剑,把那只不安分的手给剁下来——当年就因为江枫眠心里藏着个早逝的女子,母亲都能冷战三个月。

正想着,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江厌离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不自觉加快了些。

应该是巧合吧,她安慰自己。她的住处离金麟台主殿本就不远,老头大概是回自己的卧房醒酒,毕竟今晚他喝得连路都走不稳了。

走到房门前时,她已经甩了他十来步远。江厌离攥紧袖口的帕子,几乎是冲过去推开房门,恨不得立刻把自己锁在屋里。

可门刚滑到一半,就被一只粗糙的手死死扣住了。

“金宗主!”江厌离慌了神,看着他醉醺醺地把房门又推了回来,“您喝多了,该回去歇息了!”

“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金光善一把挥开她的手,酒气喷了她满脸,“我告诉你,在金麟台,我说了算!老子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跟我摆架子?”

江厌离连连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

不可能的,他应该只是酒后胡言乱语,不可能真的敢对她动手……她在心里一遍遍自我安慰,可看着老头扑过来的手,那点侥幸瞬间碎成了渣。

她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抓住自己腰间的腰带,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发颤。

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响起母亲的声音。

那是她十二岁那年,母亲坐在廊下擦剑,她蹲在旁边看。母亲突然停下动作,用剑鞘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冷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阿离,这辈子会有很多人说你弱,说你修为低、身子骨差,这些是事实,改不了。”

“但身子弱不代表心弱。你是虞家的女儿,就算不能提剑杀人,也要把脑子练得比刀还快。”

“记住,男人的左肋下,两扇肋骨之间,是心口的死穴。”

腰带“啪”的一声被扯断了。

江厌离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抓住了藏在腰带扣里的短刀——那是母亲给她的防身之物,她常年带在身上,连江澄都不知道。

她猛地抬手,刀刃精准地扎进了金光善左肋下的死穴。

金光善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江厌离咬着牙,猛地把刀拔了出来。

温热的血喷了她一身,金光善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头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江厌离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沾血的短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就那么坐着,看着金光善的血在地板上漫开,一点点浸透她的裙摆,直到血腥味浓得让她作呕。

最先冲进来的是个小丫鬟,大概是听见了她刚才的惊呼。丫鬟一眼看见地上的尸体,吓得尖叫出声,声音尖利得能划破屋顶。

紧接着,更多的人涌了进来——先是仆役,再是金麟台的宾客。他们围在门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坐在血泊里的江厌离,有人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金光善的鼻息,立刻脸色煞白地退了回来。

“金宗主……金宗主死了!”

“阿离!”

虞夫人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她几乎是跑进来的,看见江厌离浑身是血地坐在地上,刚要冲过来,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猛地顿住了。

“天哪……阿离,你……”

江厌离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字字清晰:“我是虞家的女儿。他以为我母亲只教过我倒茶吗?”

虞夫人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蹲下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阿离……对不起,阿离,对不起……”

江厌离靠在她的肩膀上,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断了。

刚才还冷得像冰的身体突然回暖,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她死死攥着虞夫人的衣袖,压抑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

周围的男人们吵吵嚷嚷,有人指着她喊“杀人了”,有人在骂她胆大包天,还有人在商量着要把她抓起来送官。可那些女眷们却都沉默着,甚至有人偷偷松了口气,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快意。

虞夫人拍着江厌离的背,等她哭声渐歇,才抬头看向众人,声音冷得能冻住人的骨头:“都闭嘴。”

“金宗主酒后失足,从主殿阁楼摔下来了,当场毙命。谁要是敢乱传闲话,就别怪我不客气——金麟台不留多嘴的人。”

江厌离靠在她怀里,脑子渐渐清醒过来。

她知道,这种说辞瞒不了多久,今晚在场的人太多了。但至少能拖上几天,能让虞夫人先把消息传给金子轩,让他不至于从旁人嘴里听到父亲的死讯,更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

