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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

肆意星光下的桂恒奇文

T.E.N 出道后的第三周,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休息日。

那天晚上,七个人在宿舍里开了个小小的“出道纪念会”,买了炸鸡和啤酒(当然,啤酒是无酒精的),吵吵闹闹到很晚。

等大家都回房睡觉后,陈奕恒和张桂源一前一后,去了阳台。

夜风有点凉,楼下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刚才在大家面前,笑得很开心。”张桂源说。

“嗯。”陈奕恒看着远处,“大家都很开心。”

“那你呢?”张桂源转头看他,“你开心吗?”

陈奕恒愣了一下,笑了:“当然。”

“那你要不要……”张桂源顿了顿,“再开心一点?”

他说完,突然伸手,抓住陈奕恒的衣领,把人往自己这边一拉。

两个人的唇碰在一起。

那是他们正式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吻。

不算完美,有点慌乱,甚至因为紧张,牙齿还轻轻磕了一下。

但对他们来说,足够了。

“这样,是不是更开心一点?”张桂源喘着气,眼睛亮晶晶的。

陈奕恒看着他,心里那点紧绷了很久的弦,突然松了。

“嗯。”他说,“更开心。”

——他以为,在一起之后,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张桂源对别人好而难过,不会再因为一个眼神、一瓶水、一句关心而胡思乱想。

可现实是——

在一起之后,他反而更敏感了。

因为他开始害怕失去。

 

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

练习室、录音室、拍摄、直播,行程排得满满当当。

不同的是,他们多了一些只有彼此知道的小动作:

走位时,悄悄靠近一点;

休息时,假装随意地坐在一起;

直播时,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用脚轻轻碰一下对方的鞋。

这些小动作,对他们来说,是秘密,也是安慰。

可有些东西,并没有因为“在一起”就消失。

比如——张函瑞看张桂源的眼神。

 

那天在练习室,新歌的编舞刚改完,大家都累得瘫在地上。

张桂源嗓子有点哑,还在咳。

“你要不要喝点水?”张函瑞站起来,“我去帮你接。”

“我去。”陈奕恒下意识开口。

“你刚跳完,歇一会儿。”张桂源摆摆手,“让函瑞去就好了。”

张函瑞笑了一下:“我去。”

他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颗润喉糖,放在杯子旁边,一起端过来。

“给你。”他把水递给张桂源,“润喉糖也放这儿了,你等会儿记得吃。”

“谢谢。”张桂源接过水,笑得很自然。

陈奕恒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手指在地板上慢慢收紧。

——他知道张函瑞喜欢张桂源。

——他也知道,张桂源对谁都很温柔。

以前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对自己说:“没关系,他只是对队友好。”

可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他看着张桂源接过那杯水,听着那句“谢谢”,心里像被什么轻轻划了一下。

不深,却很细,很痒,很疼。

“队长,你刚才那个转,有点飘。”左奇函在旁边说,“你是不是太累了?”

“嗯。”陈奕恒收回视线,“等会儿再练。”

“你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太好?”左奇函问,“你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还好。”陈奕恒笑,“习惯了。”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

他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会因为这种小事难过。

更不想让张桂源知道。

因为他知道,张桂源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太温柔,太迟钝,太不会拒绝别人。

“你要是不开心,就跟我说。”这是他们在一起那天,张桂源说过的话。

“好。”他当时这么回答。

可真到了不开心的时候,他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那天晚上,回到宿舍,大家都去洗澡了。

陈奕恒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机屏幕上是他和张桂源的聊天记录——

【张桂源】:今天的炸鸡好好吃

【张桂源】:你刚才在台上的表情管理好帅

【张桂源】:下次我们休息日去吃那家烤肉好不好

最后一条消息停在“好不好”。

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

脑子里却不断闪回练习室里的画面——

张函瑞端水的动作,张桂源接过水时的笑,那句“谢谢”。

胸口突然闷得发疼。

他站起来,走进浴室,把门关上。

镜子里的人,脸色有点苍白,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打开了洗手台上的抽屉。

里面有一把一次性剃须刀。

是之前刮胡子用的。

他拿起剃须刀,看了很久。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要。”

可另一个声音说:“这样,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他把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腕。

皮肤很白,血管清晰可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剃须刀的边缘轻轻贴在皮肤上。

冰凉的金属碰到皮肤的瞬间,他打了个冷战。

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划了一下。

皮肤被划破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血慢慢渗出来。

疼。

但这种疼,比胸口那种说不清的闷,要清晰得多。

他看着那道血痕,突然觉得有点轻松。

——至少,现在疼的是手,不是心。

他用纸巾简单擦了擦,又拿了一张创可贴,贴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浴室门。

客厅里,张桂源正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手机。

“你洗澡了吗?”他问。

“嗯。”陈奕恒点点头,“你去洗吧。”

“好。”张桂源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凉?”

