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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虐文女主的逆袭之路

他用一生,换我恨他

穿越成虐文女主的第一天,系统警告我:

“必须走完挖心掏肝的虐恋剧情,否则永远困在书里。”

我决定直接毒死男主。

毒酒举到他唇边时,他却突然握住我的手腕:

“你也回来了?这次……能多恨我一会儿吗?”

他身后浮现出只有我能看见的倒计时:

【00天00时01分】

“别让我太快死,”他笑着饮尽毒酒,“上一世,你只恨了我三年。”

“这次,请恨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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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血是温的。

喷溅在脸颊上时,还带着点属于活人的、令人作呕的黏腻。林晚茫然地眨了眨眼,视野里一片猩红模糊。耳畔是尖利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哭嚎,夹杂着皮鞭破空抽在肉上的闷响,还有男人粗哑的呵斥。

“打!给本王往死里打!这贱婢竟敢谋害玉儿!”

头很痛,像是被塞进了一口正在被疯狂敲击的铜钟里,无数杂乱的画面和声音碎片搅成一团,争先恐后地挤爆她的神经。一个陌生的、机械的声音,就在这片混沌的中央,冰冷地响起:

【宿主意识融合完成。世界线载入:虐恋情深类小说《冷王的心尖宠》。身份确认:女主,林晚(相府庶女,瑞王正妃)。终极任务:走完原著所有关键虐恋剧情节点,达成“身心俱虐,死后方休”结局。任务失败惩罚:意识永久困锁于本书轮回,直至剧情自然终结(预计剩余轮回次数:∞)。警告:不得以任何形式直接导致关键剧情人物(特指男主:瑞王萧珩)非剧情性死亡,否则即刻触发惩罚机制。】

林晚猛地抽了一口冷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呛得她又咳起来,嘴里满是血腥味。她撑起身,手按在冰冷潮湿的石板地上,粘稠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液体沾满了她的掌心。

她抬起头。

这是一个昏暗的庭院,像是王府的偏角。几盏气死风灯在夜风里摇晃,投下鬼影般的光。地上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看衣衫是个丫鬟,已经不动了,只有微微起伏的背脊证明她还剩一口气。挥鞭子的家丁喘着粗气,鞭梢滴着血。旁边站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女眷,个个脸上带着或厌恶、或快意、或恐惧的神情。而她们簇拥着的中央,是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男人。

男人身量很高,背脊挺直如松。灯光只勾勒出他半边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绷得极紧。他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娇弱无依的白衣女子,那女子正埋首在他胸前,肩头微微耸动,似在哭泣。男人低着头,对着怀中人低声说着什么,那侧影流露出与此刻血腥场景格格不入的、近乎温柔的专注。

然后,他抬起了眼。

目光越过地上的血泊,越过瑟瑟发抖的众人,精准地、毫无温度地,落在了刚刚挣扎着坐起的林晚脸上。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眼,狭长,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风流多情的形状,此刻却只盛满了寒冰与……毫不掩饰的憎恶。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那只冰眼瞬间冻结,又狠狠捏碎。

萧珩。瑞王萧珩。这本书的男主。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醒了?”萧珩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杂音,像淬了毒的冰凌,一根根钉过来,“本王还以为,王妃要一直装死到底。”

怀里的白衣女子——柳玉儿,本书的女二,萧珩真正的“心尖宠”——适时地发出一声更委屈的啜泣,往萧珩怀里缩了缩。

“王爷……”她声音哽咽,梨花带雨,“玉儿好怕……晚姐姐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晚没说话。她只是看着萧珩,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却写满冷酷的脸。系统冰冷的警告还在脑海里回荡,那“挖心掏肝的虐恋剧情”、“永久困锁”、“∞次轮回”的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意识上。

走完剧情?像原著里的“林晚”那样,被陷害,被折磨,被挖肾取血,家破人亡,最后还要在萧珩幡然悔悟的眼泪中“原谅”他,然后凄惨死去,成就一段所谓的“虐恋情深”?

