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悠真默默离开炼狱家,杏寿郎主动送他一程。
“您的伤势真的无碍吗?”杏寿郎的语气满是关切,他的性格与父亲如出一辙,热情、真诚,胸怀中仿佛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
“不碍事的,不用远送了。”
“父亲刚才说的话,并非真心指责您。”杏寿郎停下脚步,认真地说道,“他只是无法原谅自己,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白川悠真轻轻笑了笑:“我明白。只是……”他回头望向夕阳下的炼狱家,眼中满是惆怅,“槙寿郎先生,真的决定离开鬼杀队了吗?”
自炎之呼吸诞生以来,炎柱的位置从未有过空缺。如今炼狱槙寿郎撂挑子不干,炎柱之位,又该由谁来填补?
“产屋敷殿下还没有批准父亲的离任申请。”杏寿郎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坚定,“我已经决定加入鬼杀队,努力修行,将来替补父亲,成为新的炎柱!”
夕阳的余晖洒在少年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炼狱杏寿郎的眼中,燃烧着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炽热光芒,那份坚定的信仰,仿佛比天边的晚霞还要耀眼。
……
锻刀村的山顶,夜晚凉风习习,星子稀疏,月亮高悬天际,清冷的光辉洒满大地。得益于鬼杀队的重重保护,这里的夜晚无需担忧恶鬼的侵袭,静谧而安宁。
白川悠真躺在柔软的草甸上,鼻尖萦绕着青草与野花的芬芳,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向五斗河打过招呼后,便独自来到了山上,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三天。
说是修行,实则只是漫无目的地躺着,对着天空发呆。
槙寿郎先生失去了信仰,支撑他施展炎之呼吸的信念,已然崩塌。杏寿郎坚定了信仰,他的气息沉稳而稳固,未来或许真的能成为新的炎柱。
而他自己呢?白川悠真的信仰是什么?
他翻来覆去地思索,却始终找不到答案。自幼便不知父母是谁,跟着叔公长大,叔公寿终正寝后,他给前来吊唁的五斗河磕了三个头,便跟着对方来到锻刀村,成为了一名锻刀学徒。
他的人生简单而平淡,加入鬼杀队、斩杀恶鬼,并非源于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食人恶鬼与残害无辜的恶人并无区别,他们理应被斩杀,在阳光下化为飞灰。
可他的胸中,没有如炼狱父子那般炽热坚定的信念。而没有坚定信念与炽热胸襟的人,终究无法成为一名优秀的炎之呼吸剑士。这便是白川悠真这几天一直在纠结的问题。
“你我都是无用之人。”
炼狱槙寿郎那句饱含泪水与悲凉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压得他心头喘不过气。
无用之人?是说他吗?
白川悠真仰望夜空,视线穿越云层,连接着一颗颗璀璨的星辰。他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普通打工仔,意外穿越到这个世界,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子,成长为拥有八块腹肌的强大剑士……这样的自己,怎么能算是无用之人?
我不承认!
或许,只是炎之呼吸与自己的体质并不适配。既然炎之呼吸无法让自己发挥全部实力——那就换一种呼吸法!
白川悠真并不知道,普通的鬼杀剑士根本无法同时掌握两种不同的呼吸法。他只记得,自己曾经偶然瞥见的《鬼灭之刃》中,主角炭治郎有时使用的是蓝色波纹的水之呼吸,有时又会使用带着火焰的呼吸法——似乎是炎之呼吸?这便足以证明,剑士是可以掌握多种呼吸法的。
水之呼吸?风之呼吸?雷之呼吸?还是去向悲鸣屿先生请教岩之呼吸?
思绪纷飞间,视线中的星辰仿佛依照他的心意,连成了一串带着柔和弧度的线条,看似轻柔,却暗藏凌厉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