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一只爪子扶着杯子，另一只手顺着尼克的后背慢慢撸着——那只狐狸正把脑袋贴在她腰侧，像只黏人的大猫。

“你好好想想，傻狐狸，”她含着泡沫说话漏风，“咱们俩窝在一起睡了三天，身上全是那鬼病毒的味儿，早就该好好清洁一下了。”

说完她把嘴里的漱口水吐干净，抹了把脸，终于能正常说话了：“反正我是爽了，憋了这么多天终于能刷个牙。”

刷完牙的朱迪感觉浑身毛孔都舒展了，连灵魂都透着股清爽劲儿。可她还不能歇着，尼克的口腔护理还没做。

她可不敢拿牙刷去捅那满是尖牙的嘴——指不定哪下惹毛了他，那利齿能直接把牙刷咬成碎渣。朱迪想了想，转身回卧室拿了个备用方案。

那是块肥皂大小的咀嚼薄荷锭，据说混了好几种能溶解牙菌斑的成分，效果比普通漱口水强十倍，而且能直接咽下去，正好适合尼克这种没法老老实实张嘴刷牙的家伙。

她拆开包装，把薄荷锭放在摊开的手掌心递到尼克面前。狐狸歪着脑袋嗅了嗅，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了一小口，立刻皱起鼻子，耳朵也抖了一下，像是被那股冲劲儿蛰到了。

朱迪凑过去看，刚好瞧见他舌尖舔过的地方红通通的，牙菌斑都没了影。

“来，再舔一口，乖。”她蹲下来，胳膊圈住尼克的肩膀，把薄荷锭往他嘴边又送了送。

尼克抬眼和她对视了两秒，又低头看了看那块绿色的东西，这次伸出舌头舔了一大口。下一秒他耳朵唰地竖了起来，眼睛都亮了，显然是被那股清凉的味道勾住了。没等朱迪再劝，他直接张开嘴，用尖牙叼住了薄荷锭。

咀嚼声沙沙地响着，听着他牙齿碾过那硬邦邦的锭剂，朱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突然想起博物馆那天的场景，要是当时尼克真的发起疯来，她那点小身板恐怕早就成了这副利齿的点心。

再看尼克嘴角已经泛起了白沫，那是薄荷锭在溶解的缘故。朱迪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这局面有多危险——只要尼克哪根弦崩了，或是突然彻底兽化，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好在没一会儿，尼克就把整块薄荷锭嚼完了。朱迪赶紧用湿毛巾擦干净他嘴角的白沫，又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嘴往里瞧。

不错，牙齿白了一圈，舌头也透着健康的红色。她凑过去闻了闻，一股清爽的薄荷味扑面而来，比警局门口的口香糖自动贩卖机味儿还好闻。

“搞定！今天的清洁任务完成。”朱迪拍了拍尼克的脑袋。

尼克立刻把鼻子凑到她脸颊边，停住不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行吧行吧，给你舔一下。”

狐狸立刻伸出舌头，在她笑开的脸颊上轻轻舔了一口，软乎乎的触感带着薄荷的清凉。

就在这时，朱迪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掏出来一看，是医院发来的消息。

早餐会送到大厅入口，你带尼克找个地方躲好，别让护工看见、听见，也别让他闻到护工的味道。

朱迪扫了一眼房间，目光落在角落里那扇巨大的客用衣柜上——那柜子足够装下他们俩。她拽着尼克的耳朵往里走，关上门前给护工回了条“可以送来了”。

收到确认消息的瞬间，朱迪感觉尼克往她怀里挤了挤。可惜她夜视能力差，只能凭着触感感觉到他贴得很近。要是能看见的话，她肯定能发现尼克正仰着脑袋冲她笑，连尾巴都在柜子里轻轻拍打着门板，发出咚咚的声响。

可这份温馨没持续多久，外面传来了银餐具碰撞托盘的轻响。尼克耳朵猛地转了过去，鼻子开始急促地抽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用鼻子顶着柜门想往外推。

朱迪赶紧用小爪子把他转过来，让他的脸对着自己，压低声音说：“没事的尼克，别害怕。”

她长出了口气，还好拦得及时，再晚一步柜门就要被推开了。要是让尼克闻到护工的味道发起疯来，她单腿蹦着根本追不上，指不定要闹出多大乱子。

听到朱迪的声音，尼克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肚子，又往她怀里缩了缩。直到朱迪再一次拿起手机，看到护工发的“可以出来了”，才拉着尼克推开衣柜门。

