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只说跟着那个女人去下一场考核，具体要做什么却半点没提。佐助最烦这种模棱两可的安排，还好他早有准备——要是临阵乱了手脚，卡卡西能把他骂到祖坟冒烟。

他放慢脚步，故意落到队伍最后，鸣人跟小樱立刻默契地跟上，三人凑成了个小圈子。没人提起第一场考核的事，要复盘有的是时间，当下该盯着的是接下来的关卡。

鸣人挠了挠头，压低声音问："你俩猜接下来会是什么？"

小樱先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校服衣角，分析得头头是道："我们往训练场方向走了，多半是体力类的测试。这次考核肯定要淘汰一半人，搞不好是小队间的一对一对决，输的直接出局，赢的要是伤得太重，说不定也得被迫弃权。"

佐助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前方三三两两的队伍："听起来太简单了。卡卡西说过，中忍考试的最终轮是淘汰赛制，我以前也看过几场往届录像。不过你说的方向没错，现在想再多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

他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应对方案，又一一推翻，索性收了杂念，专注盯着眼前的路。

剩下的路程里，佐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其他队伍，木叶的同村忍者他直接略过，重点观察那些外村的竞争对手。兜倒是能提供不少情报，但佐助不想太依赖一个立场不明的家伙——现在他能完全信任的，只有身边这两个队友。

可惜路太短，他还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到了目的地。

负责考核的女人叫红豆，她站在高台上宣布，接下来要把他们分批送进死亡森林，拿到天地两卷卷轴后赶到森林中央才算合格。一半队伍拿地卷，另一半拿天卷。

佐助、鸣人和小樱默契地憋着没说话，直到拿到卷轴、被带到第四十四个入口时，才凑到一起商量。红豆刚才特意强调了死亡的风险，佐助心里清楚她没开玩笑，可他半点都不害怕。经历过白和再不斩的生死战，他早明白真正的死斗是什么滋味。只要别撞上硬茬，他们肯定能过——他会确保这一点。

带路的中忍还没开门，小樱就率先开口："趁现在说两句，我不管这中忍听不听，反正现在是最不容易被其他小队偷听的时机。"

她语速飞快，逻辑清晰得惊人："从入口到森林中心是十公里，算下来森林周长大概六十三公里，四十四个入口平均分布的话，相邻两队最少间隔一公里半。一共二十六支队伍，说不定有些入口根本没人，距离只会更远。而且有中忍盯着，提前用忍术也不方便。"

鸣人挠着后脑勺，语气里带着点跃跃欲试，藏不住的紧张却没逃过佐助的眼睛："所以意思是，这中忍不会乱传消息，咱们可以放心说计划？快说说你想到啥招了！"

"我们一进去就得立刻动手，先做假卷轴。"小樱从忍具包摸出空白卷轴，"鸣人你分出几个影分身，用变身术把卷轴变成天卷和地卷的样子。要是遇上打不过的队伍，就把假卷轴丢给他们拖延时间，还能让分身跟着去探探对方的底。等他们拿着假卷轴去森林中央，直接就会被判淘汰。咱们还能在假卷轴里藏起爆符，当武器用。"

佐助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虽然他本来想等中忍走了再商量，但既然是木叶派来的人，应该信得过。他点头应下，三人又仔细敲定了细节。

直到中忍打开铁门，才终于开口说了句："祝你们好运。"

进去后鸣人立刻分出影分身试手，佐助和小樱在一旁指点调整，没一会儿就做出了足以以假乱真的卷轴。他们约定每人带一套假卷轴，真卷轴则单独封存在另一个忍具卷轴里，藏在贴身的地方。

三人放慢脚步往森林深处走，一边聊天一边绷紧了神经。他们早就定下了往中心的路线，边走边完善计划才不浪费时间。佐助走在最前面开路，小樱盯着右侧，鸣人守着左侧，还有几个影分身藏在树上警戒。

没走多久，鸣人突然停了下来，语气故作随意地说："我去方便一下，就在那边的灌木丛里，一分钟就回来。"

他说这话时，手指看似指向灌木丛，实则比了个"有敌人"的暗号——肯定是影分身发现了动静，特意提醒他。而且看他隐晦强调"一分钟"，应该是只发现了一个敌人。

佐助故意叹了口气，装作不耐烦："快点，别磨蹭。"

