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学校里的气氛依旧热闹。
走廊上到处是讨论节目、讨论舞台、讨论“谁和谁站在一起”的声音。
林柚抱着书，刚走出教室，就被苏晓一把拉住。
“柚子！你昨天表现超棒！”
“有吗……”林柚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有！”苏晓兴奋地说，“你和江皓的和声简直绝了！”
林柚刚想说话，就听到旁边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
凯澄站在不远处，背着书包，眼神淡淡的。
苏晓立刻识趣地松开手：“那……我先走啦！”
林柚：“……”
走廊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昨天……”林柚小声说，“有看到我们的表演吗？”
凯澄点头：“看了。”
“那……怎么样？”
凯澄想了想：“很好。”
林柚松了口气：“谢谢。”
凯澄却突然说：“但我还是不喜欢你和江皓靠太近。”
林柚：“……”
她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又说这个？”
凯澄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那眼神，认真得让林柚心跳有点乱。
“凯澄，”她轻声说，“你昨天是不是……一直在后台？”
凯澄顿了一下：“嗯。”
“为什么？”
“因为你在台上。”
林柚愣住。
空气里突然多了点说不清的甜。
……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
林柚写作业写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的笔没水了。
她翻了翻笔袋，没有备用的。
凯澄看她皱眉，把自己的笔推了过去：“用这个。”
“你不用吗？”
“我还有。”
林柚接过笔，小声说了句：“谢谢。”
凯澄没回答，却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推给她。
——你昨天的声音很好听。
林柚的心一下子软了。
她低头笑了笑，在旁边写：
——你又夸我。
凯澄看着她的字，嘴角微微上扬。
——我只是实话实说。
林柚的脸悄悄红了。
……
放学铃声响起。
大家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林柚刚走出教室，就被苏晓叫住：“柚子，等我一下！”
她停住脚步，凯澄也跟着停了。
苏晓跑过来：“我今天要去买东西，你陪我一下嘛！”
“可以啊。”
“太好了！”
苏晓正准备拉她走，忽然注意到旁边的凯澄。
她眨了眨眼：“那……凯澄要不要一起？”
凯澄淡淡道：“不用。”
苏晓立刻露出“我懂了”的表情：“那我和柚子先走啦！”
“嗯。”
林柚被拉着往前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凯澄站在教室门口，安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让她有点舍不得走。
……
两人走到校门口，苏晓突然说：“柚子，我觉得凯澄真的很喜欢你。”
“你别乱说……”
“我没有！”苏晓说，“他看你的眼神，绝对不是普通同学！”
“……”
“而且昨天彩排的时候，他站在后台一直盯着你。”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
林柚的心突然跳得有点快。
……
买完东西，天已经有点暗了。
街上的路灯亮起，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两人往学校方向走，准备取自行车。
走到拐角时，苏晓突然停住：“哎？那不是凯澄吗？”
林柚抬头——
凯澄站在路灯下，背着书包，像是在等人。
苏晓悄悄说：“我先走啦！”
“哎？”
“我可不当电灯泡！”
苏晓一溜烟跑了。
林柚：“……”
她深吸一口气，朝凯澄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
凯澄看她：“等你。”
“等我？”
“嗯。”
林柚心跳加速：“等我做什么？”
凯澄想了想：“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可……苏晓刚刚还在。”
“我知道。”
“那你……”
“我就是想等你。”
林柚愣住。
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温柔。
她忽然觉得有点冷。
是天气冷，还是心冷？
好像都不是。
是被他说得心有点乱。
……
两人并肩往自行车棚走。
校园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走到一半，林柚忽然踩到一块松动的砖，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一下。
“小心！”
凯澄立刻伸手拉住她。
他的手很暖。
很稳。
林柚的心跳瞬间乱掉。
“谢……谢谢。”
凯澄没放开：“你走路怎么不看路？”
“我……”
她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距离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林柚的耳朵红了：“我没事了，你可以放开了……”
凯澄却轻轻收紧了手。
“林柚。”
“嗯？”
“我可以牵你吗？”
林柚怔住。
这句话比刚才牵手时更让她心跳加速。
她紧张得指尖都有点发抖。
“我……”
凯澄看着她，眼神认真得不像话：“只牵一会儿。”
林柚吸了一口气。
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凯澄慢慢握住她的手。
那一瞬间——
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悄亮了起来。
……
两人手牵手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谁都没有说话。
却都能感受到那份甜得发腻的安静。
走到自行车棚，林柚轻轻抽回手：“我……到了。”
凯澄低头：“嗯。”
“那我回去了。”
“林柚。”
“嗯？”
“明天见。”
林柚点头：“明天见。”
她骑上车，心跳依旧很快。
骑出去几米，她忍不住回头。
凯澄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林柚赶紧转回头，脸上烫得厉害。
……
回到家，她躺在床上，手还保持着被牵过的温度。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
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
寒假前的这一天。
他们第一次牵手。
也是第一次——
让暧昧，变得更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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