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二十八年,四月。
御花园里的桃花,终于开了。
粉嫩的花瓣,缀满了枝头,像是一片片粉色的云霞。
微风吹过,花瓣簌簌落下,飘落在地上,铺成了一条粉色的花径。
丁程鑫坐在凉亭里,手里拿着那支碎裂后,又被马嘉祺用鲜血粘合起来的骨瓷笔。
笔杆上,布满了裂纹,裂纹里,渗着暗红色的血迹,像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
马嘉祺说,这支笔,是他们的信物。
是用叛臣的骸骨,和他的鲜血,铸成的信物。
丁程鑫摩挲着笔杆上的裂纹,指尖的凉意,透过肌肤,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知道,马嘉祺对他的爱,是偏执的,是疯狂的,是带着血腥味的。
可他,却偏偏,在这偏执和疯狂里,沉沦了。
他恨马嘉祺的囚禁,恨他的不择手段,却又,忘不了他的温柔,忘不了他的守护,忘不了那日听雨轩,他浴血奋战的背影。
他不知道,自己对马嘉祺,到底是恨,还是爱。
或许,是恨到了极致,便成了爱。
或许,是爱到了极致,便成了恨。
马嘉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马嘉祺桃花开了,很好看。
丁程鑫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马嘉祺缓步走到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紫檀木盒。他将木盒放在石桌上,打开。
里面,是一支新的骨瓷笔。
笔杆莹白通透,没有一丝裂纹,瓷胎里的纹路,像是骨骼的脉络,缠缠绕绕,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笔头是上好的紫毫,锋颖锐利,沾着一点极淡的红,像是晕开的血珠。
和去年,紫宸殿里,马嘉祺送给他的那支,一模一样。
马嘉祺陛下,
马嘉祺轻声道
马嘉祺这支笔,是臣新为陛下铸的。用的,是皇后和二皇子的骸骨。
丁程鑫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转过头,看向马嘉祺,眼底满是错愕
丁程鑫你把他们……
马嘉祺他们罪该万死。
马嘉祺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寒意
马嘉祺他们想害陛下,臣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丁程鑫看着他眼底的冰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皇后和二皇子,虽然曾经对他虎视眈眈,但他们,毕竟是他的亲人。
马嘉祺,竟真的,下了杀手。
丁程鑫“马嘉祺,你……”丁程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马嘉祺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将那支新的骨瓷笔,放在他的掌心。
马嘉祺陛下,这支笔,是臣送给陛下的登基礼物。它能诛尽天下所有,背叛陛下的人。
他凑近丁程鑫的耳边,声音轻得像是呢喃,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蛊惑
马嘉祺陛下,有了这支笔,有了臣,你就能坐稳这皇位,君临天下。
丁程鑫握着掌心的骨瓷笔,指尖的微凉,像是一道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他看着马嘉祺眼底的偏执和温柔,看着御花园里飘落的桃花瓣,忽然觉得,这粉色的桃花,像是一片片,染血的雪。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马嘉祺,嘴角勾起一抹,和他如出一辙的,偏执的笑意。
丁程鑫好。
丁程鑫轻声道。
丁程鑫朕,陪你。
陪你,一起,染尽这天下的血色。
陪你,一起,困在这金碧辉煌的囚笼里,直到,地老天荒。
微风吹过,桃花瓣簌簌落下。
落在石桌上的骨瓷笔上,落在两个人紧握的手上,像是一场,血色的,桃花雨。
紫宸殿的龙涎香,袅袅升起。
和着桃花的香气,和着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这深宫之中。
没有人知道,这场偏执的爱恋,这场权力的游戏,最终,会走向何方。
但他们知道,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放开彼此的手。
因为,他们的命运,早已被那支骨瓷笔,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至死方休。
要吃茄子OK消失的作者出来啦,正文已经完结啦
要吃茄子不过请放心,还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