小樱也配合着点头，趁鸣人往灌木丛走的空当，低声对佐助说："等他回来我也去一趟，把假卷轴给他，你帮着盯好，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冒出来。"

她从包里翻出一张缠了起爆符的假天卷，只要不凑近细看，绝对能以假乱真。

没过多久，"鸣人"就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爽了，刚才差点憋不住。"

佐助和小樱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不对劲——这变身术破绽太多，发型和下巴的轮廓都没捏对，也就骗骗不熟悉鸣人的外人，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

小樱故意开口："鸣人，帮我盯会儿卷轴行吗？"

假鸣人眼里闪过一丝贪婪，连忙点头答应，完全没注意到真卷轴还在佐助手里。小樱把那张假天卷扔过去，对方刚接住，她就按动了起爆符的机关。

鸣人让分身割断了自己故意被绑上的绳索，刚要往队友那边走，就听见一声爆炸。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嘴上套着奇怪装置的忍者狠狠撞在一棵粗壮大树上，直接晕了过去。

他快步走到空地上，低头瞥了眼地上的倒霉蛋，忍不住挑眉打趣："看来他没我这么有魅力？"

佐助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嫌弃："不，他只是看起来太像个正常人了。"

鸣人选择性无视了这句吐槽。跟佐助组队久了，他早就习惯了这家伙的毒舌攻击，再往心里去他就是傻子。

小樱及时打断了两人即将开始的拌嘴："先搜他身上有没有卷轴。虽然他是单独行动，大概率不是带卷轴的人，但搜一搜总没坏处。"

三人立刻动手翻查，结果除了几把造型奇特的苦无被他们没收外，连半个卷轴的影子都没找到。

就在没人愿意先提"要不要杀了这家伙"这个棘手问题时，四周突然冒出了一堆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分身。鸣人一眼就认出那是敌人的手笔，他藏在树上待命的分身立刻跳下来发起攻击，可拳头却直接穿了过去——这些分身根本碰不到实体。

"是幌子！他们要把那忍者拖去地下！"小樱的尖叫猛地拽回了鸣人的注意力。

他转头一看，果然见那昏迷的忍者正被看不见的力量往土里拽。等敌人的分身全部消散后，三人毫发无伤，却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队友受伤，肯定不想跟我们硬拼。"小樱叹了口气，"虽然没拿到卷轴，但暂时应该安全了。他们不会再来，除非觉得能稳赢我们。与其在这儿等着被伏击，不如继续赶路。我们都不擅长追踪，没必要在这种没用的事上浪费时间。"

佐助低声咒骂了一句，显然对没能继续打下去很不爽。鸣人也觉得可惜，要是真打起来，他们肯定能赢。

短暂的休整还没结束，鸣人突然听见一阵越来越近的呼啸声。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本能地压低声音吼道："有东西过来！快上树！"

佐助和小樱二话不说跟着他往树上跳，刚站稳，一道狂风就扫过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地面瞬间被刮得狼藉一片。

"本来想温柔点玩，可我实在等不及了。我要尝尝你们的味道。"

一个声音阴冷地响起，说话的是个浑身透着诡异气息的忍者。他舔着嘴唇从林子里走出来，眼神黏在三人身上，像在打量盘中餐。

鸣人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觉得这玩意儿不对劲，只想离得越远越好。他不是没怕过，但这次不是单纯的恐惧，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尖叫着让他别靠近，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避险直觉。

可他不能跑，佐助和小樱还在这儿。卡卡西老师说过，打不赢的架可以避，但绝不能丢下队友逃命。

卡卡西以前教过他们要先摸清敌人的战斗风格，这家伙明显会风遁，说不定附近还有队友配合。鸣人分出一群分身下去试探，同时飞快闪到小樱身边确认情况——她正抱着树干躲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脸色发白。

小樱和他对视一眼，比了个 regroup 的手势。虽然聚在一起更容易被一锅端，但关键时刻还是得抱团行动，不管是做决定还是打硬仗，团队配合都比各自为战靠谱。鸣人又分出几个分身掩护，自己跟着小樱往约定的位置赶，佐助也默契地跟了过来。

