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白川悠真刚想开口询问，少年便抬起了头。
眼前的少年有着与炼狱槙寿郎如出一辙的红黄相间的头发，以及一双酷似猫头鹰的大眼睛。他的动作略显笨拙，似乎还不太习惯干这些家务。
白川悠真将到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开口说道：“我是鬼杀队的白川悠真，算是槙寿郎先生的半个徒弟，今日特地前来吊唁。”
“请进吧，我是炼狱杏寿郎。”少年放下扫帚，热情地引他入内，“母亲已经下葬，不过家中设有灵堂。”
大厅的灵堂前，还跪着一个更小的“槙寿郎”。他泪眼婆娑地转过头，看到陌生人后，连忙用袖子擦掉眼泪，努力挺直了小身板。
“这是我的弟弟，千寿郎。”杏寿郎介绍道。
白川悠真整理了一下衣袍，认认真真地对着炼狱瑠火的灵牌跪拜行礼。虽然从未见过这位夫人，但从炼狱槙寿郎的描述中，他能想象出这是一位内心强大、温柔善良的女子。
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声响由远及近，“谁来了？”炼狱槙寿郎出现在屋门口，看到白川悠真时，微微一怔，“悠真？”
白川悠真起身行礼：“槙寿郎先生。”
炼狱槙寿郎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的日轮刀，随即垂下眼眸，语气冷淡：“拜过了？拜过便回去吧。”
“父亲……”杏寿郎迟疑着开口，似乎想替白川悠真说些什么。
白川悠真轻轻皱起眉头。眼前的炼狱槙寿郎，与他记忆中那个热情开朗、胸怀烈焰的炎柱判若两人。满脸的胡茬，布满血丝的双眼，颓靡的精神状态，无一不彰显着他内心的痛苦。
妻子的离世，对他的打击竟如此沉重。
“好的，我这就离开。”白川悠真没有多言。他虽有诸多疑问，却也懂得审时度势。此刻的炼狱家被浓重的悲伤笼罩，他没有理由继续停留。
起身时，或许是动作过大，牵扯到了胸口未痊愈的伤口，白川悠真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白川先生！”杏寿郎面色一变，连忙上前搀扶，“您还好吗？”
“我没事。”白川悠真摇了摇头。他与炼狱槙寿郎曾亦师亦友，不愿让对方为自己担忧。
谁知炼狱槙寿郎竟久久没有说话，半晌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声音低沉而沙哑：“无用之人……”
白川悠真猛地抬起头，直视着炼狱槙寿郎的眼睛。这是一句极为沉重的训斥！这样的话，竟然会从曾经对他关怀备至的槙寿郎先生口中说出，而且是用来指责他的？
炼狱槙寿郎迎上他的目光，惨然一笑，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凉：“你我都是……无用之人……”
白川悠真愣住了。他清晰地看到，炼狱槙寿郎的眼中，饱含着未落下的泪水。
“您……”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炼狱槙寿郎垂下头，声音沙哑，“我已经辞去了炎柱的职务，日后鬼杀队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为刚才那句“无用之人”道歉，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
这个曾经热情似火、将杀鬼视为毕生使命的汉子，在失去妻子后，竟彻底被击垮，放弃了自己曾经无比热爱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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