去他妈的。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仅仅是这浓烈的血腥气,更是对这既定命运、对眼前这个男人、对这个操蛋世界最原始的恶心。

她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上繁复的王妃礼服沾满了尘土和血污,沉重地压着她。每动一下,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疼,脑子里还有更多陌生的记忆碎片在冲撞——属于原来那个“林晚”的记忆:小心翼翼的讨好,永无止境的羞辱,夜半无人时的哭泣,还有对萧珩那一点点早已被践踏成泥的、卑微的爱慕。

“为什么?”林晚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她抬手,用相对干净的袖口内侧,慢慢擦去脸上的血点,动作甚至有些迟缓的优雅。“王爷不是已经定罪了么?我的丫鬟,试图毒害柳姑娘,证据确凿,当场抓获。”她看了一眼地上不知生死的丫鬟小荷,原主记忆里唯一真心待她的人,“既然是我的奴婢,自然是我指使的。王爷何必多问。”

萧珩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似乎没料到林晚会是这样的反应。以往的林晚,要么惊慌失措地辩解,要么跪地哭求,要么就是死气沉沉地认命。从未有过这样……近乎漠然的平静。

“你承认了?”他盯着她,眼神锐利,试图从那平静的表象下挖出一丝恐惧或伪饰。

“承认。”林晚扯了扯嘴角,一个近乎虚无的弧度,“王爷想怎么处置?是像对小荷一样,打死了事,”她顿了顿,目光掠过柳玉儿,“还是……需要我亲自给柳姑娘赔罪?比如,也灌我一碗毒药?”

柳玉儿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颤,往萧珩怀里贴得更紧,细声哀求:“王爷,玉儿不要……晚姐姐毕竟……毕竟是王妃……”

萧珩的手臂收紧,安抚地拍了拍柳玉儿的背,再看向林晚时,眼底的寒意更重。“毒药?你以为一死了之就能抵消你的罪过?”他冷笑,“林晚,你是本王的王妃,你的命,不由你自己做主。”

他微微偏头,对身边的管事吩咐:“王妃御下不严,心生歹念,即日起禁足落雪院,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每日抄写《女诫》《女训》百遍,静思己过。”他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小荷,“至于这贱婢……扔去乱葬岗。”

说完,他不再看林晚一眼,打横抱起柳玉儿,转身就要离开。仿佛多停留一刻,都会污了他的眼。

“王爷。”林晚忽然叫住他。

萧珩脚步未停。

“今日之事,”林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追了上去,“我记下了。”

萧珩的背影似乎僵硬了极短暂的一瞬,但他终究没有回头,抱着柳玉儿,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庭院门口的阴影里。仆从们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两个面无表情的粗壮婆子,像押解犯人一样,半拖半架地将林晚带往王府最偏僻荒凉的角落——落雪院。

落雪院,名副其实。即使是初夏时节,这里也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气,草木凋敝,门窗破旧。屋里除了一张硬板床,一张瘸腿桌子,两把歪斜的凳子,几乎空无一物。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烂的味道。

婆子将她推进屋,哐当一声锁上了院门。

世界陡然安静下来。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更鼓声,和风吹过破窗纸的呜咽。

林晚靠在冰冷的土墙上,缓缓滑坐到地上。直到此刻,那强行支撑的平静才如潮水般褪去,剧烈的头痛和身上的伤痛一起袭来,让她控制不住地发抖。

但她没哭。哭是原来那个林晚才会做的事。

她开始整理脑子里庞杂的信息。原著剧情,系统规则,还有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

《冷王的心尖宠》,一本她只在某个极度无聊的深夜随手点开,看了几章就被恶心得不轻,直接弃文的古早虐文。女主林晚,相府庶女,因八字“旺夫”被指婚给战功赫赫却性情暴戾的瑞王萧珩。萧珩心有白月光柳玉儿,对林晚百般折辱。林晚则一路忍辱负重,痴心不改,被陷害,被用刑,被取血给柳玉儿做药引,最后还被设计差点被敌军凌辱,九死一生归来,却只换来萧珩更深的厌恶和一句“你怎么还没死”。直到林晚真的死了,萧珩才“痛彻心扉”,追悔莫及,虐恋情深达到高潮。

而她现在,就穿成了这个倒霉催的女主。时间点,正是故事早期,柳玉儿第一次“中毒”事件后。原主因为“嫉妒”被罚禁足,身心受创,却还在痴痴盼望萧珩有朝一日能明白她的“真心”。

“真心?”林晚嗤笑出声,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冷清。“喂狗都不吃。”

她试着呼唤系统。那冰冷的机械音立刻响应:【宿主请讲。】

“任务必须严格按照原著剧情走?一点不能更改?”

