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了夏,蝉鸣声一天比一天热闹,阳光也变得金灿灿的。
小丸子背着书包刚踏进校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停下了脚步——操场后面的向日葵田,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半人高的绿秆,叶片舒展着像小扇子,顶端还鼓出了小小的花苞,在风里轻轻摇晃。
她眼睛一亮,转身就往教室跑,差点撞上正往这边走的大野。两人撞了个满怀,小丸子捂着额头抬头,正好看见大野眼底的笑意,还有他手里攥着的、刚摘的一片向日葵嫩叶。
小丸子的脸唰地红了,慌忙往后退了两步,脚尖不小心磕到台阶,差点摔下去。
大野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袖子传过来,烫得小丸子心跳都乱了。
“小心点。”他把那片嫩绿的叶子塞进她手里,叶片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凉丝丝的。
小丸子攥着叶子,指尖微微发颤,看着大野转身走进教室的背影,心里的甜意,比头顶的夏日阳光还要烫人。
午休的时候,小丸子趴在课桌上,小心翼翼地把那片向日葵嫩叶平铺在草稿纸上。
她翻出彩笔,在叶片边缘细细地描了一圈嫩黄色的花边,又在叶柄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画完后,她还特意找小玉借了透明胶带,把叶片和草稿纸粘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书签。
正对着书签傻笑的时候,大野从旁边走过,脚步顿了顿。小丸子慌忙把书签藏进课本里,脸颊烫得厉害,却没看见大野转身时,嘴角悄悄扬起的弧度。
放学的铃声刚响,教室里的同学就陆陆续续走光了。
小丸子攥着那片向日葵书签,手指都攥得有些发白。她磨磨蹭蹭地挪到大野的课桌旁,低着头不敢看他,飞快地把书签塞进他的课本里,声音细若蚊蚋:“这个……送你。”
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跑出教室的时候,连书包的拉链都没拉好。
大野看着夹在课本里的书签,嫩黄的花边、歪扭的小太阳,还有叶片上淡淡的纹路,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漫上来。他抬手把书签放进铅笔盒里,和那颗折成纸船的橘子糖纸放在一起。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书签边缘的彩笔痕迹,像是在触碰一件稀有的宝贝。
窗外的夕阳斜斜照进来,落在铅笔盒上,把向日葵叶片的纹路染成了暖金色,连带着那颗糖纸折的小船,都泛着甜甜的光。
大野合上铅笔盒时,嘴角还噙着笑,目光飘向窗外的向日葵田,心里忽然盼着,那些花苞能快点绽放,像小丸子画的太阳一样,金灿灿的。
第二天一早,教室后门就被挤得水泄不通,几个男生扒着门框往操场方向望,嘴里还嗷嗷地喊着:“快看快看!向日葵长花苞了!”
这话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全班,大家呼啦一下全涌到窗边,惊呼声此起彼伏。“哇!真的耶!花苞鼓鼓的,像小拳头!”“等开花了肯定超好看!”
花轮扒开人群挤到最前面,甩着头发得意洋洋:“那是自然!有本少爷的进口肥料加持,它们肯定能开成全校最大的花!”永泽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补充:“根据植物生长规律,再有半个月左右,就能完全绽放了。”
小丸子挤在人群里,踮着脚往向日葵田的方向看,肩膀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她回头,撞进大野含笑的目光里,两人相视一笑,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旁边的野口见状,偷偷拽了拽小玉的袖子,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大野朝向日葵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小丸子立刻会意,跟着他悄悄挤出人群,溜到了田埂边。
风拂过向日葵的绿秆,花苞轻轻摇晃,像是在为这两个偷偷溜走的身影,保守着独属于他们的小秘密。
风软软地吹过向日葵田,鼓胀的花苞轻轻晃着,像是在偷听两人的悄悄话。
小丸子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最饱满的那个花苞,小声说:“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开呀。”
大野也蹲下来,目光落在她毛茸茸的发顶,声音放得比风还轻:“等它开了,我们一起来看。”
小丸子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一言为定!”
大野看着她笑,伸手勾了勾她的小拇指,指尖相触的瞬间,连风都停下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青涩又温柔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