"你们再不出来，我的宠物可就要动手了。"那蛇女（佐助在心里这么称呼她）慢悠悠地往前走，抬手结了个印，猛地拍在地上。

三条体型巨大的棕蛇凭空出现，蛇信子吐得飞快，转眼就把这片林子围了起来。以它们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三人找出来。

"我试试用幻术。"小樱小声说。

等蛇女走到幻术射程内，小樱立刻发动了忍术。佐助开启写轮眼紧盯着敌人，就见蛇女愣了一瞬，随即像是拍掉身上的灰尘一样轻松破解了幻术。更糟的是，对方还顺着幻术的轨迹反施了一个，小樱瞬间僵在原地，不管怎么挣扎都动不了，连话都说得异常艰难："……刺我，快。"

鸣人脸色煞白，可佐助却明白她的意思。用疼痛破解幻术虽然粗暴，但在无计可施时最管用。他瞄准小樱大腿上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位置刺了下去，同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痛呼出声，又飞快地帮她包扎好伤口。

"走！"

鸣人突然低吼一声——一条大蛇已经缠上了他们藏身的树干，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过来。三人立刻跳去另一棵树，鸣人故意留了个分身原地送死。

那蛇一口吞下分身，身体突然膨胀炸开，几十只黏糊糊的影分身涌了出来。佐助不得不承认这招够阴险，可这下他们的位置彻底暴露了，剩下的两条大蛇和那蛇女都能清清楚楚看到他们。

更让佐助不安的是，那蛇女就站在原地看戏，半点不急着动手。但眼下先解决大蛇再说——蛇鳞不算硬，只要三人配合好，用忍者武器就能搞定。

没过多久，林子里就只剩他们和蛇女对峙在空地上。佐助正想说不如扔个假卷轴趁机跑路，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突然压了下来，三人齐齐跪倒在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卡卡西以前给他们演示过杀气，还说那只是皮毛，真正的杀气根本不是他能复刻出来的。他们接触过最凶的也就是再不斩，但那时再不斩的注意力全在卡卡西身上。直到今天，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足以压垮人的、纯粹的杀意。

那股熟悉的寒意窜上来时，佐助的身体瞬间僵住。

训练时卡卡西也曾教过他们，哪怕被杀意钉在原地，也要强行突破束缚。可这次不一样——那不是单纯的杀人意图，是一种浸淫在死亡里的、近乎享受的恶意。

写轮眼不受控制地自动关闭，他扶着树干，胃里翻江倒海，刚吃的饭团全吐在了草叶上。

身边的小樱也好不到哪去，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攥着裙摆，指节都泛了白。倒是鸣人，反应完全出乎意料。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硬生生凭着一股蛮力挣脱了杀意的压制。鸣人学着小樱之前的样子，抬脚就往佐助背上踹，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两人都清醒了几分。

“掩护我。”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话音未落人已经朝着敌人冲了出去。

佐助还被那股杀意黏着，浑身都发沉。脑子里突然响起哥哥的声音，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混沌——他不能死，他还没完成对鼬的复仇，更不能让队友死在这里。

他咬着牙把翻涌的恶心压下去，重新睁开眼，猩红的三勾玉在眼底转动。刚才写轮眼怎么会自动关闭的？没时间细想了。

更奇怪的是，一股不属于鸣人的查克拉正顺着某种渠道，悄悄流进他体内。这解释了鸣人刚才爆发的蛮力，却留下了更多疑问。

但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小樱强迫自己停止发抖，她不想像上次那样用苦无扎自己提神，索性深吸一口气，像练习幻术那样放空大脑，把周遭的恐惧和杀意都剥离出去。等心神稳定下来，她才抬头看队友——佐助已经站直了身，写轮眼重新亮起，鸣人却正不管不顾地往敌人脸上冲。

鸣人身上突然暴涨的力量，会不会和卡卡西老师之前含糊提过的“特殊情况”有关？

没等她想明白，草隐忍者又召唤出一条巨蛇，踩着蛇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小樱立刻纵身跃入旁边的树林，在枝叶间穿梭，找了个能从蛇背上方突袭的位置。

