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日药,丁程鑫的咳嗽好了些,脸色也红润了几分。
他不再整日坐在窗边发呆,而是开始打理揽星阁里的那些花草。揽星阁的后院,有一片小小的花圃,里面种着一些月季和海棠,因为无人打理,早已荒芜。
丁程鑫找来一把锄头,将花圃里的杂草除尽,又将花枝修剪整齐。宫人见状,想上前帮忙,却被他拦住了
丁程鑫我自己来就好。
他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至少,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些烦心事。
这天,丁程鑫正在后院修剪花枝,忽然听到院墙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是两个宫女的声音。
“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陛下把丞相大人召进了宫里,谈了整整一夜。”
“丞相大人?是不是那个一直想扳倒镇北侯旧部的王丞相?”
“是啊!听说,丞相大人说,丁公子留在宫里,始终是个祸患,不如……不如斩草除根。”
“嘘!小声点!这话要是被陛下听到了,我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怕什么?这揽星阁偏僻得很,谁会听到?再说了,我听我姑姑说,陛下好像……好像真的动心了。毕竟,丁公子是叛党余孽,留着他,始终是个麻烦。”
“那丁公子岂不是很危险?”
“谁知道呢?陛下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两个宫女的声音渐渐远去。
丁程鑫握着剪刀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斩草除根。
这四个字,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他的心里。
他早就知道,自己留在宫里,是众矢之的。那些朝臣,那些想巴结丞相的人,都巴不得他死。
可他没想到,马嘉祺竟然会动摇。
难道,他连这最后一点苟延残喘的机会,都要失去了吗?
丁程鑫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疼得他喘不过气。他放下剪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才勉强站稳。
不行。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要逃出去。
只有逃出去,他才有机会查清侯府的真相,才有机会为侯府满门洗刷冤屈。
可是,揽星阁守卫森严,宫门重重,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逃得出去?
丁程鑫的眉头紧紧蹙起,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想起了林风。
林风是马嘉祺的贴身侍卫,对马嘉祺忠心耿耿。可他也知道,林风是个心软的人,以前,他和马嘉祺在一起的时候,林风对他,一直很恭敬。
或许,他可以从林风身上,找到突破口。
丁程鑫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他转身回到殿内,找到一张纸和一支笔。他的手还有些抖,却还是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行字。
写完之后,他将纸条叠好,贴身藏了起来。
第二天,林风又来给丁程鑫送点心。
丁程鑫接过点心,状似无意地问道
丁程鑫林侍卫,陛下最近……很忙吗?
林风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啊!最近朝堂上事情多,陛下经常熬夜处理公务。”
丁程鑫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丁程鑫林侍卫,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林风连忙躬身:“丁公子请讲,属下能做到的,定当尽力。”
丁程鑫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条,递给林风
丁程鑫麻烦你,把这张纸条,交给镇北侯旧部,周将军。
林风的脸色,骤然变了。
镇北侯旧部,周将军。
这可是朝廷的钦犯,陛下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得与周将军有来往。
“丁公子,这……”林风看着手里的纸条,面露难色,“这恐怕……”
丁程鑫我知道,这很为难你。
丁程鑫看着他,眼底满是恳求
丁程鑫可我别无选择。周将军是我父亲的旧部,只有他,能帮我查清侯府的真相。林侍卫,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求你,帮帮我。
林风看着丁程鑫眼底的绝望,心里泛起一阵波澜。他想起了陛下每次问起丁公子时,眼底的担忧和无奈。他也想起了,当年镇北侯府对他的恩情。
他的父亲,曾是镇北侯麾下的一名士兵,在一次战役中,被镇北侯所救。
林风咬了咬牙,将纸条收进怀里:“好,我帮你。”
丁程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丁程鑫谢谢你,林侍卫。
“丁公子不必客气。”林风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不过,公子要小心。丞相的人,最近在宫里四处活动,您……您千万不要露出破绽。”
丁程鑫点了点头
丁程鑫我知道了。
林风又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丁程鑫站在殿内,看着林风离去的背影,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等待周将军的消息。
等待一个,逃出牢笼的机会。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揽星阁的房檐上,一道玄色的身影,悄然离去。
马嘉祺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上,看着揽星阁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派林风去送点心,本是想看看丁程鑫的近况,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他知道,丁程鑫想逃。
他也知道,丁程鑫想查清侯府的真相。
马嘉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握紧了拳头。
或许,是时候,给他一个机会了。
要吃茄子可能后面咱马哥要变成耙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