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宁安城后,白烁与梵樾并未直接返回月隐海,而是踏上了前往极域的路。梵樾作为极域妖王,虽在隐心之劫后将妖境事务托付给了心腹长老,但百年未曾归位,终究放心不下。更重要的是,他想带白烁看看自己生长的地方,那个曾因七星燃魂印而充满阴霾,如今却因她的存在而焕发新生的妖境。
极域位于三界极北之地,沿途皆是冰封的山川与茫茫雪原,与月隐海的温润截然不同。可奇怪的是,白烁一路走来,并未感受到刺骨的严寒,反而有一股温和的暖意包裹着她。她低头看向手腕上的同心戒,戒身正散发着微弱的银光,顿时明白了过来:“是你用妖力为我御寒?”
梵樾轻笑,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极域气候酷寒,寻常仙人也难以承受,更何况你虽已成神,却终究是凡人转世,体质偏温。”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放心,这些年我已用紫月之力改良了极域的环境,如今的极北雪原,早已不复当年的荒芜。”
说话间,前方的景象渐渐发生了变化。冰封的山川开始出现点点绿意,茫茫雪原上开出了成片的冰晶花,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远处的极域主城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池,城墙由千年玄冰筑成,却不再透着冰冷的杀意,反而在紫月之力的滋养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城门口,数十名妖将身着统一的铠甲,整齐列队,显然是早已接到了通知,在此等候迎接。
“妖王陛下!上神大人!”为首的妖将看到梵樾,立刻单膝跪地,其余妖将也纷纷效仿,声音洪亮,充满了恭敬。这为首的妖将名叫黑渊,是梵樾当年一手提拔的,在隐心之劫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已是极域的大统领。
梵樾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无需多礼,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黑渊起身,目光落在白烁身上,满是崇敬:“上神大人当年为救我族陛下,为护三界安宁,不惜以身涉险,我极域上下,无不对上神大人感恩戴德。”他侧身让出道路,“陛下和上神大人一路劳顿,臣已备好宫殿,请随臣入内歇息。”
白烁跟着梵樾走进极域主城,心中满是惊讶。她曾听梵樾提起过,当年的极域因常年战乱,城内建筑多显破败,妖众也多因生存艰难而性情暴戾。可如今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宽阔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妖众们安居乐业,孩子们在街边嬉戏打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街道中央的喷泉,喷出的水花在紫月之力的作用下,化作漫天飞舞的光点,落在身上清凉舒适;远处的宫殿群气势恢宏,却不再透着肃杀之气,反而处处透着温馨。
“没想到极域变化这么大。”白烁忍不住感叹,指尖轻轻触碰身旁一棵开满冰晶花的树,花瓣冰凉温润,触感十分奇妙。
“这都多亏了你。”梵樾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当年我因七星燃魂印性情暴戾,极域也因此陷入混乱。是你让我明白,力量并非用来征服,而是用来守护。隐心之劫后,我用紫月之力净化了极域的戾气,又效仿宁安城的治理方式,让妖众们各司其职,发展农桑与技艺。如今的极域,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人人畏惧的妖境了。”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主宫殿前。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殿内早已摆满了丰盛的宴席,皆是极域的特色美食——冰晶果、雪参羹、灵鹿肉……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极域的各位长老与将领早已等候在殿内,看到梵樾与白烁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宴席上,众妖纷纷向梵樾和白烁敬酒,诉说着这些年极域的变化,言语间满是感激与崇敬。白烁虽不善饮酒,却也盛情难却,浅酌了几口极域特有的果酒,酒液清甜,带着淡淡的花香,十分爽口。
席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长老颤巍巍地走到白烁面前,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上神大人,这是老臣的一点心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串用极域特产的墨玉串成的手链,每一颗墨玉都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这墨玉能安神定魂,还能抵御极寒,是老臣用百年时间亲手打磨的,希望上神大人能收下。”
白烁看着老长老眼中的诚意,不忍拒绝,双手接过手链:“多谢长老费心,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她将手链戴在手腕上,墨玉的清凉触感瞬间蔓延开来,与同心戒的暖意交织在一起,十分舒适。
宴席过半,黑渊走上前,向梵樾汇报了这些年极域的治理情况:“陛下,如今极域已与周边的妖境达成和解,互通有无;农桑方面,我们培育出了能在极寒环境下生长的灵谷,妖众们再也不用为食物发愁;技艺方面,我族的能工巧匠打造的法器与饰品,在三界也颇受欢迎……”
梵樾听着汇报,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很好。记住,仙妖本无尊卑之分,三界安宁,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他转头看向白烁,眼中满是温柔,“往后,极域也是你的家,你若喜欢,我们可以常来住。”
白烁心中一暖,点头笑道:“好啊。我很喜欢这里,更喜欢这里的妖众们。”
宴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夜晚,梵樾带着白烁来到极域的观星台。观星台位于主城最高的山峰上,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极域的夜景。夜幕下,极域的灯火如繁星点点,与天空中的星辰交相辉映,美不胜收。紫月高悬在天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极域笼罩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中。
“你看,那是极域的紫月,也是我的本体。”梵樾指向天空中的紫月,眼中满是怀念,“六万年前,我便是在紫月之下诞生的。只是后来因隐心之劫,紫月的光芒一度变得黯淡,直到隐心湮灭,你的神力滋养了它,才让它恢复了往日的光辉。”
白烁抬头望着那轮紫月,月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带着淡淡的神力波动。她能感受到紫月与梵樾之间的联系,那是一种血脉与灵魂的羁绊,密不可分。
“梵樾,有你在,有极域在,有月隐海在,我觉得自己是这三界最幸福的人。”白烁靠在梵樾肩头,声音轻柔。
梵樾握紧她的手,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能遇到你,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两人并肩站在观星台上,望着漫天星辰与极域的灯火,心中满是安宁与幸福。极域的夜晚虽寒,却因彼此的陪伴,变得格外温暖。他们知道,从今往后,无论是月隐海的潮起潮落,还是极域的风雪星辰,他们都会携手相伴,共度每一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