鸣人一脚踹在蛇腹上，差点把那庞然大物踹得翻倒。这力道远超平时用查克拉增幅的水平，看得小樱心惊。

可惜好景不长，鸣人刚要再冲上去，就被草隐忍者喷出的火球吞了进去。小樱心脏猛地一缩，下一秒却看见鸣人从火里爬出来，除了头发有点焦，居然没受重伤。

草隐忍者发出一声了然的嗤笑：“有点意思，但你不是我的目标。”

她脚下的巨蛇猛地甩尾，把刚起身的鸣人抽飞出去。小樱抓住时机从树上跃下，在鸣人撞断第三棵小树前接住了他，把人轻轻放在一根粗树枝上。

草隐忍者的注意力全落在了佐助身上：“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小樱可不打算让她单挑佐助。她刚要冲上去帮忙，鸣人已经晃了晃脑袋爬起来，刚才那一摔似乎根本没伤到他。

“鸣人，等你缓过来就跟我上！”小樱喊了一声，率先朝着草隐忍者冲去。

草隐忍者已经收了召唤兽，双臂直接化作两条布满鳞片的蛇，吐着信子朝佐助扑去。小樱立刻捏起印，从忍具袋里摸出几枚水遁苦无，把周围潮湿的雾气凝成细针，精准射向那两条蛇的七寸。

蛇身瞬间炸开，变成一滩腥臭的黏液，可草隐忍者的手臂又完好无损地长了出来。

“还有一只小虫子。”她侧身躲开鸣人飞踹过来的脚，嗤笑一声，“哦，是两只。”

这次她一条手臂直接分化成十几条小蛇，张着毒牙朝小樱扑来。小樱在树影间腾挪躲闪，趁蛇群扑空的间隙，飞快在脚下的地面贴了张起爆符。等蛇群再次冲上来时，她踩着查克拉纵身跃起，同时引爆了符纸。

剧烈的爆炸声里，蛇群被炸成了碎块。

她回头时，鸣人正和佐助一起，跟草隐忍者缠斗在一处。看得出来，鸣人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打，而佐助则靠写轮眼死死咬着对方的动作，哪怕被打中也不肯后退半步。

小樱知道自己上去也帮不上忙，正想找个位置远程支援，变故突生。

草隐忍者突然甩出长舌，像鞭子一样缠住鸣人的脚踝，把他拽到跟前。佐助刚要冲过去救人，就被对方一脚踹飞，撞在树干上吐了口血。

小樱只能拼命扔出手里剑干扰，却还是眼睁睁看着草隐忍者掀起鸣人的上衣，在他胸口按了个印。鸣人闷哼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她立刻甩出一枚带绳的苦无，精准钉在鸣人腰侧的衣服上，把人挂在树枝上，避免他摔下来。

“小樱，带鸣人躲远点，这里交给我。”佐助扶着树干站起来，声音里带着血沫。

小樱咬了咬牙，听从了他的安排。先把鸣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再回来帮忙也不迟。

草隐忍者吐着信子逼近，声音像蛇爬过枯叶：“现在只剩你一个了。”

佐助没后退半步，猩红的写轮眼死死盯着对方：“未必。”

刚才和鸣人缠斗时，他就已经悄悄布下了后手。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

他再次冲上去，故意卖了几个破绽，哪怕被对方的蛇尾抽得皮开肉绽，也死死黏在她身边。草隐忍者以为他已经油尽灯枯，冷笑一声，抬腿就往他胸口踹。

“这就是宇智波的全部实力？”她看着佐助砸在地上，语气充满嘲讽，“你的祖先要是泉下有知，怕是要气得活过来。等下你的小队友们，也要跟着你一起下地狱了。”

佐助把那些刺耳的嘲讽全当成耳边风。等他杀了鼬，祖先们只会为他骄傲。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他没说话，直接引爆了之前贴在草隐忍者背上的起爆符。同时甩出几枚带钢丝的手里剑，把之前缠在周围树干上的钢丝拉紧。

爆炸的烟雾散去时，草隐忍者已经被钢丝牢牢绑在一棵大树上，动弹不得。

这正是小樱等待的时机。她从树上跃下，把提前准备好的高燃鱼油泼在草隐忍者身上。佐助立刻顺着钢丝喷出龙火之术，火焰顺着油迹瞬间蔓延，把整棵树都包裹在火海之中。

火势太猛，哪怕站在十几米外，佐助都能感觉到热浪灼得皮肤生疼。等火焰彻底熄灭，那棵树已经被烧成了焦炭，草隐忍者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佐助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了重装过，每动一下都疼得要命。总算是解决了，他可以歇会儿了。