【原则上需遵循关键剧情节点。宿主行为可存在一定自主性,但不得导致关键人物(男主)提前死亡,不得主动放弃关键受虐情节,不得偏离核心感情线(即女主对男主的深爱与最终谅解)。】

“如果我偏要杀了他呢?”林晚轻声问,眼底掠过一丝狠戾。

【检测到宿主强烈违规倾向。警告:直接导致男主死亡将触发最高级别惩罚——意识永锢,于无尽轮回中重复体验剧情死亡瞬间,直至本书世界自然湮灭。该惩罚不可逆转,无法豁免。】

林晚沉默了一会儿。无尽轮回,重复死亡?听起来比立刻魂飞魄散还要可怕。

“那如果……是剧情需要他死呢?比如原著最后,他不是也中毒受伤什么的?”

【剧情性死亡节点由系统判定。在非指定节点,男主拥有‘剧情保护’。宿主当前权限无法突破此保护。】

也就是说,想直接物理超度萧珩,是死路一条。

林晚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头痛稍有缓解,但一种更深的、冰冷的疲惫包裹了她。不能直接杀,那就只能按照系统的规则,在这个令人作呕的故事里挣扎,直到走完那所谓的“虐恋”全程?

不。绝不。

她慢慢睁开眼睛,眸子里没有任何属于原来那个林晚的怯懦或哀伤,只有一片冰封的湖,湖底沉着幽暗的火光。

不能直接杀,不代表不能让他死。

剧情保护?那就利用剧情。虐恋情深?那就看看,到底是谁虐谁。

首先要活下去。在这个吃人的王府,在这个视她如草芥的“夫君”眼皮底下活下去。然后,摸清规则,找到漏洞。

她忍着痛,挣扎着爬起来,打量这个“牢房”。落雪院虽破败荒凉,但并非完全无人注意。至少,每日会有人送来勉强果腹的馊饭冷水。这也意味着,有最基本的物资流通渠道。

原主记忆里,她因为是庶女,在相府时日子也不好过,生母早逝,无人照拂,倒是自己摸索着认过一些草药,看过几本杂书,懂得一点粗浅的医理和……毒理。相府后宅阴私多,她那时留着防身,从未敢用。嫁入王府后,更是小心翼翼,那些微末知识早已抛诸脑后。

但现在,不一样了。

林晚走到那扇唯一的破窗前,透过窗纸的窟窿往外看。夜色深沉,院子里杂草丛生,墙角似乎长着些影影绰绰的植物。明天天亮,得仔细看看。王府花园奇花异草不少,落雪院虽荒废,保不齐也有“惊喜”。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表现得异常“安分”。她每日按时“抄写”《女诫》,字迹从最初的歪扭逐渐变得工整——反正无聊,练字静心。送饭的婆子是个哑巴,面相凶恶,但似乎心眼不坏,每次看到林晚手上磨出的血泡,会多扔给她半个硬得像石头的馒头。林晚每次都低眉顺眼地接过,细声道谢。

她大部分时间待在屋里,偶尔在天气好的时候,会在院子里慢慢走动,晒晒太阳,顺便“不经意”地打量那些杂草。她认出了乌头、半夏,甚至在一处背阴的墙根,发现了几株叶片呈诡异暗紫色的植物——七星海棠的变种,毒性虽不及正品剧烈,但处理得当,也足够了。

原料有了,但提取和炼制是问题。落雪院没有工具,连生火都困难。她需要机会,一个能离开落雪院,至少能接触到更多资源的机会。

机会来得比她预想的快,也……更屈辱。

禁足第十日,落雪院破旧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开。来的不是送饭的哑婆,而是萧珩身边那个趾高气扬的管事太监,福安。

福安用拂尘掩着鼻子,嫌弃地扫了一眼屋内,尖着嗓子道:“王妃,王爷有令,今日府中设宴款待北境来的贵客,王妃需出席。”

林晚放下手里抄到一半的纸笔,抬眼看过去。“王爷不是令我禁足静思?”

