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里的惊惶
晨雾漫过窗棂，将餐厅里的光线晕得朦胧。我攥着围裙的指尖沁出薄汗，看着陆森骤然凝固的侧脸，心脏悬在嗓子眼，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那双总是沉静如深潭的黑眸里，错愕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夹着面条的筷子僵在半空，碗里的阳春面还冒着热气，翠绿的葱花浮在汤面，香气漫了满室，却衬得此刻的沉默愈发尴尬。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更添了几分难以置信的迟疑。我咬了咬牙，正要再次重复那句告白，却见他突然猛地收回筷子，“啪”的一声搁在瓷碗边缘。
不等我反应，他竟倏地站起身，快步走向厨房。
我愣在原地，心脏狠狠一沉——这算什么？震惊到落荒而逃？
正胡思乱想间，就见陆森从厨房拎出一瓶生抽，快步走回餐桌旁。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伸手就去掀我面前的酱油碟盖，动作快得带着几分刻意的慌乱。
“这生抽快过期了，”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语气却刻意维持着平稳，甚至还抬手敲了敲酱油瓶身，“上次查案在巷子里买的，你忘了？保质期就半年。”
我怔怔地看着他。
明明昨天晚上，我们还一起用这瓶生抽拌了凉拌黄瓜。
明明他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明明他不敢抬头看我，明明那错愕的神情还没从他眼底完全褪去。
他却像是完全没听见我那句告白一样，自顾自地拧开酱油瓶，往自己碗里倒了小半勺，又拿起筷子，低头慢条斯理地搅拌着碗里的面条，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怔忪只是我的错觉。
餐厅里只剩下筷子碰到瓷碗的轻响，还有面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紧绷的下颌线。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那句酝酿了半宿的告白，连同满心的紧张和期待，都在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里，被噎得无影无踪。
他这是……彻底装作没听见？
接下来，你想让余华怎么做？是直接戳破陆森的刻意岔开话题，还是也假装无事发生，默默吃完这顿气氛诡异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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