小樱从树林里走出来，落在他身边：“鸣人没事，就是不知道那女人给他下了什么术，看着像是个封印。等他醒了我们再研究，或者回去问卡卡西老师。”

佐助比她离得近，看得更清楚——那确实是个封印。等鸣人醒了，一定要问清楚那股陌生查克拉的来历。

绷紧的钢丝突然断裂的脆响穿透硝烟，让佐助和小樱同时僵住，猛地转头看向刚才那具该凉透的尸体。

本该倒在地上的对手竟从浓烟里走了出来。肌肤大块大块往下掉，衣服烧得只剩焦黑的碎布，可那东西居然还活着，烧焦的外皮底下露出了第二层皮肤。

下一秒，一道麻痹术骤然袭来。

两人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扭曲的人形走近。沙哑又低沉的声音从焦黑的头颅里钻出来，像砂纸磨过木头：“小小年纪就把写轮眼用到这种地步，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宇智波。没错，你绝对是他的弟弟，甚至你的眼睛，比鼬还要锐利几分。”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佐助拼尽全力嘶吼，身体还在徒劳地挣扎，可对方提到哥哥的瞬间，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完全勾走了。

阴冷的笑声在树林里回荡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慢悠悠开口：“我叫大蛇丸。至于想要什么，等你通过这场测试再说。在那之前，你得先打赢我音隐村的忍者。临走前，我先送你一份小礼物。”

“谁要你的东西！这辈子别让我们再见到你才好！”小樱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回怼。那怪物脸上的皮肤都拧成了烂肉疙瘩，看不出表情，可听那语气，分明半点都没把她的怒火放在眼里。

“佐助和我，一定会再见面的。”大蛇丸的脖子突然像蛇一样拉长，脑袋猛地凑到佐助颈侧，“他会主动来找我，渴求我的力量。”

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的瞬间，佐助感觉脖子上传来的不是普通咬伤的疼，而是像有团烧红的烙铁钻进了血管里，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蔓延。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咔哒”一声锁死了。

他惨叫着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抠着脖子，意识很快被剧痛撕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小樱连忙扑过去接住他，再抬头时，大蛇丸已经化作一阵黑烟钻进了旁边的树干里。鸣人还昏迷着，佐助也瘫软在她怀里，好在她刚才没直接参与战斗，身体还算硬朗，只是查克拉消耗了不少，找个地方歇会儿就能缓过来。

可一想到音隐村的忍者还在追杀他们，小樱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她不可能同时扛着两个大男人赶到试炼中心，更别说顺路去抢土遁卷轴了。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个隐蔽的地方扎营休整。

她拖着佐助，又用查克拉半拉半拽地把鸣人拖到一处小空地，旁边正好有棵树干中空的大树。小樱从鸣人的背包里翻出个卷轴，解开封印后，露出一把缠着咒印的苦无——这是卡卡西老师和鸣人一起设计的玩意儿。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苦无，可缠在刀身的咒印藏着玄机。只要在咒印上施加幻术，就能借用鸣人的查克拉维持效果。这东西好用归好用，限制却不少。

不用鸣人醒着也行，但他必须待在咒印范围内，不然查克拉链接就会断开。而且只能布置范围性幻术，还得把咒印当中心固定在环境里。最要命的是，一个咒印只能绑定一种幻术，要么主动取消，要么等查克拉耗尽自动失效，到时候咒印就会消失，只能让鸣人重新绘制，那又得花不少时间。

小樱在苦无的咒印上施加了幻术，让那棵中空的大树看起来和普通树干没两样，刚好把他们藏在里面，还能掩盖她刚才布置的几个小陷阱。只要有东西闯进幻术范围，她就能立刻收到警报，总算能稍微歇口气了。

她不敢睡死，每隔半个时辰就会醒一次，检查周围的动静和两个队友的状态。要是音隐忍者真的追过来，她可不能因为太累掉链子。

这是场赌局。夜里遭遇袭击的概率应该不大，而且她对自己的幻术和直觉都有信心。

就算真的撞上了，她也早有打算。

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现在全队的希望都在她身上了。

第9章