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斯库勒花了整整八天，翻遍了所有能联系上的人脉，砸了一大笔钱，还得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真实目的，才终于找到了哈利的住处。

消息刚传到手机上，他立刻订了午夜飞往伦敦的机票，又顺手订了家中等档次的酒店。他拍了拍肩，让欧达可缩成巴掌大小揣进兜里，收拾好一个轻便的旅行包，转身就离开了米兰的小公寓，连头都没回一下。

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又慌又急，兴奋得根本睡不着——要不是现在身体还是个小孩的样子，他估计能睁着眼熬到天亮。结果飞机还差半小时落地英国时，他突然眼皮一沉睡了过去，直到空姐把他轻轻晃醒，才迷迷糊糊地跟着人流下了飞机。

他揉着眼睛跟空姐道谢，对方笑得眼睛都弯了，捏了捏他的脸夸他可爱。斯库勒差点没绷住脸——要不是为了快点见到哈利，他才不会把脸上的钉饰和妆全卸掉，顶着张幼态的脸坐这种需要身份登记的航班。现在感觉跟裸奔似的，等安全了必须立刻补回来。

他敲开女贞路四号的门时，不知道是他更惊讶，还是开门的女人更惊讶。找哈利的时候他做过背景调查，看过德思礼一家的照片，但亲眼见到佩妮·德思礼本人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这女人又高又瘦，一头浅金发，活像只摆架子的马。

对方一开始甚至没正眼瞧他，哐当一声就把门关了。斯库勒皱着眉又敲了一次，这次不等她开门，直接侧身挤了进去。佩妮终于看清他，瞬间发出一声又尖又高的惨叫，吓得他差点捂住耳朵。

“夫人，请冷静。”等她叽叽喳喳地念叨了半天什么“小孩乱跑”之类的废话，斯库勒才开口。他那奶声奶气的嗓音倒是立刻让对方闭了嘴，他终于松了口气，“我找哈利。”

这话好像捅了马蜂窝，佩妮立刻破口大骂，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让斯库勒对哈利的处境越来越揪心。

旷课、打架、满身淤青、被当成坏孩子……明明没去什么少管所，却被所有人误会，连句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火气一上来，他身上的火焰就不受控制地往外冒。这次他没像往常一样强行压制，任由橙红色的火焰在周身翻滚，带着噼里啪啦的电流，厚重得像团燃烧的乌云。佩妮看不见火焰，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压迫感，她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滚圆，缩着肩膀往后退，活像只受惊的老鼠。

“你干什么！住手！你们这种人不能攻击我们！他们会知道的！”她捂着胸口喘气，斯库勒往前一步，她就往后缩一步，那混杂着恐惧和焦虑的气息几乎能尝出来。斯库勒心里冷笑，慌了就对了。

“你还未成年！魔法部一定会惩罚你的——”

魔法部？那是什么东西？要是换平时他肯定要问清楚，但现在他只想把这女人的嘴堵上。他露出牙齿，明明个子不高，却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吓得佩妮呜咽着缩到了墙角。

“佩妮姨妈！”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喊声把斯库勒从怒火里拽了出来。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火焰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猛地朝楼梯口扑过去，那股又熟悉又温暖的感觉瞬间包裹了他。

他彻底忘了那个讨厌的女人，转头看向楼梯下的男孩，眼睛亮得吓人，几乎是本能地开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