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日头渐渐偏西，暖融融的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桑榆晚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划过书页上的铅字，心思却没怎么放在那些法理条文上。马嘉祺端着一盘切好的草莓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挑了一颗最红的递到她嘴边：“尝尝，刚洗的，甜得很。”
桑榆晚张嘴含住，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她侧头看他，他正低头挑拣着草莓，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阳光落在他的发顶，泛着淡淡的棕褐色光泽，温柔得不像话。
“今天好像没怎么孕吐。”马嘉祺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雀跃，像是发现了什么值得庆祝的大事。
桑榆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一直在记挂着这件事。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大概是宝宝心疼我，也心疼你。”
马嘉祺的眼底瞬间漾起笑意，他伸手覆在她的手上，掌心相贴，轻轻贴在那片柔软的地方。“他肯定是个懂事的小家伙。”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以后要乖乖的，不许让妈妈难受。”
桑榆晚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笑声惊动了阳台上的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留下一串清脆的叽喳声。
傍晚的时候，马嘉祺去厨房做饭。桑榆晚踱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他系着一条浅灰色的围裙，正低头认真地切着山药，动作利落又轻柔。夕阳的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连他微微蹙起的眉头，都透着一股子居家的温柔。
“不是说不让你进厨房吗？”马嘉祺察觉到她的目光，侧过头看她，眼底带着笑意，“油烟味重，你去客厅待着，很快就好。”
“我想看着你。”桑榆晚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马嘉祺的耳根微微泛红，他无奈地笑了笑，没再赶她走。“那站远点，别磕着碰着。”他叮嘱道，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晚饭很简单，山药排骨汤、清炒西兰花、虾仁蒸蛋，都是清淡又养胃的菜。马嘉祺盛了一碗汤，仔细地撇去浮油，才递到桑榆晚面前：“喝点汤，暖暖身子。”
桑榆晚接过汤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喝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喉咙里漾开，暖融融的，一直暖到心底。
吃完饭，马嘉祺收拾碗筷，桑榆晚想去帮忙，却被他按回沙发上。“你乖乖坐着就好，这些事我来做。”他说着，转身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洗碗池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夹杂着碗筷碰撞的轻响，构成了一曲温柔的居家小调。桑榆晚靠在沙发上，听着这些细碎的声响，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
夜色渐浓，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下一地清辉。
马嘉祺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过来，递给桑榆晚：“睡前喝杯牛奶，睡得香。”
桑榆晚接过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马嘉祺坐在她身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得极低，屏幕上播放着一部舒缓的纪录片。
“今天累不累？”马嘉祺忽然问道，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肩膀。
桑榆晚摇了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软软的：“有你在，不累。”
马嘉祺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两人安静地靠在一起，看着电视屏幕上缓缓流淌的画面，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牛奶香和彼此身上的气息，温馨而又美好。
夜深了，马嘉祺扶着桑榆晚去洗漱。浴室里早就放好了热水，温度刚刚好。他替她挤好牙膏，放好毛巾，才转身退出去：“慢慢来，有事叫我。”
桑榆晚洗漱完出来，看见马嘉祺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育儿书看得认真。他看得太过专注，连她走过来都没察觉到。
桑榆晚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脖子。“还在看啊？”她的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慵懒。
马嘉祺吓了一跳，随即转过身，握住她的手，眼底带着笑意：“学点知识，以后好照顾你们。”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医生说孕中期要多注意补钙，我明天去买点钙片回来。还有，你喜欢的那家甜品店，我问过医生了，说可以偶尔吃一点，下次带你去。”
桑榆晚看着他絮絮叨叨的样子，心里软软的。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马嘉祺，你真好。”
马嘉祺的脸颊微微发烫，他伸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傻瓜，对你好是应该的。”
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吻了吻她的眼角，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牛奶的清甜，带着月光的温柔，更带着他满心满眼的爱意。
窗外的月光越发皎洁，静静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洒在桑榆晚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这是出院后的第一天，平淡，却又温柔得不像话。
而这样的温柔，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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