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聒噪的盛夏午后，梧桐树荫把柏油路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吴梦媛蹲在老巷口的杂货铺台阶上，指尖转着半瓶甜杏味汽水，眼神飘向巷尾——许怡馨说好了，要骑那辆复古单车带她去河堤吹风。
“媛媛，久等啦！”
清脆的声音裹着风飘来，吴梦媛猛地抬头，就看见许怡馨推着一辆米白色的旧单车朝她走来。车篮里放着两罐冰镇汽水，车把上还挂着一个印着小雏菊的帆布包，许怡馨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裤，额角沁着薄汗，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得像月牙。
“你怎么才来？”吴梦媛撅着嘴站起来，伸手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是不是又帮王奶奶搬东西了？”
“被你猜中了。”许怡馨把帆布包递给她，眼底满是笑意，“王奶奶家的小猫爬到树上了，我帮着抱下来的。喏，给你买的甜杏汽水，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吴梦媛接过帆布包，鼻尖萦绕着汽水的清甜气息，心里的那点小抱怨瞬间烟消云散。她低头打开包，里面居然还有两盒草莓味的糯米糍，眼睛瞬间亮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昨天晚上你刷朋友圈，盯着人家发的糯米糍图片看了十分钟，还叹了三次气。”许怡馨挑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记性可好着呢。”
吴梦媛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她伸手拍了拍许怡馨的胳膊，小声嘟囔：“你怎么什么都记着。”
“因为是你说的话，做的事啊。”许怡馨弯腰，把车篮里的汽水递给她一罐，“快上车，我们去河堤，晚了就看不到日落了。”
吴梦媛抿着唇笑，小心翼翼地坐上单车后座，伸手轻轻环住了许怡馨的腰。许怡馨的腰很细，隔着薄薄的T恤，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吴梦媛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更烫了。
“坐稳了哦。”许怡馨脚下一蹬，单车缓缓驶离了巷口，风吹起两人的头发，带着梧桐叶的清香。
“怡馨姐，你骑慢点！”吴梦媛怕摔，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声音里带着点小紧张。
“放心，我骑车技术超好的。”许怡馨的声音带着笑意，“小时候我可是我们院里的单车小霸王，没人能追上我。”
“真的假的？”吴梦媛好奇地问，脸颊贴在她的后背上，能听到她平稳的心跳声。
“当然是真的。”许怡馨侧过头看她，发丝拂过她的脸颊，“不信的话，下次我们来一场比赛？”
“我才不要。”吴梦媛笑着摇头，“我肯定输。”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河堤。夕阳正缓缓落下，把河面染成了一片温柔的橘红色，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河水的湿润气息。许怡馨停下单车，牵起吴梦媛的手，沿着河堤慢慢走着。
“你看，那边的芦苇荡好美。”吴梦媛指着不远处的芦苇丛，眼睛亮晶晶的。
“嗯，确实很美。”许怡馨转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不过，没有你美。”
吴梦媛的脸又红了，她别过脸，假装去看河面，声音细若蚊蚋：“你又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许怡馨停下脚步，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在我眼里，你比夕阳，比芦苇荡，比这世间所有的风景都好看。”
吴梦媛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看着许怡馨近在咫尺的脸，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橘子味洗衣液的香气，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了蜜里。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怡馨的脸越来越近。
“媛媛，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很久了。”许怡馨的声音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她松开捏着吴梦媛下巴的手，转而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很暖。
吴梦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觉到许怡馨的手心在微微出汗，看来她也很紧张。她轻轻“嗯”了一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我喜欢你。”许怡馨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姐姐对妹妹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一起看遍每一个日落，一起喝遍所有口味的甜杏汽水，一起把往后的日子都过得甜滋滋的那种喜欢。”
轰的一声，吴梦媛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嗡嗡作响。她手里的汽水瓶差点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许怡馨，嘴唇动了动，眼泪却先一步掉了下来。
“你……你别哭啊。”许怡馨慌了，连忙伸手替她擦眼泪，声音都有些发颤，“我知道这很突然，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我们还是……”
“我愿意。”