福安皮笑肉不笑:“王妃,王爷的令,那就是天。今日贵客点名要见您这位‘旺夫’的瑞王妃,王爷这也是给您机会,戴罪立功。”他特意加重了“旺夫”和“戴罪立功”几个字,满是讥讽。

林晚明白了。什么贵客点名,不过是需要她这个摆设王妃出去撑场面,扮演一下“夫妻和睦”,或者更可能,是萧珩又想出了什么新法子来折辱她。

“我知道了。容我更衣。”

“不必了,”福安拦住,“王妃这就跟咱家走吧。贵客已至前厅,耽搁不起。”

林晚身上还是那件沾了血污未洗的旧衣,头发也只是简单挽起,几日未曾好好梳洗。这副模样被带去见客,羞辱的是谁,不言而喻。

她没再争辩,沉默地跟着福安走出落雪院。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了眯眼。这是十天来第一次踏出那个院子。王府的回廊亭台依旧精美奢华,往来仆役见到她,皆低头匆匆而过,眼神里满是好奇与鄙夷。

前厅丝竹悦耳,笑语喧哗。林晚被直接带到了厅门口。福安高声禀报:“王爷,王妃到了。”

厅内的谈笑声略微一滞。

林晚走了进去。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带着审视、惊讶、玩味,还有毫不掩饰的轻蔑。她看到了坐在主位的萧珩,他今日穿着一身玄色镶金边的亲王常服,更显得容颜俊美,气势迫人。他身侧坐着精心打扮过的柳玉儿,一袭粉色罗裙,娇艳欲滴,正依偎在他身边,巧笑嫣然。而萧珩的另一侧下手,坐着一个穿着异族服饰、满脸络腮胡的粗豪男子,想必就是那位北境贵客。

林晚的出现,与这满堂华服美器、锦绣辉煌格格不入。她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发髻松散,站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上,像个误入琼楼玉宇的乞丐。

萧珩的目光扫过来,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没什么温度,只有一丝预料之中的厌恶和……某种冰冷的满意。他似乎很乐于看到她如此狼狈地出现在人前。

“王妃来了,”萧珩开口,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满厅的人听清,“怎么这般模样就来见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亏待了你。”

柳玉儿在一旁细声细气地帮腔:“王爷,晚姐姐许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难过,无心妆扮吧。”她看向林晚,眼神无辜,“晚姐姐,今日有贵客,您这样……未免失礼了。”

那北境贵客哈哈一笑,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林晚身上打转:“这位就是瑞王妃?果然……与众不同。王爷好福气啊!”语气中的调笑意味明显。

厅内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

林晚垂着眼,看着自己裙摆上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渍,袖中的手指缓缓收拢。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王爷恕罪,”她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妾身禁足之中,未得梳洗之令,不敢擅专。”

萧珩似乎笑了一下,极冷。“倒是本王疏忽了。既如此,便罢了。王妃就坐在末位吧,给诸位贵客斟酒。”

让她像个婢女一样,给满堂宾客,包括柳玉儿和那个眼神淫邪的北境人斟酒。

林晚没有动。

“怎么?”萧珩挑眉,“王妃不愿?还是觉得,委屈了你?”

厅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或崩溃,或哭泣,或屈辱地服从。

林晚缓缓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掠过萧珩,掠过柳玉儿,掠过那个北境贵客,最后落回萧珩脸上。

“王爷有令,妾身不敢不从。”

她走到最末的席位旁,那里早已空出一个位置,摆着一壶酒和几个空杯。她拿起酒壶,手指稳定,开始为最近的客人斟酒。琥珀色的酒液注入杯中,香气四溢。

她动作不疾不徐,姿态甚至称得上从容,只是那身破烂衣衫和苍白面容,与这优雅的动作形成诡异的对比。每走到一个客人面前,她都微微颔首,眼神低垂,避开那些或怜悯、或嘲弄、或好奇的视线。

轮到那北境贵客时,他故意将杯子往前一伸,几乎碰到林晚的手,咧嘴笑道:“王妃亲自斟酒,本王真是三生有幸。不知王妃可否赏脸,陪本王喝一杯?”

说着,他竟然伸手,想要去抓林晚的手腕。

林晚手腕一缩,避开了。酒壶微微倾斜,几滴酒液洒在了那北境人华贵的衣袍上。

“哎呀!”北境人怪叫一声,脸色沉了下来,“王妃这是何意?看不起本王?”

萧珩的目光骤然冷冽如刀,射向林晚。“林晚!还不向拓跋王子赔罪!”

