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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带路吧
仓库比我想象中的好，虽然空旷，但好在门窗牢固。
二楼有个小隔间，能看到外面的街道。他把角落清理出来，我们各自占据一边，中间用几个空箱子象征性地隔开。
那天晚上，雨真的下大了。我们分享了最后一点食物，然后裹着各自的睡袋，躺在黑暗里听着雨声。
张泽禹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突然问
林晚法学，大二学生
林晚你呢？
张泽禹机械工程，大三学生
说着，他轻轻笑了一声
张泽禹说来我还比你大一岁呢，叫声哥哥听听
听到这话，我的脸有些不争气的红了
张泽禹也没过多为难我，继续接过话头说道
张泽禹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林晚不一定
林晚你会修东西吗？
张泽禹会一点
林晚那就有用
沉默再次降临，但这次不再那么尴尬了。
我在雨声中渐渐睡去，三个月以来第一次没有握着武器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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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仓库里待了四天，直到雨停。这四天里，我们建立了一种模式：
白天一起出去找物资，轮流放哨；晚上回到仓库，分享找到的东西，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了解到他来自哈尔滨，喜欢吃辣但是却不太能吃辣；
他了解到我养过一只猫，不过在混乱开始的第一天就跑丢了。
张泽禹我也养过几只猫
张泽禹…不过也都不见了
他说着，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拍拍他的肩
——
第四天晚上，我们找到了一箱还没开封的军用压缩饼干和几瓶维生素片，算是一大收获。
回到仓库后，他居然从背包深处掏出来了一个小酒精炉和一小包茶叶。
张泽禹最后一点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煮了一小壶茶。
我们坐在仓库二楼的小窗前，看着外面废墟中升起的月亮，分享那壶淡得几乎没味的茶。
夜晚很安静，远处偶尔传来不明原因的声响，但在这里，在这个暂时的避难所里，有种诡异的宁静。
张泽禹如果这一切没发生
他忽然说
张泽禹我可能会在准备考研，偶尔打打篮球，踢踢足球，抱怨食堂的饭菜
林晚我会在背那厚的要命的民法典
我们相视而笑，笑容里都是苦涩。
说来也讽刺，在这不知道是否还有明天的末世里，法律不过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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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睡觉前，他把酒精炉推到我这边
张泽禹夜里冷，你可以暖一下手
我接受了这份好意。
半夜我被噩梦惊醒时，发现他也没睡，正望着窗外。
林晚睡不着？
张泽禹嗯
他转过头
张泽禹你也是？
林晚噩梦
张泽禹关于什么？
林晚丧尸
林晚还有……
林晚失去的人
他没有追问，只是说
张泽禹我有时会梦见图书馆，安静的，有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大家都在看书，偶尔有翻页的声音
林晚那是个好梦
张泽禹是啊
我们没再说话
——
又过了几天，我们在搜索一栋居民楼时遇到了麻烦。
一小群丧尸被困在楼梯间，我们没注意，差点被包围。
逃跑时，我的脚扭了一下，他几乎是半抱着我冲进了最近的房间，反锁上门。
房间很小，是个儿童卧室，墙上还贴着褪色的卡通贴纸。
我们屏住呼吸，听着门外抓挠和低吼的声音。
至少有三只
或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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