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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彻底驱散了晨雾，透过明净的窗棂，在餐桌上映出细碎的光斑。我看着陆森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既期待又忐忑，连呼吸都跟着放轻了几分。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桌上的面条渐渐失了温度，牛奶表面凝起一层薄薄的奶皮，才缓缓松开紧蹙的眉头。那双素来清冷的黑眸里，错愕与挣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温柔的笃定，连带着声音都软了下来，不再有刚才的紧绷与迟疑。
“余华，”他看着我，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那笑意顺着眼角眉梢蔓延开来，驱散了他周身常年萦绕的清冷，添了几分难得的柔和，“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
我猛地一愣，怔怔地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轻笑一声，伸手越过餐桌，轻轻握住了我放在桌沿的手。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却异常坚定，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抚我此刻的慌乱。“我以为你只把我当战友，当兄长，所以一直不敢说，怕说了，连现在这样的相处都维持不住。”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落在我心上，像是春日里的细雨，温柔地滋润着我忐忑不安的心房。“昨天晚上你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其实都听见了。”他眼底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我还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没想到……”
他顿了顿，握紧了我的手，眼神无比认真：“没想到你比我勇敢。”
“余华，”他看着我的眼睛，黑眸里映着我的身影，满是真挚与笃定，“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被你的告白冲昏了头。是和你一起查案时，看你明明害怕却还是挡在我身前；是加班到深夜，你默默为我泡好的热茶；是无数个像今天这样的清晨，和你一起分享烟火气的早餐……这些点点滴滴，早就让我离不开你了。”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清晰，眼底盛满了温柔的光，“在一起吧。”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我所有的忐忑与不安，化作漫天绚烂的烟花，在心底炸开。我怔怔地看着他，眼眶瞬间就热了，鼻尖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顺着脸颊滑落。
不是委屈，也不是难过，是极致的喜悦与感动。
陆森见状，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伸手轻轻拭去我脸颊的泪水，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怎么还哭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宠溺，“是不是我反应太慢，让你等久了？”
我用力摇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反握住他的手，紧紧地，像是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餐桌旁的热气似乎又重新升腾起来，弥漫在两人之间，带着阳春面的清香与牛奶的醇厚，还有一种名为“喜欢”的甜蜜气息。
陆森看着我泛红的眼眶，轻笑一声，俯身靠近我，额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麦香，拂过我的脸颊，温柔而缱绻。“以后，”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珍视，“你的早餐，我陪你一起做；你的心事，我听你慢慢说；所有的风雨，我都陪你一起扛。”
窗外的阳光正好，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餐厅里的空气温暖而甜蜜。我看着他眼底温柔的笑意，用力点头，泪水再次滑落，却嘴角上扬，心里被满满的幸福填满。
原来，勇敢一次，真的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原来，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着自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这顿充满忐忑与惊喜的早餐，成了我们故事里最温暖的序章，往后余生，烟火人间，我们终将携手，共度每一个清晨与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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