三个字轻轻巧巧地从吴梦媛的嘴里吐出来，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进许怡馨的耳朵里。
许怡馨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眨了眨眼睛，小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吴梦媛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笑得眉眼弯弯，她踮起脚尖，凑近许怡馨的耳边，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愿意。怡馨姐，我也喜欢你，从你第一次骑单车带我来河堤的时候，就喜欢了。”
许怡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烟花。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吴梦媛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哽咽：“太好了，媛媛，太好了。”
吴梦媛靠在她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橘子香气，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是难过，是开心。她伸手抱住许怡馨的腰，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还以为，你只把我当妹妹。”
“从来没有。”许怡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在我心里，你一直是那个让我心动的小姑娘。”
夕阳缓缓沉入河面，橘红色的余晖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晚风轻轻吹过，芦苇荡沙沙作响，像是在为她们欢呼。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额头相抵，呼吸交缠。吴梦媛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却亮得惊人。
“汽水……要化了。”吴梦媛看着手里的汽水瓶，小声说。
许怡馨低笑出声，伸手帮她拧开瓶盖，递到她嘴边：“快喝一口，解解暑。”
吴梦媛张嘴喝了一口，甜杏的清甜在舌尖蔓延开来，她满足地眯起眼睛：“真好喝。”
“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买。”许怡馨也喝了一口汽水，眼神里满是宠溺，“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杂货铺，把所有口味的汽水都尝一遍。”
“好啊。”吴梦媛用力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我还想和你一起，骑着这辆单车，去看遍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没问题。”许怡馨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是咬了一口甜杏味的棉花糖，“都依你。”
这个吻很轻，却带着甜甜的汽水味，吴梦媛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她伸手抱住许怡馨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她的唇角。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她们身上，旧单车安静地停在一旁，车篮里的汽水罐上，凝结着晶莹的水珠。晚风温柔，芦苇摇曳，世间所有的美好，仿佛都凝聚在了这一刻。
“对了，”许怡馨忽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带了个礼物。”
“什么礼物？”吴梦媛好奇地看着她。
许怡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银手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单车形状，在夕阳下闪着柔和的光。“我特意去饰品店订做的，喜欢吗？”
吴梦媛拿起手链，指尖轻轻摩挲着单车吊坠，眼眶瞬间湿润了：“喜欢，太喜欢了。”
许怡馨笑着接过手链，小心翼翼地替她戴在手腕上，手链的长度刚刚好，贴着手腕，暖暖的。“这样，就算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你看到它，也能想起我。”
“我才不会忘记你呢。”吴梦媛伸手抱住她，声音带着哽咽，“我会每天都戴着它，睡觉也不摘。”
许怡馨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傻丫头。”
夕阳彻底落下，天边泛起了淡淡的暮色，河堤上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暖黄的光洒在两人身上，像是一层薄薄的纱。
许怡馨牵起吴梦媛的手，指尖相扣：“我们回家吧，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番茄炒蛋。”
“好。”吴梦媛用力点头，紧紧回握住她的手。
两人并肩走向那辆旧单车，晚风轻轻吹过，吹起她们的头发，也吹起了她们心里的甜。许怡馨推着单车，吴梦媛走在她身边，手腕上的单车吊坠在路灯下闪着光，像是在诉说着她们的心事。
后来，她们真的骑着那辆旧单车，走遍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她们一起在巷口的杂货铺喝遍了所有口味的汽水，一起在河堤看了无数次日落，一起在晚风里相拥，一起把往后的日子，过得甜滋滋的。
宣仪姐看到吴梦媛手腕上的单车手链时，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却默默给她们买了一辆新的双人单车。
吴梦媛知道，往后的每一个盛夏，都会有甜杏汽水，有旧单车，有日落，还有许怡馨，陪在她身边，岁岁年年，永不分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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