刚一出来，尼克的鼻子就像装了雷达似的，猛地转向大厅的方向。朱迪能感觉到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她太懂这种感觉了——那是三天没沾过固体食物的本能渴望。这几天尼克只能靠输液维持体力，早就馋坏了。可让她意外的是，尼克虽然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肚子也在咕咕叫，却还是没动窝，依旧守在她身边。

朱迪心里一暖，赶紧挪到门口的代步 scooter 上，这样能跟得上尼克的速度。刚到走廊，尼克就像支箭似的窜了出去，直奔放着早餐的小推车。

“等等尼克！别着急！”朱迪赶紧喊他。

狐狸脚步顿住，乖乖站在推车旁等着，直到朱迪赶过来，把托盘放在 scooter 的车把上，推着回了病房。她可不想在冰冷的走廊里吃饭，还是窝在床上舒服。

刚把托盘放到床上，尼克就跟着跳了上来，爪子扒着床沿，眼巴巴地盯着那碗切好的水果，鼻子还在不停抽动，嘴里发出委屈的哼唧声。

朱迪先把自己那份酸奶 parfait 挪到一边，又把装着草莓蓝莓的大碗推到他面前，冲他点了点头：“好了，吃吧。”

尼克立刻埋下脑袋，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朱迪看着尼克把脑袋扎进碗里的架势，吓得缩了一下。那速度快得把最上面一层水果都撞飞了，他却不管不顾，只顾着狼吞虎咽。她没说话，默默拿起自己那份餐点小口吃起来。

这里的水果确实比不上兔窝镇的新鲜，但架不住她饿疯了。尤其是这几个月以来，她吃的不是压缩干粮就是速食罐头，能吃到带甜味的新鲜水果，已经算是顶级享受了。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尼克的尾巴正翘得老高，还在一颠一颠地晃，脸还埋在碗里没抬起来，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时不时发出几声像小猫踩奶似的满足呼噜。

朱迪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看来有人吃得很开心——”

话没说完，尼克猛地把脸抬了起来。他嘴里还嚼着东西，嘴唇上挂着鲜红的汁液，每嚼一下就往下滴几滴。她当然知道那只是树莓和草莓的果汁，但还是忍不住后背一凉——能从博物馆那场乱子里活下来，她确实是命大。

“……算了，当我没说。”朱迪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敢再打扰他。尼克又盯着她看了几秒，才低下头继续消灭碗里的食物。

接下来只剩一片安静——至少是尼克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安静。两人各吃各的，尼克率先把碗底舔得锃亮，连一点果汁都没剩下。他转头盯上了刚才撞飞出来的那些零碎水果，用嘴叼着把床上的残渣都收拾干净，可托盘上剩下的蓝莓却让他犯了难。

那几颗小蓝莓滚在托盘缝隙里，他的嘴太宽，怎么叼都叼不到，急得尾巴都不晃了。

就在他差点把托盘掀翻的时候，突然看见那几颗蓝莓被一只小小的爪子捡了起来，递到了他嘴边。他顺着那只抬起的胳膊往上看，正好对上朱迪带着笑意的眼睛。

“小心点吃。”朱迪松开爪子，把蓝莓托在掌心。尼克的嘴角弯了弯，凑过去小心地叼走了蓝莓。朱迪本来还担心他的尖牙会刮到自己的掌心，结果他毛茸茸的嘴唇和牙齿蹭过皮肤时，痒得她差点笑出声。

等尼克把她掌心的蓝莓渣都舔干净，朱迪才坏笑着开口：“提前说好了啊，等你变回人形，我绝对要拿这事笑话你——堂堂狐尼克，居然要从兔子掌心讨饭吃。”

“好了尼克，最后一颗了，准备好了吗？”朱迪忍着笑，捏起自己那份没吃完的冻糕上最后一颗蓝莓。尼克立刻蹲下身，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死死盯着她指尖那颗圆滚滚的果子。他的屁股翘得老高，尾巴慢悠悠地晃着，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接好！”朱迪抬手把蓝莓往高处一抛。尼克猛地纵身跃起，精准地用嘴接住了蓝莓，咔嚓一声咬碎，甜汁在嘴里爆开。朱迪忍不住拍手欢呼，还好上次她随手把一颗坏了的蓝莓往垃圾桶扔时，意外发现了尼克的这项天赋。

