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二十八年,正月初一。
新帝登基大典,在紫宸殿举行。
长安的百姓,都涌上了街头,想要一睹新帝的风采。
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灯笼,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没有人知道,这位新帝,不久之前,还是一个被囚禁在密室里的囚徒。
紫宸殿内,庄严肃穆。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皆是一身朝服,俯首帖耳。
丁程鑫身着明黄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一步步,走上那至高无上的龙椅。
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马嘉祺站在他的身后,身着紫色的太傅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丁程鑫的身上,带着一丝近乎痴迷的温柔。
登基大典,繁琐而冗长。
祭天,祭祖,宣读诏书,接受百官朝拜。
丁程鑫按照礼部官员的指引,一步步完成着仪式。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的文武百官。
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人,那些曾经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如今,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看到了张真源。
张真源站在武将的行列里,身着铠甲,身姿挺拔。他抬起头,看向丁程鑫,眼底满是担忧和心疼。
丁程鑫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张真源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知道,丁程鑫,再也回不去了。
仪式,终于结束。
丁程鑫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俯首称臣的百官,看着殿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忽然觉得,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不过是一个更大的囚笼。
而他,是这个囚笼里,最尊贵的囚徒。
马嘉祺缓步走到他的身边,躬身行礼,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力道:“陛下,百官还在等候陛下训话。”
丁程鑫转过头,看向他,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太傅觉得,朕该说些什么?”
马嘉祺抬起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陛下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臣,会永远站在陛下的身边。”
丁程鑫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声音清冽,传遍了整个紫宸殿
丁程鑫朕登基之后,定会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不负父皇所托,不负万民所望。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马嘉祺的身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丁程鑫朕也希望,众卿能各司其职,忠心耿耿。若有二心,朕,绝不轻饶。
百官闻言,皆是浑身一颤,再次俯首:“臣等,遵命!”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眼底的冷意,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温柔。他知道,丁程鑫,还是那个桀骜的太子。
只是,他的桀骜,只能在他的面前,绽放。
登基大典结束后,百官散去。
紫宸殿内,只剩下丁程鑫和马嘉祺两个人。
龙涎香的青烟,依旧袅袅。
丁程鑫坐在龙椅上,看着马嘉祺,忽然开口
丁程鑫马嘉祺,你想要的,都得到了。满意了吗?
马嘉祺缓步走到他的面前,俯身,跪在他的脚下。他抬起头,看向丁程鑫,眼底满是偏执的温柔
马嘉祺臣想要的,从来都只有陛下。只要陛下在臣的身边,臣,便心满意足。
丁程鑫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张扬而桀骜
丁程鑫马嘉祺,你记住。朕是皇帝,是这天下的主人。你若敢背叛朕,朕便用那支骨瓷笔,亲手剜了你的心。
马嘉祺看着他眼底的桀骜,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俯身,亲吻着丁程鑫的指尖,声音带着一丝缱绻的蛊惑
马嘉祺臣,遵命。
殿外的雪,还在落。
龙椅上的新帝,和跪在他脚下的太傅,在袅袅的青烟里,构成了一幅,诡异而绝美的画卷。
没有人知道,这场权力的游戏,这场偏执的爱恋,最终,会走向何方。
也没有人知道,那支碎裂的骨瓷笔,会不会,再次被鲜血,粘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