“可是她明明……”一个穿锦袍的世家子弟不服气地开口。

虞夫人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冷得像当年虞紫鸢拔剑时的寒光:“我说,金宗主是失足摔死的。”

那子弟被她看得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说话了。

虞夫人扶着江厌离站起来,替她擦掉脸上的血污,轻声道:“走,我带你去换身衣裳。”

直到换上干净的衣裙,坐在温暖的房间里,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江厌离才终于缓过神来。

她看着杯底晃动的倒影,突然轻声说:“我想我娘了。”

虞夫人坐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红了:“我也想她了,阿离。”

金凌轩(注:原文为金子轩,此处按要求改为中文译名)正跟着聂明玦在琅琊山历练,忽然收到母亲的急信,只说家中有要事,让他立刻动身回去。

他心里犯嘀咕,又隐约觉得不安,连忙向聂明玦告了罪,马不停蹄地往兰陵赶。

刚进金麟台的大门,他就看见满院素白的幡旗,那点不安瞬间变成了刺骨的寒意。

母亲虞夫人(注:原文为虞夫人,此处按要求改为中文译名)正站在廊下等他,见他回来,没多废话,直接领着他进了内室。

“坐吧,”虞夫人亲手给他倒了杯热茶,指尖微微发颤,“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金凌轩刚坐下,就忍不住开口:“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拼命压着声音里的慌,可握着茶杯的手还是抖了。

虞夫人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你爹……没了。”

这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金凌轩心口。

他和金凌山(注:原文为金光善,此处按要求改为中文译名)父子俩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说起来,金凌山对他也算大方,要什么给什么,物质上从没亏待过他,可除此之外,父子俩几乎没什么交流。金凌山眼里只有权力和女人,对他这个儿子,最多就是拍两下头,敷衍一句“去找你娘玩”。

后来金凌轩渐渐长大,听了不少朝臣的闲言碎语,才知道父亲在外头有多荒唐,对母亲有多不尊重。那时候他就更不待见这个爹了,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他……他怎么死的?”金凌轩的声音干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我会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你,”虞夫人看着他,眼神复杂,“但你得先明白,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受。这事你早晚都会知道,与其从别人嘴里听些添油加醋的版本,不如我亲口告诉你。”

金凌轩机械地点了点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爹的性子你也知道,一向好色,”虞夫人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次他看上了个姑娘,想逼人家就范,结果那姑娘宁死不从,反抗的时候失手杀了他。”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得金凌轩心口发疼。他猛地抬头:“你就信那个姑娘的一面之词?会不会是她故意……”

虞夫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爹干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金凌轩的胃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以前他还收敛些,只敢对府里的丫鬟下手,”虞夫人的声音带着疲惫,“我不知道偷偷送走了多少姑娘,给她们足够的银子和推荐信,让她们能离开金麟台,重新过日子。可后来他越来越过分,连世家小姐都敢动。”

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些:“那姑娘我见过几次,是个性子温婉的好孩子,要是你爹不逼她到绝路,她断不会动手杀人。”

金凌轩沉默了。他知道母亲不会骗他,可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爹居然荒唐到这种地步。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质问。

虞夫人苦笑一声:“我怎么拦?他自己知道不对,可根本不在乎。难不成我要亲手杀了他?”

金凌轩哑口无言。他忘了,金凌山不只是他爹,更是兰陵金氏的家主。在男尊女卑的世道里,就算母亲是正妻,也根本管不住他。那些朝臣嘴上不说,心里说不定还觉得金凌山有本事,能得到那么多女人。

而且直到不久前,他自己也没那个能力接管宗门。要是母亲真的跟金凌山撕破脸,那些旁支的族人说不定会趁机夺权,到时候兰陵金氏只会乱成一锅粥。

过了好半天,金凌轩才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虞夫人松了口气,可接下来的话,让金凌轩刚平复下去的心又沉了下去:“那个杀了你爹的姑娘,是江厌离。”

