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带队突袭城郊废弃仓库时，雨丝混着夜风灌进破旧的窗棂，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扫过，照亮堆砌的木箱和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三点钟方向有动静。”沈墨压低声音，手势示意队员分散掩护。靴底踩过碎玻璃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突然一道黑影从横梁上跃下，手里的钢管带着风声砸来——沈墨侧身避开，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借力一拧，只听“咔”的轻响，对方痛呼着跪倒在地。

（对讲机里传来队友的汇报：“东侧发现可疑包裹！”他刚要回应，眼角余光瞥见角落有人摸向腰间的信号弹，那是要通知外围同伙的暗号。）

“别碰！”沈墨箭步冲过去，飞身撞开那人的同时，手臂下意识护住旁边没反应过来的年轻队员。信号弹还是响了，刺眼的红光瞬间照亮他后背渗出的血迹——刚才撞过去时，后心撞上了堆着的铁架棱角。

（“队长！”队员惊呼着扶住他，他却咬着牙推开对方：“先控制现场！”直到警戒线拉起，嫌疑人被悉数制服，他才靠着集装箱滑坐下来，雨水混着血水流进衣领，带来一阵刺骨的凉。）队员们七手八脚地将沈墨抬上越野车，车胎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半米高的水花。副驾的队员紧按着他后背的伤口，急得声音发颤：“队长撑住！还有五分钟就到医院了！”沈墨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后心的剧痛像火燎一样蔓延，他费力地睁开眼，只看到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灯，像一串模糊的光斑。

急诊室的红灯亮起时，夏清妍刚结束一台手术，摘下口罩就被护士拽着往抢救室跑：“夏医生！沈队长被送过来了，后背开放性伤口，失血不少！”她心里一紧，抓起白大褂往身上套，冲进抢救室时，沈墨已经被抬上手术台，脸色苍白得像纸。

“血压下降，准备输血！”夏清妍的声音冷静得不像平时，手稳得没一丝颤抖，剪开浸透血的作战服时，她指尖还是顿了一下——那道伤口深可见骨，边缘还嵌着细小的铁屑。“清创，准备缝合器械！”她沉声下令，专注的目光落在伤口上，仿佛周遭的嘈杂都被隔绝在外。

手术灯亮了三个小时，当最后一针缝合结束，夏清妍摘下手套，才发现自己后背的白大褂都被冷汗浸透了。沈墨被推回病房时，队员们接到紧急任务匆匆离开，临走前把一个装着证件和手机的密封袋塞给她：“夏医生，麻烦您多照拂，队长爸妈在国外赶不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夏清妍一有空就往病房跑。给沈墨换药时，他总是咬着牙不吭声，额角的汗却出卖了他的疼。她会故意说些医院的趣事转移他的注意力，说哪个病人输液时偷偷用输液管编了个小兔子，说走廊尽头的绿萝又冒出了新叶。沈墨起初只是听着，后来会偶尔应一句，眼神落在她忙碌的侧脸上，带着她没察觉的温度。

拆纱布那天，夏清妍刚解开绷带，沈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还很虚，力道却很稳：“夏医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等我出院，请你吃饭。”

夏清妍愣了一下，看到他眼里认真的光，忍不住笑了：“先养好伤再说。”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沈墨穿着她帮忙找的干净衣服，站在医院门口等她。见她走出来，他从背后拿出一小束向日葵，花瓣上还带着晨露：“夏清妍，”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只请你吃饭。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风拂过两人之间，带着医院门口樟树的清香，夏清妍看着他眼里的紧张和期待，突然觉得，那些在手术台前冷静专注的时刻，那些在病房里轻声交谈的瞬间，都成了此刻最温柔的铺垫。她笑着点头，阳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