拓跋王子?原来是北境某个部族的王子。林晚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原著中似乎提过一笔,萧珩与北境有暗中交易,这个拓跋王子是重要人物。

她放下酒壶,对着拓跋王子屈膝一礼,声音依旧平稳:“妾身一时失手,弄脏了王子衣袍,请王子恕罪。”

“恕罪?”拓跋王子不依不饶,淫邪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光嘴上说说可不行。除非……王妃自罚三杯,再陪本王喝个交杯酒,此事便作罢,如何?”他说着,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厅内一些依附他的宾客也陪着笑起来。

柳玉儿掩口轻笑,眼波流转地看向萧珩,似在等他“主持公道”。

萧珩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没说话,只是看着林晚,眼神深不见底,像是要看她如何应对这极致的羞辱。

林晚直起身。她看向拓跋王子面前那杯她刚斟满的酒,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空着的杯子。然后,她拿起酒壶,给自己的杯子也斟满了酒。

“王子说笑了。”她端起自己那杯酒,对着拓跋王子示意,“妾身失礼,自当罚酒。三杯便是。”

说完,她一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灼烧着胃,她脸上迅速浮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但立刻稳住。

她面无表情地又斟满第二杯,再次饮尽。

第三杯。

三杯烈酒下肚,她只觉得从喉咙到胃里都烧起了一把火,头也开始发晕。但她站得笔直,眼神甚至比刚才更清亮了一些,直直看向拓跋王子:“王子,可满意了?”

拓跋王子没料到这看似柔弱的女人如此硬气,倒是愣了一愣,随即拍掌大笑:“好!王妃爽快!不过,这交杯酒……”

“拓跋王子,”一直沉默的萧珩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王妃不胜酒力,再喝下去,怕是要失态了。王子若未尽兴,本王陪你喝。”

拓跋王子看了看萧珩,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眼神却冷冽如冰的林晚,嘿嘿笑了两声,终究没再坚持:“既然王爷开口,那便算了。王爷,请!”

萧珩举杯,与拓跋王子对饮。

林晚垂下眼,退回自己的末座。坐下时,小腿微微发颤。她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丝毫醉态。她能感觉到萧珩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带着一丝审视,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

宴会继续,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从未发生。林晚安静地坐在角落,像一个真正的透明人。没人再理会她,她也乐得清静,默默运转着脑子里那点可怜的医学知识,试图压制翻腾的酒意,同时,一个模糊的计划,在这屈辱和烈酒的刺激下,逐渐成形。

宴至中途,柳玉儿忽然以袖掩口,轻轻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发白。

萧珩立刻关切地揽住她:“玉儿,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柳玉儿柔弱地靠着他,眼中泛起水光:“王爷,玉儿没事……许是旧疾有些反复,心口闷得慌……”

萧珩眉头紧锁,看向林晚,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甚至还带着一丝……恨意?“又是你!”他低喝,声音不大,却让附近的几个人都听见了,“玉儿上次中毒之后,身子就一直没好利索!林晚,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林晚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原主记忆中,柳玉儿所谓的“中毒”,根本就是自导自演,那毒药轻微得连只老鼠都药不死,不过是借机陷害原主,加深萧珩对原主的厌恶罢了。萧珩是真不知道,还是根本不在乎真相?

“王爷,”柳玉儿扯了扯萧珩的袖子,泪光盈盈,“不怪晚姐姐,是玉儿自己身子不争气……”

“你总是这般善良!”萧珩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转而怒视林晚,“玉儿若有半点差池,本王唯你是问!滚回你的落雪院去!别在这里碍眼!”

又一次,当众驱逐,如同丢弃一件垃圾。

林晚站起身,依旧没什么表情,行礼,转身,一步步走出这金碧辉煌却令人窒息的大厅。身后,是萧珩温柔的安抚声和柳玉儿娇弱的啜泣,还有丝竹管弦重新奏起的靡靡之音。

夜风一吹,酒意上涌,她扶着冰冷的廊柱,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烧得难受,头也疼得像是要裂开。

两个婆子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身后,像押送犯人一样,将她带回落雪院。

院门再次哐当关上。

林晚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剧烈地喘息。屈辱,愤怒,恶心,还有那三杯烈酒带来的眩晕,一起冲击着她。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呜咽。

不能哭。绝对不能。

她扶着墙,挣扎着爬起来,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将里面冰凉的、带着异味的水灌了大半壶下去。冷水暂时压下了胃里的翻腾,也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她坐到那张硬板床上,蜷缩起身体。月光透过破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杀了他。这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强烈。

但不是现在。系统虎视眈眈,萧珩有剧情保护。她需要机会,需要工具,需要……一个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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