虽然第一次扔的时候，尼克激动得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但看他那副兴奋到尾巴都要甩飞的样子，显然一点都不介意。

可当朱迪把空杯子递到他面前，示意已经没蓝莓了的时候，尼克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没的吃了，对着空杯子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朱迪看着他鼓着腮帮子的委屈模样，笑得肩膀都在抖。

“别这幅表情嘛。”朱迪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晚饭的时候我们再去拿，到时候给你多拿点蓝莓。”她又揉了揉他的嘴，想逗他开心点。

下一秒，尼克突然侧过脸，用嘴轻轻叼住了她的手腕。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朱迪甚至没来得及尖叫，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猎物本能在那一瞬间被彻底压制，那力道不大不小，却清晰地告诉她——她跑不掉。

无数念头在她脑子里炸开。他要干什么？生气了？是我刚才笑话他太过分了吗？他会不会咬我？会不会……杀了我？

尼克叼着她的手腕往下挪，朱迪只能被动地跟着他的力道走。他的牙齿没咬破她的皮肤，却也没轻到让她能放松下来。她只能屏住呼吸，任由他把自己的爪子一路带到了他的肚子上……

然后松开了嘴。

朱迪呆呆地看着尼克，他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好像在等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朱迪还没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来，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她的确松了口气——他没伤害自己，但刚才那几秒钟，真的和她在博物馆里直面那些疯狂动物时的感觉太像了。

他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咬断她的胳膊。就算她喊破喉咙，安保也来不及冲进来阻止他。甚至……他真的想杀她的话，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连尼克的尾巴都慢慢停了下来。他显然察觉到了朱迪的不对劲——她一点都不开心，反而满脸都是后怕。

尼克立刻翻了个身，四肢着地趴在床上，和朱迪对视着。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耳朵没伤，脸也只是有点发白，肩膀、手臂……直到看到她另一只手正在揉刚才被自己叼过的手腕。

他突然反应过来，是刚才那一下吓到她了。尼克凑过去想看看她的手腕，朱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他动作放得更慢了，用鼻子轻轻把她的手推开，仔细看了看那片皮肤。

“没流血，就是有点疼。”朱迪的声音还有点发颤。尼克听懂了，低下头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手腕，像是在道歉。

朱迪刚想伸手揉他的脑袋，就被尼克用鼻子轻轻一顶，躺倒在了床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尼克就慢慢趴在了她身上，把前爪搭在她身体两侧，避开了她受伤的地方。

他那橙红色的身体几乎盖住了她的胸口到脚踝，重量压在身上却没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朱迪看着他的眼睛，刚才还堵在心里的恐惧一点点散了。

那双眼睛里没有恶意，只有满满的愧疚和不安，像是在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不好。

朱迪抬手轻轻揉了揉尼克的脸颊，指尖蹭过他毛绒绒的下颌，又把他的脸往自己颈窝带了带。她脸上带着温软的笑意，丝毫没在意那只凉冰冰的狐狸鼻子蹭得她脖颈发痒，惹得自己忍不住低笑出声。

尼克舒服地吐出一口长气，主动把鼻尖往她脸颊上蹭，完全沉浸在这份亲昵里。

“你不会伤害我的。”朱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尼克听。刚才那点“他会不会故意伤我”的担忧早就烟消云散了——毕竟谁会用湿漉漉的鼻子反复蹭自己的脖子，还蹭得自己痒到想笑？他分明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重，重到连尾巴都愿意让她碰。

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瞥了眼正盯着他俩的教授，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

“好了滑头。”朱迪腾出一只爪子拍了拍尼克的后背，语气里带着点纵容的无奈，“我原谅你了，但我得打个电话，你先起来好不好？”

她试着撑着身子想把他推开，却只换来一声闷闷的呜咽。这只狐狸跟赖在公园不肯回家的小崽子一模一样，舒服得压根不想动弹。

朱迪彻底放弃了，往床上一躺，没好气地说：“行吧行吧，再陪你两分钟，就两分钟啊。”

她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可尼克完全没当回事，只是把鼻尖往她下巴上又蹭了蹭，发出慵懒的哼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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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皮教授正对着手里的杂志喃喃自语：“‘天堂之拥’……名字倒是挺好听。”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得他一哆嗦，赶紧把香水杂志推到一边，接起电话时语气还有点慌：“喂、喂，是霍普斯小姐吗？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

“您好教授……是皮尤来着？”

“是勒皮。”

“哦对，不好意思。”