陈奕恒愣了一下,想把手抽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创可贴被张桂源看到了。

“你手怎么了?”张桂源皱眉,“怎么贴创可贴了?”

“没事。”陈奕恒笑,“刚才不小心,被纸划了一下。”

“纸?”张桂源显然不信,“纸能划成这样?”

他盯着那片创可贴,眼神有点慌。

“真的没事。”陈奕恒把手抽回来,“你快去洗澡吧,明天还要早起。”

张桂源看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进了浴室。

门关上的瞬间,陈奕恒靠在墙上,慢慢蹲下。

他知道,张桂源不是不关心他。

只是他太迟钝,太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

“没事”“我挺好的”“我习惯了”——

只要他这么说,张桂源就会信。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保护色。

也是现在,最让他难受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公司安排了心理辅导讲座。

七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心理老师在前面讲“如何调节情绪”“如何面对压力”“如何识别自伤行为”。

“如果你们发现自己,或者身边的人,出现了用尖锐物品划伤自己的行为,一定要及时寻求帮助。”老师说,“这种行为,往往说明他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陈奕恒握着笔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创可贴还在,皮肤下面那道痕迹隐隐作痛。

“自伤行为,并不代表这个人不坚强。”老师继续说,“很多时候,是因为他太坚强了,什么都自己扛,最后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感觉到‘还活着’。”

“如果你发现自己有这样的倾向,一定要告诉身边的人,告诉家人、朋友、同事,或者来咨询室找我。”

“你不需要一个人扛着。”

“你不需要一个人扛着。”

这句话,在他脑子里回响了很久。

讲座结束后,大家走出会议室。

“这老师讲得还挺有意思的。”王橹杰说,“不过我应该不会有自伤行为,我最怕疼了。”

“我也是。”陈浚铭笑,“我连打针都怕。”

左奇函突然说:“你们说,我们团里,会不会有人有这种行为?”

“应该不会吧。”王橹杰说,“我们大家都挺好的。”

“你怎么知道?”左奇函说,“有些人,看起来挺好的,其实心里很难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看向陈奕恒。

陈奕恒笑了一下:“我挺好的。”

他说得很自然,自然到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晚上回到宿舍,大家都去洗澡了。

陈奕恒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机屏幕上是心理老师的联系方式。

他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很久。

——要不要打?

——要不要把自己的那些情绪,摊开给一个陌生人看?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坐在咨询室里,对面坐着一个陌生人,听他说:

“我跟我们团的主唱在一起了。”

“他很温柔,很迟钝,很不会拒绝别人。”

“我看到他对别人好,会难过。”

“我会在深夜用剃须刀划自己的手腕。”

他突然觉得有点羞耻。

——他是队长。

——他怎么能这么脆弱?

他把手机锁屏,扔到一边。

就在这时,张桂源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他一边擦一边问:“你怎么还不睡?”

“我等会儿。”陈奕恒说。

张桂源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你今天在讲座上,听得挺认真的。”

“嗯。”陈奕恒说,“老师讲得挺专业的。”

“你觉得,她说的那些,我们团里有人符合吗?”张桂源问。

陈奕恒愣了一下:“你觉得呢?”

“我觉得……”张桂源想了想,“可能有吧。”

“谁?”陈奕恒下意识问。

“不知道。”张桂源说,“但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挺累的。”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尤其是你。”

陈奕恒笑了一下:“我还好。”

“你别老说‘我还好’。”张桂源说,“你那天手都那样了,还说‘我没事’。”

陈奕恒的手指动了动:“我真的没事。”

“你有事也没关系。”张桂源突然说,“你可以跟我说。”

他看着陈奕恒,眼神很认真:“你是队长,可你也是我的男朋友。”

“你不需要一个人扛着。”

这句话,和心理老师说的一模一样。

陈奕恒的心,突然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真的没事”,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点发紧。

“我……”他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张桂源打断了。

“你不用现在说。”张桂源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他站起来,伸手在陈奕恒的头上揉了一下:“但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说完,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陈奕恒一个人。

他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很久,他慢慢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那道痕迹已经被创可贴盖住了,却还在。

他突然有点想哭。

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

在他以为自己必须一个人扛着所有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

他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心理老师的号码。

手指在“拨打”按钮上停了很久。

最后,他没有按下去。

他把手机锁屏,放在茶几上,双手捂住脸。

——他还没准备好,把自己的伤口摊开给所有人看。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那天晚上那样,用疼痛来分散疼痛了。

他会试着,慢慢把那些情绪说出来——

哪怕只是一点点,哪怕只是对一个人说。

比如,对张桂源说。

比如,对左奇函说。

比如,对杨博文说。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一个人,在黑暗里,用刀片划开自己的皮肤了。

因为那样,会让那个真正在乎他的人——

那个会在阳台上吻他、会在练习室里替他挡酒、会在深夜说“你是我的男朋友”的人,难过。

而他,不想再让张桂源,为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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