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赶到时,微婉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仍紧紧护着怀中的玉佩。他一剑挑飞两名护卫,将她抱进怀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微婉,别怕,我来了。”
微婉勉强睁开眼,看到是他,虚弱地笑了笑:“书信……在林小姐那里……”
“我知道。”萧彻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镇国公的人已经接应到她了,你放心。”
他抱着微婉,转身看向魏庸,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魏庸,你伤她一分,我定要你偿命百次。”
魏庸被他的气势震慑,却仍色厉内荏地喊道:“萧彻,你一个假皇子,还敢在此放肆?!”
“假皇子?”萧彻低笑一声,抱着微婉一步步逼近,“那又如何?至少我不会像你这般,做太后与外戚的走狗,弑君叛国,残害忠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銮铃声响,新帝的仪仗竟在太监的簇拥下赶来了。小皇帝坐在龙辇上,脸色苍白,看向魏庸的眼神带着恐惧。
“陛下!”魏庸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扑通跪在地上,“萧彻私藏反贼,意图谋反,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小皇帝没有看他,反而看向萧彻,声音细细的:“七哥,太后说……你不是朕的哥哥。”
萧彻抱着微婉,对着龙辇深深一揖:“陛下,臣是否为皇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弑杀先帝,操控朝政,让大靖的江山岌岌可危。”他看向身后赶来的镇国公与元老们,“诸位大人,沈姑娘从静心苑找到的书信,足以证明太后与王显的罪行,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林楚玉适时上前,将用油布包好的书信呈给小皇帝。太监接过,展开宣读,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重锤,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不可能!这是伪造的!”魏庸状若疯癫,“是他们陷害哀家!”
随着一声厉喝,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鬓发凌乱,却仍端着太后的架子。她死死盯着萧彻,眼中满是怨毒:“萧彻,你这个孽种!哀家当年就该杀了你!”
“孽种?”萧彻抱着微婉,直视着她,“太后不妨说说,我是谁的孽种?”
太后浑身一震,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厉声尖叫:“你是……你是……”
“我是沈家的儿子,对吗?”
萧彻的声音平静,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微婉也惊讶地看着他,忘了身上的疼痛。
萧彻从怀中取出一枚半块的桃花玉簪,与微婉之前见过的那支正好能拼合在一起:“这是我母妃留下的,她说,另一半在沈家。而我背后,有一个和沈家男丁一样的胎记——太后,您当年抱走我,就是为了用一个‘沈家血脉’做您的棋子,既可以牵制沈家,又可以随时用我的身世威胁他们,对吗?”
太后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你……你怎么知道?”“母妃的日记里,藏着一句藏头诗。”萧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压抑了多年的委屈与释然,“‘沈门有子,隐于深宫,苏氏护之,以簪为凭’。”
他看向微婉,眼中含着泪,却笑得温柔:“微婉,我们不仅是同盟,是爱人,我们还是……亲人。”
微婉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原来那些冥冥中的羁绊,那些说不清的默契,都是血脉相连的注定。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哽咽着说:“哥哥……”
一声“哥哥”,让萧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珍重的吻,像是在亲吻失而复得的珍宝。
魏庸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知道大势已去,竟想趁机逃跑,却被镇国公的人一把按住。
小皇帝看着地上的罪证,又看看满身伤痕的微婉,终是握紧了小拳头,用稚嫩却坚定的声音下令:“将魏庸打入天牢!传朕旨意,废黜太后,幽禁静心苑!彻查先帝死因,为沈家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