“没关系，毕竟是外国名字嘛。”勒皮教授笑了两声，“我可以打开监控吗？这样方便沟通。”

“当然可以。”

教授按下开关，屏幕亮了起来。画面里，朱迪正坐在床上，尼克侧身躺在她旁边。她一只爪子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爪子正慢悠悠地给尼克揉肚子。

“看来有人在享受VIP待遇啊。”勒皮教授看着屏幕里尾巴甩得跟小风扇似的狐狸，忍不住调侃，“瞧他那舌头都耷拉出来了。”

“他自己非要的，我也没办法。”朱迪说着，冲镜头挑了挑眉。尼克舒服得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噜，整个身子都往她手边凑，生怕她停手。“其实我打电话来，是想问尼克的事——獾医生说您可能知道答案。”

“请讲。”

“那个……我从小在兔窝镇长大，没接触过这些，所以不太清楚。”朱迪的声音有点发紧，“一只狐狸愿意让别的动物碰他的尾巴，到底是什么意思？”

勒皮教授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在很多动物文化里，特定部位都是绝对领地——羊的羊毛，驼鹿的角，河马的鼻梁，这些都是碰不得的。至于狐狸嘛，他们的领地就是尾巴。”

“原来是这样。”朱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兔子的耳朵内侧也是禁区，她完全能理解这种领地意识。

“但霍普斯小姐，关键不在于‘能不能碰’，而在于‘谁能碰’。”教授的话里带着点玩味，“除了幼崽和直系亲属之外，狐狸愿意让碰尾巴的，一般只有……”

“一般只有他们的伴侣。”

朱迪的声音猛地顿住，揉肚子的动作也停了。尼克疑惑地抬头看她，却见她整只兔子都僵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没听懂刚才那句话。

她之前听玛吉说，这大概是把她当交往对象的意思，可“伴侣”……这跟“女朋友”不是一回事吧？

“你说的‘伴侣’，是指女朋友那种吗？”朱迪干笑两声，耳朵尖都红了，心脏砰砰跳得快蹦出来。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伴侣。灵魂伴侣，人生的另一半，或者说……配偶。”勒皮教授的话像块砖头，砸得朱迪脸上的假笑一点点垮了下来。他知道这话有点突然，但必须说清楚——不是为了泼冷水，而是让她明白这背后的分量。

“那、那等他醒过来，会不会以为我是他老婆？”朱迪的脸烧得能煎蛋，肚子里像是揣了一窝乱撞的蝴蝶。

“应该不会。”教授连忙解释，“就像他遇到危险会露出尖牙一样，夜嚎者药剂会放大动物的情绪和本能反应。我敢用我的条纹尾巴打赌，他现在看你的眼神，比没被感染时要柔和得多。”

“可他把我当伴侣？”

“通常来说，尾巴只有家人和伴侣能碰，但也有可能只是他现在非常信任你——至少在感染状态下是这样。”

朱迪心里五味杂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好奇，还带着点困惑。这无疑是最后一块定心石，证明尼克绝对不会伤害她，可“伴侣”这种认知，居然只是感染带来的临时状态。

最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他被感染之前，到底有多信任自己？他愿意陪她疯陪她闯，可那份信任到底有多深？是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还是藏着更深的东西？

“那我现在给他摸尾巴，会不会不太好？”朱迪有点担心，等他恢复正常了，会不会觉得自己冒犯了他？

勒皮教授往椅背上一靠，挠着后脑勺想了想：“按常理来说，确实该等对方完全清醒、明确同意了再做这种事，但现在情况特殊，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他看着屏幕里尼克突然爬起来，转了个圈直接坐在朱迪身边，把整条尾巴都搭在了她腿上，忍不住笑了，“而且看他这架势，你想不摸都难。”

朱迪看着腿上那条还在轻轻晃悠求抚摸的尾巴，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万一他醒了真的生气，你就把锅甩给我。”

朱迪忍不住笑出声，指尖顺着尾巴上蓬松的毛轻轻撸了下去。熟悉的呼噜声立刻响了起来，听得她心里软乎乎的。“那我可记下了。”

“很好。还有其他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

“那祝您下午愉快。晚些时候会有补给送过来，都是能让他打发时间的东西。那我先挂了，再见。”

“再见。”

朱迪刚挂了电话，就看到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是牛局长发来的。

霍普斯，立刻给我回电话。现在。

仅仅是看着这行字，朱迪就仿佛能听到牛局长那低沉又带着怒意的声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