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旧伤与执念的告白,是错过半生后的破釜沉舟,让重逢的故事在疼痛里生出圆满的可能。
田茂华抱着妍妍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像二十年前那样,消失在人海里。他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哽咽,却异常坚定,每一个字都砸在空气里,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啊妍,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
他轻轻推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泪湿的脸庞,指尖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过去的二十年,我们错过了太多,错过了孩子,错过了彼此的青春,错过了无数个本该相守的日日夜夜。”
夕阳最后的余晖落在他眼底,映出滚烫的光。“但现在,我不想再错过了。”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认真,“啊妍,我们旧情复燃好不好?以后,我们还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会有一个真正的家。”
他缓缓单膝跪地,粗糙的手掌紧紧攥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知道,当年是我太懦弱,太急于证明自己,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但现在,我长大了,我有能力护着你,护着我们的家了。我的修车铺虽然不大,但能撑起一片天;我没什么大本事,但我会把所有的好都给你。”
妍妍看着单膝跪地的男人,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紧张到微微颤抖的肩膀,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却不再是绝望的遗憾,而是带着暖意的动容。二十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模样,他的眼神,还是和当年一样,纯粹而坚定。
“啊妍,”田茂华的声音带着恳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做我的爱人,嫁给我好不好?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过,春天去后山摘花,夏天在槐树下喝汽水,秋天去捡落叶,冬天守着炉子烤红薯。我们会有可爱的孩子,会把当年错过的幸福,一点点都补回来。”
风又起了,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告白伴奏。妍妍看着他,看着这个让她牵挂了半生的男人,看着他眼里从未变过的深情,终于哽咽着点了点头,声音轻却清晰:“好。”
一个字,像是跨越了二十年的时光,将过去与现在紧紧相连。田茂华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她再次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却满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太好了,啊妍,太好了!”他反复念叨着,声音里满是激动的颤抖。
老槐树下,橘子汽水的甜香还在弥漫,两个错过半生的人紧紧相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再也没有分开。这一次,他们不会再错过,往后余生,柴米油盐,生儿育女,所有的遗憾,都将在相守中慢慢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