金凌轩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开了。

他和江厌离的婚约,说起来算是一段孽缘。以前他总觉得江厌离配不上自己,她修为不高,身子又弱,除了出身好点,好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而且这门亲事是母亲定的,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摆布的木偶,连选择妻子的权利都没有。那些堂兄弟还总拿这事笑话他,说他娘不信任他,连媳妇都要帮他选。

前几年见了江厌离几次,他都没给过好脸色,觉得她性子太软,太懦弱,根本配不上金家少夫人的位置。他想要的是能帮他稳住宗门、能生养出优秀子嗣的妻子,不是江厌离这样的娇弱女子。

直到后来婚约解除,他才慢慢回过味来。江厌离和他一样,也是这场包办婚姻的受害者。他怨自己不能选个厉害的道侣,江厌离何尝不怨自己不能选个真心尊重她的丈夫?

那之后他心里乱糟糟的,偏偏又被派去了不夜天,倒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可自从莲花坞被灭,江厌离住进金麟台,他又开始不自觉地想起她。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爹居然对江厌离做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要是婚约还在,爹说不定还会顾忌几分,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是他没保护好她。

金凌轩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得他直冒冷汗:“要是我当时在金麟台……”

“这不关你的事,轩儿,”虞夫人立刻打断他,“你爹做的孽,该他自己承担。”

她顿了顿,语气放软:“厌离这孩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心里肯定不好受。要是你能去看看她,说几句宽心的话,说不定能让她好受点。”

金凌轩点了点头,心里却苦得发涩。他哪会说什么宽心的话?以前见了江厌离,他不是冷着脸,就是说些不中听的话,从来没好好跟她说过话。现在这种情况,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她……她没事吧?”金凌轩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爹他……没伤到她吧?”

“没有,”虞夫人摇了摇头,“幸好她反应快,没让你爹得逞。就是心里受了刺激,情绪不太好。”

金凌轩松了口气,又觉得更愧疚了。

“我这就去看她。”他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却还是朝着江厌离暂住的院子走去。

金凌轩站在江厌离的房门外,手指悬在门板上半天没落下。

他又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胸口还堵着团说不出的憋屈。刚才在母亲房里被训了半个时辰,现在还要硬着头皮来做这个和事佬。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母亲,他跟江家那两个小子向来不对付,更别说对着江厌离这种软性子的姑娘,连句重话都讲不出口。

深吸一口气,他还是抬手敲了三下门。

门很快就开了。江厌离刚探出头,抬眼看见是他,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头也跟着垂了下来,手指紧紧攥着门框的布料。

“江姑娘。”金凌轩的声音比平时僵硬了好几倍,连舌头都像是打了结,“我母亲……跟我说了之前的事。”

江厌离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是我不对。”

“不是你的错。”金凌轩几乎是立刻反驳,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语气太急,耳根子猛地发烫。他赶紧别开眼,假装盯着廊下的石砖,“你没什么好道歉的。”

江厌离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多谢金公子。”

空气瞬间凝固了。两人就这么站着,一个低头看脚尖,一个看地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金凌轩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找台阶下:“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这事,没别的事了。”

“那……战事怎么样了?”江厌离突然抬头问,眼底带着点期盼,“你见过我两位弟弟吗?”

金凌轩刚想开口,猛地反应过来——她还不知道魏无羡失踪的事。

凭什么要他来告诉她这个噩耗?江晚吟那家伙死哪去了?肯定是怕江厌离伤心,故意瞒着不说。可现在轮到他了,要么撒谎,要么就得亲手打碎她的念想。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还是只能含糊其辞:“江宗主一切安好。至于魏无羡……我有阵子没见过他了。”

还好江厌离没起疑。她知道金凌轩和魏无素来不对付,战场上头领肯定会把他俩分开安排,自然不会多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请你替我向他们问声好。”

“好。”金凌轩像是得到了特赦,话音刚落就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江姑娘你也多保重,改日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头都没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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