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回归律所的第二周,终于接到了一个算得上棘手的案子——一起涉及知识产权的侵权纠纷,原告是个刚起步的原创设计工作室,被业内一家大公司剽窃了核心设计理念,却因为证据链薄弱,处处碰壁。
她抱着厚厚的卷宗,在办公室里待了整整一上午。阳光爬上办公桌的玻璃台面,映得那些密密麻麻的证据复印件有些晃眼。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伸手轻轻覆在小腹上,那里安静得很,想来是小家伙也知道妈妈在忙,乖乖地歇着。
“桑律师,喝口水吧。”搭档敲门进来,递过一杯温茶,眼底带着几分佩服,“你这刚回来就啃硬骨头,换别人早推了,也就你有这股韧劲。”
桑榆晚接过茶,笑了笑:“小工作室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
她低头看着卷宗里那些稚嫩却充满巧思的设计稿,想起自己刚入行时的模样,心里的那股子较真劲儿又涌了上来。
临近下午三点,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前台小姑娘探进头来,脸上带着几分雀跃的笑意:“桑律师,有位先生给您送东西,说是……您先生。”
桑榆晚愣了愣,抬眼就看见门口站着的人。
马嘉祺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长裤,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却还是遮不住那双含笑的眼睛。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保温袋,另一只手还抱着一个小小的盆栽,绿油油的叶片上沾着几滴晶莹的水珠,看着格外鲜活。
律所里几个年轻的实习生偷偷凑在门口张望,眼睛亮晶晶的——谁都认得出来,这是最近风头正劲的演员马嘉祺,正在拍那部备受瞩目的主旋律剧《赤焰黎明》。
桑榆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起身走过去,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不用拍戏吗?”
马嘉祺抬起头,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化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张导看我上午状态好,把下午的戏份都拍完了,想着你肯定没顾上吃点心,就过来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保温袋,又指了指怀里的盆栽:“这个是薄荷,放在你办公室里,提神醒脑,还能净化空气,对宝宝也好。”
桑榆晚看着他怀里那盆生机勃勃的薄荷,又看了看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想来是赶了不少路。心里的暖意像是泡开的茶叶,一点点漫溢出来。
“快进来坐。”她侧身让他进来,顺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些好奇的目光。
马嘉祺把保温袋放在办公桌上,小心翼翼地将薄荷盆栽摆在窗台上,又细心地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它能晒到太阳,却又不会被暴晒。
“我给你做了芒果班戟,还有你爱吃的绿豆糕,都是低糖的,放心吃。”他打开保温袋,拿出一个个精致的小盒子,摆在桌上,“中午怕你忙,没敢打扰你,现在应该能歇一会儿了吧?”
桑榆晚看着那些熟悉的点心,眼眶微微发热。她知道,他拍戏的片场离律所很远,来回要折腾两个多小时,就为了给她送一份点心,带一盆薄荷。
“你怎么这么好。”她轻声说,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里安定得不像话。
马嘉祺伸手回抱住她,手掌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他低头,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轻轻的吻:“累不累?看你眼睛都红了。”
“还好,就是看卷宗看得有点费神。”桑榆晚抬起头,指了指桌上的卷宗,“这个案子有点麻烦,证据不太好找。”
马嘉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目光落在那些设计稿上,他没有多问案情,只是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慢慢来,别着急,你那么厉害,肯定能解决的。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别硬撑。”
他说着,拿起一块芒果班戟,递到她嘴边:“尝尝,刚做好没多久,芒果很甜。”
桑榆晚张嘴含住,清甜的芒果味在舌尖散开,甜而不腻,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她看着马嘉祺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珍贵。
两人在办公室里待了半个多小时,马嘉祺没多打扰她工作,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点心,偶尔替她倒杯水,或者伸手揉揉她的肩膀。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落在窗台上那盆绿油油的薄荷上,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临走前,马嘉祺拿起她放在桌上的外套,细心地替她披在肩上:“晚上我来接你下班,带你去吃那家你念叨了好久的素菜馆。”
桑榆晚点点头,送他到门口。
马嘉祺转身,又叮嘱了一句:“要是觉得累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还有,不许熬夜看卷宗,听见没?”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霸道,眼底却满是宠溺。
桑榆晚笑着应下:“知道啦,马老师。”
看着马嘉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桑榆晚才转身回到办公室。她走到窗边,看着那盆生机勃勃的薄荷,指尖轻轻拂过叶片上的水珠,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旁边的搭档凑过来,一脸羡慕地打趣:“桑律师,你这也太幸福了吧?马老师也太贴心了。”
桑榆晚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覆在小腹上。
那里,似乎又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她的好心情。
她低头看着卷宗,心里忽然充满了力量。
有他在身后,有宝宝在腹间,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有勇气去面对。
夕阳渐渐落下,将律所的玻璃幕墙染成了一片暖橙色。桑榆晚坐在办公桌前,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
窗外的蝉鸣阵阵,窗内的薄荷飘香。
这是属于她的战场,也是属于她的,温柔的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